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心动》绿饮

2、第2章

　　“孟陈真？”许愿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

　　孟陈真依旧揽着许愿，“是我。”他的视线下落，终于清晰地看到她脚踝处不自然的红肿，语气沉了下去：“你的脚怎么回事？怎么肿成这样？”

　　许愿仍沉浸在震惊中，不答反问:“你……不是在英国？”

　　“学业结束了，自然就回来了。今天刚落地。”他注意力显然还在她的伤上，“别站着了，我先扶你过去坐下。”

　　“……硕士这么快就读完了？”许愿借着他的力道，吃力地挪向一旁的沙发，脑子依旧乱糟糟的。

　　“我2年读完3年本科课程，硕士2年，就毕业了。”

　　这么厉害！？许愿在孟陈真小心翼翼地搀扶下坐下，“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还成了孟总？叔叔阿姨们也回来了？”

　　孟陈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蹲下身，想查看她的脚踝，却被许愿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你都伤成这样了，不先关心一下自己，倒有精力当起记者了？”

　　"你快回答我！"许愿的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执拗和急躁。

　　“你凶巴蛮横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要转移话题！”

　　这时门被再次叩响，是许愿一开始在前台见到的美女小姐姐。

　　美女小姐姐端上了手工制作的青提蓝莓养乐多、青提芒果养乐多。

　　在美女小姐姐离开后，孟陈真将蓝莓味的递给许愿，缓缓开口道：“回来发展是更看好国内的前景。这家公司是我读本科期间和朋友一起成立的，公司的运营决策一直都是靠线上沟通。至于我父母，他们不打算搬回来，不过两天后，他们会回国小住一段时间。”

　　“那为什么你们不直接一起回来？”想到什么，许愿继续问道：”所以今后你要一个人留在国内了？你女……”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问题，不嫌累吗？我看你伤口都很新，而且也没有消毒处理的痕迹，你还没去医院？”

　　“今早去采集声音素材时不小心受伤了。”意识到什么，许愿表情非常严肃，她紧紧握着手中的玻璃杯，看向孟陈真，“你早就知道我竞标你们公司的项目了？”

　　孟陈真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

　　“所以，”许愿的声音绷紧了，“我是凭实力赢的，还是你……打感情牌，给我开了后门，内定了我？”

　　孟陈真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忽然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点揶揄，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许愿，你对自己的专业能力就这么没信心？声屿的招标流程很严格，我没有一手遮天。至于感情牌……”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语气微妙，“你觉得，我们之间，以前有什么旧情可徇？”

　　这话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一下许愿的心。她抿了抿唇，低下头，声音低了几分：“也是，你怎么会为我破例。”

　　孟陈真看着她瞬间低落的侧脸，眼神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放缓了语气：“你的方案足够出色，是评审组一致认可的。别想太多。”

　　他话锋一转，回到她的伤势上：“你的脚踝必须处理。我送你去医院。”

　　“你不用工作？”许愿有些愣神。

　　“我刚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不急着这一会儿。”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态度不容拒绝，“是背还是抱？在去医院拍片之前，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随意挪动你的脚。”

　　看着眼前多年不见，更加帅气英俊的面庞，尤其是优越眉骨下的令人心悸的深邃眼眸，许愿的脸颊飞速染上一丝红晕，她小声开口道：“不用了，我没有骨折，我自己可以走的。”

　　“那就背着吧。”说完，孟陈真半蹲了下来，将背脊展露在她眼前。

　　察觉到他的脊背也比记忆中的宽阔挺拔了，许愿别过脸，“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孟陈真没有给她继续拒绝的机会，手臂向后一揽，用了点巧劲，便轻而易举地将她带离地面，稳稳地固定在了自己的背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许愿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以防摔倒。男性坚实温热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衣物传来，混合着淡淡的、他特有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让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感受到她的紧绷，孟陈真掂了掂，调整到一个更稳的姿势，低沉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戏谑，旧账翻得又快又准：

　　“现在知道拘谨客气了？许愿，你小时候仗着比我发育早，强用蛮力把当狗骑的经历还少了？那时候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

　　孟陈真故事重提，许愿一时语塞。

　　—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许愿排队等待拍片时，目光不经意地瞟向一旁的孟陈真。他正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快速地点选着什么。

