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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金票倾囊惊醉楼,寒潭归魂慰相思 ...


  •   醉仙楼的“花魁大选”闹了整月,终于到了揭榜的这日。大堂里挂满了彩绸,烛火点得比往日亮了三倍,三十多位舞姬身着华服,或坐或立地候在两侧,指尖攥着裙摆,眼底满是期待——谁能得的赏票最多,不仅能拿到千两黄金的赏钱,还能被楼主张三婶奉为“头牌”,往后不必再受那些粗鄙客人的气。

      何舒云依旧穿着那身水红舞裙,只是今日在裙摆绣了几缕淡绿的缠枝纹——那是她昨夜趁柴房没人,用灵力凝着丝线绣的,像极了莫千门观星台边的藤蔓。她站在最角落,对这“花魁”之位本就没兴趣,只是张三婶以“不参与就扣月钱”相逼,才不得不来。

      “各位贵客静一静!”张三婶踩着花盆底鞋,手里捧着一个红木托盘,托盘里堆着厚厚的赏票,“今日咱们醉仙楼花魁大选,就看这赏票数量!老规矩,一张赏票抵五十两黄金,谁得的票多,谁就是咱们醉仙楼的头牌!”

      话音刚落,大堂里顿时热闹起来。客人们纷纷伸长脖子,盯着张三婶手里的托盘,舞姬们也紧张地攥紧了衣袖,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先从咱们的兰心姑娘开始!”张三婶拿起一叠赏票,声音洪亮,“兰心姑娘,赏票三百二十张,折合黄金一万六千两!”

      兰心姑娘脸上露出喜色,对着大堂的客人福了福身。接着是梅香姑娘、莲儿姑娘……赏票数量从两百多张到五百多张不等,最高的一位得了六百八十张,折合黄金三万四千两,引得客人们纷纷叫好。

      何舒云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的缠枝纹,心里却在盘算着下月初一取布防图的事——尘子星说,仙盟分坛的暗格要用“月魄匙”才能打开,而那钥匙,据说在金阮棠手里。

      “接下来,是咱们新来的舒云姑娘!”张三婶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舒云姑娘,赏票……”她低头看了眼托盘里的赏票,忽然愣住了,“这……这是多少?”

      大堂里的喧闹渐渐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三婶手里的赏票上。只见托盘里剩下的赏票堆得像座小山,张三婶一张一张地数,手指都开始发颤:“一、二、三……五百张、一千张……五千张、五千三百一十张!”

      “五千三百一十张?!”有人惊呼出声,“这折合黄金多少?五十两一张,那就是……二十五万五千五百两?”

      “不对!”一个穿着锦袍的富商忽然开口,“我记得舒云姑娘的赏票里,有几张是‘千金票’!一张千金票抵一百张普通赏票,抵五千两黄金!”

      张三婶猛地反应过来,赶紧翻看手里的赏票,果然有几张鎏金的票根,上面印着“千金”二字。她重新计算,声音都在发抖:“舒云姑娘,普通赏票三千三百一十张,千金票二十张……合计赏票五千三百一十张,折合黄金……二十八万五千五百两?不对!不对!千金票一张抵五千两,二十张就是十万两,普通赏票三千三百一十张是十六万五千五百两,总共是……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两?”

      “我的天!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两黄金!”大堂里彻底炸开了锅,客人们纷纷看向何舒云,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探究——这新来的舒云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得这么多赏票?

      何舒云也愣住了,她看着那堆成小山的赏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暖意——这手笔,这毫不犹豫的架势,除了阿烈,还能有谁?她的阿烈,回来了?

      “这赏票是谁送的?”有人高声问道,“这么大手笔,定然是位大人物!”

      张三婶捧着赏票,忽然看到票根上印着一个小小的狐狸印记——那是千妖阁的标记,只有千妖阁的人才会用这样的印记。她脸色骤变,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在地上——千妖阁阁主烈箐的名号,她可是听过的,那是连仙盟都要让三分的主,怎么会给一个青楼舞姬送赏票?

