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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步步惊心 ...

  •   十一月末,中学时代的首个校运会,气氛在冬日暖阳中荡漾开去。

      我包揽了班级的诸个女子项目,活跃得像只火鸡般在操场上东蹦西跳的。

      据闻有个女生穿迷你裙短跑200米,惹得众人争相观看。人群汹涌地随着对方跑过的路段而转移,大家可以试着联想一翻,确实恶搞。

      周边是塑胶跑道,围绕着诺大的一个篮球场,女生在跑道裙摆扬扬地奔跑着,场内人群如蚂蚁般累积,迅速随之移动、哄闹。

      相比起围观五王子的场面,更加壮观不少,放肆多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色之心却是人皆往之。

      我粗声喘着气,完成女子800米长跑赛,几乎耗尽我的力气,得了年纪第二名。

      接过朵儿细心递来毛巾,主持台上传来某班级写的加油祝词,广播员富有感情地朗诵着、鼓舞着。

      我环视周围,心里想着这时间该到飞毛跳高的赛事了。

      忽然,视线撞上一个惊慌失措的身影。

      “救命啊!救命啊!”那女生扎着娇俏的两个发辫儿,一路跌跌撞撞跑来。

      她连声呼救,几乎泣不成声。顿时,周遭寂静一片,大家都似乎呆住了。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视线盯着综合一楼的拐角处。走过野花烂漫星儿点缀的草坪,是我校的综合楼,一二楼层是学生食堂,最为左边是电房。电房是独立分开的,它与食堂有一条仅仅一米宽三米长窄巷的距离,房墙是赤裸的石壁,随着年月渐长上面爬满了青苔。

      鬼迷心窍般,我小心翼翼地探头往窄巷看去,窥得满满整墙遍地的鲜血淋漓,腥臭熏鼻。

      我低声惊呼,连忙后退,却撞上一具身体。又是一惊!急急转身退开几步。

      那是中学部教导处陈主任,他皱起肉团肥脸,指责道:“你是哪个班的!现在是校运会时间,不留在操场来这里干什么!”

      阳光照射在他半秃的脑袋上,闪耀着眩目的光芒。我定了心神,连忙亲近地凑在他身旁:“主任,这里满地的血呀!”

      陈主任再次皱眉,“肯定是哪个顽皮的学生弄的!我非得揪出他来不可!”他气得直哈气,一时半刻倒不厉声赶我了。

      “主任主任!墙上好像有些什么!”我大声唤着。

      陈主任嘘的一声,“大惊小怪啥呀!”然后眯起绿豆眼,手抹开墙上的血迹。

      我们都狠狠地倒抽口冷气,我感到疙瘩爬了满身。那是一张张粘贴墙上的照片,内容骇人,全是虐杀的场面,比起现场的鲜血淋漓,上面更加恐怖诡异。

      很快,诸位领导都赶到了现场。我被陈主任老鸡提小鸡般,扔回了操场,并勒令不许张扬。

      朵儿凑了前来,眨着求知的大眼。他们只知道窄巷处被淋了满地的红油,恶作剧般的。

      我当然把真相告知哥们般的大伙儿,大家唏嘘一番便也散了。

      隔了一段时日,校内喧嚷着,那照片上的女人是邓校长的妻子,初步被认定为淘气学生的恶作剧。当然,照片便是网上合成的。

      此事便也不了了之了,当时的我们还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以此为导火线,卷入一件极为凶险的事件当中。

      唐载文父亲白手起家,富甲一方。这事情我早已耳熟见闻,但眼前洋溢着欧色风情背山面海的豪华别墅,真让我久久诧异一番。

      校运会后,我们有了难得的三天假期,载文邀请我们到他家在S市的别墅处游玩。

      坐了将近一个上午的客运车,朵儿早就一头栽到被褥梦周公去了,还吩咐道午饭不用找她了。

      三层高奶白色的别墅,整体构造奢华,内里摆设简洁雅致。现在是午饭时间,我坐在一楼左侧饭厅内,歪着交叉腿,和大伙儿享用着美味午餐。钟点阿姨来自湖南,精心布置了满桌的湘菜,香酸辣美味俱到,吃得我浑身是劲。