　　拍片结果很快出来，万幸只是扭伤，并未骨折。护士熟练地为她消毒、包扎后，两人便离开了医院。

　　孟陈真按照导航，将许愿送回公寓。

　　门“咔哒”一声打开，预料中的混乱场景没有扑面而来。

　　孟陈真看着眼前整体整齐有致的公寓，眸中闪过惊讶的神色。

　　不过他的目光马上就被阳台上悬挂着的一件黑色男士潮牌T恤和白色背心所吸引，他下意识地扫过屋内的鞋架，鞋架上好几双男士的拖鞋随意地摆放着。

　　他扶着许愿走进屋，视线不忘在公寓里继续扫视着，电视柜上有正在充电的剃须刀，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随意搭着一条深蓝色的男士运动发带，餐桌上摆放着几张照片，除了许愿家人的照片外，孟陈真看到了一两个陌生的异性。

　　扶着许愿换完鞋，他换上了许愿从柜子里拿出的一双崭新男士拖鞋换上。

　　他低头轻笑了一下，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甚至带着点随意的调侃，“没看出来啊，许愿，生活挺丰富。谈男朋友了？”

　　正扶着柜子，用免洗洗手液的许愿动作一顿。她抬起眼，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仿佛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谈男朋友了？”

　　孟陈真指着身旁的鞋架，淡淡道：“这么多男士拖鞋，还有你阳台上挂的男士T恤，电视柜上的剃须刀，沙发上的发带，不是男朋友的，还是你哪个年轻的亲戚弟弟的？”

　　她扯了下嘴角，那表情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无言的荒谬。她继续慢条斯理地揉搓着手指，语气平淡甚至带了点懒洋洋的意味：“什么男朋友，那是我大学闺蜜哥哥落在这里的。”

　　“哦~”

　　许愿看着孟陈真那副明显不信、依旧挑眉探究的神情，气不打一处来继续解释道：

　　“我闺蜜她哥哥是搞独立音乐的，有时候会过来跟我一起琢磨些特殊音效和编曲！他那个人丢三落四的，一来二去就落了好多东西在我这儿！那些拖鞋也是！发带也是！剃须刀也是！阳台上的衣服也是他上次淋雨了换下来洗了没带走的！”

　　孟陈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看来这位哥哥……来得挺频繁。”

　　这句话不像疑问，更像是一个平淡的陈述，却比直接的质疑更让许愿心头一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谈恋爱多正常，我又没有什么怪罪你的意思，你不用这么激动！”

　　“喂，我哪里激动了，都说了是朋友，你不要到处给我造谣。”

　　“好、好、好——是朋友，是朋友。“孟陈真从善如流地应着，语气里的妥协却显得格外气人。

　　“冰箱里有没有冰块，你的伤口最好冰敷一下，会好的更快一些。”

　　“有，冷冻室第二层有制冰盒，里面有些冰块。”她闷闷地回答着，注意力还陷在刚才被他曲解的憋闷里。

　　“好。”孟陈真扶着许愿朝屋内走去，视线却仍介怀地继续搜寻着陌生异性住过的痕迹。

　　许愿回到自己的卧室换衣服。

　　孟陈真洗完手后来到厨房，就在他伸手去拉冰箱门时，视线却被冰箱上贴着的几张大头贴牢牢锁住。

　　几张大头贴上是许愿和一男一女的各种搞怪拍照。

　　孟陈真的视线停留在照片里那个男人的脸上，认出他和餐桌上的相框里的其中一个异性是同一个人。

　　他淡漠地瞥过大头贴，打开冰箱，拿出冰块。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许愿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谁来了？”

　　“是我叫的跑腿服务。”孟陈真迈着长腿走出厨房，将她搀扶到沙发旁坐下，把用毛巾包裹好的冰块递到她的面前。

　　许愿接过，眼中掠过一丝不解，她看着孟陈真打开门，从跑腿小哥手里接过了两个硕大的、看起来分量不轻的购物袋。

　　“这么多东西？你买的什么?”

