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国库券暴涨，首桶金暖寒冬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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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券交易所的开市铃声“叮铃铃”响了。
这铃声像道冲锋号，瞬间点燃了拥挤的大厅。人群像潮水，往各个交易窗口涌。呼喊声、报价声、叹息声、狂喜的尖叫混在一起，吵得人耳朵发疼。九十年代资本市场的原始与疯狂，全裹在这股嘈杂里。
空气里满是汗味、烟味，还有旧钞票特有的油墨味。吸进肺里，闷得人几乎喘不过气。周晓玲攥着两张国库券，指节都泛了白。纸页被手心的汗浸得有点软，却被她捏得死死的——这是她们唯一的希望。
她像一尾小鱼，在人潮缝隙里钻。胳膊被人撞了好几下，她都没敢松劲。吴萍萍紧跟在后面，脸色发白，一只手死死抓着周晓玲的衣角，另一只手护在胸前，好像这样能按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快到了！前面就是李大爷说的窗口！”周晓玲回头喊。声音被人群的喧闹盖了大半，吴萍萍却立刻点头，抓得更紧了。
挤到窗口附近，周晓玲终于看清了。巨大的黑板上（也可能是早期的电子屏），密密麻麻的数字不停跳。红的绿的，闪得人眼晕。她的目光像猎鹰，扫过一串又一串代码，很快锁定了目标——李大爷那两张国库券的券种代码。
找到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接着“咚咚”狂跳。【短期价格扫描】的预言，一点都没错！那串数字正往上蹿，速度快得让人揪心。比昨天和李大爷预估的基准价，已经高了快百分之二十五，而且还在涨，一点没停的意思！
“萍姐！看到了吗？涨了！真的涨了！”周晓玲猛地回头，声音都变调了，眼睛亮得像燃着的灯。吴萍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她不太懂那些数字，可周围人抢着买这个券种的架势，还有数字一个劲往上跳的样子，她瞬间就明白了。巨大的喜悦撞得她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抓着周晓玲衣角的手，指节都捏得发白。
时机不等人！周晓玲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她拉着吴萍萍，又往前挤了两步。终于挨到窗口，她把国库券和身份证明递进去——幸好吴萍萍之前帮她办了个简单的，现在正好用上。
“委托卖出！就这两个券种！”她尽量让声音清晰镇定。窗口后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哒哒”响。短短几十秒的等待，周晓玲觉得像过了一辈子。她盯着工作人员的手，听着旁边人的喧嚣：有人喊“涨了涨了”，有人骂“卖早了”，她的手心全是汗，连后背都湿了。
这不是赌吗？赌对了，她们就能活下去；赌错了，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了。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刻？明明才几分钟，却像熬了一整夜。
终于，工作人员把一张交易凭证和一小叠钞票递出来，语气没起伏：“成交了，手续费扣了，这是你的。”
周晓玲几乎是抢着接过来的。她快速扫了眼凭证上的成交金额，心脏又狠狠跳了一下！扣除李大爷的本金和杂费，净收益——五百元整！
五百元！在1996年，普通家庭一两个月的收入也就这么多。对她们俩来说，昨天还在为几毛钱的废品奔波，连热粥都要分着喝，这五百元，就是能改变命运的巨款！
“五百……是五百吗？晓玲？”吴萍萍凑过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她盯着周晓玲手里的钞票，眼睛都不敢眨，好像一闭眼钱就没了。“是！就是五百！”周晓玲重重点头，把钱攥在手心。钞票硬挺挺的，触感真实得很。这不是梦！她们真的成了！系统没骗她，她那孤注一掷的赌，赢了！
【首次合作任务完成！‘短期价格扫描’完整功能已解锁！】系统提示响了，冰冷的电子音，却让周晓玲觉得比什么都好听。
狂喜过后，周晓玲很快冷静下来。她拉着还在发懵的吴萍萍：“走！去找李大爷！现在不能耽误！”两人又挤出人群。刚才还觉得喧闹的大厅，此刻都没心思理会——她们得赶紧把李大爷的那份钱送过去，这是信誉，也是以后合作的底气。
修鞋摊前，李大爷还坐在小马扎上。收音机里放着咿呀的戏曲，调子慢悠悠的。可要是仔细看，能发现他时不时往交易所方向瞟，眼神里藏着点焦灼。
周晓玲和吴萍萍跑过来时，他手里的鞋槌顿了一下。看到周晓玲脸上的兴奋，还有她手里明显厚了不少的钞票，他攥鞋槌的手，几不可查地紧了紧。
“大爷！成了！”周晓玲喘着气，把三百元钱和交易凭证递过去。钱是按约定分的，李大爷拿大头，“这是您的本金和利润，一共三百！您点点！”
