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外室竟是当朝太子》简竹荪

3、私会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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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小雪纷飞，屋内细烟缭绕。
　　藕荷色纱帷轻扬飘逸，印出床内缠叠的身影。
　　“阿霜，昨日怎没来看我呀？”时允撑在宋听霜身侧，眨巴着一双眼角圆润，眼尾下垂的狗狗眼湿漉漉地看着她。
　　“昨日我相公回府，我得在府中操持。”宋听霜勾着他的脖子，歪着头看他。
　　她家卿卿真是好看，唇润齿白，鼻挺如松，朗眉如画，衬得一双狗狗眼更是清秀雅致，惹人垂怜。
　　肌肤白如冰雪，滑嫩无瑕，与他行事时，仿似在抚摸婴儿的肌肤，着实令她罪恶。
　　宋听霜看着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印紫印，突然有些面热：“我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养出你这般娇嫩的男子。”
　　雁过留痕的印记在他嫩白的肌肤上极为醒目，似乎受了什么虐待。
　　衬得她如狼似虎。
　　“我母亲是江南女子，皮肤柔嫩，我随她呢。”时允埋头她的脖颈间，近乎咬着她的耳垂说话，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的飘在她的耳尖耳后，酥麻得令人发颤，澄澈柔和的嗓音仿若轻浮的鸿毛，刺挠着她的心尖。
　　宋听霜实在难抵欢愉，拥紧他的细腰。
　　窗外细雪依旧飞扬，窗内帷幔犹在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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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听霜沐浴更衣，已近黄昏。时允坐在桌前，对着一本厚厚的账单，打着全盘。
　　她走近，拿起账单翻看了一下：“近俩月来，脂粉铺子赚得倒是比书墨铺子的多了。”
　　“我改良了几款脂粉配方，添加了一些养肤草药，夫人和娘子们在施粉装饰美貌的同时也能润肤美颜。另赠送了几套给上京几位贵夫人，贵夫人信得过我，用过之后皆赞不绝口。口口相传，客源不断，脂粉口碑好了，营收自然是不错的。”时允的声音软糯清甜，语调平缓，节奏轻顿，尾音上扬，简单的叙述在他口中出来都成了调情蜜语。
　　宋听霜忍住勾搭娇软美男入怀的心绪，强制将渴望的目光转为崇敬：“这法子太妙了，阿允是如何想出来的？”
　　时允脸上顿染红晕，睫毛轻颤，眼眸下垂，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忸怩一笑：“我家中祖上经商，从小我便跟着祖父走南踏北，耳濡目染了一些经商之道。祖父曾说过，若想家中产业兴旺，便要不断改良产品，这样才不易被其他商行抢占客源。”
　　“我家阿允真厉害。”宋听霜笑嘻嘻的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她的阿允，经商颇有手段，这三年来替她打理嫁妆的田庄铺子，收益一年比一年可观。可商人在我朝地位极低，加上他幼时家道中落，受人欺凌许久，性情柔和，谨小慎微，信心犹如风中烛，雨中火，不多加赞赏，便会一蹶不振。
　　这三年她便常在他这儿看帐，既能及时知晓他都做了些什么，也能在必要时候给他一些称扬，令他保持激昂，好为她继续钱生钱。
　　“每个脂粉铺我都安置了几位善于梳妆盘发的女工，宫里娘娘化什么妆容，女工很快便能学会，来咱们铺子里买脂粉的客观，能在第一时间知晓时兴的妆发。购置三百两脂粉以上的夫人或娘子，更是能让女工亲手为他们梳妆。”时允像一朵含羞草，稍微有些眼神触碰，他便迅速避开她的视线。
　　可他一双眸子总是雪亮明媚的，仿若一轮骄阳。
