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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观神村（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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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寻常的气息。”
怀念跟着她走过去，发现六面镜子。
“这里怎么会有镜子？”
这些镜子形状都一模一样，并且在同一个区域不同的位置，怀念抬头看了看月亮。
她们来的时候是傍晚，太阳还未落山，太阳，镜子……影子？
“难不成是影子？”怀念喃喃。
“你说，我们来此的路上看见的那些怪物的影子，不是什么幻术，是太阳通过镜子照出来的影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怀念顿了顿，“去前面看看吗？”
“我可不怕。”常述春笑道。
常述春吹燃火折子，缓缓前进，这条路太过难走，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少说也得摔成重伤。
但怀念十分小心，常述春还有武功傍身，很快就看见了那六尊雕像。
“果然如此。”怀念喃喃。
“装神弄鬼。”
“回去吧，等会那傻子找不到我们，又该着急了。”
但当她们转头，一张鬼脸便出现在她们面前，怀念心中一阵寒噤，又没有武功，身子朝后倒去，她眼疾手快，紧紧扣住石壁，常述春运功击飞那人，赶忙搭了一把手，二人正准备寻那人踪迹，却连影子也没有见到。
无奈之下，怀念只好随常述春回到房间。
“你说得对，这村子的确不同寻常。”
“不管如何，我困了，我要睡觉。”她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蜡烛熄灭。
“嘿，那谁来守着凌少主？”
“你先守，我睡眠浅，有什么风吹草动会知道的。”
“又坑我！”
“辛苦春寒长老啦。”
翌日幻婆煮了粥，便催她们离去。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等会真死我这了……一个凌家少主，一个剑倚西风春寒长老，我不好向江湖交差。”
“你这鬼村不是没人敢来吗？”常述春挑眉。
“没人敢来，不代表剑倚西风和凌家的人不敢来。”幻婆淡淡。
从抵达观神村到今日，这幻婆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我正好不想看见你。”她冷哼。
“对了，这位小友，”幻婆拿出一件披风，“我与小友有眼缘，这件披风，小友便拿着吧。”
怀念皱眉，而后了然一笑：“幻婆这是盼着我们死？”
“这位小友何出此言？”幻婆冷冷。
她站起身，抚摸披风，再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花纹：“这是怀云叙常披的披风，传说披上便可习得她一身武功，成为盖世无双的英娥，江湖中谁不想要？”
又顿了顿，继续道：“不给我们下毒，是因为有常述春在此，你下毒在她面前是班门弄斧，况且若是我们死在了观神村，的确不好交代。”
“但你把这件披风给我就不一样了，”她似笑非笑，“届时我们死在其他江湖人手上，凌家和剑倚西风的人也只会找那些人。”
幻婆脸色很不好看，怀念知道，她说对了。
这边的凌澈像是才反应过来，指着那件披风惊讶：“这是怀云叙穿过的披风？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
怀念皱眉，这小家伙怎么见到她穿过的衣裳像见了古董一样？
“那这位小友是不打算拿走了？”
她挑眉：“那当然，总不可能我知道了这一切，还去送死吧？”
等等……武林中人人想要的东西在观神村，为何从未有消息流出？即使村民都是普通人，不想管江湖事，但嘴也不可能这样严吧？
除非……
“既然不走，那我就叫他们，出来迎客了。”幻婆拍了三掌，几十个“村民”推门而出，直直盯着她们三人。
怀念猜得没错，他们是——
“傀儡。”怀念与常述春异口同声。
“死在这也没问题，”幻婆轻笑，“只是收场麻烦了些。”
“怀念，”凌澈压低声，“躲屋子里去，这有我和春寒长老。”
常述春也对她点点头，她转身进了后面的房间。
“没想到还挺重情义，”幻婆翻身跳上屋檐，“好好招待客人。”
