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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那你白天陪姜蘅,晚上陪我,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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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羡晚沉冤昭雪后,虽稳居后宫受宠之首,身子却因此前那夜强撑着去华阳宫而愈发亏空。
五日内倒有三日半需卧于床榻,有时连起身都需侍女搀扶,面色始终带着病态的苍白,连御医都直言需长期静养。
姜蘅对此愧疚不已——自知晓她这一身弱疾,皆源于那段堪比冷宫的日子,这份愧疚便更多了。
他每日下朝后,无片刻耽搁,必直奔关雎宫探望。因都羡晚病情未愈,姜蘅从不在夜间留宿,叮嘱御医好生照料后便离去。
这样,倒很合赫连茶的心意——他私心希望姜蘅永远别来打扰他的晚晚。
而都羡晚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的病是装的,时间久了,难免害怕暴露。
暮色漫入关雎宫时,赫连茶已如前几日般准时出现,熟门熟路地翻过窗台,俨然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居所。他不仅夜里不走,还执意要与睡在都羡晚平日里休息的榻上。
都羡晚天天赶,天天赶,赶不走,根本赶不走。
“我真求你了,赫连茶!”都羡晚撑着身子坐起来,语气里满是无奈,连带着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赫连茶却丝毫不为所动,非但没走,反而走到榻边上,往前凑了凑,弯下腰,伸手就想去碰她的额头,语气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关切:“晚晚,我不走。你还病着,我得留在这儿照顾你——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发烧?”
都羡晚猛地别过头躲开他的手,此刻满心想的都是拆穿他的“借口”,竟没注意到“发烧”二字,“你别再装了!这都多少天了,我有没有病,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赫连茶只作没听见,转身从铜盆里拧了块温热的帕子,又走回来想给她擦脸。
都羡晚见状,一把拍掉他的手,声音里添了几分急意:“赫连茶,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要我离开也不是不行。”赫连茶停下动作,状作认真思考了片刻,嘴角却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只要姐姐别天天陪着姜蘅就行。”
都羡晚闻言,神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赫连茶,你先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晚晚,是我的姐姐啊。”赫连茶说着,又想去抓她的手,想替她擦擦手指,却被都羡晚猛地甩开。
“我是皇帝的昭姬,是他的妃嫔!”都羡晚加重了语气,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让皇帝的妃嫔不要理皇帝吗?赫连茶,你这话合理吗?”
赫连茶却似没听进她的话,只固执地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执着:“那你白天陪姜蘅,晚上陪我,可以吗?”
“不是……赫连茶?啊?”都羡晚被他这话惊得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指尖触到一片微凉,“我看也没发烧啊,怎么一直说胡话?”
“姐姐,我没病。”赫连茶抓住她的手,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目光定定地锁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
他的眼睛生得极美,墨黑的瞳孔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此刻专注地望着她,眼底翻涌着固执、委屈,还有一种让人几乎要溺进去的灼热。
都羡晚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目光,语气也软了下来,“你……算了算了,你待着吧,别吵我就行。”
“好的晚晚,我保证不吵你。”赫连茶立刻应下,眉眼都亮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都羡晚靠在榻上看书,赫连茶则在书案旁坐着,一会儿写写画画,一会儿翻翻书架上的书,倒真没吵她。直到烛火燃了大半,夜色渐深,赫连茶才起身走过来,轻轻抽走她手里的书:“晚晚,很晚了,该睡觉了。”
接下来的时辰,都羡晚靠在榻上看书,赫连茶则在书案旁坐着,不知捣鼓些什么,殿内只余书页翻动的轻响,时间倒也过得快。
直到烛火燃了大半,夜色渐深,赫连茶才起身走过来,轻轻抽走她手里的书:“晚晚,很晚了,该睡觉了。”
“我现在不想睡。”都羡晚抬眼看向他,带着几分刻意的刁难,“怎么?我什么时候睡觉,你也要管?”
“晚晚,晚睡对身体不好。”赫连茶的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持。
“你要是离开我的寝殿,我立马就睡。”都羡晚抱着胳膊,寸步不让。
“可是晚晚,我没地方睡觉啊。”赫连茶垂下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
“关我什么事。”都羡晚别过脸,故作冷漠。
“好吧。”赫连茶却忽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内室的床榻走去。都羡晚猝不及防,在他怀里剧烈挣扎:“你有病吧!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晚晚,你乖一点,别摔着了。”赫连茶收紧手臂,脚步稳得很。
“不是,你凭什么管我?”都羡晚又气又急,却挣不开他的怀抱。
“姐姐,我好困。”赫连茶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哀求,“你就可怜可怜我,睡觉了好不好?”