      就在这时,大堂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赤金鞭拖地的声响清脆而响亮,带着一股不容错辨的威压。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门口,金冠上的赤珠在烛火下泛着光,鎏金的眼眸扫过大堂,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何舒云身上。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们评头论足。”烈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大堂里瞬间安静下来,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一步步走向何舒云,赤金鞭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师尊,我来接你回家了。”

      何舒云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眼前的烈箐,比她记忆中更挺拔,红衣上的金线绣着九尾狐的纹样,金冠下的鎏金眼眸里满是疼惜,一如当年在千峰岭,那个会红着脸扯她衣袖的阿烈。

      “阿烈……”何舒云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微微颤抖,“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烈箐走到她面前,抬手拂去她脸颊的碎发,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暖得让人心颤,“让师尊受委屈了,是我来晚了。”

      她转头看向张三婶,鎏金眼眸里闪过一丝冷意:“我师尊在你这儿受的气,我会一笔一笔算。还有,这些赏票,就当是我师尊这段时间的‘住宿费’——不够的话,千妖阁还有。”

      张三婶吓得脸色惨白,赶紧点头哈腰:“够!够!舒云姑娘是贵人,能在咱们醉仙楼住,是咱们的福气!”

      烈箐没再理她,转身对何舒云伸出手,语气里满是温柔:“师尊,咱们回家,回千妖阁。”

      何舒云看着她伸出的手,那只手曾为她挡过锁妖剑,曾为她撑起千妖阁,如今正稳稳地等着她。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轻轻握住了那只手——温暖、坚定,一如当年在千峰岭,她教阿烈练剑时,阿烈攥着她衣袖的温度。

      大堂里的客人都看呆了,没人敢说话——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舒云姑娘,竟然是千妖阁阁主烈箐的师尊。更没人想到,烈箐为了哄她开心,竟然豪掷三十六万五千五百两黄金,只为了让她在青楼的花魁大选里拔得头筹。

      烈箐牵着何舒云,一步步走出醉仙楼。门外的月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像给他们镀了层银。何舒云靠在烈箐身边,眼泪还在掉,嘴角却露出了笑容——她的阿烈,真的回来了。

      “阿烈,”何舒云轻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用天眼界看了很久。”烈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看你被人泼水,被人扇耳光,我却只能在渊泽里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怪你。”何舒云摇摇头,握紧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渊泽里,在好好养伤,我就放心了。”

      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长。烈箐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何舒云:“师尊,给你的。”

      何舒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新的玉佩,玉质温润,上面刻着一只狐狸和一个人,狐狸正依偎在人身边,旁边还刻着“舒云”二字。

      “这是我用渊泽的灵玉做的,”烈箐的耳朵微微泛红,“比当年那个结实,能替你挡灾。”

      何舒云看着玉佩,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得更开心了:“好,我戴着。”

      月光下,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醉仙楼里还在震惊的客人们,和张三婶手里那堆成小山的赏票——那是烈箐对何舒云的牵挂,是跨越渊泽与青楼的相思,是用再多黄金也买不来的真心。

      而此刻的千妖阁,寒潭边的青灯忽然亮了起来,淡绿色的光晕里,半块裂纹玉佩与新的玉佩遥遥相望,像是在诉说着一场久别重逢的喜悦。老龟妖站在潭边,看着亮起来的青灯,脸上露出了笑容:“阁主回来了,何师尊也回来了,好,真好。”

      渊泽底的灵脉渐渐平静下来,幽蓝的光里,再也没有那道鎏金的灵光——它的主人,终于回到了她牵挂的人身边,再也不用隔着灵脉,看着她受委屈。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牵挂,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宿。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仙盟的阴谋,金阮棠的算计,云锁府的流言,都将在他们并肩的身影下,一一揭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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