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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皇城柳色藏剑影,同归玉佩映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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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三年孟夏,皇城的朱雀大街被梧桐叶遮出连片绿荫,镇南王府的鎏金仪仗在青石板路上压出沉稳的声响。谢砚鹤坐在密闭的马车里,指尖反复摩挲腰间的龙纹玉佩 —— 这枚曾藏在鞋底、沾染过栖霞山泥土的信物,如今被锦缎衬着,却比在破庙时更让他心绪难平。
“宫门口的侍卫是太子的人,进去后少说话,凡事等我信号。” 段子幽掀开车帘一角,将一枚温热的铜铃塞进他手心,铃身刻着细碎的 “同归” 纹,正是两人在现代刻在腕环上的符号,“若看到我摸袖口,你就借口更衣离席,我在偏殿的暗门等你。”
马车驶进皇城正门时,谢砚鹤隔着车窗看见太子谢明轩站在汉白玉阶下,明黄色太子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对方走上前,看似亲昵地拍他的肩,指腹却在他袖口悄悄捏了一把 —— 那力道藏着警告,像极了王氏宴会上北境人的眼神。
觐见皇帝的殿内,檀香缭绕。谢砚鹤跪地行礼时,余光瞥见太子站在右侧,指尖反复摩挲腰间的玉带钩 —— 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在现代研究南国皇室资料时,段子幽特意标注过。
皇帝看着他,顿时红了眼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简直和你母妃一模一样。”
“父皇。”
“六皇子府一直保留着原样,自你16岁生辰被人掳走,就再也没动过。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自己去和户部说一下吧,我拟个圣旨,具体你想要多少,合理范围内你自己说。”谢砚鹤听见太子的呼吸重了半分。
出宫时,段子幽果然在偏殿暗门后等他,手里还拿着一件叠好的素色锦袍:“把宫里的常服换了,刚有人看见太子的人在你衣摆上沾了朱砂 —— 那是染了毒的,沾到皮肤会起红疹。”
两人躲在暗门后的窄巷里换衣,谢砚鹤的指尖不小心碰到段子幽的手腕,触到他藏在袖中的陨铁纤维绳 —— 那是用低干预包的材料改的,比皇城最坚韧的麻绳还结实。“你早知道太子会动手?” 谢砚鹤问。
段子幽点头,将换下来的常服扔进暗巷深处的火海:“皇城的水,比我们想的还浑。”
“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父爱,那是皇帝吗?赏赐类似于给了我个空头支票。不知道我母妃是何等美人,才华横溢,让我父亲念念不忘啊!”谢砚鹤说到。
“也可能你母妃没死,故事虽然是这样,但是你母妃喝下毒酒后,住的宫殿起火,看了那么多故事,懂得都懂,别想了,可以查查。”段子幽分析道。
就这样,俩人一言不发,走着走着,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却都选择了静默。直到回到了六皇子府。晚上理所当然,段子幽也留宿了。
六皇子府在皇城西侧,不大,却栽满了谢砚鹤在现代画册里见过的海棠。他搬进去的第一夜,就摸清了伦理所 “时空任务手环” 的用法 —— 指尖在腕内侧的 “同归” 纹上轻点,半透明的面板便会浮起,分 “储物”“提示”“道具” 三栏。
储物格里躺着两包速溶咖啡,是段子幽偷偷塞进去的;提示栏里,“稳定南国政局” 的子任务下多了一行小字:“警惕东宫势力渗透”;道具栏里的青铜虎符旁,新增了 “玉佩触发” 的灰色按钮。
每天清晨,谢砚鹤都会在书房弹《平湖秋月》。琴声刚飘出宫墙,就会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段子幽总会提着食盒,装作 “替父王送公文” 的样子闯进来,食盒里除了江南小笼包,还藏着他画的皇城布防图。“你看这处,” 段子幽指着图上的 “墨香斋”,“王氏的纸墨行总舵,昨晚有人往里面运了十几箱东西,用的是东宫的马车。”
谢砚鹤调出手环的 “夜视拍摄” 功能,将布防图扫进储物格:“太子和王氏勾结了?” 段子幽趴在桌上,用毛笔在图上圈出一条密道:“不一定是勾结,可能是互相利用。但有一点能肯定,他们都不想让你推行新规。”
有次太子送来西域贡墨,谢砚鹤刚打开墨盒,手环就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微量鹤顶红,溶于墨汁后无色无味”。段子幽立刻将墨汁倒进铜盆,撒上一把从现代带来的 “检测粉末”—— 粉末遇毒会变蓝,瞬间在铜盆里晕开一片深蓝。“
看来太子是想让你在‘挥毫泼墨’时,悄无声息地没了性命。” 段子幽笑着将铜盆端走,“我拿去给镇南王看,正好让他看看东宫的‘兄弟情深’。”
谢砚鹤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腕上的手环暖了几分 —— 这设备里藏着的不仅是物资和提示,还有两人跨越时空的默契。
入夏后的第一个暴雨夜,谢砚鹤在书房整理王氏的贪腐账册,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叩窗声。他刚打开窗,段子幽就浑身湿透地钻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出事了!墨香斋的密道里,藏的不是纸墨,是北境的弩箭!”
