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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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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思思望着凌岛的反应,虽然面上没表现但内心惊呼:这是……什么反应?
一晃神的功夫,凌岛模仿着她之前生火的动作,结果差点把厨房点了,罗思思看着他那副认真又狼狈的样子,让她生出一种自己在虐待美人的负罪感。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谁也不是生来就是伺候人的,自己的事自己做没错!
罗思思决定从明天开始进行“员工培训”,教他做事。
让凌岛干活的第二天,罗思思再一次在这个世界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摆出老师的架势,抱着一种新人培训的心态。
吃完饭,将凌岛带到水缸旁,把一块丝瓜瓤递给他。
“看着,领导……呃,凌岛,”,虽然发音一样,但她意识到自己不对赶紧纠正,“洗碗呢,要先往盆子里放点水,用这个丝瓜瓤蘸点皂角粉,里外擦洗,之后用清水冲干净,明白了吗?”
凌岛站得笔直,神情像是在聆听什么大事。他看了看碗,又看了看手上的丝瓜瓤,点点头:“嗯,明白。”
罗思思随即满意地转身去忙别的,心里甚至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这老师做得相当到位,要不是专业不对口,应该去考教师编的。
然而,不一会就听到尖利的声音。
“哐啷!”
吓罗思思一跳,她冲过去一看,好几片碎瓷散落在地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而始作俑者凌岛站在那里,手里还捏着那块丝瓜瓤,眼神愧疚地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没事的,罗思思。没事的,罗思思……,这是“领导”,不会做事正常正常”,她心想
罗思思尝试用正常的语气说道:“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来,先把碎片扫了。”
她拿来扫帚和簸箕亲自做了示范。凌岛学着她的样子,动作笨拙,不仅没把碎片扫进去,反而把它们弄得更散,还差点把簸箕给弄坏了。
罗思思:“……”
好不容易收拾完这些碎片,她指派凌岛去擦地。结果这位美人领导大概是理解了这个动作,随即一块抹布被他蘸了满满的水。所过之处不要说擦干净,而是留下了一条条水痕,甚至由于地面凹凸不平还汇成了小水洼,差点让来检查的罗思思摔一跤。
罗思思:“……”
最后是昨天让她哭笑不得的烧火,这更是一项技术活。罗思思耐着性子教他做。凌岛蹲在灶台前,那张漂亮的脸被抹上了了几道黑印,看起来有点滑稽。他严格按照罗思思的命令操作,结果不是熄了火,就是捅得太狠火星乱飞,差点又烧了灶台。一顿操作下来,不要说做饭,连锅里的水都愣是没烧开。
看着凌岛那双被烟熏得发红,而且写满了“我尽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行”的眼睛,罗思思一肚子火气硬生生被憋回去了。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到门槛上,想起这一早上的鸡飞狗跳,再对比凌岛那即便沾了灰也依旧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以及那双不会干活的手……
一个念头清晰地冒了出来:这是天生的少爷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
再想想自己,从小到大家务活干得飞起,刷碗扫地洗衣做饭样样精通,穿越前是为了分担父母压力,穿越后是为了生存还债……凭什么啊!
巨大的不公平感混合着事业不顺的憋屈和对未来的迷茫让她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处发泄。
她总不能真对着一个失忆并且可能真是大人物的“领导”家伙破口大骂吧?
最终,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凌岛一眼,后者被她瞪得往后挪了半步,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狗。
“算了算了!”罗思思自暴自弃地站起来,“你去院子里坐着,别添乱了!我洗衣服去!”
她气呼呼地抱起木盆,里面堆满了待洗的衣物,包括凌岛那件沾了灶灰的青衫。
走到门口,她回头看见凌岛还愣在原地的贵公子模样,更来气了:“算了,跟我一起去!省得你一个人在家又把房子点了!”
去河边的路上,罗思思憋着一肚子火闷头往前走,嘴里不停碎碎念:
“碗能洗碎,地能变河,火能烧成灾……人才啊,真是人才!不培养成间谍都屈才!”
