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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地狱的魔女 ...

  •   因为刚被吵醒,他满脸写着不爽,皱着眉问:“怎么,暗杀?”

      秦湫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怎么可能?”

      面前的女孩不复昨晚的破碎,宛如江南书卷气涵养出的一张脸,风吹出一池涟漪,带了一对浅浅梨涡。

      江渝青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秒她的脸,随即坐了起来,问:“怎么了,有事吗?”

      “没有,我来花园透透气,就发现你外套掉地上了,然后帮你捡起来了。”秦湫解释。

      “哦,多谢。”江渝青垂下眼,随意地道了谢。

      “不用不用,昨晚那事我还没偿还你的人情呢。”秦湫笑笑说。

      江渝青没把这当回事,靠在椅子上,说:“没事。”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秦湫为了不冷场,就问他:“你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还行。”

      秦湫见他不想再多说话,就礼貌地笑笑,往大厅走去了,她估摸着订婚礼要开始了。

      好戏马上要开场了。

      她见到了新郎,传说中的江二少江遇晏,长的很正气很锋利的一张脸,能看出被商场浸出来的杀伐果断。

      秦沅挽着他的手,江遇晏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任由她挽着。

      他们两个之间不像是要即将结婚的小情侣。

      看来并不是真心的。

      她稍微扫视了一下四周,花园里遇见的男人坐在了角落,隐在柱子后面,离中间很远的位置,坐姿很随意。

      他家世应该是不怎么高,秦湫放下心来,一般高门大户臭脾气都挺多的,人情也不好偿还。

      主持人开始讲话发言,秦湫把目光放回台上,主持人说完后,新娘发表演讲。

      秦沅展示出自己恰到好处的笑容:“各位亲朋好友们,非常荣幸,你们能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现在请大家看大屏幕,屏幕上是我与遇晏的甜蜜相爱的过程。”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没有反应了。

      人群开始喧闹起来,秦沅本人也非常疑惑,因为这个之前已经演示了无数次,不可能在最重要的一次出错的。

      屏幕又闪了一次,开始播出视频,但视频却不是原来秦沅规划好的视频。

      如同一滴热油加进了烧热的锅里,台下的人开始沸腾起来。

      “快看啊,那是秦大小姐的床照。”

      “跟陌生男人的,那么多,男的脸还不一样。”

      “这女的这么乱,江少知道吗?”

      “竟然还流产过,太离谱。”

      ……

      众人越说越多,江遇晏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周身的气质阴沉了些许,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沅。

      他沉声说:“订婚作废。”然后快步下台离开了。

      秦沅尖叫一声,想要去抓住江遇晏的手,却被保镖拦住了:“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遇晏你听我说,是别人害我的……”

      江遇晏怎么可能回头,取消订婚一事说出口就不会改变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谁在整我?”秦沅用狠毒又绝望的眼神在台下扫了一圈,看见了秦湫安静的脸,那张标准的江南美人的脸此刻却透露出杀伐之气,“是你,秦湫,是你……”

      秦湫浅浅笑着,一步步走上红毯,笔直地向着秦沅走过去,黑色的风衣带出一股微小强劲的风,漂亮的脸上狠意尽显。

      众人自然地退在两边,屏气凝神地注视着。

      本来一直在无聊玩手机的方佰坐了起来,拍了拍江渝青的肩膀,发现他也正看着红毯上的女人。

      “这妹子挺辣啊。”

      “辣吗?”江渝青想着昨天秦湫那张眼眶红红的脸,嗤笑一声。

      “这还不辣,江哥,这谁压得住啊。”

      江渝青懒洋洋地换了个坐姿,目光一动不动落在秦湫身上,身躯倒是挺单薄的,但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气场。

      他原本以为只是受了情伤的女孩,想来不是。

      倒像是红毯上索命的地狱魔女。

      “可惜便宜江遇晏逃过一劫,你说是不是?”方佰可惜。

      江渝青平淡地“嗯”了一声,本想来看江遇晏迫不得已娶了个坏女人,明明他早已算好,如今秦湫横插一脚,便宜江遇晏脱身了。

      “秦沅,好久不见,我送你的大礼,你可喜欢?”

      秦沅恨恨地盯着秦湫:“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我妈死的时候,你想过你会不得好死吗?”秦湫俯身厌恶地看着她那张妖艳的脸,低声在她耳边说,“我要你不得好死,我要整个秦家不得好死。”

      秦海冲了上来,指挥着保镖说:“抓住她。”

      秦湫挣扎不开,被保镖抓住手,跌坐在地上,黑发凌乱地散落在脸上,她安静地坐着,眼中却一点惧色也没有。

      “你在干什么,秦湫?和你妈那个贱货一样,把沅沅的订婚搞成什么样了?”秦海直接打了秦湫一巴掌。

      打的真痛啊,但秦湫没哭,她好像不会哭,即使被打的头晕眼花,还是红着眼带着满满的恨意看着她生理学上的父亲。

      秦沅哭着坐在地上,秦海指挥着保镖去把她扶起来,脸上却没有丝毫心疼,只有嫌弃。

      在秦海的眼中,谁都不能给秦家丢脸,谁都不行,即使是一直捧在手上的秦沅也不行。

      秦海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拿过麦克风:“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我的三女儿突然发……”

      警车声突然响起,由远而近,停在了门口,随即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制服住了秦海。

      “你涉嫌贩卖毒品,逃税漏税,谋害妻子,证据确凿,缉拿归案。”警察拘着秦海,给他戴上镣铐。

      秦海懵了,随即狡辩:“警察同志,我没有。”

      “秦湫已经递交了证据,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秦海回过神来,回头看秦湫,咬牙切齿道:“我可是你父亲。”

      秦湫推开保镖的手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不屑道:“父亲?这也是你配得到的词?”

