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开局养了只拆家萨摩耶》柳尚轩

12、第12章：暗蚀矿渣与“威慑凝视”的雏形

　　接下来的三天，林启的廉租公寓几乎变成了一个微型的、气味独特的“矿石处理车间”。那堆从废料站拉回来的、沾染了暗蚀能量的黑铁矿渣，占据了房间相当大的空间，散发出的硫磺味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连空气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龙猫作为唯一的“核心员工”，开始了它艰辛的“主食”适应过程。

　　起初，它对这种散发着“不好闻”气味的硬石头十分抗拒。当林启将一块矿渣放到它面前时，它只是用鼻子嫌弃地嗅了嗅，就扭过头，用屁股对着矿渣，发出不满的“呜呜”声，黑眼睛里写满了“这东西狗都不吃”。

　　【契约幻兽‘龙猫’对‘暗蚀能量矿渣’表现出强烈厌恶情绪，拒绝进食。】

　　林启早有预料，也不强迫。他只是将一块龙猫最喜欢的辉石碎屑和一块暗蚀矿渣并排放在一起。

　　“看，龙猫，”他指着两者，通过契约传递意念，“这个，好吃的，但少，贵。这个，味道差，但多，管饱。你想快点长大，想以后天天有好吃的高级石头啃，现在就得先学会吃这个。”

　　龙猫看看左边散发着熟悉诱人能量波动的辉石碎屑，又看看右边那坨黑漆漆、气味古怪的矿渣，小脸上露出了极其拟人化的纠结表情。它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把辉石碎屑扒拉到自己怀里抱住，然后对着暗蚀矿渣龇了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低吼，似乎在警告这块“坏石头”离它的好石头远点。

　　林启被它这副模样逗笑了，但态度很坚决。他没有收回辉石碎屑，但也没有再提供更多。他只是每天定时将暗蚀矿渣放在龙猫的活动区域内，自己则坐在旁边，进行枯燥的精神力冥想，或者研读那两本快要被他翻烂的书籍。

　　饥饿，是最好的老师。

　　一天后，啃完了那块辉石碎屑的龙猫，看着房间里堆积如山的“主食”，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它围着矿渣转了几圈，尝试性地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又凑过去闻了闻，最终还是没能下口。

　　第二天，它的饥饿感更强烈了。它开始有些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目光时不时瞟向那堆矿渣，又看看正在冥想的林启，委屈地“嗷呜”叫了几声。林启没有回应，只是通过契约传递过去鼓励和坚持的意念。

　　到了第二天傍晚，龙猫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它走到一块相对小一些的暗蚀矿渣前，像是要奔赴刑场一样，视死如归地张开嘴，闭着眼睛狠狠咬了下去！

　　“嘎吱——！”

　　比啃辉石和普通矿渣更加艰涩、仿佛在咀嚼砂纸混合着冰块的声音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龙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被恶心到的干呕声，但它强忍着没有吐出来，而是皱着眉头（如果狗会皱眉的话），开始费力地研磨。一丝丝极其微弱、带着阴冷感的暗蚀能量，伴随着大量混乱的土属性能量和杂质，被它的牙齿强行剥离、过滤、转化。

　　【契约幻兽‘龙猫’克服排斥心理，开始吸收‘暗蚀能量矿渣’！】
　　【‘能量啃噬’天赋全力运转！能量过滤效率：28%！能量转化率：15%！】
　　【检测到‘暗蚀能量’特性，对契约幻兽精神产生微弱刺激性……正在被天赋被动适应/转化……】
　　【契约幻兽状态：‘极度不适’（主要源于口感及能量特性）、‘缓慢吸收中’。】
　　【‘精神’属性在能量刺激下产生微弱抗性，+0.1。】

　　成功了！虽然过程痛苦，效率也低，但龙猫确实迈出了第一步！

　　林启心中松了口气，立刻通过契约传递过去强烈的赞扬和安抚意念：“好样的！龙猫！坚持住！你是最棒的！”

　　感受到主人的鼓励，龙猫似乎多了些动力，它甩了甩脑袋，仿佛要把那糟糕的口感和阴冷的感觉甩出去，然后继续跟那块难啃的矿渣较劲，只是尾巴耷拉着，明显心情很不美丽。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在饥饿和林启的“精神鼓励法”下，龙猫开始逐渐“习惯”这种难吃的“主食”。它依旧不喜欢，每次开啃前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设，但至少不再排斥。它的“能量啃噬”天赋也在这种“艰苦环境”下得到了磨砺，虽然对暗蚀能量的过滤和转化效率提升缓慢，但它对这类负面能量的耐受性却在不知不觉中增强。

