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古代三件套》雾非花中

2、王爷还要上早八

　　苏霖拿起那张纸，疑惑地问道。“母后，这是什么啊？

　　太后笑着说：“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苏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工整的楷书，落款处盖着国子监的印章。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国子监的入学凭书！

　　太后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霖儿，你之前不是跟母后说，不想让赵学士单独授课，想去国子监和其他学子一起学习吗？母后已经跟赵学士打过招呼了，让他给你办了入学凭书。从明日起，你就可以去国子监上学了，好好收着。”

　　苏霖拿着入学凭书，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原本以为，穿越成王爷，就能摆脱上学的痛苦，可谁能想到，古代的王爷也要上学？而且还是国子监？

　　她强颜欢笑，把入学凭书叠好，放回盒子里，对着太后拱了拱手：“谢谢母后，儿臣很高兴。”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你高兴就好，时候不早了，母后还要回宫处理政务，你刚醒，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让云吐去宫里告知母后。”

　　苏霖站起身，对着太后躬身行礼：“儿臣恭送母后。”直到太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直起身子。

　　门一关上，苏霖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软塌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楠木盒子。她看着天花板，忍不住哀嚎一声：“天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穿越成王爷，竟然还要上学？为什么连王爷都躲不过早八啊！”苏霖叹了口气，拿起那个入学凭书，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最后只能认命地把它放进抽屉里。

　　苏霖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给自己打气：“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国子监吗？本王爷还能怕了不成？

　　晨光刚透过雕花窗棂，在铺着云锦的床榻上投下细碎光斑，苏霖还陷在混沌的睡意里，就被一阵轻柔却执着的呼唤拽了出来。

　　“王爷，醒醒——今日可是您第一天上国子监听学呢！”云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手里捧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青蓝色儒衫，衣料是上好的杭绸，领口和袖口绣着暗纹云鹤，一看便知是国子监的制式服饰。

　　苏霖揉了揉眼睛，长睫上还沾着几分困意，哑着嗓子道：“云吐，我昨儿让你找的那套紫袍呢？还有你打听的那处青楼，最有名的是哪家？今日不去国子监，咱们去寻乐子。”

　　这话刚落，守在门边的云吞瞬间变了脸色，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端着的铜盆差点没拿稳：“王爷！今日可是您入学的头一日，逃学这事儿要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咱们……咱们都要受罚的！”

　　苏霖掀起锦被坐起身，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肩头，眼神里已没了刚醒时的迷糊，反倒添了几分桀骜：“昨儿咱们可是说好了，我既是这个王爷，总不能连这点自在都没有。我说去就去，快把衣服拿来。”

　　云吞还想再劝，可看着苏霖笃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身从嵌螺钿的橱柜里取出一套紫袍。那袍子用的是极罕见的茄紫色云锦，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领口处用赤金线绣着缠枝莲纹，腰间配着一块羊脂白玉带钩，一看就价值不菲。

　　云吐上前，熟练地帮苏霖更衣。软缎顺着肌肤滑落，冰凉的触感让苏霖瞬间清醒了几分。待云吐为她系好发带，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苏霖才移步到黄铜打造的菱花镜前。

　　镜中人眉眼锐利，鼻梁高挺，唇色如蜜，一身紫袍衬得身姿挺拔修长，明明是女子的骨相，却透着几分少年人的英气，不仔细瞧，竟真能让人辨不出雌雄。苏霖对着镜子挑了挑眉，心里暗叹：这原主的样貌，倒真是占尽了便宜。

　　洗漱过后，苏霖对着云吞吩咐道：“你俩都跟着去太惹眼，今日就云吐陪我。你去回刘嬷嬷，说我坠楼的伤还没好全，今日心力憔悴，实在乏力，国子监的课就先告一日假。”

　　云吞虽满心担忧，却也只能躬身应下：“是，王爷，奴婢这就去办。”

　　不多时，云吐也换了一身衣服——上身是月白色短打，下身配着藏青色长裤，头发束成一个利落的发髻，脸上还沾了点淡色的妆粉，遮住了原本的柔美，倒真像个眉清目秀的小书童。

　　苏霖见了，忍不住打趣道：“哟，这一身穿在你身上，倒成了个羞答答的男娇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偷跑出来了。”

　　云吐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垂着头小声道：“王爷，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苏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带路，我倒要看看，这古代的青楼，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两人轻手轻脚地穿过王府的回廊，避开巡逻的侍卫，绕到后园的角门。云吞早已提前支走了二门的小厮，角门虚掩着，门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车夫低着头，见两人出来，连忙掀开了车帘。

