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衡》洋芋丝夹馍

24、第24章 仙妖人三界的和解

　　衡序科技灵韵实验室的屏幕上，岷江流域的灵韵曲线平稳地跳动着，赤鳞妖君的青色监测信号如同忠诚的哨兵，覆盖着每一条支流。岩执衡正和俞封、苏晓讨论“仙凡帮扶项目”的季度报告，腕间的玉镯突然急促地闪烁起来，伴随着赤鳞略显焦灼的传讯声：“岩上仙！不好了！有几只年轻小妖偷偷下凡，在北川九皇山附近的游乐园闹了点乱子！”

　　苏晓手中的笔“嗒”地掉在桌上，连忙凑近屏幕：“是上次在岷江流域监测到的那几只小妖？我记得赤鳞说过它们好奇心重，总想着往人间跑。”屏幕上的灵韵曲线突然出现几道尖锐的波动，俞封迅速切换至北川区域的实时监控，画面里的游乐园一片喧闹——旋转木马在没有通电的情况下自顾自地转动着，速度时快时慢；过山车的轨道上泛起淡淡的妖雾，引得游客们又惊又喜；几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蹲在冰淇淋摊前，用妖力让融化的冰淇淋重新凝固。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小混乱。”俞封的机械表切换至“灵韵分析”模式，屏幕上弹出妖物的基本信息，“三只狐妖，两只兔妖，都是百年修为，灵韵纯净，没有暴戾之气。”岩执衡看着画面里孩子们追着旋转木马欢呼的样子，玉镯的光芒渐渐柔和：“不是恶意作乱，只是好奇罢了。赤鳞，你把它们带到衡序科技来，我有个想法。”

　　两小时后，灵韵实验室的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赤鳞妖君负手立在门前，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形挺拔，那双标志性的猩红眼眸里满是歉意，身后跟着五只缩着脖子的小妖——三只红狐耳朵还沾着冰淇淋碎屑，两只灰兔妖的爪子上抱着没吃完的棉花糖，看到岩执衡时，立刻齐刷刷地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岩上仙，我把它们带来了。”赤鳞的声音沉稳却难掩愧疚，“这几只小家伙总听我说起人间的趣事，就趁我监测灵韵时偷偷溜到北川市了。”

　　最年长的红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我们不是故意捣乱的……就是觉得旋转木马转起来好好看，想让它多转一会儿。”旁边的兔妖补充道：“还有冰淇淋，化了就不好吃了，我们只是想让它变冷一点。”苏晓看着它们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叫苏晓，是公益事业部的。你们想体验人间的乐趣，不一定非要用妖力呀，我可以带你们体验凡人的工作，既能玩，又能学到东西。”

　　岩执衡点头附和：“从今天起，你们跟着苏晓实习，先从游乐园和奶茶店的工作做起。如果能顺利完成，我允许你们每月下凡一次，前提是遵守人间规则。”五只小妖眼睛一亮，红狐立刻站直身体：“我们保证听话！要是做不好，就自愿回妖界禁足一百年！”

　　第二天一早，苏晓就带着五只小妖来到北川游乐园。负责人早已接到通知，给它们安排了合适的岗位——红狐们负责旋转木马的检票和秩序维护，兔妖们则在甜品站帮忙制作棉花糖。穿上统一的工作服时，小妖们都格外兴奋，红狐老大对着镜子转了三圈，尾巴不自觉地露了出来，被苏晓笑着按住：“工作时不能露真身哦，会吓到游客的。”

　　检票口的工作并不轻松。红狐老三总是记不住检票流程，游客递来门票时，它下意识地用妖力扫描，结果把门票烤焦了好几张。苏晓耐心地教它：“你看，像这样把门票撕角，再递给游客，说一句‘欢迎光临’就好。”她示范着撕了一张门票，笑容温柔，“人间的交流，靠的是真诚，不是妖力。”红狐老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学着苏晓的样子撕角，虽然动作笨拙，却引得游客们纷纷称赞：“这小姑娘真可爱，耳朵尖红红的，像小狐狸一样。”