　　而林启也发现，龙猫在吸收这种带有微弱精神刺激性（暗蚀）能量的过程中，它的精神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和……具有某种攻击性？

　　以前，龙猫的精神力主要体现在异常强大的总量和感知上。但现在，当它专注于啃食矿渣，尤其是需要费力过滤掉那些阴冷能量时，它的眼神会不自觉地变得格外锐利，甚至偶尔，当林启靠近观察时，会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被针尖刺了一下的精神压迫感！

　　这感觉，很像是……弱化了无数倍的“始祖威压”？但又有所不同，没有那么古老蛮荒，更像是一种纯粹的、高度凝聚的“精神威慑”？

　　林启心中一动，想起了《浅析幻兽情绪与技能释放的关联》中提到的一种情况：某些幻兽在特定环境和能量刺激下，可能会衍生出新的、与自身天赋相关的技能变种或雏形。

　　他尝试着引导龙猫，在它啃食矿渣、眼神变得锐利时，通过契约下达指令：“龙猫，集中精神，看着那块石头！把你现在感觉到的那种‘刺人’的感觉，释放出来！不是爆发，是凝聚，是凝视！”

　　龙猫懵懂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半块矿渣，黑眼睛里带着困惑。它努力理解着林启复杂的指令，尝试着将啃石头时那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去过滤负面能量的感觉，以及体内那股因为不适而想要“驱散”什么的冲动，结合起来，汇聚到自己的目光中。

　　它紧紧地盯着前方一块完好的暗蚀矿渣，眼神逐渐聚焦，原本只是锐利的目光，开始蕴含一种无形的力量。

　　起初，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林启能通过契约感受到，龙猫的精神力正在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高度凝聚于它的双眼。

　　一次，两次，三次……

　　就在林启几乎要放弃，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时候——

　　突然，龙猫眼中仿佛有微不可察的灰色流光一闪而逝！

　　它目光所及的那块暗蚀矿渣，表面似乎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黯淡了那么一瞬！就好像被一层无形的阴影快速掠过！同时，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精神压迫感，以龙猫为中心，呈锥形向前方扩散了不到半米的距离，然后迅速消散！

　　【契约幻兽‘龙猫’在特定能量（暗蚀）刺激与宿主引导下，领悟新技能雏形——‘威慑凝视（残缺）’！】
　　【‘威慑凝视（残缺）’：将精神力高度凝聚于目光，对视线范围内的单一目标造成微弱的精神干扰与威慑，极小概率打断对方正在进行的低阶技能或使其产生瞬间迟疑。效果与双方精神力差距、技能完成度及环境相关。当前为雏形阶段，消耗大，效果弱，不稳定。】
　　【该技能雏形由‘始祖威压（血脉）’、‘高强度精神专注（状态）’、‘暗蚀能量适应性（环境）’以及宿主‘精准引导（羁绊）’共同作用衍生。】
　　【‘精神’属性微幅提升（+0.3）。】

　　成了！

　　林启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不是因为这一个效果微弱、还不稳定的技能雏形，而是因为这件事本身代表的意义！

　　这证明了他的思路是正确的！通过分析龙猫的天赋、状态和环境，结合羁绊进行精准引导，完全可以主动开发出新的、更适合当前阶段、更可控的能力！这远比单纯等待血脉觉醒或者技能自然领悟要高效和可靠得多！

　　“太好了！龙猫！你做到了！”林启兴奋地抱起还在茫然地看着那块矿渣、似乎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的小家伙，用力地揉了揉它的脑袋。

　　“呜？”龙猫歪着头，感受着主人的喜悦，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开心地舔了舔林启的脸。

　　【契约幻兽‘龙猫’因宿主喜悦而情绪愉悦，‘威慑凝视（残缺）’熟练度微幅提升。】
　　【宿主与契约幻兽‘龙猫’的‘羁绊’等级提升至LV3（心意相通）。】

　　羁绊升级了！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沟通和配合将更加顺畅！

　　这个意外的发现，极大地鼓舞了林启。他不再将目光仅仅局限于如何赚钱和躲避麻烦，而是开始更系统地思考如何利用现有资源，主动规划和提升龙猫的成长路线。

　　“能量啃噬”是核心天赋，决定了他们可以利用廉价能量源快速成长。
　　“拆家”是联动天赋，提供了强大的物理破坏力和对物质结构的洞察。
　　“始祖威压”是底牌，威力巨大但不可控，需要作为战略威慑。
　　而新领悟的“威慑凝视（残缺）”，则是一个可控的、具有战术价值的发展方向！