　　“王爷，请。”

　　苏霖和云吐钻进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隔绝了王府的肃穆。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苏霖靠在车壁上，忍不住问道：“咱们要去的那处，叫什么名字？”

　　云吐低声答到:“回王爷，是京中最有名的鸾凤台，听说那是李皇妃的弟弟李茂林的产业。自从李皇妃入宫后，李茂林就开始广结人脉，把‘李字商号’做得极大，如今京里的奇珍异宝，大多都能在他的商号里找到。这鸾凤台虽说是青楼，却也兼做赛宝的生意，京里的达官贵人都爱去凑个热闹。”

　　苏霖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李茂林”这个名字——能在京中把生意做得这么大，又和皇妃沾亲带故，想来不是个简单人物。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夹杂着丝竹管弦之乐，热闹非凡。苏霖下车一看，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前方矗立着一座宏伟的楼阁，朱红的梁柱上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图案，屋檐下挂着一排排琉璃灯，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五彩的光芒。门口铺着长长的红地毯，两侧站着十几个身着艳色衣裙的女子，个个容貌姣好，笑容温婉。

　　苏霖忍不住低声:“惊呼我的天爷啊，这哪是青楼啊，简直就是现代的CBD！”她前世在锦州见惯了高楼大厦，可眼前的鸾凤台，虽没有现代建筑的高度，却透着一股古雅的奢华，比她想象中的青楼气派多了。

　　云吐瞧着她这副少见多怪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小声道：“王爷，咱们还是快进去吧，站在门口太惹眼了。”

　　苏霖这才回过神，正了正衣领，跟着云吐走上红地毯。还没等她们靠近门口，四五个美艳的女子就围了上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氛，声音娇柔得能掐出水来：“郎君可是第一次来？今日可来对了！咱们鸾凤台今日要举办赛宝会，珍奇异宝数都数不清，保管让郎君大开眼界！”

　　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上前，亲昵地想去挽苏霖的胳膊，却被苏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心里暗暗嘀咕：赛宝会？这不就是现代的拍卖会吗？没想到古代也有这玩意儿。

　　苏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多谢姑娘告知，那就劳烦姑娘带路，我倒要看看，今日有什么好东西。”

　　“郎君这边请！”

　　一进鸾凤台，苏霖更是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大堂里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四周的柱子是用整块的沉香木打造，上面缠着金丝编织的藤蔓，每隔几步就放着一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牡丹。

　　抬头望去，屋顶是镂空的雕花，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灯，水晶折射出的光芒洒在大堂里，亮如白昼。两侧的屏风是绣制的《百鸟朝凤图》，连角落里用来纳凉的木扇，都是用檀木做的扇骨，扇面上题着墨宝。

　　苏霖粗略一看，这楼阁至少有六层。底层和二楼最为热闹，底层的中央搭着一个戏台，几个身着舞衣的女子正在台上跳舞，身姿曼妙，舞步轻盈；戏台周围摆着一张张圆桌，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和美酒，客人们或饮酒交谈，或欣赏歌舞，还有几人围在一旁玩投壶，笑声不断。

　　二楼则是一圈回廊，回廊两侧隔出一个个雅间，雅间的门帘是半透明的纱帘，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丝竹之声从雅间里传来，时而悠扬，时而激昂，和楼下的喧闹交织在一起。

　　引路的女子笑盈盈地问道：“郎君，您是想在楼下坐，还是去二楼的雅间？她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探究——眼前这少年郎虽身着紫色锦袍，腰间系着成色极佳的羊脂玉扣，一看便知出身富贵。

　　苏霖光扫过底楼喧闹的人群。大堂里每张桌子都坐得满满当当，谈笑声与戏台上传来的丝竹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酒气与饭菜的香气，热闹得有些吵嚷。她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还是去雅间吧，清静些。”

　　女子立刻收起探究的神色，脸上的笑容愈发殷勤，连忙道：“好嘞，郎君跟我来。

　　木质楼梯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沿着走廊走了约莫十几步，便停在一间挂着“听竹”匾额的雅间前。匾额是用墨色松木制成，上面的“听竹”二字笔力遒劲，女子伸手掀开垂落的淡青色纱帘，侧身让开道路：“郎君，您看这间怎么样？视野好，推开窗还能看到楼下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