　　“一些零食，还有食材。”孟陈真先把零食取出，后走回厨房将袋子里的东西逐一取出放入冰箱或料理台，动作从容，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许愿的目光扫过那些包装精致的进口零食和明显经过挑选的新鲜食材，眼底划过惊讶。

　　她微微侧首，看向厨房里那个忙碌的挺拔背影，不敢相信地确认道：

　　“孟陈真……你该不会是要给我做饭吧？”

　　孟陈真头也不回道：“不然呢，你是个病患，总不能让你下厨吧。就算让你下厨，你做的东西我也不敢下咽。”

　　“你……你又在小看谁，我现在厨艺了得，已经不是过去的许愿了。”

　　孟陈真闻言顿了顿，低声道：“确实，你确实不是之前的许愿了，知道自己打扫卫生了。我以为你家还是会像你小时候那样，乱的无处踏脚呢。”

　　“你——”许愿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小声嘀咕道：“我可没说收拾房间的人是我。”

　　不过许愿声音太小，被厨房的水流掩盖了过去。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

　　“没什么——”

　　夜色变深，在孟陈真做完最后一道菜时，许愿悄悄拿走了自己趁着孟陈真做饭时，偷偷放在正对着厨房的电视柜上的微型摄像头，把孟陈真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全部录了下来。

　　在孟陈真端上最后一道菜后，许愿拿出手机，给美食们取了个景，她开心地想马上发个朋友圈，可是早上的那个朋友圈闪现在她的眼前。

　　她眼睛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注意到许愿嘴角的笑容消失，孟陈真不解道：“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许愿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没有，都很合我的胃口，你的手艺都快赶上知瑶阿姨了，你真得越来越厉害了。”

　　“你还是先尝一下再下定论，说不定我的手艺已经超过我妈了。我去拿酒。”

　　孟陈真走回厨房。

　　许愿放下手机，双手扶着餐桌，低下头，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压在冰凉的桌面上，“孟陈真——”

　　听到许愿喊他，孟陈真停下了拿酒的动作，回身望来，“怎么了？”

　　许愿抬起头，笑容自然，仿佛刚才的低落只是灯光的错觉，语气俏皮道：“你这次回国，你女朋友怎么办？还是说她已经和你一起回来了？”

　　听清后的孟陈真脸上先是一阵错愕，不过那错愕如同潮水般很快退去，一种了然于心和难以抑制的得意迅速掠过他的眼底。

　　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了她今天下午为何总是一个人频频黯然神伤，明白了她刚才拍照时为何突然黯淡下去的眼神。

　　他转回身，继续拿红酒，嘴角向上牵动着。他动作刻意放慢，仿佛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愉悦。

　　再转过身时，他已经将那份得意收敛了大半，但眼底深处仍簇着极淡的笑意，“女朋友？许愿，你从哪里听说……我有女朋友的？”

　　闻言，许愿看向他，眸子因为他的反问而闪过巨大的惊讶，她几乎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你是说，你没有女朋友？”

　　孟陈真把红酒放到餐桌上，他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神专注又带着点戏谑，“我2年修完3年的学分，还要忙着创建公司，连睡觉都是奢侈，你觉得我会有时间谈女朋友？”

　　弄明白过来的许愿，愣在原地，一时没能消化这个消息。

　　他没有女朋友。

　　那个让她纠结、酸涩、暗自难过了一天的“事实”，原来根本不存在。

　　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在心口翻腾，又被她强行压下，最后化作眼底细微的、控制不住的光亮。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长长的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试图掩盖内心的兵荒马乱。

　　“哦……原来、原来是这样。”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慌忙低下头，拿起筷子假装要去夹菜，以此来掩饰失控的表情，“哦，那就是我搞错了，可能是我幻听了，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孟陈真将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眼底那簇笑意更深了几分，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没有乘胜追击，反而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又自然地拿过她的杯子，给她斟了半杯果汁。

　　这时，孟陈真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对她示意了一下，便拿着手机走向了阳台。

　　许愿看着满桌子都是她喜欢的菜，又不同角度拍了好几张图。不过她没有发朋友圈，而是发在了树洞。

　　配文：“我的男孩回来了！还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他不仅变得更加优秀帅气！还变得十分温柔体贴！抱歉，家人们，我要打脸了，我要收回前几天的‘再见’决定。”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她仿佛将一份积压已久的秘密喜悦轻轻投递了出去，整个人都轻盈起来。她忍不住抬起眼，唇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望向阳台——

　　然而，阳台上空无一人。

　　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却猛地发现孟陈真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玄关处。

