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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开门一刻搞心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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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一刻搞心态
一个大锣槌、两个、三、……“啪啪”敲击着窗玻璃,“咯咯”着外墙与土地,楼下魔人们正在有节奏地敲锣打鼓。
屋内,三人绕有兴致地盯着电视里的‘蹦鼓舞’,来自于屋外的监控画面。
连续不断高呼起“载歌载舞迎载兰”,万人又同时高歌着“金家有女鞭尸王,一节一节淤?积椰子”
???
徐缘月想替耳朵报警的‘不堪其扰’,她捂着双耳问向身边两男子:“外面班魔人讲的什么鸟语?”
几节鞭敢鞭‘尸王’?金家有一位喜好鞭尸的‘女王’?猛女啊!
还是……‘鞭’音同于‘变’,变尸王?
淤积椰子又是什么椰子?
默念了三四遍,大脑画面猛然串联到恐怖电影《咒怨》,郁结呀怨气,情绪啊淤堵,椰子是指伽椰子?对上了……?( ó?ò)
噢,徐缘月想到一节一节蚯蚓被咔嚓后继续蠕动收缩,和电影里天旋地转的‘淤积’画面……
她一个激灵,手不自觉开始划十字圣号?,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想再温故知新……
“姐姐。”小笧握住她的手,比起裹紧的温暖,他的声音和呼吸更有股叫人心神安宁的魔力。
小笧将整栋楼的隔音效果拉满了,再听不见扬锣捣鼓,整个大厅堂瞬间阒然无声。
徐缘月看见电视底下多了一行字幕:
【金家有女便是王,一姐、一姐!纡金曳紫!】
噢~徐缘月恍然大悟地“嘿嘿哈哈”着。
杜咘皱着脸看她,察觉到那位惹不起的美男子眼神冰冷地睥来,连忙陪笑着“呵呵哒”。
徐缘月抓住小笧一边臂膀,冲他一个甜甜微笑道:“我考虑好了!”
小笧怔了一秒,回以微笑:“姐姐,好。”
徐缘月立马变脸严肃,低声说:“小笧,你知道我一定会开门的。我在等一个真相,一个解释。或者说,你更希望我凭自己的力量来找寻到想要的答案?”
空气把呼吸噤了音。
徐缘月盯着沉默不语的小笧,半分钟后,才继续道:“我能判断出,我,或洛载兰,这确确实实是具人的身体,没有魔性,大概率说明生育我的家人、金氏家族成员都是正常人类,至少在‘魔人’这个概念出现以前。”
魔人?指不定就是金燕子制药厂故意研发或意外诞生的怪诞玩意,是人心不古搭上机缘巧合,叫魔人入驻、入侵了北新兰。
至于金燕子集团的所作所为?徐缘月甚至都不需要更多的信息补充,很好推敲,结合外头魔人们的行为,他们俨然是金家的护卫?部下?打手?傀儡?
想来也是,人入魔,拥有了凡人永不能及的力量,得以窥见世界的另一面,如此精妙绝伦的体验,可不把金燕子集团奉若神明,金家在魔人眼中即等同于造物主的存在。或许金家也以药物来催眠和掌控魔人,意图发展出金氏王国?
徐缘月:“小笧,洛载兰这趟回家是为了再见养母洛麦麦。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洛麦麦?现在、此时此刻的她又可好?”
“挺好的,姐姐请放心。”声音依旧温和清朗。
“……”
小笧的这个回答,徐缘月很不满意,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肯让自己与养母见上一面吗?
徐缘月心中咕哝:好嘛好嘛,我是你的棋子,你自得其乐,泰然自若,一步步诱引我到布好的天罗地网,你能喂我好吃甜枣,也能踹我一边趁早。真像极了这方世界的主宰,无所不能。
徐缘月几分委屈,所幸就闭上眼,接着梦呓一般缓缓开口:“我和杜咘是天外来客,你知道我们不属于这里。你呢?小笧属于这里吗?”
被点了名的杜咘心惊肉跳,他圆溜溜的眼睛在一男一女间转得飞快。
“小笧属于姐姐,姐姐在哪里,小笧就属于哪里。姐姐相信我,我永远”
“被困在这里……”徐缘月狠心打断他,“是诅咒吗?你把洛载兰骗回来,是因为你百般尝试后,仍无法脱困,你得永生永世留在北新兰,对吧?”
“是的。姐姐。”小笧微笑着,一抹清透的泪痕闪闪发光。
“圣魔王的后裔,你应该是纯魔?”徐缘月快问着,语气冰冷如机器。
“嗯”小笧点了三下头。
从始至终徐缘月的眼皮没有打开过。
她提高了声量:“一年半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笧闻言瞳孔震颤,强撑着笑意,温声响亮:“姐姐,一年半前的事,不提也罢。”
说罢,他双手无力地揉抹着额眼区,整个人疲惫地要倒下,他蹲下身,将头靠在按摩椅边,跌坐地上,一手滑落捂住了心口,全程的动静很小。
这把一旁的杜咘看得一愣一愣、目不转睛的。
在小笧的手刚想触及徐缘月的手时,徐缘月睁开眼,弹起身,她动作迅速,光着脚丫跑到电梯边,摁下键。
杜咘比小笧先反应过来,几步跟着追过去。“喂,你真的要开门啊?”
电梯门打开,徐缘月一脸无知无畏地跑进去,杜咘也闪身进入。
杜咘劝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就算你是什么金大小姐继承者,如何能保证开门后,三万名魔人不会反戈相向拿你开刀?你能确定他们绝对效忠于金燕子集团啊?”
