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到》土豆信徒

3、第 3 章

　　白木木的画画天赋在兴趣班里愈发凸显，教画画的老师总在课后拉着白母夸赞，说他对色彩的敏感度远超同龄孩子，笔触里藏着难得的细腻与温柔，哪怕沉默着不说话，也能靠画笔把心里的暖意尽数传递。白母每次听着，心里满是骄傲，回去后总会把老师的话一字一句讲给白木木听，边说边轻轻拍着他的手背，看着他眼里泛起的细碎光亮，嘴角忍不住跟着弯起。

　　白林也格外为白木木开心，每次白木木从兴趣班回来，他都会第一时间凑上去，盯着画纸上的图案看个不停，小手比划着，叽叽喳喳地夸：“哥哥，你画得也太好看了吧！这只小兔子好像真的会跳，还有这朵花，比院子里的月季还香！”说着，还会拉着白父来看，语气里满是炫耀：“爸爸，你看哥哥画的画，老师都夸他厉害呢！以后哥哥肯定能当大画家！”

　　白木木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摩挲着画纸边缘，听着白林清脆的夸赞，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会把自己画得最好的画仔细收好，有的画的是一家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模样，有的画的是和白林在公园荡秋千的场景，还有的画的是郊外野餐时的青草与野花，每一幅里都藏着他对这个家的珍视，对这份温暖的眷恋。

　　转眼到了深秋，路边的树木染上深浅不一的金黄，风一吹，枯叶簌簌落下，铺成柔软的地毯。白林所在的小学举办校园艺术节，其中有一项绘画比赛，主题是“我的家”。白林一放学就跑回家，拉着白木木的手，眼里满是期待：“哥哥，艺术节有画画比赛，你陪我一起参加好不好？我们画我们的家，肯定能拿第一名！”

　　白木木看着他眼里的光，轻轻点了点头，抬手在白林手心轻轻写了两个字：“一起”。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放学回家，两人都会坐在书桌前一起画画。白林趴在桌上，拿着蜡笔胡乱涂着，画得歪歪扭扭，却满是童真；白木木则耐心地勾勒着线条，先用铅笔轻轻画出家里的模样，客厅的沙发、院子里的月季、窗边的绿植，还有一家人笑着的身影，再慢慢上色，暖黄的灯光、翠绿的叶片、粉色的花瓣，每一种颜色都选得格外温柔，把家的温暖尽数藏进画里。

　　比赛那天，白林抱着自己的画，拉着白木木的手，开开心心地去了学校。看着周围同学手里各种各样的画，白林有些紧张，紧紧攥着白木木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我会不会画得不好啊？”白木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眼神坚定，又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很棒”。感受到手心的触感，白林心里的紧张渐渐消散，用力点了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信心。

　　比赛结果出来那天，校园里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人。白林拉着白木木挤在人群里，眼睛紧紧盯着公告栏上的名单，心跳微微加快。当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二等奖名单里，白木木的名字排在一等奖首位时，白林兴奋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白木木，大声喊：“哥哥！我们获奖啦！你是一等奖，我是二等奖！太厉害啦！”

　　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白木木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却难掩眼里的开心。老师走过来，笑着摸了摸两人的头：“白林画得很有童真，白木木的画特别温暖，把家的感觉诠释得特别好，很优秀。”白林仰着圆脸蛋，一脸骄傲：“这是我哥哥，他画画超厉害的！”

　　回家后，白林把获奖证书举到白父白母面前，兴奋地诉说着比赛的事，白父白母看着两个孩子开心的模样，眼里满是欣慰，特意做了一桌好吃的，庆祝他们获奖。白母把两人的画贴在客厅的墙上，每次路过看到，心里都满是温暖。白木木看着墙上的画，又看了看身边笑着的家人，心里渐渐生出一丝底气，原来自己也能做好一件事，原来沉默的自己，也能靠画笔给这个家带来快乐。

　　冬天很快就来了，第一场雪落下时，整个城市都裹上了一层薄白。周末不用上学，白林拉着白木木，缠着白父白母带他们去公园玩雪。公园里到处都是雪白一片，孩子们在雪地里奔跑打闹，堆雪人、打雪仗，笑声不断。白林兴奋地冲进雪地里，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朝着白木木扔了过去，笑着喊：“哥哥，我们打雪仗！”

　　雪球落在白木木身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抓起一把雪，慢慢揉成雪球，轻轻朝着白林扔去。白林灵活地躲开，又揉了好几个雪球扔过去，两人在雪地里追着跑着，笑声清脆，混着雪花飘落的声音，格外动听。白父白母站在一旁看着，偶尔也会加入进来，一家人在雪地里玩得格外开心，雪花落在头发上、肩膀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满是细碎的暖意。

　　玩累了，几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休息。白林靠在白木木怀里，小脸冻得通红，却依旧笑得开心，他伸手摸了摸白木木头发上的雪花，小声说：“哥哥，下雪天好好玩，明年冬天我们还要一起来玩雪。”白木木轻轻点头，抬手帮他拂去脸上的雪沫，眼里满是温柔，指尖在白林手背上轻轻划着，写了“好，年年”。

　　白母递过来两杯热牛奶，两人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驱散了身上的寒气。白木木小口喝着牛奶，目光落在身边嬉笑的家人身上，心里格外安稳，原来沉默也能被好好接纳，原来不用说话，也能感受到满溢的爱意。