　　他显然刚结束通话，手机还随意地握在手里。而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看起来颇具分量、质感极佳的哑光黑色精密仪器盒，盒子上印着一个低调却业内无人不晓的顶级音频设备品牌Logo。

　　他的目光沉静，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将她刚才对着手机傻笑的模样也捕捉了去。

　　他走近，将那只盒子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温和：“给你的。”

　　许愿疑惑地接过盒子，入手沉甸甸的。她打开盒盖，里面的黑色天鹅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支造型流畅、工艺精湛得如同艺术品的全指向性电容麦克风，麦克风旁边还配有一套极其精密的防震支架和防风罩。

　　这几乎是每一个声音工作者梦寐以求的顶级收藏级设备，不仅能捕捉到最细微的声音纹理，其本身的收音特性也极其适合录制高质量的环境音和助眠音效。

　　她震惊地抬头看他，眼睛因为难以置信而睁得很大：“这……这是Schoeps CMC6与MK4？还是钴蓝限量版？”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设备，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曾经她只在专业的音频论坛和杂志上仰望过这款设备，甚至在无人知晓的树洞里卑微地乞求过上天能赐给她这样一个设备，没想到竟被某人如此轻易地实现了。

　　“正好有朋友认识他们家的工程师，就托他帮忙预留了一份。”孟陈真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顺手买了一杯咖啡。

　　话音刚落，许愿设定的开播提醒闹钟欢快地响了起来，

　　许愿从椅子上弹起来，她看看手里捧着的、价值不菲的梦想礼物，又看看满桌他精心烹制、还冒着热气的佳肴，脸上瞬间写满了巨大的懊恼和为难。

　　孟陈真察觉到她神色有恙，“怎么了？”

　　“我完全把今天要直播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还有20分钟，我就要开播了。怎么办？”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那不简单，停播一天不就行了，就说自己身体不适。”

　　“不行，我已经和粉丝们说好了，不能食言。”她放下礼盒，满是愧疚，“对不起，这顿饭我可能没法好好陪你吃了。我得先去准备一下……争取，争取还能剩十分钟回来陪你吃几口！”

　　说完，她甚至来不及多看他的反应，便像一阵风似的快速冲向了她的工作间。

　　看着许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孟陈真那句到了嘴边的“喂——”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黑云瞬间密布在他的脸上。

　　许愿把直播需要用的灯光等全部设备统统都打开。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件非常淑□□雅的连衣裙换上，并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她忙完坐回到餐桌上，气喘吁吁地看了眼手表，“我真厉害，说的真准，还有10分钟，快吃吧。”

　　孟陈真不悦地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自己忙碌了几个小时的成果，她就打算用这争分夺秒的十分钟来打发。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涌上心头。

　　“我好不容易回来，”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为你做顿饭，你就不能破例一次，停播一天？”

　　许愿吸了一大口牡蛎，咽下后道：“不行——这样太伤粉。”

　　说完，许愿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直播的时候，一直都有个榜一大哥给我打赏，动不动就是连续3个嘉年华的打赏，我擅自停播，万一把大哥惹怒了，今后不给我打赏了怎么办？”

　　孟陈真的表情更无语了，他彻底失去了吃饭的兴致。

　　“对了对了，我要播到很晚，待会就不能送你了，你吃完，碗筷放着就行，我下播后收拾。”

　　“谁说我今晚要走？我家里没人，太冷清了，在父母回来之前，今明两晚我打算就住你这里了。”

　　“咳咳咳——”许愿闻言，被嘴里的肥牛和毛肚呛到，脸憋得通红，她痛苦地咽下后，睁大眼睛，“你、你刚刚在说什么？”

　　孟陈真淡定地将许愿面前的果汁又往她跟前推了推，语气平常道：“我说，我今明两晚就打算住你这里了。”

　　许愿大脑顿间宕机，脸上是一片空白的茫然，像是听懂了，又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你说你要住我这里？”

　　“对的。”孟陈真看了一眼表，提醒道：“还有3分钟，你再不吃，一会就要饿肚子了。”

　　许愿闻言，下意识地开始了暴风吸入食物的动作，但她的味蕾仿佛已经失灵，整个大脑都在疯狂惊叫和旋转，完全无法处理“孟陈真要住下”这个超出她所有预案的惊天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