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妖日常》闭口

5、第4章出发

　　卫离等人将储物袋交给霜华，交代了两句好好养伤便回了仙族。而霜华收了储物袋，眼睛往里面瞧了瞧，储物袋中稳稳当当放着一堆金锭银锭珠宝首饰，日常衣物，还有一堆符咒法器，最令霜华满意的便是储物袋中还放着一本记录妖族特点及破绽的《百妖谱》。她自也忍不住赞叹，“康昭这小子不错，准备得很是妥帖。”
　　她本是人族，人间的生活自是熟悉不过了。病情稍好，她便辞谢了这家人，从医馆里搬了出来。她在附近赁了一处宅子。宅子简单，只有一进。所幸，院子中有棵槐花树，长得茂盛，如今正是开花的时候，白色的小花开放着成串成簇挂在枝头，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她很喜欢这儿，闻着这花香，好似暂时忘记了烦恼。她一眼便相中了这里。她的行囊简单，或者说没有也行。她雇人将屋舍打扫了一番，又去采购了一些生活用品。她喜欢躺椅，便也买了一把躺椅放在院子里，在大槐树的下面。她早已经辟谷，便没有买什么吃食。她简简单单一个人搬了进去。她挺享受一个人的，每日遛鸟斗鸡，好不开心。她还去过一次赌场，毕竟之前从未有过时间去瞧瞧。她并未想赌，可看着这氛围，不赌有些可惜了。她只拿了一文钱，结果走得时候，这一文变成了一百两。她得赶紧走了，否则庄家急了，她还得应付，也是麻烦事。
　　至于捉妖的事早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如此惬意的生活，比起捉妖来不是强了太多。转眼便是半年过去了。她的伤已经大好。可惜好日子总是太短了。
　　秋风正吹着，阳光正好打在她身上，暖暖的。霜华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她有些困了，便将话本子盖在头上遮着日头，打起盹来。只是这觉还没有睡醒，不速之客便先到了。仙族管理严格，若非旨意，无仙可下界。可一只纸鹤却携带着仙族气息闯进了这方院子。
　　霜华虽是懒惰了一些日子，可几千年养成的习惯早已经刻进骨子里，又哪里是能轻易改的。这纸鹤一飞进来，霜华便醒了过来，直接施法将纸鹤抓了过来。霜华用另一只手将盖在头上遮阳的书挪开了，她坐了起来，拿着纸鹤瞧了瞧，念叨着“原来是仙族施了仙术，我说怎么有仙族气息呢？”，边说边拆，“是不是芷兰给我的信哪？还是康昭那小子”，可等她拆开却是有些傻了眼，本想着是问好的信，没想到却是让她干活的信。信中话语倒也是简单“令三月内前往人族长安丞相府除妖，若违，受雷刑。”而落款也是简单，是芷兰的名字。虽是如此，霜华自然也知晓这书信意思，想来是仙族有人瞧着自己不干活不太畅快，便给自己找些活计。芷兰也不过是担了虚名。
　　“罢了，罢了。我干活就是了。”说完起身，霜华便也真真地准备起来，先是将床头挂着的佩剑——凌霜收了起来，将衣柜里的衣裳收了三四件，去外头买了些干粮，买了几个水囊，买了地图，又买了匹马，东买西买，总算是买齐了。本来是不需买什么干粮的，可人间的膳食实在美味。这半年里，霜华馋嘴破了口戒，故而总想吃些东西才必得买些食物。买完东西，霜华去屋主那儿交了一年的租金，又买了些糕点去见了霍家大嫂，拜托她帮自己照看屋子。忙活了一下午，晚上霜华坐在凳子上，看着桌子上铺着的地图却犯了难，去长安的路有两条，一条大道，要走一个月，一条小径，需走二十天。走大道自然是舒服些，可是时间长。小径虽然难走，但时间短，少受些苦。霜华沉思片刻，还是决定早去早回，争取赶紧回来。她早早睡下，想着第二天一早便出发了。
　　霜华确确实实是一早出了发，一切仿佛也很顺利。可走着走着便不太对了，她好像是迷路了。当她第三次见到自己刚刚见过的那棵树时，尤其是第二次见到时，她还用凌霜剑在树上划了一个记号。凌霜剑的记号，霜华是不可能认错的，她便确认了，自己是真得迷路了。霜华什么事都经历过，一个迷路自然也吓不到她，只是麻烦了一些。她打开地图瞧了瞧，看了看自己已经走过两次的眼前唯一的路，并未多想，便直接牵了马往相反方向走去，走了那条长满了野草，不能称之为路的路。她是否找到路了无从得知，只是没有再看见那棵树。路况好些了，她便又骑上马，往前面走去。没过多久，太阳落山，天便也渐渐黑了下来。黑暗中，霜华却看见远处山林中有着点点火光。本以为自己今日要露宿街头了，没想到却还有意外收获。她骑在马上，加快了速度，朝火光处赶去。