“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捡这么个祖宗回来……”
“考公考不过,穿越欠了债,还得当老妈子……”
“老天爷,你是不是玩我啊……”
她念得又快又含糊,凌岛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仔细地听着。他听不懂那些间谍、考公之类的词,但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语气里的烦躁。
他抿紧了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安静地跟着。
快到镇上的小河时,罗思思正憋着一肚子火往前走,却被河边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个穿着长衫的年轻男子,身形清瘦,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他并未像寻常洗衣人那样蹲在岸边,而是面朝着河对岸,似乎在凝望着什么,神情专注。
罗思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河对岸赫然是本镇第一富户,答家的高门大院。
“有故事!”罗思思内心的八卦之心暂时压过了对凌岛的怨气。这书生望富户,不是有渊源就是有情啊,这可是潜在客户!
她正琢磨着是直接上前搭讪还是再观察一下,却见那书生忽然朝河水更深的地方走了两步,河水瞬间快没过了他的腰。他弯下身子,不知道想做什么。
罗思思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怕不是爱而不得,要寻短见。
“凌岛!快!救人!”,她顾不上多想,扔下木盆,拉着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的凌岛就冲了过去。
两人一左一右,把那个一脸懵的书生从河里给捞了上来,三人一同摔倒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这位……公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还这么年轻,何必呢。”罗思思累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他时脸上写满了我劝你冷静这几个字。
书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拖拽弄得发髻都松了,衣衫也湿了大半,表情更是满脸的惊愕。
他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罗思思和一旁沉默打量他的凌岛,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在……在下并非寻短见,”他语气温和,带着些许无奈,“方才是在下的玉坠不慎滑落水中,刚俯身拾回,便被二位……拽了上来。”
罗思思:“???”
她低头一看,果然,书生摊开的手掌里,有一枚被水浸湿的白玉坠子。
好尴尬!
罗思思的脸一下就红了,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她尴尬的笑了笑,连忙道歉:“原、原来如此!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以为以为你看不开呢!真是对不住!没伤着你吧?”
书生倒是好脾气,虽然狼狈却依旧保持着文人的气质。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来,对着罗思思和凌岛行了一礼:“无妨无妨,多谢二位关心。在下温文,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罗思思赶紧回礼:“我叫罗思思,是镇上相亲馆的老板。这位是……凌岛,我馆里的……伙计。”。
“相亲馆?”温文眼底闪过讶异,大概是在想这么年轻的姑娘竟然是个媒婆,但他掩饰得很好,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没想到罗姑娘如此年轻,便已有所成就,失敬。”
他的语气没有轻视,反而带着尊重,这让罗思思对他的好感更高了。
“温公子过奖了,混口饭吃。”罗思思摆摆手,目光在温文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想给相亲馆拉优质客户的想法涌上心头,于是试探着问,“看温公子一表人才,不知……是否婚配啊?”
没想到,这话一出,温文脸颊竟泛起了红晕。他眼神带着几分羞涩,低声道:“劳烦姑娘了,在下……已有心仪之人。”
有心上人?罗思思更来劲了!有目标就好办啊!
她立刻热情洋溢地说:“有心仪之人是好事啊!温公子若不嫌弃,可否说来听听?我们专业牵线搭桥,促成良缘,说不定能帮上公子呢?”
温文闻言,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一抹苦涩。他摇了摇头,目光似乎飘向了河对岸那宅院,声音很低:“多谢姑娘美意。只是……那位姑娘与我之间,云泥之别,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
说完,他再次对着罗思思和凌岛拱了拱手以作拜别:“今日多谢二位,虽是一场误会,亦感念关切之心。在下告辞。”
说罢,他不等罗思思再说什么,便转身沿着河岸缓缓离去,背影透着一股落寞感。
罗思思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对岸的答家高门,眨了眨眼。
云泥之别?答家小姐?
经典桥段之穷书生VS富家女!
这单委托,听起来就很有挑战性,但也……很有赚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