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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晚晚!你绑我干嘛? ...

  •   “229,你先离开。”都羡晚耳尖捕捉到一丝动静,以口型无声对229说道。

      229下意识撇了撇嘴,虽有几分不情愿,却也没多问,身影一晃便隐入了空气里。“229,你先离开。”

      窗棂又传来轻响,赫连茶翻身而入,衣袂带风,手指还比着噤声的手势:“嘘......晚晚,我又来找你啦。”

      都羡晚早有预备,从案上取过晨起备好的软绳,不等他多说,利落上前绕了几圈,便将人牢牢缚在殿中立柱上。

      赫连茶挣了挣,声音里满是委屈:“晚晚!你绑我干嘛?”

      “吵死了。”都羡晚淡淡一句,转身寻了块素布,径直塞住他的嘴。见他还在唔唔挣扎,才叉着腰道:“日日来、日日来,来了必待一晚上,我这寑殿,倒成了你家了是吧?嗯,赫连茶?”

      说罢便不再理他,拎着本书走到榻边,自顾自翻了页继续读。

      赫连茶鼓着腮帮子使劲挣了半晌,总算将布团吐出来,急声道:“晚晚!我都说了——”

      “闭嘴。”都羡晚头也不抬,“你真的很吵。”

      “好好好,我小声说!”赫连茶立刻放轻了语调,“晚晚,我是真能帮你,我可以引开侍卫的!”

      “我早说过,不必。”

      都羡晚合上书起身,走到他面前,用书脊轻轻敲了敲他的肩:“你好好待在宫外不行么?日日夜里来爬我窗户,我倒不信,宫门下了锁,你回不去?”

      她语气又添了几分严肃:“你,今晚,不,待会儿,即刻就走。”

      赫连茶却不,反倒带着点小得意:“晚晚你看!我每晚来找你,都没被人发现,我是不是很厉害?而且我真的不会受伤!”

      都羡晚没再争辩,伸手便去解绳。可赫连茶偏不肯,反而攥着绳子往自己身上绕:“晚晚别松!你绑着我绑着我......”到最后,竟干脆抱着柱子,死活不撒手,“反正我不走。”

      都羡晚无奈扶额,终是松了口:“要帮忙也可以,但你得全听我的。”

      “好!”赫连茶立刻应道。

      “还有,以后不许天天来我宫里。”

      他立马皱了眉:“那可不行。”

      都羡晚只淡淡“嗯?”了一声。

      赫连茶话音顿住,飞快改了口,“……行,我听晚晚的。”

      几日后,关雎宫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帐幔低垂,都羡晚卧在榻上,脸色白得像白纸,听见脚步声,才勉强撑着身子要坐起,“陛下……您来了?”话落便要掀被下床行礼。

      “免了。”姜蘅快步上前按住她的肩,触到她肩部微凉,眉峰微蹙,“好好躺着,不必多礼。”

      都羡晚顺势躺回枕上,声音很轻,“臣妾……请恕臣妾死罪。陛下久不踏足后宫,偶有时光,也总来看臣妾。可臣妾福薄,偏生拖着这病弱身子,连侍奉陛下都做不到。”

      “是朕自己要来看你。”姜蘅坐在榻边,目光扫过案上未动的药碗,“别胡思乱想。”

      “臣妾不敢。”都羡晚睫毛颤了颤,“只是先前陛下不来,臣妾日夜盼着;可转念一想,其他姐妹,大抵也是这般盼着的。陛下已经陪了臣妾许久,若让她们知道了,难免会对臣妾有微词……”

      “谁敢?”姜蘅声音沉了沉,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没有没有。”都羡晚连忙摆手,“只是陛下,您还是去陪陪其他娘娘吧,好不好?”