长得像人的傀儡，有的举着刀，有的露出长长的指甲，有的一笑便能看见獠牙。
凌澈握住长枪，常述春捏着银针，准备迎战。
眼见一傀儡冲来，常述春甩出银针扎向她的穴位，使之无法动弹，凌澈明白，掷出长枪，血溅当场，又运功夺回手中。
阴风刮过，凌澈察觉到后面的动静，横过长枪，卸去招式，而后转动长枪，与那傀儡的铁刀擦出火星子，直刺那傀儡的心脏，将他甩出去几十米。
天越来越黑，凌澈双指并拢，脑海中浮现出火焰的模样，灼热着她的每一寸血液，不久，观神村的灯全部亮起。
“什么鬼怪之说，我才不信。”真气在她体内游走，“轰”的一声，她一掌击飞飞来的傀儡。
常述春这边也没停，五指并拢，将银针丢出，虽有失手，但基本上控制住了。
她凝神找穴位，尽量一击毙命。
怀念坐在房间中，攥紧拳头，垂下眼眸。换做以前，本应是她挡在她们面前，将敌人一举歼灭，可如今武功尽废，再无骄傲的资本。
太过折磨人，房间里摇曳的烛火，木桌上泛黄的书籍，皆向她投来嘲讽的目光。
常述春不断往后退，翻身一闪，倏忽扔出银针。
“凌澈，上面交给你！”
“好，春寒长老，放心吧！”
凌澈翻身上屋檐，握住长枪向幻婆冲去，她也不恼，在空气中比划几下，黑烟便瞬间化作一团，朝凌澈进攻。
殊不知，方才在门口，她已看出破解之法，不必熄灭全部的灯，幻婆腰间有盏小灯，不仔细看以为是装饰，仔细看便能看出不对劲。
她挥舞长枪，阴风刮来，借势打势，将黑烟打散，趁机将灯熄灭，见幻婆要逃，她腰部发力，抓住幻婆衣袖，二人再次扭打起来。
幻婆双指并拢，不断后退，抵挡凌澈的攻势，她眉头一竖，提起长枪，狠狠地扎向幻婆的身躯。
幻婆侧身一闪，却只让凌澈在她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常述春那边的状况还不错，点了灯她便能看见这群傀儡的死穴，银针夹在指缝间，两眼一睁，五根银针迅速甩出，五个傀儡迅速倒地。
“凌澈，你那边怎么样？”
此时凌澈的长枪已经划伤幻婆，却无法伤及根本，常述春皱眉：“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而后，她甩出一根银针，定身幻婆才重伤她。
转头一看，剩下的十余傀儡尽数倒下，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常述春上了屋檐：“看来，你没能杀死我们，练至两鬓斑白，怎么还是这样子？”
幻婆吐出一口鲜血，狠狠瞪了她一眼：“走着瞧。”
她化作一道虚影快速消失不见，凌澈正准备追，不知什么时候怀念到了她的身后：“不必追了，你找不到她的。”
凌澈微微颔首，又左看右看：“怀念，你没受伤吧？”
她摆摆手：“不是有你们吗？”
凌澈这才松了口气，怀念看她这样紧张自己，心跳停了一拍。她又想起那蓝衣女子当时在茶楼为她辩驳，不要命的模样。
凌澈为怀云叙不要性命，如今又为怀念担惊受怕。这算什么呢？不知道，也许是缘分吧。
怀念一人给了一个馕饼：“快走吧，这两个馕饼够你们捱到那镇子了。”
“你还会偷东西呢？”常述春饶有兴致。
“什么叫偷？我这是大义之举，你们想饿肚子？”怀念留下这句话，径直走了。
“诶！等等我！”
三人坐上马车，一日半的时间，终于到了桑落镇。
叫卖声此起彼伏，凌澈掀开帘子，两眼放光：“好热闹啊！”
“是桑落镇的千灯节，”怀念阖眸，“这儿还不是最热闹的，你若想，我们也能去镇子中心的千灯宴上瞧瞧。”
“我吗？”她指指自己：“这宴会能随意进？”
“不能，”常述春轻笑，“要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啊？那不行！”她连连摆手：“我娘知道了不得骂死我……”
“当然不是用你的了，”怀念弯眸一笑，“春寒长老？”
常述春叹了口气：“好好好，用我的。”
夜幕降临，千灯宴的繁华迷人眼，常述春出示令牌后，便走了进去。
“没想到春寒长老也来凑这个热闹。”一位打扮英气的人对她行礼：“旁边这两位是？”
“我朋友。”她答道。
“原来是春寒长老的朋友，”那人微微欠身，“这边坐。”
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怀念，这千灯宴是做什么的啊？”凌澈扯扯怀念的袖子。
“可以比武，可以吟诗作赋，最终全场放灯，许下心愿。”
“哇，”她思索片刻，“那你想好要许什么愿望了吗？”
“没有。”怀念饮了一口酒。
“还有谁要迎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