      青豆角炒茄子,色彩斑斓令人食指大动。腌辣椒炒鸡,吃得我落下大颗大颗的鳄鱼眼泪。香煎刁子鱼,辛辣鲜美湖南水产极品。还有,木耳鱼片汤、脆萝卜皮等等,使得我们垂涎三尺,狼吞虎咽。

      “就你狼吞虎咽的。”卢建宁不悦地开口道,伸手推推我张大的两腿,“人吃有吃相,坐得有坐相,别粗鲁。”

      我抹抹辣的通红的双唇,发现各位都极具礼仪,一顿饭菜明明辣得掉眼泪,还能像吃西餐般的优雅。

      我竖起大拇指,赞曰:“神人!”

      结果惹得大伙儿满天翻白眼。

      虽然地理老师告诉我们,寒冬时,海边的气温是比内陆来得高,气候来得温暖。但,总不能暖过被窝吧。所以,尽管外面银色沙滩是哪般的诱人,我们也没有戏水的冲动。我们是冲着别墅后面群山中著名的乡野露天温泉而来的。

      诚然,飞毛总爱当意外。离傍晚集体温泉游还有大约三个小时的空闲,飞毛二话不说,立马跃进别墅室内泳池中,来个美美的冬泳。

      载文则决定在书房打发时间,捧上本厚厚的书籍,品赏杯冒热的香茗。建宁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拗着去登山的我,加上进唯、成毅,我们一行四人展开登山探险。

      “目的是为今晚的温泉之旅稍作探路,口号是吃好玩好睡好!”我举手高呼,乐了个透彻。

      飞毛从水中冒出头来,呲牙嘲笑而对。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是描述乐山的最佳写照。出门前载文提醒道,忌穿红色衣物,因为猴子喜好艳红,易惹群猴袭击。

      别墅离温泉较近,步行来回全程只需个半小时。一路上楠林簇拥,翠竹掩映,花木满目,清幽寂静。

      我们东拉拉西扯扯的,一路上嘻嘻哈哈,不知不觉也走了一半的路程。几乎能够看见山群中隐约的温泉区,嘀嘀嘀的响声,建宁取出手机。

      我好奇地凑了前去,“是载文,”宁表哥告诉我,然后接通了电话。嗯嗯啊啊地唠叨了一会儿挂断,“他说这附近有个荒废了的防空洞,不大,安全,他建议我们去观看一下。”

      大伙儿都极为兴奋,都没瞧过防空洞。可宁表哥皱了下漂亮的眉目,对着我说:“里面很黑。”

      我怕黑,很怕,怕到了极限的地步。

      我哆嗦了下,看得出来,包括宁表哥在内,大伙儿都希冀着一览防空洞的真面目。

      “我留在外面,等你们出来!”我深觉我应该尽量避免当个扯后腿的,所以果断地说。

      建宁一直在犹疑,直到看见防空洞的大门,由两块起码高10米宽2米的厚实木板筑成,周边的石壁彰显着岁月不寻常的痕迹,男生们的眼睛都闪着冲动的亮光。

      宁表哥放心的将我留在门口,叮嘱着我千万不可走开。除了耐不住自身内心的澎湃,真正让他放下心头大石的是,洞旁不远处有工程队大兴草木,应该是要建个山林度假村似的。并非人迹罕见,天色光明照亮,他给了我个手机,三人便扬长而去。

      我蹲在洞口,地上有块显眼的大石头,石身千疮万孔的,我数着上面的蚂蚁,或抓抓侧边的杂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凉风夹着暖阳迎面而来,带上丝丝缕缕的海草腥味。我提起耳尖,除了呼呼而过风声,周遭宁静了不少,恐怕建筑工人们都歇息了吧。

      我抬头张望,意外见得一女子自丛林树木中迎面走来,年纪约莫四十左右,穿着打扮端庄贤淑。她露齿一笑,尽管表情轻松,却难掩语气中的急切:“小妹妹,你知道怎样回M市吗?”

