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的爱》besos

48、活着 希望

　　日子一天一天悄悄地过，以前的流进水里，现在的烤进饼里。这天我正在柜台里准备一天的食材，一位女学生悄悄地走进店铺，她穿得很朴素，模样也普通，没有一点青春时尚大学生的气息，进来时满脸堆笑，可笑容里装着小心翼翼、惊慌失措。见我抬起头看她，她抿了抿嘴，又咬了几下嘴唇，终于壮着胆说道：“你好老板！你这里需要学生兼职吗？我很勤劳，什么都愿意干！”说完捏紧衣角，眼神躲闪，好像刚说出请求不等我回答她自己已经放弃，可又带着一丝倔强的希望。虽说现在的生意越来越好，可也没到非要多雇佣一名员工的地步。我的心思走到嗓子眼时，已经看到女孩眼眶里快要溢出的眼泪，她太聪明，或是被拒绝惯了，变得太敏感，早就从我的表情里得到答案，只是礼貌性地等待着我说出来。我心里一软，突然大脑空白一片，看不见也摸不着，她的泪水像是一掉出眼眶就直接流入我的心里，潮湿又苦涩。我顺手把二哥的围裙递到她手上：“去厨房收拾餐具试试，没有问题明天开始上班！”女孩接过围裙，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有夜风吹卷的野火忽暗忽明，最终还是忍不住流出泪来，这种眼泪我担得起，它温润而甘甜。
　　就像女孩子自己说的一样，她是一个勤劳的姑娘，餐桌擦得一尘不染，甚至在一尘不染上还多擦上几层，餐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后，突然觉得有更漂亮的摆法又重新摆弄几次。但她又真的很敏感，会为漏拿顾客的东西而久久自责，我也常听她自言自语地念叨：“我是不是该这样跟顾客说话？不对，还是该那样说？哎，都不好！我真是太笨了！”在不断否定自己后，陷入深深的绝望里。她几乎不会主动跟我说话，如果躲不开，她就一个劲地对我笑，这是她的伪装以躲避我进一步的窥探。
　　这天一上班，女孩就忧心忡忡，一副丢了魂的样子，闲的时候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发呆，有顾客时，慌慌张张，忘这忘那，一不小心绊了脚，手里的咖啡泼在顾客脸上，顾客生气骂了她两句，眼泪就“唰唰”的流下来，哭声堵在喉咙里，她就是倔强地不放出来，想要活活憋死自己。我赶紧把顾客和她分开，安抚顾客的情绪，就几秒钟的时间，突然背后一团黑影冲出去，冲过公路，冲下土坡，我这才发现是那位女孩。：“大哥、二哥！快！”我跟着冲出去，赶紧喊上大哥、二哥帮忙。等我来到水边时，女孩已跳进水里，挣扎起一朵巨大凄美的浪花。：“怎么办！怎么办！有人跳水呐！”二哥焦急地在岸边来回的跳，大哥二话不说脱掉多余的衣物，一头扎进河水里，几下划到女孩身边，拽着她往岸边游。我心里急，跑进水里能站立的地方接过女孩，把她扶出水面。幸好大哥身手敏捷，女孩并没有大问题，只是呛了几口水，一个劲地哭。：“为什么呀！这是为什么呀！”我生气地摇晃她的肩膀，想把她摇清醒过来，：“我不聪明！成绩不好！长得也普通！还不如死了好！”女孩哭喊出最大的声音，声嘶力竭地对抗这个恶毒的世界。：“好什么好？你死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用！全世界都死了，你也不能死！”我吼叫着，盖过她的声音，想让她听得清楚，想得明白。：“他们都不喜欢我！父母不疼我，老师不重视我，同学嘲笑我！”女孩继续哭诉道，：“谁TMD要别人喜欢？这个世界上只要你一个人爱着自己就够了！老天爷给每个人的爱都一样多，要么分散在别人身上，没有就好好保存在自己心头！只要你自己不放弃，总有一股力量会保护你！”我轻轻地按着她的肩膀，把自己厚重坚定的信念传递进她的心中。女孩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擦干眼泪，慢慢的一朵充满生命力的花绽放枝头。我扶着她说：“你看这被我们压弯的小草，它多么渺小啊！可它现在又努力地挺直腰，坚强地活！你看眼前这片水，被我们搅得破碎昏沉，现在又恢复成清澈完整的一块！你看那云有多自由，天有多么辽阔，太阳正生生不息地喷涌出勃勃生机！”女孩终于挺直胸膛，迎着太阳的光，长出更加强大的生命。
　　日升月落，花谢花开，不知道去年我心痛的那个枝头今年是否会长出新花来。我站在婆婆留下的那株如今开满鲜花的三角梅前静静地发呆，每朵花都是不同的画，让我记起故人的脸，他们像花一样笑得灿烂。一阵风吹来，飘散起扑鼻的花香，我们像两片被风吹乱的花，你追我赶，相聚别离，都任由风的摆弄。但愿能落入同一片土里，化在一起，长成同一株花，花谢花开，再也不会分离！

　　宁静
　　躲在漂泊的乌云背后
　　藏进摇晃的阴影里
　　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乌云背后是灿烂的宇宙，吹散在风中有彩虹做朋友
　　呼出光明，吞噬一切黑暗
　　我不想做坏的事情
　　我不想做伟大的事情，只想要安安静静
　　在冬天陪你踏雪的声音
　　春天的时候听田野的虫鸣
　　热烈的夏天一起淋雨
　　秋天的金色里收获爱情
　　我不想要大的东西
　　只牵紧你的手走过四季
　　我不想要任何东西
　　抱紧你我不害怕乌云，我的宇宙就在我怀里
　　我再不渴望任何东西
　　只我和你，活在安安静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