　　走得近了，霜华才发现这是一个村子，只是村子不大，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十户人家。她选了最近的一户去敲门借宿。开门的是一位妇人，瞧着年纪，应该有而立之年了，她身后站着的应该是她的女儿，看着有十岁年纪。霜华也是客气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还递上了一两银子。妇人本是不愿，但见着银子到底还是松口了。霜华猜测大抵是为了女儿吧。那女儿似乎有不足之症，多一些钱财买药，大概能让孩子多活些时日吧。霜华被客气地请进了屋。这大嫂也是客气，将一间放杂物的屋子大致收拾了出来，还给放了一床干净被褥，知道霜华没吃饭，还去厨房煮了碗面端了过来。
　　霜华借着这时间，便也攀谈了起来，“多谢娘子为我煮面了。娘子，您这家中是只有您和孩子吗？我怎么不见其他人呢？”
　　“是啊，我夫家姓刘，他前两年去山中打猎，被大虫给杀了。公婆也因伤心去世了。只剩下我与囡囡相依为命了。”刘家娘子说着，也搂着自己的女儿。
　　“我这又勾起娘子伤心事，还请勿怪罪。”霜华也赶紧致歉。
　　“无妨。您给了这些银子，是我该谢谢您。”刘娘子回着。
　　“娘子客气了。我有一事不解，还请娘子解惑，我本是游医，懂些医术，我看小女郎的气色仿佛有先天不足之症，但她的身体瞧着康健，仿佛是病症治愈了。是否是遇上什么神医，吃了什么妙药，可否告知，我也了解一番，以后好救人命。”霜华接着问。
　　“姑娘不必客气。说起来，我这囡囡，为了治病也是受了不少苦楚。我身子弱，怀她时整日忙碌，便拖累她不足月便出生了。她一出生便比别的孩子弱些，后来看了大夫才知晓她有心漏之症，大夫说是活不了多久，我带着孩子看了多家医馆，也都这么说。不过我不曾放弃。可能是感动了老天爷吧，前两年，一位游医经过，说是有得治，他开了药方，吃了果然见效。姑娘若是想看药方，明天我可以找给姑娘，让姑娘瞧瞧。”刘娘子解释着。
　　“如此便麻烦娘子了。”霜华道了谢。“话说，我瞧着村子里好多房子里没有亮灯，大家睡得挺早。也多亏娘子家亮着灯，否则，我就要露宿街头了。”霜华又继续套着话。
　　“姑娘误会了。这村里原本人就不多，前几年闹大虫，好多人家比较富裕，为了避大虫就搬走了。如今这村子也不过几十户人家了。”刘娘子解释着。
　　“既是如此，娘子也打算尽快搬走吗？我听着也是不安全。”霜华又追问。
　　刘娘子摇了摇头，“家中贫苦，哪有余财换个住所，在此还能勉强为生。”她顿了顿，转了话锋，“我倒是多言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从哪里来。”
　　“娘子莫怪，我竟忘了介绍。小女姓林，父母起名皎皎。我从淇县来，打算去长安寻亲。我双亲三年前过世，临去时嘱咐我去长安寻做官的叔叔。如今守孝期满，便打算去长安。”边说着，霜华也做悲伤模样。
　　“姑娘也是伤心人啊。怎么就一个人，没人陪你吗？这路上可是不太平。”刘娘子倒也关切道。
　　“哎，也是无奈之举，我家是开镖局的，略有些家资，我也懂些拳脚。双亲只我一个孩子，他们过身后，族中长辈欺辱，想将我强嫁了，我无奈之下，也只能一人出逃，去投奔我叔叔。”霜华编了一套差不多的说辞。
　　“既是如此，天色也不早了，姑娘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也好上路。姑娘吃完了面，碗筷放着，我明天收拾就行。”刘娘子说着，便也告辞退出了屋子，让霜华休息。
　　“没想到人族的妖物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小小村庄便被妖气围绕，瞧这妖气，想来是千年大妖了。果然麻烦。”霜华念叨着，也不忘吃面，“希望那妖怪今晚不要来烦我。可他大概已经知道我来了。真是麻烦，早知道便带个收敛仙气的法宝了。”霜华虽是这么说，但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所谓。她这一身仙气在妖气中格外显眼，妖怪来找她，总好过自己费心费力得去找对方。那妖怪自然已经知道她来了。她等着便好。只是有些事她总要搞明白，妖怪为什么选这个小村子？还有这母女两人，想来跟妖怪有什么联系。这家的妖气最重，她便也选这儿等着妖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