　　宋听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让女工仿摹宫里娘娘的妆容并为夫人和娘子们梳妆，这在上京是独一份。阿允你的情报网分布得很广嘛，竟连宫中娘娘的妆容都知晓。”
　　时允羞赧一笑：“江湖情报坊众多，我花些银子买的罢了。阿霜不会怪我吧？”
　　他星灿灿的眸眼突然直白望向她，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宋听霜那一瞬仿佛被天际下落的星辰砸中。
　　反倒是她惊得转移了视线。
　　回过神后，抿嘴一笑，将他揽住：“别说阿允花银子是为做营生的，哪怕是想买些豪庭雅苑，古玩玉石，我都是愿意的。”
　　时允笑眼盈盈，双颊如同天边的彩霞。
　　“天将黑了，我也该回府了。”宋听霜戴上帷帽。
　　“明日还来吗？”时允突然抓住她的衣袖，声音急转，仿若疾水激石。
　　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笑道：“若我得空，我会来的。如今我掌家了，近日我会盘一下镇远侯府的产业，你可愿意帮我？”
　　“愿为阿霜肝脑涂地。”时允眼神明亮赤诚。
　　“若是我想要侵吞侯府资产呢？”宋听霜进一步试探。
　　我朝历来男主外女主内，若阿允知道她存了这样违背礼法的心思，又会如何看他？
　　“阿霜指东，我绝不往西。”他依旧虔诚。
　　宋听霜心里微暖。
　　竟有男子愿如此诚心追随一个女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
　　宋听霜失望了。果然，世人都是逐利的。
　　“说吧。你是商贾出身，商人重利。只要你尽心为我做事，我的赏金一定很丰厚。”
　　“不能与他共寝。”
　　宋听霜微愣，见他一脸认真，她不由失笑：“不会，我只与你同床共寝。”
　　少年这才重绽笑容，狗狗眼尾终于扬起。
　　而在宋听霜走后，他眼中的盈盈春水瞬间被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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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听霜刚回到沁竹园，蒋逸尘怒气冲冲杀过来。
　　“祖母将管家权交给你，你就是这般管家的？”他厉声质问。
　　宋听霜摘下帷帽，方才在城郊明月楼的魅惑笑容已敛去，脸上恢复了往日平静无痕，转过身向蒋逸尘行了个福礼：“夫君安。”
　　蒋逸尘见她如此温顺，火气倒是没继续涨了。
　　“夫君因何呵斥妾身？”
　　蒋逸尘被她温润的眼眸看得有些不自在，好似自己咄咄逼人。
　　不由得放缓了语气：“依依初来府中，未来得及置办过冬物料，你身为主母，竟不闻不问，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是不利的。”
　　宋听霜心想：为她安排的沐春园被你吃进肚子里了？
　　面上却是一副恍然，轻轻点头：“确是妾身疏忽了。妾身刚掌家，急于了解侯府的营生运作，便于日后管理。今日结束家宴便出门了，只交代了桂枝置办沐春园用度，没成想这丫头如此懈怠，还望夫君莫怪。”
　　她说得有条有理，态度又这般谦逊。
　　他也不是那般无理的人，大度放她一马：“既是你院中的丫鬟懈怠了，便由你罚吧。”
　　“桂枝，你办事不利，罚你一月俸禄。”
　　“是。”桂枝福身。
　　蒋逸尘觉得好似哪里不对，她竟如此轻飘飘将此事揭过了？
　　可若说具体哪里不妥，他又说不上来。
　　“青蒿，你去把二柱家的叫来吧。”宋听霜坐在座位上，缓缓喝了一口茯苓递过来的茶。
　　等人来了后，她当着蒋逸尘的面吩咐：“二柱家的，你去库房挑些暖炉过去，要样式精美的。姨娘喜欢一些表面好看的玩意儿。再送些熏炉，既能取暖又能熏香。人参、当归、红枣、黄芪这类养气补血的，也多送一些，姨娘怀了身孕，身子娇贵，须得好生养着。我说的，你可记着了？”
　　二柱家的，虽长相矮小敦实，脑子却是个灵光的，眼珠子一转，听明白了宋听霜的话外之音。
