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躲前夫危机，小巷暂避寻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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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玲夹着红烧肉的筷子顿在半空，指尖突然窜上一股凉意，像触到了冰碴子。系统的警告音冷冰冰的，砸在耳朵里，刚吃下去的暖意瞬间没了，连鼻尖萦绕的肉香都变得刺鼻，再也勾不起半点食欲。
“哐当！”
吴萍萍手里的粗瓷碗砸在木桌上。米粒混着油星溅到围裙上，晕开一小片黄。昏黄的煤油灯晃着，她的脸一点点白下去，嘴唇哆嗦着，手不自觉地往孩子那边伸——丫丫和妞妞被响声吓了一跳，小身子往妈妈身边靠。
吴萍萍的肩膀开始抖，像秋风里抓不住枝桠的枯叶。她盯着桌角，眼神空了，上辈子他拳头落下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连躲的地方都没有。那种绝望裹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发紧。
“他……他找来了……”吴萍萍的声音碎得像纸片，“真的找来了……”
她猛地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胳膊勒得紧紧的，像是要把孩子藏进自己身子里。丫丫和妞妞被妈妈的慌劲儿吓着，小嘴一瘪，眼泪就要掉下来。
“萍姐！你看着我！”
周晓玲“啪”地放下筷子，双手按住吴萍萍的肩膀。指腹能摸到她肩胛骨在剧烈颤抖，像揣了只慌兔子。她的声音压得低，却很稳，带着股不容推拒的劲儿。
“冷静点！听我说！”周晓玲盯着吴萍萍的眼睛，“我们现在有钱，不是上辈子任他打的时候了！但不能跟他硬拼，得赶紧走！”
这话像根小钉子，把吴萍萍快散架的神智钉住了。她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周晓玲——她的眼睛在灯影里亮着，一点都不慌。吴萍萍用力点头，牙齿却还在“咯咯”打颤。
“收拾东西！只拿要紧的！”周晓玲先抓过油纸。把桌上的红烧肉和米饭裹紧。塞进布兜。这是接下来的口粮，不能丢。
吴萍萍也动起来。她抓过那个打了补丁的包袱，把几件旧衣服胡乱塞进去。又摸出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那是她妈留下的，叠了叠也塞进去。然后攥着丫丫和妞妞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去哪里？”吴萍萍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砸在孩子的棉袄上，“这城中村我们不熟，能躲哪儿？”
周晓玲的脑子转得飞快。白天转巷子的记忆碎片拼起来，东南边垃圾站旁有几间破屋，她没见有人去过。【人脉地图】还没解锁，只能靠自己的记性。
“跟我走！”周晓玲吹灭了煤油灯。屋里的光被掐灭，只剩窗外的月光。“我知道个地方，暂时没人去！”
她贴在门缝边听了听。外面只有风刮过巷子的“呜呜”声，没别的动静。轻轻拉开木门，“吱呀”一声，在夜里格外清楚。
“走！”周晓玲拎着布兜，朝吴萍萍递了个眼色。
四个人像受惊的鸟，贴着墙根往黑暗里钻。腊月的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脚下的碎石子硌得脚心疼，偶尔踩进冻硬的污水坑，鞋底子“咔嚓”响一声。
吴萍萍牵着孩子的手攥得死紧，每走三步就回头看一眼。脚后跟在地上打滑，腿软得像踩在棉花上，总觉得黑暗里会突然伸只手抓住她。
周晓玲走在最前面。眼睛盯着每个岔路口的阴影，耳朵竖着，连远处狗叫的声音都没放过。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可她不能慌——她要是乱了，萍姐和孩子就完了。
七拐八绕，空气里飘来一股腐臭味，混着烂菜叶和尘土的味道。周晓玲停住脚，死胡同尽头，三间旧屋歪歪扭扭立着。墙皮掉得露出青砖，窗户用破木板钉着，像瞎了的眼睛。
“就是这里。”周晓玲压低声音，选了最靠里的一间。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灰尘扑过来，呛得她咳了两声。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堆着几个破麻袋。地上的灰厚得能盖住脚印，踩上去“沙沙”响。但至少，这里能挡住风，能暂时藏起来。
“快进来！”周晓玲招呼着。等吴萍萍和孩子都进来，她从墙角拖过根胳膊粗的木棍，横抵在门后。木棍表面的毛刺刮得手心发痒。
做完这些，周晓玲靠在冰冷的墙上，缓缓滑坐在地上。后背传来墙的凉意，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吴萍萍抱着孩子缩在角落。地上的灰沾了孩子的裤脚，她却顾不上拍。脱离了危险，后怕涌上来，她的身子还在轻轻抖。
“他要是找到这里怎么办？”吴萍萍的声音在黑暗里飘着，带着无助，“他认识那些混混……他们找人很厉害的……”
周晓玲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昏暗，能看清吴萍萍怀里孩子的小脑袋。她挪过去，握住吴萍萍的手——她的手冰凉，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
“萍姐，这里偏，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周晓玲的声音稳了些，“但我们不能一直躲。等天亮，我去找陈大勇。”
她想起那个穿旧军装的男人，站得笔直，眼神亮得像鹰。
“你还记得那个板寸头吗？”周晓玲补充道，“他是退伍的，现在没找到活干。我们雇他，哪怕先让他帮着盯点风声，真要是那混蛋找来，也有人能挡挡。”
“报警呢？”吴萍萍像是抓住了另一根稻草，声音提高了点。
“报警肯定要报。”周晓玲点头，手指抠着墙皮，“但得等时机。现在我们没证据，他要是不承认，警察也没办法。我们得先保住自己，再找他骚扰的证据。”
她来自2023年，比谁都清楚证据的重要性。没证据，说再多都是白搭。
就在这时，周晓玲的目光扫过门口。月光从门板缝漏进来，在泥地上映出几个模糊的印子。不是她们刚才踩的——这脚印比她的鞋大一圈，边缘还沾着碎草，像是刚留下没多久。
周晓玲的心猛地沉下去。这废屋真的没人来吗？还是有人早就跟着她们了？
吴萍萍没察觉到她的异样。还沉浸在恐惧里，声音带着啜泣：“他以前就让混混帮着催债……那些人什么都敢做……”
黑暗里，霉味好像更重了。暂时的安全像层薄纸，一捅就破。那些脚印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她们躲得过今晚，躲得过明天吗？陈大勇真的会愿意卷进这种麻烦里吗？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躲前夫危机，小巷暂避寻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