      姜蘅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体贴,无奈叹道:“罢了,朕的羡晚,向来这般为旁人着想。”他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安御医,声调恢复了沉稳,“安御医,务必好好为娘娘诊治,莫要耽误了病情。”

      “臣遵旨。”

      “朕明日再来看你。”姜蘅又叮嘱了两句,才转身离开。

      刚踏出关雎宫的朱门,王公公便躬着身跟上,低声道:“陛下,昭仪娘娘这病缠绵多日,算下来,后宫各位主子,也已许久未曾侍寝了。先前丽妃娘娘还遣人来问了好几回,想请陛下今晚去华阳宫用晚膳呢。”

      姜蘅脚步未停,只淡淡吐出三个字:“去华阳宫。”

      “是。”王公公立刻高声应下,“摆驾——华阳宫!”

      姜蘅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宫门外,都羡晚便立刻掀开被子,方才还苍白虚弱的脸色瞬间褪去几分病气,语速急促:“他可是去了华阳宫?”

      “回娘娘,是。”侍女躬身应道。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都羡晚挥了挥手,待殿内只剩自己,便俯身掀开床板,暗格里,赫连茶竟缩着身子睡得正香。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很无语,“赫连茶,你是属猪的吗?这么逼仄的暗格,也能睡得这么香。”

      “醒了醒了!”赫连茶睁眼,揉着眼睛从暗格里爬出来,还带着几分惺忪。

      “你再这般没精神,我便寻旁人了。”都羡晚抱着手臂,故意沉了脸色。

      这话一出,赫连茶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子,急忙摆手:“不不不,晚晚,我一点都不困了!”

      都羡晚瞥他一眼,转身从衣柜暗层翻出一套黑色夜行衣,又拎过一个鼓囊囊的布袋,递到他面前:“换上衣服,把袋子拿好。”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叮嘱:“按之前的计划来,先引宫中侍卫往华阳宫去,趁机把袋子放好,之后立刻躲回我宫里,别出岔子。”

      “保证完成任务!”赫连茶接过衣物和布袋,拍着胸脯应下。

      “去吧,务必小心。”都羡晚最后叮嘱一句。

      华阳宫内,暖阁里熏香袅袅,夏汐妍与夏绿月正对坐弈棋。

      夏汐妍耳朵先捕捉到侍女细碎的通报声,执子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瞬间漾开明艳笑意,连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雀跃。

      她浑然未觉对面的夏绿月垂眸落子之际,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怨毒,转瞬又掩回温顺模样。“陛下既要来陪姐姐,妹妹不便叨扰,先告退了。”夏绿月起身行礼。

      夏汐妍只随意点了点头,心思早已飘远,急着吩咐侍女:“快取我那件石榴红的衣裳来,再备些上好的胭脂。”

      不多时,华阳宫门外传来銮驾声响。姜蘅刚迈过门槛,便见夏汐妍携着一众侍女恭立等候,她低眉行礼,声音柔婉如丝:“臣妾参见陛下。陛下许久未曾来看臣妾,臣妾日日都在盼着。”

      姜蘅抬手虚扶,“前日军务繁忙,今日得空,便来瞧瞧你。”

      “那陛下留下来用晚膳好不好?臣妾特意让人备了您爱吃的菜肴。”夏汐妍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

      “听你的。”姜蘅的声音稍缓。

      暮色渐浓,华阳宫的晚膳已布上,烛火映得满桌菜肴愈发精致。

      夏汐妍与姜蘅对坐,见他执筷的动作稍缓,便笑着夹了一箸嫩黄的豆芽,轻轻放进他碗中,“陛下,您尝尝这个银芽拌鸡丝,臣妾特意让人挑了最嫩的芽尖做的。”

      姜蘅颔首,刚要入口,宫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夹杂着侍卫的呼喝声。

      姜蘅眉峰一蹙,沉声问:“何事喧哗?”

      王公公早已躬身退出去查探,片刻后慌慌张张折返,伏地道:“回陛下,有侍女瞧见刺客潜入华阳宫,往夏修仪所居的西殿去了!”