　　甜品站的兔妖们也遇到了麻烦。它们想把棉花糖做得更大更蓬松，就偷偷用了妖力，结果棉花糖飘到了半空中，粘在了游乐园的摩天轮上。苏晓没有责备它们，而是拿来工具，和它们一起爬上梯子取下棉花糖：“棉花糖要一点点卷，力度要均匀，这样做出来的才好吃。”她拿起竹签，示范着卷了一个心形棉花糖，“你看，用自己的手做出来的，是不是更有意义？”兔妖捧着温热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比用妖力做的更美味。

　　中午休息时，一群孩子围着小妖们叽叽喳喳地问问题。“姐姐，你的耳朵为什么总是动呀？”“哥哥，你会变魔术吗？”红狐老大刚想用法术变个小把戏，就想起苏晓说的话，转而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自己做的糖果：“我不会变魔术，但我会做糖果，送给你们吃。”孩子们接过糖果，立刻从书包里拿出彩色的手环：“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友谊手环，送给你！”

　　手环是用彩绳编的，上面还串着小小的珠子，刻着“快乐”“友谊”的字样。红狐老大接过手环，小心翼翼地戴在手腕上，妖力轻轻萦绕，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异物弹开——这是它第一次主动接纳凡人的礼物。“谢谢你们。”它的声音有些哽咽，旁边的兔妖也收到了手环，两只手捧着，生怕弄坏了。

　　下午的工作顺利了许多。红狐们熟练地检票、引导游客，还会主动帮老人和孩子系好旋转木马的安全带；兔妖们做的棉花糖越来越精致，心形、星星形、花朵形，每一个都饱含心意。闭园时，游乐园负责人特意给它们颁发了“优秀实习生”的证书，红狐老大摸着证书上的印章，激动得尾巴差点露出来：“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奖励！”

　　离开游乐园后，苏晓带它们去了附近的奶茶店。店主是衡序科技的合作商户，早就准备好了食材，让小妖们体验制作奶茶。红狐老二看着菜单上的“珍珠奶茶”，好奇地问：“珍珠是真的珍珠吗？”苏晓笑着摇头，给它演示如何煮珍珠：“是用木薯粉做的，煮好后□□弹弹的，很好吃。”

　　煮珍珠、泡茶叶、打奶泡，每一个步骤都让小妖们充满好奇。兔妖学着用勺子搅拌奶茶，不小心把奶泡溅到了脸上，引得大家哈哈大笑；红狐老大尝试着给奶茶拉花，虽然拉出的图案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当第一杯奶茶做好时，红狐老大先递给苏晓：“苏晓姐姐，你先喝。”苏晓抿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茶香：“很好喝，比我平时买的还好喝。”

　　小妖们捧着自己做的奶茶，小口地喝着。最调皮的红狐老三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满足地眯起眼睛：“太好喝了！比妖界的灵泉还好喝！早知道人间有这么好喝的东西，我们早就来实习了！”其他小妖也纷纷点头，兔妖捧着奶茶，舍不得喝太快：“以后我们下凡，再也不用妖力了，就做凡人的工作，赚了钱买奶茶喝。”

　　回到衡序科技时，岩执衡和俞封正在灵韵实验室等它们。看到小妖们手腕上的友谊手环和脸上的笑容，岩执衡的嘴角扬起一丝弧度：“看来实习很顺利。”红狐老大走上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岩上仙，我们错了。以前觉得妖力能解决一切，现在才明白，人间的快乐不是靠法术获取的，是靠自己的双手和真诚的心意换来的。”

