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悠游捧华星》当空洞洞隆

15、金燕子集团一姐

　　金燕子集团一姐

　　“小笧，你看方便的话，把他也请进门，观摩观摩呗?”徐缘月手指着快不省人事的杜咘大佬，看他的脸肿出了新高度，一副叫人怪于心不忍的鬼样子。

　　“当然，他也是贵客。”小笧谈笑间春风和煦，看似对杜咘干的损事既往不咎。

　　……

　　徐缘月瞪大眼佯笑着，转向杜咘‘巍然不动’的那方，尘头大起，密密麻麻的喧嚣依旧，心道这所谓的‘网开一面’真不是建立在哐哐一顿暴虐上嚜?

　　小笧不甚在意地指节一勾，眨眼有浪花朵朵的白沫绽开，恒河沙数??的粉尘化作一颗颗泡泡彻底消融黑夜中。

　　被粉尘迷红了眼的杜咘总算得见天日，他深深喘了口气，提剑指黑云，仰天大笑道：“有志者事竟成！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们看我赢了！坚持就是胜利！”

　　杜咘的鼻音浓重，声音嘶哑，像清晨扰梦的噪音——之唐老鸭代言牌榨汁机。

　　徐缘月没说话，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如何在挑眉和皱眉间维持一个良好平衡。

　　她听见破空之声，是五道流星白芒划过，奔着自己和小笧而来，杜咘竟然还有余力控剑攻击，他喊道：“魔头放开她，劝你放弃抵抗，最好主动投降。”

　　徐缘月尴尬地瞟了眼小笧，解释道：“他有病，间歇性神经失常。”

　　她叹气，嚷道：“杜咘大佬您做甚?冷静冷静，小笧兄嘚（弟）说有办法让我们回去。他肯帮我们！”

　　杜咘狂傲地挺起胸膛，语气尽是嘲讽：“笑话，你喝了几斤酒?他说什么你都信呐?”

　　徐缘月终于想起杜咘无理取闹的特质，无奈冲他“略”地吐舌，决定不管他了。

　　小笧凑到徐缘月耳边：“姐姐，不要跟不知好歹的家伙浪费时间了，他爱来不来，看他现在面目狰狞，定是怕丑畏生高自尊。不如咱先进去吧，给他点独立思考的空间。”

　　他面朝杜咘冷冷道：“你是姐姐的朋友，我给姐姐面子，对于有人敢拿剑指我们这件事。”

　　话落，四道光剑如被泼淋了腐蚀液，嘶嘶声中折损断裂，仅剩的一把正势不可挡地往杜咘眼前飞去，杜咘身姿灵敏地一个‘□□功’后空翻躲避，不想，那剑势拐弯直下，直直插入距离他正前方三拳位置，整把剑没入旱地，只留下剑柄茎末端的一孔红绳穗。

　　杜咘颓坐在地，闷声不响。

　　“姐姐，我们进来吧。”小笧推开门，里头传出袅袅交响乐曲，所见是大理石柱和巧夺天工的浮雕，地面瓷砖白玉镶金丝，泛光多华丽。

　　徐缘月门囗望着可怜兮兮的杜咘，终是无话，手肘温热间引领着一步步前进。

　　原来这里不少人，头顶除了惊艳美丽的橙红渐变水晶灯，天花板是一整片透明玻璃，从下往上看，楼上热闹正酣，一群男男女女在跳交谊舞，幸好玻璃舞池是哑光质地的，以至于徐缘月不会因为看见某人鞋底沾了屎黄色粪便而为之尴尬，没错，就是这样。

　　“姐姐，闭上眼。”小笧温柔微笑着。

　　徐缘月咽了咽口水，乖乖闭上。隔了一秒，又迅速睁开眼睛，又迅速闭上。

　　小笧轻笑着点点头，拿起徐缘月的手，轻轻放下。闪身绕到了她身后，将高马尾解开，技巧娴熟地为她梳理和编盘头发。

　　徐缘月看见有闪闪金粉从头上洒落，又听：“姐姐你看紫色的礼裙喜不喜欢?”