      原来是山间迷路。

      尽管我手脚并用,她还是理解不了我所指的出山道路。我翻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给进唯,没通。这阿姨的神色渐显慌乱,眼带哀愁。此刻的我,突然也没了探温泉的兴致,便答应领着阿姨一块儿返回别墅。

      “沙滩那边便有小巴,直达交通大道,那儿就有坐回M市的长途客运车,大概三四个小时路程。”一路上我跟她说,阿姨连声道谢。

      我顿了下,问道:“你有钱么?车资大概也得四五十块的。”她身上一套薄衫毛衣长裙,“需要手机打个电话吗?”我唯恐她遭遇劫案。

      阿姨遥遥头,从腰间探出张红通通的一百块,“小妹妹你心地真好,我在这游荡了好一会儿了,别人不理睬我,又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是碰上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抽抽噎噎,我虽然略感怪异,也不禁同情满腔。

      出了沙滩,我目送她上了小巴,便回别墅了。还没拐进门口,便给迎面冲出的大块头撞跌在地。

      我怒目而视,飞毛却嚷了起来:“找到了!找到了!”他指着我鼻子骂道,“你跑哪撒野去了,害得大家到处乱找!”

      我站起来想要回嘴,却给宁表哥一把扯过,他细细打量我一番后,满面阴霾地道:“不是答应我不走开的吗?手机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糟糕!我紧忙解释:“我遇到位阿姨,她迷路了,我送了她去搭小巴。她真的很可怜!一副都快要哭了的样子!我听不到电话响,我也有打电话给进唯的,是他一直不接电话!”我将炸弹抛向邓进唯。

      朵儿早就给吵醒了,奔到我身侧,大家视线如针般投射在进唯身上。他慌了神,拿出兜里的手机翻了翻,高呼冤枉:“哪有!你都没来电!”

      成毅圆场道:“人也安全回来了,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嗯,也该准备去温泉区了。”载文赞同,然后点了点我额头,训道:“下次别这样闯祸了,大家都给你吓坏。这山林刚刚开发,周围都不太安全。你难道就不怕给那陌生女人骗了拐了?”

      我一扬头,潇洒地道:“我有十成把握制住对方!”

      朵儿翻翻白眼,我拉住她手,“相信我,那阿姨长得很瘦。”

      “就会吹牛!”

      “就你不会!”

      我与飞毛干瞪着眼。

      在温泉吃了将近十个熟鸡蛋,免费的,用温泉水煮滚的。加上几杯汽水进肚,肠胃感到很不舒服。离开恬淡雅致、蒸气弥漫的丝绸般水滑温泉,我没吃晚饭便回房歇息了,心中大叹得不偿失。

      朵儿说,当晚他们一帮人玩得尽兴,差不多凌晨才回房间。

      当天晚上,发生了件极为恐怖的事情,使得我今后外出游玩都得三思而后行。

      海上生变,闪电如蛇形般悬挂天边,雷击袭来,细微的咔嚓一声。

      我几乎在停电后的五分钟内惊醒,睁开眼睛前梦境中那张可怖的石板台还历历在目,鲜血顺着边缘滴落地上,滴答滴答的。睁开眼睛后,只见一片漆黑,来不及惊叫,便给飞毛拦腰抱起。

      “别怕,停电了。”他低声哄着,因触及我裸露的肌肤,感觉它强烈地颤抖着,晓得我惧怕。

      他随手扯来件衣物,套在我身上,抱起我快步走出房间,漆黑中脚步沉稳。

      “飞毛……”我持续唤着他的名字,伸高双手要抚摸他脸庞。

      “是我。”他低头贴上我手掌,安抚道。

      我继续唤着他名字,一声比一声急切,我描绘着他的轮廓,怕这不是生命中信任的那个人。在看不见光明的地方,我寻不到心安。我弓高身子,紧密贴近他,脸蛋黏住他的,想要感知对方的气息,带着温暖的湿润的呼吸。

      肌肤相亲,唯美至极也不过如此。我们贴近的脸庞,摩擦的发丝卷起,划过彼此的眉目、鼻尖、唇角。

      飞毛一路上不间断地柔声安抚着,温暖的声线如同母胎中摇荡着的安眠曲。

      天边闪过短暂的雷电,光明如利箭般掠过眼前,又回归漆黑。

      “云飞!”我大声喊,带着哭腔。双手紧紧圈住他颈脖,指甲快要刺进那结实的肌理。

      “我在!烨烨,我在。”几乎是同时间,飞毛答道,抱得我更为紧贴。绷紧的肌肉带着不耐,他咒骂:“这什么鬼子路啊,怎么还不到!”