李大爷没先接钱。他拿起交易凭证，眯着眼看上面的成交价。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亮得惊人的光！他抬头看周晓玲，又看钞票，嘴唇哆嗦了几下，才挤出两个字：“……真……真成了？”
“成了！”周晓玲笑得灿烂，劫后余生的畅快全写在脸上，“大爷，我说到做到！”
李大爷这才伸出手，接过三百元。指尖在崭新的纸币上摩挲，一遍又一遍。他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最后笑了——那笑容里有震惊，有喜悦，还有如释重负。
“好！好！小姑娘，你……你真是这个！”他朝着周晓玲竖大拇指，眼神里没了半点怀疑，全是赞赏和信服，“老头子说话算话，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还找你！”
“谢谢大爷信任！”周晓玲真心实意地说。有了李大爷这个稳定的“货源”，她们接下来的路，肯定能好走些。你说，这算不算守信用带来的好运气？
告别了还在惊喜里的李大爷，周晓玲和吴萍萍揣着剩下的两百元，几乎是跑着回出租屋的。冷风刮在脸上，都不觉得冷了——兜里的钱，是热的。
一进门，周晓玲就把钱掏出来，摊在冰冷的床板上。两张百元大钞，还有些零钱，在昏暗的光线下，好像自己会发光。
“我们有钱了！萍姐！我们真的有钱了！”她的声音都带着颤。吴萍萍看着那些钱，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她不是难过，是太高兴，太激动，还有点心酸。她猛地抱住周晓玲，话都说不囫囵：“晓玲……我们……我们不用饿肚子了……孩子们……孩子们可以吃顿好的了……”
丫丫和妞妞围着她们，咿咿呀呀地叫。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可妈妈和小姨的样子，让她们知道是好事。妞妞伸手想摸钱，又缩了回去，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周晓玲回抱吴萍萍，能感觉到她身体在抖。自己的眼眶也湿了——这第一步，她们终于踉踉跄跄地迈出去了。
“走！萍姐，我们去买菜买肉！今天咱们吃顿好的！”她抹了把眼睛，语气里满是豪气。
这个下午，是她们重生以来，最像“人”的一个下午。她们去了菜市场，不用再在菜摊前犹豫半天。周晓玲指着五花肉说“要这块”，吴萍萍拿起水灵灵的青菜，也没问价。还买了雪白的大米，甚至奢侈地给两个孩子买了一小包水果糖——糖纸五颜六色的，攥在丫丫手里，宝贝得不行。
傍晚，出租屋里第一次飘出肉香。浓郁的、诱人的味道，裹着蒸汽，满屋子都是。灶台上，红烧肉在锅里“咕嘟”炖着，油花翻着泡。旁边的锅里焖着白米饭，另一个小锅里煮着青菜汤，绿莹莹的，看着就有胃口。
蒸汽散开，把屋里的霉味和寒气都赶跑了。周晓玲靠在门框上，看着吴萍萍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饭菜端上桌，小小的破木桌第一次被摆得满满当当。四个人围坐着，丫丫和妞妞盯着油光红亮的红烧肉，不停地咽口水。吴萍萍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白米饭，米粒饱满，冒着热气。
“晓玲，谢谢你……”吴萍萍看着桌子，鼻子一酸，声音哽咽了，“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安心地、踏实地吃一顿饭……”
周晓玲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吴萍萍碗里。又给两个孩子各夹了一块，看着她们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小脸上沾了油渍，却笑得眼睛都眯了。
“萍姐，别说谢。”她笑着说，“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果。吃！放心吃！以后，我们天天都能吃上这样的饭菜！还会更好！我保证！”
就在这时，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像一声惊雷，炸得周晓玲浑身一僵。
【警告！检测到吴萍萍前夫已锁定本区域，预计24小时内抵达！若被找到，任务失败，将随机剥夺一项感官！】
手里的筷子“当啷”掉在桌上。周晓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后背一下子凉透了。
温馨的气氛像被冻住了。吴萍萍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周晓玲的样子，眼神里满是疑惑。丫丫和妞妞也停下了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危机根本没走远。它只是躲在暗处，等她们稍微放松，就以更狠的姿态扑了过来。24小时，她们能来得及躲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国库券暴涨，首桶金暖寒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