徐缘月摇摇头:“不,你不懂,杜咘大佬,只有我打开这道门,我们才能找到回去的路。”
杜咘木然一秒,转而咬牙切齿:“狗屁!你知道魔人?他们比魔鬼还魔鬼!你敢开门不过是占着他叫你姐姐,你真以为他一定保你安然无恙吗?”
电梯门打开,徐缘月疾步而行,杜咘快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徐缘月叹气:“杜咘大佬,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是我来这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养母。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我根本一无所知。在北新兰这漫长的两夜一天里,我很乱,无法探知信息的准确度,一股子不自然压迫得我神经衰弱。我只知道我不属于这里,我想念家人朋友。当然知道你的意思……这里像舒适的象牙塔,外面是残酷的社会,可‘清醒’与‘盲目’中,时不我待。我们肯定今晚有事发生,外面便是响应。前进!突破!抉择!我的勇敢可能是一场飞蛾扑火,但我深知答案介乎于一线间。我可以为自己负责。你且退去一旁,如果情况如你所说,不用救我,你要自保。珍重!”
杜咘讪笑:“你说服不了我,很可惜。我做过人当过牛马狗猪,入道万年之久,我早看惯了苍天大同小异的剧本,你能有我懂吗?呵,说得再好听,再冠冕堂皇,也抵不过四个字——固执己见。想开门吗?没门!”
“你固执,我也固执,看来,我们没法以和为贵了。”徐缘月阴沉着脸。
杜咘手拿把掐唤出剑阵,看着自己十把流水潺潺的剑势团团圈住徐缘月,啧啧道:“简直不堪一”
“你敢!”一声怒喝震天响。
“——击”
小笧犹如一道魅影闪现,揪住了杜咘脖领,直接把领口扯烂,不盈眦,单手掐喉将杜咘高举过头顶,只听杜咘气若游丝呜呜着,翻起白眼,显出了本来俊俏威风的仙时模样。
徐缘月震惊。她眼看杜咘困住自己的剑阵已不攻自破,手忙脚乱一蹦,跳到小笧跟前,焦急道:“不要冲动,别生气!他没有恶意的,他不同意我开门,也是怕我受到伤害……”
小笧朝着奄奄一息的杜咘“哼”一声,放松了手。
杜咘重声落地,所幸看起来并无大碍。
艰难地清了清嗓子,杜咘声音浑浊:“咳咳,你究竟是什么成分?我仙体非常物所能破,你何解能一招制我?”
徐缘月也好奇,小笧太厉害了吧,次次一招拿捏,轻松扭转战局,还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就是传说中的圣魔王的实力吗?
小笧抛给杜咘一个轻蔑的眼神,冷声道:“再说一遍。”
望着小笧拧眉立目,一副要除他而后快的不友好信号,杜咘心有余悸,垂眸认怂,低头不语,瑟瑟发抖。
徐缘月想缓和缓和气氛,毕竟现在的不愉快好像都是因她而起。
她随口就来:“你们别闹得这么僵了,我何德何能令得两位帅哥为我闹了不快,我有罪,或许美丽真的有罪,直叫人争风吃醋失体面,无缘无故失心疯,尝尽苦辣酸咸辛腥骚。”
打了个冷战,杜咘抱臂龇牙:“你说的是人话吗?是一回事吗!”
徐缘月几分羞愧,还是嘻嘻笑开颜,调侃着:“怎么不是一回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们可不就为了美好的我,闹得这般不可开交……”
小笧忍俊不禁:“姐姐真可爱。”
杜咘忍无可忍,腮帮子鼓鼓的,是硬生生憋着粗气咬牙切齿中。
看见两男子消停下来,徐缘月吁了口气,眨眨眼望着小笧,道:“姐准备开门,你有什么要说的?”
小笧目光炯炯,平静声调:“姐姐,你有没有重来一切的勇气?”
徐缘月顿了顿,扬眉一笑:“不久前我们谈到‘紧张’,就,就我自己而言吧,经历多了‘天降大任’的行动,从‘很不习惯‘、‘不习惯‘、‘能习惯’、‘习惯’至‘很习惯’的程度疾驰游走,经历不全是一帆风顺的,我会遇到或进步或退步或稳中有序的能量周期,但或多或少也能在经历中得到成长提升。‘紧张’得到安抚,整个心态逐渐变得乐观从容。即便是天崩地裂开局,也当是一场游戏能吃能睡,遭受疼啊痛啊什么滴,且怀着高亢的‘哎呦我去’含笑九泉呗~没啥大不了~”【摊手╮( ??ω?? )╭】
小笧神态犹如梦中:“姐姐……”
徐缘月:“嗯?”
小笧:“期愿姐姐,永远随心果敢,祈愿姐姐诸事大吉。”
相视一笑中,徐缘月如影相随的憋闷和不快清空大半,她会意地点点头,对小笧道:“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很是玄妙,对我的好感,莫名其妙,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你的关怀,散发出鼓励和真诚真切的光芒,让我心安且宽。”
又冲一旁道:“杜咘大佬,我一定要开门,并不是没有设想过恐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小笧的真正意图。直到现在我才确信,这是考验,是验证我决心的一刻。”
“我走了噢。”徐缘月大步迈前,几下又停下步子,转头佯装出三分彷徨与扭捏,“那个……你们就光站着,不陪我一起看眼门外的好风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