　　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变样，紫色果然很有韵味，她能从反光的石柱看见自己变身优雅的紫罗兰花仙子。

　　徐缘月一拍手，焦急询问：“那个，原来的衣服在哪里？有一件明黄色的我还要还人的！”

　　小笧气鼓鼓着嘴巴：“姐姐，不准穿别人的衣服，尤其是别的男人。那件没品味的衣服，放心，刚刚已经送还回去了。”

　　外面，一颗足球大的明黄色球体从天而降，砸中了杜咘打坐恢复中的脑袋，球体摊开，盖在他头上正是自己的黄袍。

　　徐缘月眨眨眼，狐疑地看了看小笧，稍一抬头，只听清脆的叮叮摇晃，她几步挪到能当镜子用的亮光大石柱旁，仔细一瞧，原来头上还簪着几片金步摇，造型让整体更舒展大方、秀美端庄。

　　“姐姐，我们天作之合。”小笧一步闯进了画面中，石柱花纹表面，他站着女子身后，高大俊朗，脸型坚毅，笑容可掬。

　　徐缘月心跳砰砰的，转睛看着自己又看看他，关注点是小笧面部肌肉紧实头骨优越，高挑又站位靠后，定是这样才显得自己的脸盘子比他大了一圈。对，一定是这样！

　　突然，小笧的下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双手揽住她的腰，力度不松不紧。她看见小笧闭上了眼睛，露出很放松的神情，静默得很安逸，长卷卷的睫毛恰到好处，是睡美男，也像个小宝宝。

　　徐缘月的确没生出爱情的火花，明确的只有母爱泛滥，她觉得要是自己能有个这么帅的好大儿，看起来乖巧又孝顺，脸上倍有光呐！

　　“姐姐，家家酒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你就是场上最美好瞩目的唯一。”小笧的眼睛是亮晶晶的紫宝石，徐缘月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只觉得与这里格格不入。

　　“准备好了，我猜肯定有大大的惊喜在等我呢！”徐缘月拉起小笧的手，动作轻快地给了一个不甚规范的吻手礼。

　　小笧支吾着：“姐姐你……这一向只有男士来做，应该让我”

　　徐缘月打断他：“吻手礼，只有经已婚女士发出信号与许可后，男士才得施以礼仪。所以说，这样那样的传统和规矩或有他们的道理，不过这里是这里，我是我，我是道理。”

　　小笧抚掌笑晏晏，紫瞳熠熠，目光印在徐缘月脸上。并非她的错觉，原来的淡紫色是清透怡静的薰衣草花海，现在眸底汹涌翻滚着像深紫色的宇宙星云，有种说不出的猖狂、奢绮、隐秘、咋噬……

　　“姐姐，来——”小笧摁了电梯键，很快电梯大开。

　　徐缘月微笑着给自己加油，要迈出霸气一脚时，险些没摔个狗吃屎。

　　她差点忘了运动鞋变成了小高跟水晶鞋，于是把步伐缩小，走得几步摇曳生姿。

　　“小笧子，哀家今晚不想多动，有准备专属的休息区吗?还有哀家的宝座，都得备妥了！”徐缘月进了电梯，瞬间戏精上身。

　　“嗻！”小笧正经姿势，搭戏成功。

　　徐缘月和他对视着，总觉得小笧子眼中掩不住的兴奋，像是要弑主复仇?又像是要认祖归宗?

　　这种捉摸不透又实力深厚的家伙，说是说玩过家家，实际上配的肯定是成人级后宫尔虞我诈的剧本，哪个不小心就喜提一丈红、鹤顶红的‘开门红’了……

　　小笧笑言:“姐姐紧张吗？”

　　“有点儿。小笧会紧张吗？我突然很想知道，小笧最近一次经历的紧张时刻?”徐缘月好奇地望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电梯门合上，缓缓上升。

　　“紧张随着成长，蜕变成刺激感或无感。我再不想做睥睨众生的王，自打遇到姐姐的每秒起。”

　　徐缘月觉得小笧的情话牛头不搭马嘴时，电梯门打开，一阵阵香气袭来，各种香水味混杂一起，徐缘月忍不住掩住鼻息。

　　她低头时没瞧见小笧眼底的愠怒，只知道莫名的，在小笧呵出一口气后，热闹的宴会大厅里猛然刮起一阵凉风。

　　在场所有人回过头，遍是惊恐万状，纷纷以不速之客的眼神看待着现身的二位。

　　徐缘月些许尴尬，她还以为会受到热烈得头皮发麻、盛况空前的欢迎礼，想不到是这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阵仗?

　　在小笧如虎啸一般拉长音的“嗯——”后，这堆衣着华贵的男女纷纷避让开来，迅速围拢一排，或许觉得大排长龙不好看，他们自动调整到三行列。

　　徐缘月察觉到这些人对小笧有着深深惧意，对她则有一股子说不上是怨毒的眼神还是不屑的嘴角?

　　“姐姐，来先落座休息一下。”小笧手指一抬，咣——凭空降下一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按摩椅，粉红色的、软绵绵的，叫徐缘月有点不好意思。

　　踩不惯高跟鞋的徐缘月感觉站着一秒也分外疲劳，拍拍小笧的肩膀表示笑纳了。“真有你的，你是空间系吗？还是召唤系?”

