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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大地大,补觉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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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闻姑娘真是那么说的?”
赵则眉头舒展开了。
“你们两位都是我和皇兄的福星啊!不行,我得想办法给闻姑娘送些礼物好好感谢她,对了,闻姑娘喜欢什么?首饰?衣服?脂粉?”
“她......”姜昭奕细细一想,竟发觉从遇见闻蝉夏开始就没看见她买过首饰什么的。
唯一的发簪还是自己当初随手几文钱买的,穿的也都是耐磨的粗布衣裳,更别提脂粉什么的。
他抿紧嘴唇,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嗯?”赵则奇怪他怎么不吭声了,转念一想,他怕不是醋了吧?不希望对方收到其他男子的东西?
以为自己摸到真相的赵则暧昧一笑,
“行了,我不问了,我直接给钱,哦不,我去订购一大批点心,支持一下你们的生意如何?”
“可以。”
这次姜昭奕回答的很快。
他暗自打算,等这件事忙完了,他会亲自去为她挑选礼物。
一个时辰后,姜昭奕带着七名手下回来了,
“这么多东西?!”闻蝉夏震惊的看着几名健壮的男子把一袋袋材料搬进院子中,
“嗯,是很多,这几位都是口风很紧的人,不会透露任何一点事情,他们忙完这几天就会离开。”
闻蝉夏倒是不担心自己的饼干方子泄漏。
眼瞅着大半个院子都堆满了,她不由得庆幸起来,
“还好这几天没有下雨,不然这些东西都没地方放了。”
一名男子站出来抱拳:“闻掌柜,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开始吧,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尽管开口。”
闻蝉夏看了一圈,这么多人,灶房根本挤不下,
她撸起袖子,给几人分配起工作。
“空地这边搭个棚子,姜昭奕,你把店里的桌子都拖出来摆上,两个人去厨房和面炒粮,两个人负责按照我给的单子分药熬煮,最后两人跟我烤制。”
姜昭奕忍不住问,“我搬完桌子后还能做什么?”
闻蝉夏眨巴眨巴眼,“你负责打包。”
她的真空机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即便她知道男主一直以来对她依旧有所隐瞒,但不妨碍她信任对方的人品。
“好。”姜昭奕欣然同意。
院子里从没这样热闹过。
整整三天,昼夜不分,每个人忙的热火朝天,累了困了就去店里打地铺休息一阵,饿了就去外面买一些窝头和包子。
姜昭奕守着外表看似平平无奇的真空机,默不作声的将饼干按不同疗效用不同颜色的油纸包好密封。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并不想去询问这东西的来历。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要是追问这么久以来的疑惑,会打破两人之间信任与祥和。
闻蝉夏端起最后一盘烤好的压缩饼干送到姜昭奕身边,心潮澎湃的看着这三日的成果。
雄鹰般的女人,绝不认输!
“这几日大家辛苦了!过两日我请大家吃顿好的!”
几名男子忙说:“闻掌柜客气了,是我们感谢你才是。”
他们见识了这位年轻掌柜这几日跟他们一起忙碌,心中对她颇为敬佩。
姜昭奕搬运完最后一袋压缩饼干后,院子空荡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闻蝉夏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问:“你中午还吃饭吗?我今天想补觉,不想做饭了。”
“我......你去睡吧,我把饼干给袁掌柜送过去。”
“哦,去吧去吧。”她神游般的回了房间,留下姜昭奕一人。
姜昭奕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关上门,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这才离开。
把物资送到布庄安顿好,他在街上徘徊大半天,最后走进一家首饰铺子。
伙计热情的迎上来:“公子,看看需要点什么?是给夫人买东西吗?”
“......嗯,有什么素净一些的发簪吗?”
台子上摆放的金银珠翠太过惹眼,他想象不出闻蝉夏戴上它们的样子。
“有!公子,我们店的老师傅刚雕刻一批玉簪,就是这个价格......嘿嘿。”
伙计打量着这位身穿玄色衣衫却没有任何配饰的客人,摸不准他的财力。
“没事,都拿出来我看看。”
姜昭奕没有介意伙计对他的态度,
伙计麻利的端出一盘玉簪:“公子您看,都在这里了。”
他细细看过每一根簪子,直到最后一根。
簪子不是平常的祥云如意一类的样式,而是一只小巧的蝉,形态灵动。
姜昭奕想起闻蝉夏的名字,心头一动。
“这支。”他指着玉簪。“包起来。”
伙计小心取出:“公子好眼光!这玉蝉不仅是我们师傅的得意之作,还仅此一支!”
