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的粉笔灰》奕托

9、省队门口的画册

　　沈星遥去省队的第一个月，林晓棠真的每个周末都坐最早的高铁过去。她会提前在家做好柠檬鸡翅，装在保温盒里，再带上新画的画册——画册里多了省队训练馆的样子，是她根据沈星遥视频里描述的场景画的，有红色的塑胶场地，有挂在墙上的荣誉锦旗，还有沈星遥穿着省队队服训练的背影。
　　第一次在省队门口等沈星遥时，林晓棠有点紧张。她抱着保温盒和画册，站在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进出的队员，心里既期待又忐忑。直到看见沈星遥穿着队服跑出来，马尾辫在身后甩动，她才松了口气，笑着挥手。
　　“晓棠！”沈星遥跑过来，一把抱住她，身上还带着训练后的汗水味，“我还以为你今天要迟到呢！”
　　“没有，高铁很准时。”林晓棠把保温盒递给她，“我做了柠檬鸡翅，你快尝尝，看有没有阿姨做的好吃。”
　　沈星遥打开保温盒，咬了一口鸡翅，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她拉着林晓棠的手，往训练馆旁边的休息区走，“我带你去看我们训练的地方，比我跟你说的还大！”
　　休息区的窗户正对着训练馆，林晓棠坐在椅子上，看着沈星遥在场地里训练。她拿着速写本，一边看一边画，笔尖快速勾勒出沈星遥运球、起跳的动作。沈星遥偶尔会抬头看向窗户，和她对视时，会比个胜利的手势，眼里的光和在高中篮球场上时一样亮。
　　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林晓棠的专业课开始忙碌起来，每周要完成大量的绘画作业，还得准备学校的画展；沈星遥也进入了高强度训练期，经常要加练到深夜，有时连视频通话的时间都没有。
　　“晓棠，这周我可能没法见你了，教练说要加练战术。”有天晚上，沈星遥的电话里带着疲惫，“对不起啊。”
　　“没关系，你好好训练，别太累了。”林晓棠握着手机，心里有点失落，却还是笑着说，“我把鸡翅冻在冰箱里了，等你下次回来给你做。画册我也画好了，等见面给你。”
　　挂了电话，林晓棠看着桌上没画完的速写——画的是沈星遥投篮的瞬间，还差最后一笔光影。她叹了口气，把速写本合上，转身去准备画展的作品。
　　那之后，她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是林晓棠的画展赶工，有时是沈星遥的比赛集训，最长的一次，她们有两个月没见，只能靠深夜的短信和偶尔的视频通话维持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