      秦海面目狰狞地在地上扭曲。

      警察踢了一脚秦海,秦海老实了一点,嘴巴却还没闲着:“你个贱人,你妈也是贱人……”

      一巴掌落在了秦海脸上,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秦湫红着眼,扇了一巴掌又一巴掌,她喊到:“你也配提我妈?你也配提她?你配吗?”

      秦湫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眼睛越来越红,她想着母亲的委屈,母亲的死,母亲本不用死那么早的,手下越来越重,扇的越来越快。

      都是他们害死了妈妈,秦家的人都该去死。

      全世界都该去死。

      突然,手被抓住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打了,清醒一点。”

      那声音像一针镇定剂,秦湫顿住了,她抬起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昨夜的微凉还残留在指尖,猛烈的悲伤从心底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她哽咽了一声,随即晕倒了。

      江渝青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仔细看来才发现她太瘦了,很轻,轻柔地像一片羽毛。

      他抱着她往外走,秦沚冲上来拦住他,一向是优雅校花的她此刻毫不顾忌形象的大喊大叫:“你要抱着她去哪,我们家都是秦湫害的,都是秦湫害的,凭什么她想走就走……”

      警察拦着她,沉声说:“这位女士,假如你也是秦家的人,该跟我们走一趟了。”

      江渝青绷紧了脸,说:“滚。”

      方佰在旁边护着:“叫你滚了,江少是你想拦就能拦的?”

      秦沚松开手,徒劳地坐在地上,看着高大的男人把秦湫抱走,眼里是浓浓的不甘。

      警察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说:“赶紧走。”

      众人看了一场闹剧,满意地走了,今天来了许多名门贵族,秦家这下子算是彻底倒完了。

      *
      江渝青抱着人进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说:“身体没什么异常情况,应该是悲伤过度造成的,等她醒来吧。”

      江渝青点了下头。

      医生放心走了。

      方佰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人,说:“哥,这我嫂子?”

      江渝青暗含警告地看他一眼,反问:“你说呢?”

      “我可从没看过你对哪个女的这么好的,不是我说,善良这词可跟你不搭边。”方佰耸耸肩。

      江渝青这人,方佰最是了解,江小少爷这人家世高贵,性格恶劣,高兴时捉弄一下他人,不高兴时捉弄下他人,江家的小少爷有名的喜怒无常。

      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做,有好处的事掂量着做,妥妥的吝啬商人思维。

      江渝青懒懒看他一眼:“话这么密?”

      方佰被他眼神看的乖乖闭上了嘴,卷毛耷拉下来。

      医院里满是消毒水的味,江渝青不喜欢这味,还是坐下了,方佰也坐下了。

      “哥,你要等她醒来?”

      “嗯。”

      “这么好心?”

      “我要收报酬,这么大个人情,你替我收?”

      江渝青出神地看着阳光落在秦湫枕边的一圈光斑,窗外一只白色的鸟倏地飞过,树木沁出深色的绿。

      才发现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穿过连绵几天的雨,她的脸色苍白而温暖。

      门口传来敲门声,随即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很年轻的一个女医生,头发扎着,大眼睛高鼻梁,身材比例绝佳,把医生服穿出了一种禁欲的感觉。

      方佰看见她的那一刻愣住了。

      眼神锐利扫了一眼两男生,女医生笑起来,五官张扬漂亮:“你们好,我是徐子昭,是秦湫的心理医生。”

      “你们两个谁是她的男朋友?”

      方佰推了把江渝青,说:“他是。”

      “你好,请跟我来。”虽说是请,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江渝青挑眉看了一眼方佰,方佰自知理亏,低着头玩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

      随即江渝青跟着徐子昭出去了。

      门被关上,江渝青走出门,就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说吧。”他说。

      徐子昭从这人气场来看就知道不好使唤,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秦湫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江渝青睁着眼睛瞎讲:“没有,她从不跟我说这些。”

      徐子昭严肃地说:“她母亲死的早,自小生活在秦家那种冷血的环境下,小时候被打骂、关黑屋子是常有的事。”

      江渝青垂眸看着青绿的地板,说:“然后呢?”

      “她患有抑郁症,在母亲死后,有严重的自毁倾向,复仇是她唯一的目标,如今复仇也结束了,她在世上只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可能病情会加重。”

      “我希望你,能让她活下去,虽然表面上是非常正常的一个人,但其自杀几率非常高。”

      “你可真是个好医生,想救人一命,明明知道我跟她没关系,还让我背负一个沉重的包袱。”江渝青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论洞察人心,江少也是一把好手。

      徐子昭缓和语气,透过玻璃窗户看着里面病床上的女孩:“她很善良,很执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江渝青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转身握住门把手准备进去。

      “我愿意给你徐家5%的股份。”

      江渝青的手停住了,慢慢地说:“徐家,很大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尽是狂妄。

      “求你救她,她即使过得不好,有人一直在资助童星孤儿院,这么好的人,我不想让她死。”徐子昭再一次放低了姿态,咬咬牙说。

      面前的男人僵了僵,但也只有一瞬,他冷冽的嗓音不大但清晰:“成交,徐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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