谢砚鹤连忙调出手环的 “地图标注” 功能,将段子幽画的密道路线输进去 —— 面板上立刻显示,密道的尽头连着皇城的禁军大营。“太子想借王氏的手,用北境弩箭控制禁军?” 谢砚鹤的指尖顿在面板上,突然想起原史里 “六皇子被毒杀” 的记载,“原史的我,是不是就是发现了这件事,才被灭口的?”
段子幽抓住他的手,将一枚刻着 “同归” 的玉佩塞进他掌心 —— 这是他让工匠做的,与自己的那枚能合在一起。“别想原史,我们现在能改变一切。” 他将谢砚鹤拉到窗边,雨声盖过了两人的说话声,“我已经让人盯着墨香斋了,只要他们敢动弩箭,我们就……”
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段子幽的脸色瞬间变了:“是东宫的禁军!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快?” 谢砚鹤立刻调出手环的 “紧急通讯” 功能,想联系镇南王府的人,却发现面板上弹出一行红色警告:“信号被屏蔽,检测到高强度磁场干扰”。
“有人在干扰手环!” 谢砚鹤的心沉了下去,他突然想起白天太子送来的那盆 “驱蚊草”—— 草盆里的土壤里,埋着一枚巴掌大的铁牌,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是磁场干扰器!
脚步声越来越近,殿门被撞开的瞬间,段子幽将谢砚鹤推到书架后的暗格里,自己则抓起桌上的青铜虎符,挡在暗门前:“六殿下身体不适,已经睡下,太子殿下深夜闯宫,是想抗旨吗?”
暗格里,谢砚鹤紧紧攥着 “同归” 玉佩,听着外面的争执声。他调出手环的 “储物” 栏,想拿出陨铁纤维绳帮段子幽,却发现面板上的物资图标全变成了灰色 —— 干扰器不仅屏蔽了信号,还锁死了储物空间!
就在这时,他听见太子的声音带着冷笑:“段小王爷,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 镇南王私通北境的证据,本太子已经拿到了。”
暗格里的谢砚鹤浑身一震,他突然想起段子幽今早说的话:“我爹派去查墨香斋的人,还没回来。” 难道…… 镇南王府的人已经落入太子手里?他攥着玉佩的手越来越紧,指节泛白,却只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还有段子幽被押走时,故意撞翻桌案发出的声响 —— 那是他们约定的 “危险信号”。
雨还在下,暗格里一片漆黑。谢砚鹤的腕上,任务手环的 “记忆残留度” 显示 98.7%,而 “道具” 栏里的青铜虎符图标,突然开始闪烁红光。他伸手触碰图标,面板上弹出一行新的提示:“虎符与同归玉佩合璧,可解锁‘紧急传送’功能 —— 仅限单人使用”。
单人使用。谢砚鹤看着掌心的玉佩,又想起被押走的段子幽,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皇城的雨夜里,他躲在暗格里,第一次觉得,所谓的 “任务”“真相” 都不重要 —— 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段子幽出事。
就在他准备将玉佩与虎符合在一起,冒险出去救人时,暗格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他警惕地抬头,看见墙壁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一只手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枚熟悉的铜铃 —— 是段子幽的人!
“小王爷让我转告您,” 那声音压得极低,“墨香斋的弩箭里,藏着原史‘误杀’曲线的干预痕迹,太子想在明日早朝,用弩箭‘刺杀’皇帝,嫁祸给镇南王府和六殿下您。”
谢砚鹤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手里的铜铃,又看了看面板上闪烁的虎符图标 —— 明日早朝,皇城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他和段子幽,一个被困在暗格里,一个被太子监视,手里只有一枚铜铃,和一个仅限单人使用的紧急传送功能。
雨还在敲打着窗棂,像在为明日的风暴倒计时。谢砚鹤握紧铜铃,指尖在手环的 “紧急传送” 按钮上悬停 ——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再也不能只做那个弹琴赋诗的六皇子,必须拿起所有的武器,与段子幽一起,在这紫陌红尘的皇城里,赌上性命,撕开所有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