      夏汐妍脸色一白,随即强作镇定喊道:“来人!快护驾!”

      姜衡沉声吩咐,“速去捉拿刺客,务必留活口。”

      夏汐妍加到,“保护绿月。”

      “是!”侍卫领命而去。

      “陛下,此处危险,我们先移去别处吧,臣妾怕刺客对陛下不利。”夏汐妍攥着帕子,语气带着真切的担忧。

      “无碍。”姜蘅语气冷硬,想起上次失手逃脱的刺客,眸中闪过厉色,“你若怕,便让人送你去端贵嫔宫中避一避。”

      “不,臣妾要陪着陛下。”夏汐妍连忙摇头,执意留在原地。

      姜蘅不再多言,对侍卫下令:“将华阳宫彻底搜查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许放过!”

      “遵旨!”

      此时,夏绿月刚在西殿用完晚膳,听闻外面动静,正欲起身,便有侍卫推门而入,躬身道:“修仪娘娘,陛下有令,请您移至殿外安全处。”

      她被护着走到殿外,刚站稳便听见搜宫的命令,眼皮猛地一跳,下意识按住胸口,指尖冰凉——那颗心正狂跳不止,一股莫名的心慌攫住了她。

      片刻后,搜查的侍卫折返复命:“启禀陛下,未搜获刺客踪迹。”

      “查!”姜蘅一字千钧,“传令下去,封锁宫门,将皇宫内外搜个遍,务必把这刺客揪出来!”

      “是!”侍卫应声,又补充道,“不过陛下,微臣搜出了一件物件。”说罢呈上一只锦盒。

      夏汐妍好奇追问:“何物?”

      侍卫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绣鞋——鞋面绣着缠枝莲纹样,只是上面缀着的珍珠已脱落大半。

      夏汐妍定睛一看,脸色骤变,声音都发起颤:“这……这是我当年小产时所穿的鞋子!”她猛地转向夏绿月,“绿月,这是怎么回事?”

      夏绿月脸色煞白,慌忙摇头:“姐姐,嫔妾不知啊!”

      “这鞋子是从何处搜出来的?”姜蘅的目光扫过绣鞋,语气沉得吓人。

      “回陛下,是从夏修仪的侍女芬儿房中搜出的。”侍卫答道。

      旁边的贴身侍女立刻补充:“娘娘,芬儿不就是前些天您准她出宫归家的那个侍女吗?”

      “芬儿?”夏汐妍皱紧眉头,“她早已出宫,怎会留着这鞋子?”

      “姐姐,嫔妾真的不清楚……”夏绿月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夏汐妍盯着那只绣鞋,只觉触目惊心,连忙挥手:“罢了,许是她贪慕鞋上的珍珠,偷偷留下了。快把这鞋子拿去烧了,看着晦气!”

      “不可!”一声清越的阻止声从宫门口传来。

      众人闻声转头,只见都羡晚立在殿中,病后的苍白仍未从她脸上褪去,唇色也透着几分浅淡。

      她刚要屈膝行礼,姜衡已抬手免了,语气里带着不易察的关切:“羡晚,你尚在病中,怎么过来了?”

      “臣妾刚歇下,就听闻华阳宫进了刺客,一颗心都悬在陛下身上,便急忙赶来了。”都羡晚声音轻缓,“如今见陛下安好,臣妾这才放了心。”

      “朕无碍。”姜衡视线扫过她单薄的衣料,眉峰微蹙,当即对身侧宫人吩咐:“速取件厚实的披风来,给昭仪披上。”

      “谢陛下体恤。”都羡晚轻声应道。

      待宫人退下,姜衡才又追问:“方才你说‘不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都羡晚抬眼,目光直直落在夏绿月身上,语气慢了几分,却字字清晰:“臣妾瞧着这双鞋,总觉得眼熟。况且方才赶来前,有位侍女找过臣妾,她把丽妃娘娘当年小产的真相,都告诉臣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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