　　“我相信你们。”岩执衡转身看向赤鳞，“赤鳞，从下个月开始，每月召开一次‘三界座谈会’，邀请妖界和天庭的代表参加，再加上凡人的志愿者，大家一起交流，促进彼此的理解。”赤鳞闻言身形一振，猩红眼眸中闪过真切的感激，拱手行礼道：“多谢岩上仙！这正是我管理的那方妖族一直期盼的！”

　　第一届仙妖座谈会设在衡序科技的会议室，布置得格外温馨。长桌两旁摆满了鲜花和水果，中间的投影屏上播放着小妖们实习的照片——红狐检票、兔妖做棉花糖、孩子们送手环的瞬间。天庭的代表是下凡实习的墨砚，妖界的代表除了赤鳞和五只小妖，还有几位修行千年的老妖，凡人代表则是苏晓和福利院的院长。

　　座谈会上，墨砚分享了自己在乡村支教的经历，老妖们讲述了妖界的生活习俗，苏晓则介绍了公益事业部的帮扶项目。轮到小妖们发言时，红狐老三抢先说道：“我发现人间的奶茶比法术好喝多了！还有友谊手环，比妖力还珍贵！”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岩执衡也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是她四千年来第一次在座谈会上如此放松地笑出来。

　　院长看着小妖们，真诚地说：“不管是仙、是妖、还是人，只要心怀善意，就能成为朋友。以后福利院有活动，欢迎你们来帮忙，孩子们肯定很喜欢你们。”五只小妖立刻点头，红狐老大说：“我们可以教孩子们做糖果，还可以帮着照顾小弟弟小妹妹！”

　　座谈会结束后，俞封带着小妖们去了灵韵实验室。他的机械表切换至“数据库创建”模式，屏幕上弹出“仙妖灵韵数据库”的界面：“以后你们每次下凡实习，我都会记录你们的适应度，表现好的话，还能获得‘人间适应之星’的称号。”他点击鼠标，创建了第一条记录：“赤鳞妖君：适应度90%，擅长水脉监测，管理青城山、北川九皇山周边妖族”，旁边还贴上了赤鳞在锦江监测灵韵时的照片——他立在江堤上，玄色锦袍随风微动，猩红眼眸映着江面波光，与远处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我们也要创建记录！”红狐们凑到屏幕前，指着界面上的空白处，“我们擅长做糖果和棉花糖，适应度肯定很高！”俞封笑着点头，依次为它们创建记录，在“擅长领域”一栏，认真地写下“甜品制作、游客服务”。兔妖看着自己的记录，开心地说：“以后我们要努力提高适应度，争取和赤鳞大人一样厉害！”

　　傍晚，赤鳞带着小妖们返回妖界。临走时，他先向岩执衡和俞封颔首致意，猩红眼眸中满是郑重：“岩上仙、俞仙侍放心，我定会约束族中晚辈，恪守人间规则。”五只小妖则依依不舍地拉着苏晓的手：“苏晓姐姐，下个月我们还来实习好不好？我们想再去游乐园，还要做奶茶！”苏晓笑着点头，递给它们一个礼盒：“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里面有奶茶配方和编手环的彩绳，回去可以试着做给妖界的伙伴们吃。”

　　小妖们捧着礼盒，蹦蹦跳跳地跟着赤鳞离开。岩执衡和俞封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看着它们的身影消失在灵韵通道中。俞封递给岩执衡一杯奶茶，正是下午小妖们做的配方：“苏晓说，这是最受欢迎的‘友谊奶茶’。”岩执衡接过奶茶，暖意从手心蔓延到心底。

　　窗外的芙蓉市华灯初上，锦江的水面倒映着万家灯火，灵韵实验室的屏幕上，“仙妖灵韵数据库”的界面还亮着，第一条记录的照片里，赤鳞立在江堤上，玄色锦袍衬得身姿挺拔，猩红眼眸泛着柔和的光泽。岩执衡喝着奶茶，看着屏幕，腕间的玉镯轻轻震颤，与屏幕上的灵韵数据产生共鸣，发出温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