　　如果能把“威慑凝视”完善起来，甚至以此为基础，未来衍生出更多精神层面的控制或攻击技能，那么龙猫的作战手段将变得更加丰富和灵活！不再仅仅依赖于物理撕咬和不可控的爆发。

　　三天时间，就在龙猫与暗蚀矿渣的“艰苦斗争”和林启对“威慑凝视”的初步摸索中飞快过去。

　　约定的交易时间到了。

　　傍晚，林启再次带着龙猫来到了城南废料处理站。老瘸子依旧坐在他的齿轮上打盹，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

　　影爪准时出现，依旧是一身灰衣，狐狸面具，怀抱黑猫“踏雪”。他（她）看到林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东西带来了？”林启开门见山。

　　影爪也不废话，从身后取出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用某种暗色皮革制成的袋子，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看看货吧。算是见面礼，价格……你看着给就行，意思一下。”他（她）的语气依旧带着那种慵懒的随意。

　　林启心中警惕，没有立刻去碰袋子，而是示意龙猫上前。

　　龙猫凑近皮袋，鼻子耸动，仔细嗅了嗅。它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混合着警惕、厌恶……以及一丝渴望的低鸣！

　　【检测到高浓度‘狂暴能量’反应！目标物品：疑似‘狂暴晶簇核心碎片’！能量强度：中等！危险性：高！】
　　【检测到微弱‘灵魂残响’污染！目标物品：疑似‘诅咒苔岩（受侵染）’！能量强度：低！危险性：中！】
　　【契约幻兽‘龙猫’表示目标物品‘口感’预期极差，但蕴含能量远超普通矿渣，‘能量啃噬’天赋产生强烈吸收欲望！】

　　林启瞳孔微缩。影爪带来的“小礼物”，果然不是凡品！无论是能量强度还是危险性，都远非处理站的废料可比！特别是那“狂暴晶簇核心碎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普通碎片能比的！还有那沾染了“灵魂残响”的诅咒苔岩……这东西听起来就邪门！

　　他蹲下身，小心地打开皮袋。里面是几块大小不一的晶体和岩石。一块约莫拳头大小、呈现出不规则的暗红色、内部仿佛有岩浆在翻滚流动的晶体，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狂暴能量波动，正是“狂暴晶簇核心碎片”。另外几块则是灰黑色、表面有着扭曲纹路、触手冰凉的岩石，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细微的、充满怨恨的低语，正是被特殊侵染的“诅咒苔岩”。

　　这些都是真正的“硬骨头”，也是……大补之物！当然，前提是龙猫能啃得动并且消化掉。

　　林启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站起身，看向影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东西不错。开个价吧。”

　　影爪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勾了勾：“我说了，你看着给。不过，我有个小条件。”

　　“什么条件？”

　　“下次‘老锅炉’有我的比赛，你带着你的狗，来给我捧个场，坐在显眼位置就行。”影爪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启眉头微皱。这个条件听起来简单，但背后含义却不简单。这是要借他和“微笑恶魔”如今在地下竞技场的那点名气，去给影爪造势？或者说，是一种更紧密的“捆绑”信号？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他拿出身份卡，将里面仅剩的三十联邦币转给了影爪——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动用的几乎所有流动资金了。

　　影爪看都没看转账信息，随手收起身份卡，似乎对这点钱毫不在意。他（她）抱起黑猫，转身欲走，临走前又回头说了一句：

　　“对了，黑蛇那边似乎还没完全死心，他手下的鬣狗还在到处嗅。自己小心点。下次有好货，我再联系你。”

　　说完，身影再次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垃圾堆的阴影中。

　　林启看着地上那袋价值远超过三十联邦币的“硬货”，又看了看影爪消失的方向，心情复杂。

　　这个神秘的“盟友”，行事风格难以捉摸，目的不明。但不可否认，他（她）带来的资源，对龙猫的成长至关重要。

　　“走吧，龙猫。”林启提起沉重的皮袋，对脚边的伙伴说道，“又有新的‘硬骨头’要啃了。希望你的牙口，能顶得住。”

　　龙猫看着那袋散发着诱人（对它而言）又危险气息的“新零食”，兴奋地“呜”了一声，尾巴摇动，显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尝尝这些“高级货”的滋味了。

　　然而，无论是林启还是龙猫都没有察觉到，在远处一堆废弃管道的阴影里，一双阴冷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交易的全过程，然后悄然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