　　“姐姐好厉害，猜的很接近了，不过小笧还是想卖个关子，过些时辰再揭晓吧！”

　　然后，她被小笧一个公主抱抱上座，开始了躺平模式。小笧给她一个一个调试程序，力求最舒适的力度。

　　一旁人见状很有礼节地默不作声低下头去，整整十分钟，成为了两位主人公的电灯泡背景板。

　　直到小笧霸道一句“现在汇报”，打破了沉默僵局。

　　“是！”一位一刀切短发，打扮干练的女士站上地台，俯身利落拉下投影屏，灯光骤暗，率先道:“近三个月的追踪发现，纯魔与魔人在北新兰活跃区如图所示。纯魔的生存空间已被大大压榨，魔人行径越发猖獗。”

　　另一位瘦高个长得像狐狸的男子接话:“近年来纯魔族遭受到魔人的不断打压，死伤惨重，实力大不如前。自魔人侵占百草谷后，研制了许多加强魔力的药品，使得许多纯魔与魔人暴虐异常，斗争不断。根据前线探查，诸如药物含有强烈成瘾性，长期服用更具有噬血毒性。”

　　短发女士接话：“不难怀疑是金燕子集团有意为之，对外标榜老品牌沿用传承良方，大幅度宣传受到相当的追捧与拥趸。药物实际添加了有害成分，以提升修为成长的形式摧残身心。”

　　“另外，金燕子集团近期大批招募纯魔进行试药员工作，诱以高薪福利，更提拔了实为傀儡的纯魔高层，借纯魔之口发表打压魔人的言论，通过各方渠道散播谣言挑起争端和矛盾，妄图打破人类与魔族的共生关系。”

　　徐缘月还在迷惑纯魔与魔人的情况界限时，‘金燕子’这三个字叫她为之一振。养母洛麦麦信上提及到洛载兰是金家人，或许会跟这个‘金’燕子集团有所关联?

　　“金燕子集团距今成立了143年，现在的接任者基本退居幕后，不知所踪，公司基本运作仅由几位无名小卒代理。查阅档案显示该集团从事魔药开发与兜售已有半百年的历史，正是自那时起，魔人在北新兰横空出世，北新兰的纯魔与人类数量开始逐年锐减。”

　　小笧严肃道：“再说回北新兰现在的纯魔、魔人与普通人的情况。”

　　狐狸脸的高瘦男子会意，投屏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饼图，他说：“最新一期统计是，北新兰仅剩约一成五的人类，剩下的98.5%，纯魔族佔其中的百分之四十一。”

　　随后，徐缘月了解到，北新兰常住居民约二十三万，现在大概只剩三千四五的正常人类。而这方世界总人口约两亿。按照世界人魔七三比之说，魔众总计可是六千万余的大数目，北新兰仅区区十几万魔众远不及其零头，更难望其项背。怎么偏说北新兰是恶魔之地?

　　是因为震撼的人魔比例?

　　是因为众多魔族迁居于此，成了魔族大本营?

　　是因为这里为魔族发展起源地?魔族繁衍生息和大肆屠戮，剥夺了原本属于人类的正常空间，由此得名人人恐惧的‘恶魔之地’?

　　可世界就这么大，北新兰外圈整整六千万的魔众会居于何方?大城市、森林、高原……绝不会容纳不下十几万的聚居点，魔族也不是领地意识以距离产生美的孤僻独居者?照理说，外面千万魔众的发展势头应该远要比北新兰这边更猛烈吧?

　　嘣——

　　汇报的声音停止，徐缘月的思考被打断，原来是想清楚的杜咘‘不走正道’，正凌空高飞起，不知是重重地拍还是撞了一下玻璃窗，他一个‘穿玻璃术’前滚翻进场。

　　杜咘愁眉不展边拍衣服边丧气道：“我刚得到消息，三万魔人兵团正赶赴这里，他们知道是你杀了八位魔王，要来报仇。很快，不出十分钟，很快要杀到了。”

　　在场众人一听立刻面如土色、面面相觑着，只有徐缘月不合时宜地问：“魔是魔，人是人，人魔还是魔人是什么?是人和魔结合后的那个吗？爱情结晶?”

　　杜咘“呵”一声刚要解释，他慢了一拍。

　　小笧笑道：“姐姐，魔人本质上是人，只是由人入了魔，拥有了不凡的能力。由于魔人有了魔性和异能，我们粗略将魔人划分入魔族。至于人与魔的结晶一般叫魔种，两魔结合的叫纯魔，纯正魔族血统的意思。”

　　徐缘月懵懂的眼神几添清澈:“噢～这里风水很邪乎嘛，魔人生生不息，我那边都没这款品种的……对吧杜咘?”

　　杜咘“呵”一声正要接话，被一声尖锐的抱怨声打断了。

　　一位脸红的像猴屁股的中年男士道：“小姐姐，你快别问了！先逃吧，我们不是对手的！”

　　徐缘月一丝丝抱歉叹气，随之哼笑起来：“先生请放宽心！”她看向小笧，“这一切不应该尽在你的意料之中?”