　　日子一天天过得安稳又温暖，白木木越来越开朗，虽然依旧不能说话，却不再像刚来时那样怯懦敏感。面对陌生人时，他不会再下意识躲闪，能坦然地用手势、用写字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眼里多了些自信与从容。白母看着他的变化，心里满是欣慰，特意咨询了医生，医生说白木木的失语更多是过往阴影导致的心理层面影响，只要始终被温暖包裹，保持愉悦的心情，哪怕一直无法开口，也能拥有健康快乐的人生。

　　从那以后，白母更用心地呵护着白木木的情绪，每天都会花时间陪他聊天，哪怕大多时候是自己说、白木木听，也会耐心地分享日常琐事；白林也格外懂事，每天放学回家，都会拉着白木木的手，把学校里的趣事一一讲给他听，遇到白木木想回应却没法开口的时刻，就主动递上纸笔，眼神里满是耐心。

　　白木木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家人的温柔，他会提前观察家人的需求，早上悄悄把白林的书包整理好，把白母常用的围裙叠得整整齐齐；做饭时主动站在厨房门口，帮着递菜、擦桌子；晚上白父下班回来，会提前倒好一杯温茶放在桌上。他的温柔从不用语言诉说，却藏在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里，被家人稳稳接住。

　　转眼到了年底，春节临近，家里渐渐充满了年味。白父白母忙着打扫卫生、置办年货，白林也跟着帮忙，一会儿帮着擦桌子，一会儿帮着贴窗花，忙得不亦乐乎。白木木则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们忙碌，偶尔会主动起身，拿起扫帚帮忙扫地，或者拿起画笔，画一幅带着年味的画——画里有红红的灯笼、热闹的街道，还有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吃年夜饭的模样，画上的每个人都笑着，眼里满是幸福。

　　除夕那天，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热气氤氲，满是团圆的暖意。窗外烟花绽放，绚烂夺目，照亮了整个夜空。白父举起酒杯，笑着说：“今年是木木来到我们家的第一年，以后每年的春节，我们都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白母点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白木木的头，眼里满是温柔：“希望木木永远开心自在，小林越来越懂事，我们一家人永远这样温暖相伴。”

　　白林举起手里的牛奶，朝着白木木递过去，笑着说：“哥哥，新年快乐！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过年，永远不分开！”白木木看着身边的家人，眼里泛起细碎的泪光，心里满是温暖与幸福。他举起牛奶，和白林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小口喝着，嘴角扬起明显的笑容，抬手在桌布上轻轻写了几个字：“谢谢你们，我爱家”。

　　白父白母看到那几个歪歪扭扭却格外真挚的字，眼里满是动容，白母伸手轻轻握住白木木的手，轻声说：“我们也爱你，木木。”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春晚，白林靠在白木木怀里，时不时跟着电视里的音乐哼两句，偶尔会笑着跟白父白母分享电视里的趣事，也会凑到白木木耳边，小声跟他说自己的想法。白木木安静地坐着，偶尔转头看看身边的家人，看看窗外绚烂的烟花，指尖轻轻拍着白林的后背，像在安抚，也像在分享这份喜悦。

　　大年初一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暖又明亮。白林早早地就醒了，拉着白木木的手，给白父白母拜年，收到红包后，开心地把其中一个红包塞到白木木手里，笑着说：“哥哥，这是给你的红包，我们一起存起来，以后买好多画画的工具，你可以画更多好看的画。”白木木接过红包，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看着白林眼里的笑，轻轻点了点头，抬手在白林手心写了“谢谢弟弟”。

　　新年过后，天气渐渐回暖，路边的树木抽出新芽，院子里的月季也冒出了花苞，处处透着生机与希望。白木木依旧喜欢画画，闲暇时总会坐在书桌前，把心里的感受、身边的温暖都画进画里。他画白母做饭时的温柔背影，画白父陪他看画时的认真模样，画白林调皮捣蛋时的鲜活样子，每一幅画都满是暖意，每一笔都藏着幸福。

　　白林偶尔还是会调皮捣蛋，闯了祸就拉着白木木帮忙求情，白木木总会无奈又温柔地看着他，再用手势跟父母解释情况；白林也会在白木木被旁人好奇打量时，主动站出来护着他，大声说：“我哥哥只是不爱说话，他特别厉害，画画超棒的！”

　　两人依旧像以前一样，互相陪伴，互相守护，感情越来越深，像亲兄弟一样密不可分。白木木也渐渐融入了这个家，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兴趣班的同学都知道他不会说话，却从不排挤他，还会主动跟他用手势交流，喜欢看他画的画；邻居们也格外喜欢这个安静温柔的孩子，偶尔会送些零食、水果给他，对白木木满是善意。

　　巷口的阳光依旧温暖，院子里的花香依旧浓郁，时光慢慢流淌，把这份温暖与爱意，一点点沉淀在岁月里。白木木知道，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温柔的家人，能拥有这样珍贵的温暖。往后的岁月里，他不用强迫自己开口，不用纠结于无法说话的遗憾，只需带着这份爱意与勇气，好好长大，好好画画，好好守护这个家，用自己的方式传递温柔。他和家人会一起走过每一个春秋冬夏，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温暖而幸福，岁岁相伴，温暖相依，余生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