      我感觉他向右拐了个弯,“嘭”的一声提脚踢开门,除了还在熟睡的朵儿,大家都在里面。

      “烨烨!”建宁唤道,一拐一拐地快步走过来。闪电响起他便醒了,一停电便慌忙跑去烨烨房间,急乱之际扭伤了脚,只有请飞毛帮忙。

      房间内点起洋烛,淡淡的黄晕凝聚出一方温馨的光亮。我从飞毛怀中探出头,睫毛上沾满泪珠,好不凄惨。

      建宁从飞毛手上接过我,我紧紧抱住他的手臂,上下牙直打架,喉咙咕咕咕地发不出声响。

      卢建宁心疼极了,眼眶通红地轻拍我背部,凑着我耳朵柔声哄着。

      载文将洋烛更为密集地全移动到一块儿去,自责道:“对不起,我应该准备发电机的。”

      进唯按住他肩膀,“弄个后备电灯即可,可充电的那种。”

      成毅把热茶递给卢建宁,盘膝而坐:“这事要立马办,明天还得再过一夜呢!”

      飞毛手肘撑在盘起的腿上,手托着下巴,视线定定地落在我身上。我埋头在宁表哥的怀中,身体还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他慢慢坐直身子,伸出手,似乎看见心头牵着的那条线儿,轻轻抚上我的头,柔柔顺着那碎碎的发丝。

      夜越深了,别墅管理员来电,天气恶劣设备不齐,线路今晚怕是修理不成了。

      干瞪着眼等不到天亮,建宁脚腕处上了药,不宜乱动,飞毛只好抱着我回他房间。我们俩打小时候就没有少一块睡过,天热得冒汗,便在婆婆天台出铺块席子,彼此纠缠着便睡个大天亮。

      天知晓,地知晓,外婆外公知晓,宁表哥知晓,可在场三个男的不晓得。我缩在飞毛怀中,情绪基本稳定下来,手捧着托盘,上面插着无数点亮的洋烛,在他们三人目瞪口呆中飘扬而去。

      回到房间,飞毛蹲下身子,我把托盘顺利放置床头柜上,房内景物立刻蒙上一层金黄色淡粉。飞毛掀开被子,脱了我身上披着的大衣,抱着我缩了进去。被窝还没暖热,冷空气微微地从里面呼啸下巴而过。

      他有默契地压着我半边身子,我几乎是沾床便睡。

      迷梦中,再也没有血腥的石板台,也没有尖锐的脚步声,更没有漫天烧荒的草地。

      只有淡淡的心跳声,规律、安心。

      感到温热的指腹掠过额间,带出暖洋洋的轨迹。耳边低沉的嗓音,在唤我的名字,尽了温柔。

      醒来时,天大亮,隔窗望去,一望无际的蓝天与大海,交汇处动人心魄。门外传来锲而不舍的敲门声,时而啄时而拍。

      朵儿在门外怒喊着:“赵云飞!快把我的烨烨交出来!卑鄙无耻,太阳都晒屁股了!”喊得有气无力的,想必持续了许久,声音都哑了。

      我抽搐了嘴巴,瞄了下依旧安然入睡的飞毛。

      种马。心中竟浮现这个词语,目前他虽然行动上没符合,但外表上与此名词甚为相称。

      我裹着毛毯,拉开了房门。朵儿立刻一跃而起,狠狠将我抱住,“何祈烨!你干嘛要和飞毛睡?不是还有我吗!”

      “你睡死了呀。”连雷电也唤不醒的那种死睡。

      “你就不会拍醒我喔!你压根儿没把我放在心头!说!我重要还是飞毛重要?”俏眉竖起。

      “你重要!”我想都没想飞快答道。

      “算你啦!我跟你说喔,下次再遇到我睡死的情况,无论是插针、拳打、脚踢、猛捏,你都要把我唤醒来!”朵儿挽着我手臂,边走边叮嘱道。

      见我点头知晓,她又加了句:“也不要太暴力啦,我怕疼耶!尽量温柔点。”

      我皱皱鼻子,点了点头。

      大伙儿经昨晚一闹,都错过了早餐。午饭过后,我们便到了“英雄部落”迷彩集训枪战营,距离别墅大概一个钟路程。今日并无其他队伍来游戏,因此我们一行七人便“窝里斗”,展开激烈的对抗与反对抗。