姜昭奕没有理会伙计天花乱坠的吹捧,付了钱匆匆往回赶。
他的时间不多了。
打包好吃食回到院子,已经到了晌午。
闻蝉夏的屋门依旧紧闭。
他把食盒放在灶台边,本想留下封信直接离开。
可怀中的发簪沉甸甸的,姜昭奕忍不住想象她收到的神情和戴在发间的模样。
“咚咚。”
里面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这次加了些力。
“谁啊......”里面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是我。”他停顿一下补充道,“我给你买了吃的。”
屋里传来窸窸簌簌的声响,然后是走近的脚步声,门开了。
姜昭奕呼吸一滞。
闻蝉夏显然没有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在肩头,穿着领口敞开的中衣。
她揉着眼睛靠在门框上,好像下一秒就能重新睡过去。
“干嘛啊......”她嘟囔着,嗓音带着没睡醒的绵软。
姜昭奕慌的不知到眼睛该往哪里放。
他强迫自己盯着她的额头,但余光还是不可避免的瞥见她凹凸有致的锁骨。
“食盒在灶台边,你记得吃。”他嗓子有些沙哑,“还有......这个给你。”
姜昭奕掏出装着玉簪的匣子,塞到她的手中。
闻蝉夏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又合上:“哦......谢谢。”
她满脑子都是睡觉,根本没看清里面是什么。
唉,算了,送出去就行了。
他看着闻蝉夏困到睁不开眼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忍不住担心:
“我要出去一趟,人手不够,我跟着一起送物资,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嗯......”闻蝉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又要睡过去了。
他不放心的叮嘱:“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晚上锁好门,晚上有人敲门也别开......”
“知道啦......”
姜昭奕看她这副状态,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心疼她这几日的辛劳,又希望她能好好听自己说话,还有一点......她这副对自己不设防的样子实在可爱。
最终,他叹了口气:“我走了。”
“路上小心......”闻蝉夏含糊几句,抱着木匣摇摇晃晃的关上了门。
姜昭奕听着屋内重物落床的声音,无奈的摇了摇头。
出城的路上,他越想越不放心,
“等一下!”
他叫停车队。
“主子,有什么吩咐?”伪装成伙计的属下出现在他身边。
“......派个人给袁卓传话,让他日日去点心铺里守着,晚上也要找个靠谱的守在院子附近。”
“是!”
闻蝉夏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她自然醒来时,屋内已经漆黑一片。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感觉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低头一瞧,一个匣子?
她疑惑的打开,是一支精致的玉簪,雕刻成蝉的样子。
这是哪来的?闻蝉夏匪夷所思。
她努力回想,好像......姜昭奕来过?还絮絮叨叨跟自己说了什么话?
想到这里,她跳下床,赤着脚跑出房间。
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果然不见姜昭奕的影子。灶台上摆着食盒,里面的饭菜早就凉透了。
“他好像说去送物资,要走一个多月?”
闻蝉夏自言自语的把玩着簪子,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古代遇到灾情不比现代,危险重重,况且交通不便,通讯困难,很多时候就这么失去了联络。
“呸呸呸,乱想什么呢,他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出事他都不可能会出事。”
闻蝉夏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纯粹是瞎操心。
她随手把头发挽成髻将玉簪插在上面。
打开食盒一看里面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只可惜凉了。
她生火回锅热了热,坐在灶房的凳子上慢慢吃。屋里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咀嚼声。
平日这个时候,姜昭奕基本上会跟自己一起在店里吃。
吃完后,她习惯性的把碗筷往盆里一放,没走两步才想起,今天起没人会帮她刷碗了。
得,自己来吧。
等收拾好灶台,她又盘点剩下的材料。面粉不多了糖和油也得补货。
之前这些杂事大多是姜昭奕去办,自己只需要专心做甜品就行。
她一边清点一边列单子,写着写着忽然停下了笔。
只是少了一个人,好安静啊。
她晃晃头,把杂念甩开。
想这些做什么,顾好店里的事情尽早完成任务才是主要的。
而且,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她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