都羡晚看着他眼底的疲惫,心尖莫名一软,最终只能妥协:“……那你把蜡烛都灭了。”
“好的好的晚晚!”赫连茶立刻应下,抱着她轻轻放在床上,转身快步去灭了烛火。
殿内瞬间陷入昏暗,只余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晚晚好梦。”他躺在外边的榻上,对都羡晚道。
“你在这里,我好不了梦。”
“啊……”赫连茶低低应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晨光刚漫过关雎宫的窗边,都羡晚还陷在浅眠中,赫连茶已悄然起身离去,只留下榻边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待她醒来时,姜蘅已如常而至,两人相对用完早膳,他又亲自看着都羡晚将汤药一饮而尽,细细叮嘱了几句,才带着侍从离开。
刚踏出关雎宫的宫门,姜蘅忽然驻足,对身旁的王公公道:“朕倒忘了,已有好几日没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了。”
“奴才这就吩咐下去,摆驾慈宁宫!”王公公连忙躬身应下。
此时的慈宁宫内,太后柳金禾正坐在梳妆台前,宫女正为她梳理着半白的鬓发,铜镜里映出她略带倦色的面容。听闻皇帝驾到,她连忙抬手让宫女停下,整理了衣襟便迎了出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姜蘅上前躬身行礼,目光扫过太后微显苍白的脸色,关切道,“今早听太监来报,母后昨日受了风寒,现今身子可好些了?”
柳金禾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语气带着几分叹惋:“哀家这一把老骨头,好不好也都这样了,倒是皇帝你,该多为自己和皇家着想。”
她拉着姜蘅在榻上坐下,话锋一转,神色也严肃了几分,“你登基已有五年,日日忙于朝政是好事,可子嗣一事也不能不上心——哀家如今拢共就三个皇孙,皇家最要紧的是开枝散叶、延绵血脉。哀家已让人拟了选秀的章程,过些日子便举办,也好为你多选些贤良女子,充实后宫。”
姜蘅垂眸沉思片刻,终究还是颔首:“儿臣听母后的安排。”
柳金禾见他应允,脸色稍缓,又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那个昭姬,近来身子如何了?”
“尚在病中,御医说还需好生静养。”姜蘅语气微顿,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你喜爱昭姬,哀家知道。”柳金禾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劝诫,“可昭姬身子太弱,怕是难以为皇家延绵子嗣。皇帝,往后你还是多去其他宫里走动走动,别总围着她一人转。”
“儿臣明白。”姜蘅虽心有不愿,却也只能应下。
又陪太后说了半个时辰的家常,姜蘅才起身告辞。刚出慈宁宫的大门,他便立刻叫住王公公,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昭姬的病,御医到底怎么说?为何总不见好转?”
王公公躬身回道:“回陛下,御医说昭姬娘娘是之前亏了根本,身子虚损得厉害,短时间内怕是难以痊愈。”
“不行。”姜蘅眉头紧锁,“你即刻去传旨,宣宫外几位有名的大夫进宫,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尽快治好昭姬的病!”
“奴才遵旨!”王公公连忙应下,转身便快步去安排了。
关雎宫内,都羡晚端坐案前,手指捏着一支狼毫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眉宇间不见半分病容,方才给姜蘅看的“虚弱”,不过是她刻意装出的模样,连每日晨起喝的“汤药”,也并非治病的良方,而是能让面色保持苍白、气息维持虚浮的特制药物。
她停笔抬头,目光落在能量体229身上,“229,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此时的229正仗着系统权限,用能量体凝成的手机打游戏,屏幕上的音效听得都羡晚都能脑补出游戏画面。
听见都羡晚的话,它暂停游戏,将“手机”收起,“都小姐请说。”
都羡晚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似乎酝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在想,229你是否有能力,将这个世界复制出另一个来……”
“……”意识里陷入短暂的沉默,229的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卡顿,“都小姐……我刚才好像有点没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都羡晚抬眸,眼神认真了几分,一字一顿道:“我说,你可不可以将这个世界完整复制一份,再把剧本交到我手里,我想自己来写。”
229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带着几分无奈:“都小姐,你觉得……我一个负责辅助任务的系统,有修改世界、掌控剧本的权利吗?这早就超出我的权限范围了。”
“可你也是系统,”都羡晚语气带着一丝坚持,“之前中世纪的世界,你都能临时调整任务节点。”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为什么......”
“你这要求跟调整节点根本不是一回事啊!”229的声音带着几分抓狂,可话到嘴边又软了下来,“行吧行吧,我尽量试试,我尽量好吧!”
它最怕都羡晚提“因BUG穿越”的事。
都羡晚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也柔和了几分:“好的,谢谢我们最厉害的229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