      粗旷威武的男服务员带着我们进“武器库”挑选我们的“装备”——枪和迷彩服、背心、头盔。我和朵儿都选了一把机枪,宁表哥选了一把步枪,而载文和进唯选了一把冲锋枪,而我们的“敌人”——飞毛和成毅,则各人选了一把狙击步枪。

      游戏规则:红蓝两队以各自阵地为据点,尽可能多的消灭对方,在规定的20分钟内,最后生存人员多的一方为胜。每人有三条命。

      那时的枪战相比多年后的CS枪击战,规则松散得多,枪也不是后来先进的激光枪,而是长距离喷射出油漆,谁上身以及头盔中弹三次,谁便死了,得退场了。

      游戏开始,我们“红军”快速进入战壕中,准备守好我们的阵地,而身为狙击手的飞毛和成毅却不紧不慢,他们先瞄准,然后果断的射击,打算逐个突破。朵儿刚露了个头,便给飞毛打了一枪,紧接着又是一枪,成毅再补上一枪,我侧个身子给朵儿挡了下,正中右边胸口。

      刚开始,我们就给轰炸了一轮,他们就毫发无损。大家情绪都颇为高涨。

      飞毛虽然剽悍,与我展开了激烈的拉锯战,但是我方人多势众,最后还是惨败收场。

      朵儿拍手称快,我扬起得意笑容,正想给队友们来个法拉利式的拥抱。

      谁料没走几步,眼角处隐约掠过黑点,汇聚在山坡下某处阳光璀璨。

      大伙儿见我神色不定,都围了过来。我手指示意,大家都看见山坡下一处闪光跳跃。

      山势较为陡峭,下坡处乱石布满,我和朵儿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待,一干男生便利落地滑了下去。

      我们在上面张望着,只见进唯抢得头彩,转过头来高呼喝彩:“戒指!是钻石戒指!”他高举着手,兴奋地摇晃着,戒指回应着光辉摇曳着动人的弧度,悦目耀眼。

      载文拉下他的手,拿过戒指仔细端详,张了张嘴有点难以置信:“钻石是真的,一克拉。”

      进唯一把夺过,握在拳头里,边走边吟唱着:“地上拾得宝,问天问地抢不着!”

      宁表哥一副头疼的样子,拉住他衣袖,从进唯裤兜里抓出几块钱,用石头垫着放到原本戒指躺着的位置,算是向阴间买了东西,做成买卖。

      大伙儿哄地一声回到别墅,一路上嚷嚷着这奇特的遭遇。

      别墅里,大家众说纷纭。成毅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既然有捡戒指的,必然有丢戒指的人,我们理应该把它归还失主。我们想想,失主现在肯定很焦急,我们应该做好事,学会拾金不昧。”

      进唯撇撇嘴巴:“拾金不昧是傻瓜行当,雷锋就做好事啊,不求回报。可他会一一记在笔记本上,事无大小的!”

      载文也发表意见道:“钻石是上好的南非钻,一般人不易买到。”

      归还失主的主意,驳回。

      朵儿斜眼瞪着进唯:“戒指是烨烨发现的,邓进唯你快交出来,休想独吞!”说完便要伸手扳开他紧握的拳头。

      进唯一步跳开:“吞了的肥肉没道理吐出来!有本事你来抢啊!”

      他们左挠挠右挠挠的,斗得不亦乐乎。

      建宁皱起眉头,冷淡地道:“这东西,烨烨不会要。”

      飞毛也表态:“我没兴趣,你们谁爱谁稀罕去吧!”

      最后,朵儿深感无趣,进唯便美滋滋地独占了,还老实坦白说今晚心情美得睡不着。

      当天晚上,我们在游泳池边堆起炭炉打火锅,热气滚冒着,衬着陈列天幕的星群、深沉内敛的大海,大家心情很是舒畅。

      进唯从我处讨来根红线,串着戒指挂在脖子上,直赞这收藏方法好,安全、踏实。

      他整晚跳着、舞着,“谁还敢说我背!我走得不是狗屎运,是铁铮铮的黄金运!”

      气氛热闹活跃,大家也跟在一起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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