　　“青蒿，我的衣箱中，有一件羊毛毡披风，那是我及笄那年，父亲从西域给我带回来的。平日里我爱护得很，鲜少舍得穿。柳姨娘既是夫君心上人，便是我的好妹妹，就将此披风送去吧，希望姨娘能够明白我的心意。”
　　青蒿一听要给那小贱人送小姐的东西，眼珠子瞪圆了，正想奚落几句，可茯苓在旁朝她轻轻摇头。她琢磨了一下，突然品出味儿来。
　　“是，夫人。”青蒿笑眯眯地去办了。
　　“夫君觉得这样合理吗？”宋听霜看向蒋逸尘，圆润的杏仁眼裹着丝丝柔情。
　　蒋逸尘极为满意。
　　他怒火彻底消失，内心对这位毅勇侯嫡幼女倒有了些许赞赏。
　　可他深爱着依依，又怎可给其余的女人好脸色看？
　　“你安排便是。”蒋逸尘头也不回地跨出了沁竹园。
　　宋听霜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角，慢悠悠地端起茶盏，轻吹了吹。
　　沐春园。
　　“尘郎是说，姐姐只罚了那下人一个月月例？”柳依不甘得捏紧了手帕，心里恨极了，面上却不可显露出半点。
　　“有何不妥？”
　　“桂枝今日送来了些木炭便走了，我瞧着那些炭可都不是银丝炭，姐姐也太瞧不起我了。可若是姐姐交代了，那些人却不依着执行，那便是办事不利，更是对主母的大不敬。可姐姐竟这样打发了，莫不是包庇此人？还是说姐姐是授意了的？”
　　蒋逸尘拧了拧眉：“不能够。亭亭出自毅勇侯府，自幼便熟读女四书与《列女传》，又有宫中嬷嬷亲自教习淑女典范，行事最是规矩，她怎会授意丫鬟做此等对你不敬的事？亭亭为人和善，待下人也是体恤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自是不会重罚的。”
　　柳依没想到他竟然会帮宋听霜说话，眼睛顿时红了：“尘郎不是向来厌恶姐姐那种古板又虚伪的性子吗？今日怎……”
　　蒋逸尘这才察觉失言，忙将她拥在怀中轻哄着：“我对她可没半点心喜，我就事论事，不希望你多想扰神罢了。”
　　这“就事论事”这四字，令她捏帕子的力度更紧了几分。
　　“尘郎，可你唤她亭亭……”
　　“是吗？”蒋逸尘眨了眨眼睛，略微回想，才笑道：“这是她的小字，我与她自幼便有婚约，虽未见过，家中长辈却是时常提起的，我耳朵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柳依眼中闪过一抹怨怼。
　　她最恨的便是这点！
　　可她不敢在这样的问题上与他纠缠过多，怕他失了耐性。
　　她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可是姐姐送来手炉熏炉，都是一些小巧的，美则美矣，只怕不太好取暖……”
　　蒋逸尘却不这么认为：“昨日她便让人将沐春园里里外外都布置了一番，炭火盆也送了足量，我这一进门便觉得暖洋洋的。我心悦你，宠你，听说你院里过冬物料极少，才去找她理论。她真心待你好的，送你的手炉毕竟是要带出去的，她特意让人挑了好看精美的。”
　　“那这些补品……”柳依看着各类人参，皱了皱眉，“我月份还小，平日厨房备的也都是些补气血的，哪里还用得着这些呢？我看一些话本子里说的，后宅受宠的女人怀了孕若是遭主母嫉妒，主母会差人送来大量的补品，好将胎儿养大，到生产那日便会生不下来……”
　　“够了！”蒋逸尘松开她，不满得转过身，“依依你今日是否太无礼了？亭亭不送东西来，你觉得她怠慢了你，她如此心细为你置办，你却又疑神疑鬼。你想她怎么做？”
　　“我……”柳依喉头一紧，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颈。
　　往日她说什么，蒋逸尘都会顺着她的！可今日她说得如此有理有据，他竟还帮着那个贱人！
　　她三岁便跟在宋听霜身边服侍了，和她一同长大又怎会不知她的为人？她虽然礼仪周到，可毕竟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千金，又岂会真心待下人？更别说她向来存着些与世俗相违背的想法，只是多年的循规蹈矩与侯府名声，令她不好越矩罢了。
　　她比任何人都懂宋听霜那不为人知的傲气。
　　宋听霜绝不甘心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