　　小笧拉住徐缘月的手，一个吻落在手背：“姐姐真聪明！”

　　杜咘“呵”一声准备要骂街，小笧又比他快了一步，道：“原地解散。”

　　说罢，云雾缭绕全场，唰唰唰，现场一群人望着脚底一团团白色渐渐凝成云海，风雾翻卷涌动，全身轻盈旋转起来，像感受着抽水马桶的吸力，一个个被吸入无底洞中，不知所踪。

　　现场除了徐缘月干瞪眼地看着小笧和杜咘外，再不见其他人影。

　　“姐姐，这里留下我们三个就好，他们是帮我做事的普通人类。”小笧将身子倚靠在按摩椅边上，看向徐缘月的眼神柔情似水。

　　“小笧，现在过家家游戏才算正式开始吧？”徐缘月勾起小笧的下巴，两人笑得阴恻恻的灿烂。

　　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杜咘汗流直下，他开启的高强度剑阵正在对付?来势汹汹?的魔人，外面响天彻地的鬼嚎着，叫嚣着要活剥生吞?看见的所有人。

　　可怕的记忆告诉杜咘，这些魔人比人更狡诈阴险，比魔更茹毛饮血，比起凶残至极的地狱厉鬼也不遑多让，他不似徐缘月吊儿郎当的命好能靠男人，他必须为自己战斗。

　　徐缘月不知道，杜咘先是魂穿进了这具叫洛梙梙的纯魔身体。洛梙梙一直在服用金燕子集团生产的‘神药’，那是种强增魔力的速效药。他需要源源不断的魔力来孵蛋，一颗神圣力量赐予的蚂蚁蛋，要以一日三餐的形式拿自己的血肉与魔力来喂养这枚蛋，供上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到来的杜咘顺利接收到洛梙梙所有记忆后，与此同时，蛋破了，里头竟然慢慢露出了属于杜咘的仙体真身，可怕的事发生了，洛梙梙的魔体则开始迅速糜烂，化为乌有……于是，滞空魂魄又顺理成章回归到蛋壳里自己的崭新真身中。

　　杜咘这一趟多了两段记忆，一段是看到洛梙梙一生苦中作乐的历程，一段是难以言喻的奇幻渊源，他作为被安插在友爱盟的双重间谍，怎会不清楚魔族的勃勃野心……

　　他知道，这绝不是简单被传到一个表象或里象的世界空间，其中波谲云诡涉及了多方阴谋与阳谋，关乎于整个星际暴动的始作俑者，联盟内部的积怨，上层界的推波助澜，某些环节某些神人启动的仙魔重组计划，各方立意太过庞大，根本不是他所能窥探的。他本来也只想，把需要的拿去万能塔中心向第二层界交付任务，都已经安排好回地球暂避稍息了……

　　现在……倒是这位笧殿下，圣魔王的后裔，眼熟极了，像极曾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传奇存在。杜咘不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他想好了，他得跟紧了徐缘月，只要徐缘月在，那位高不可攀的笧魔头就在，他倒要看看这斯玩得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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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缘月一声“哇啊”指着窗外火光冲天。

　　小笧柔声安慰着：“放心，他们烧不坏这里。”

　　杜咘看着徐缘月一脸安详地躺在按摩椅上，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话可说。

　　徐缘月和蔼可亲地一笑：“小笧，他们要闹多久?要不要给他们送几个喇叭，我寻思他们能把自己人喊聋喊哑咯！”

　　小笧说“好”时，外面噼里啪啦真的下起来免费的喇叭雨。杜咘只觉得外头在瞬间寂静后，开始沸反盈天的各种炸锅，三万魔人先是不堪入耳骂声不断，而后共同喊道：“杀杀杀”

　　徐缘月哼道：“傻傻傻啥啥啥?他们还真够无聊的。”

　　小笧点点头，“就是。”

　　终于，尝试了各种方式皆入门未果的楼下魔人泄了气，暂时无了声音。

　　徐缘月正嚼着小笧变出来的菠萝味□□软糖，突然听到外头“载兰小姐，我们代表金燕子集团，恭请您回家。”

　　而后是此起彼伏的“载兰小姐”……

　　徐缘月定定看着小笧：“你，想要我接触金燕子集团，对不对?我是金家小姐，集团千金?这些魔人其实是冲我来的?”

　　深沉的目光穿透徐缘月：“姐姐，你可以选择开门，或者我将他们赶走。”

　　杜咘咽了咽口水，他有话要说，但空气中飘香的软糖味像是随时能窒掩鼻息的大杀器，提醒他‘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