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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扑朔迷离圣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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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圣魔王
(?°?д°?)
魔界很大，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魔王。
曾经，徐缘月以仙界大使的身份与魔界一方进行合作接洽。
不逾时，魔界当局邮递上来一张宣纸，三尺来长，上面一条条记录了共上百号慈善夜宴的出席者名单，名字前缀是名讳，左上左中左下清一色的列满了‘魔王’二字。
闻名不如见面，徐缘月还以为魔界有多待见她这位一层级的小小实习仙儿呢，派出了一百多位的魔界高级领导班底撑场面。‘魔王’耶！是‘王’耶！岂不是个顶个位尊权重的或‘市长’或‘省长’或‘行政官’类的大人物！
（结果……各位甭问了。肯定是徐某自作多情呀～）
原来，魔界自由奔放不拘小节，名号可由个体自行自赋自赐自命（简称：身份是自己给的）。真实案例：有一只无家可归饥寒交迫的流浪猫，它能喵喵叫出“喵呜猫王”的声音。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魔界街道办事署的登记员在给分发的猫牌上面，刻上了金光闪闪的‘魔王’字样。
当然，自由是有度的。在魔界，伟大的‘圣魔王’是尊贵不受侵犯的，如果哪位魔众胆敢就此称号大不敬，绝对是不可饶恕，后果（呜呜呜呜呼）自负。
……
不多时——
小笧抱着徐缘月来到一处花园餐厅，户外装饰主题像极油画中19世纪英式的田园风情，别致恬静美好。
徐缘月坐在藤编的秋千椅，她左右手各拉着一端的牛津布绳，让小脚轻轻地晃荡。她正对面坐着西装革履的小笧，微笑着替她点好餐，几条栗棕微卷于额前，紫眸于正午阳光中浸润着柔意，他身上的荆褐色庄重中带着一丝丝雅痞气，像秋日森林木桩上抱着橡果重重开啃的小松鼠，显得别样可爱又温暖。
怎么形容呢？阳光萌系少年?其实也有高贵清冷的成分……未知他贵庚，但据说已统领了二十一年的众魔楼，长得帅就算了，居然这么显年轻！……传说中的娃娃脸?
“小笧唉，你交友不慎啊，刚刚都什么凶‘魔’恶煞的家伙，为什么偏要姐去见他们?他们不能过来拜访我吗？”
“小笧，你也是魔族成员吗?”
徐缘月接连抛出两个问题，倒不急着小笧的答复，问完后，手一边一勺一口糖浆海绵布丁 ，嘴一边一吸一叹橘子气泡水，没有留给小笧帅哥一个眼神。
“姐姐，我没想过你会这么有趣！”小笧拿起餐布擦拭自己嘴角，笑眼则一直没从徐缘月脸上下去过。
他左手拿起装着七分满芦荟汁的玻璃杯，没有喝。
“对不起，我不会让任何无法掌控的事再靠近姐姐一步的。”他继续，语气温蔼中溜淌着尖利，“死掉的那八魔，来自于魔界一位颇有威望的魔王下属团队，委派来向我讨要‘众魔楼’归属权的。当然，目的昭然若揭，不用明说。他们企图当场将我监押囚禁，为了早些脱身，小笧只好告知了今晚与姐姐之约，将计就计误导他们有夺宝的可乘之机。”
“他们谨慎精明得很，不肯信任我，也不相信有姐姐的存在。我短时间内无法将他们一一致命，更没有甚好聊的，为了争取恶诅生效时间，便劳烦姐姐特地赶来一趟。由于事出突然，姐姐当真来到时，他们不愿显露魔族秘事，只能傻乎乎试探欺骗你，假借亲友之名托词。”
小笧的描述不禁让徐缘月思绪纷飞，她又好奇起困住自己的这方空间是由何物构成，为什么可以压制‘极目’仙力?为什么说有来无回更无法定位坐标?这里是人魔共存之地?魔族秘传的一隅修邪秘境（魔在暗中‘豢养’又‘屠宰’人类）?
“我是魔族，姐姐你说对了，我不是人……”
同时，徐缘月看向小笧，询问：“噢，好，那，我们这个世界里，有多少魔?多少人?”
小笧很快接话：“千百年前，这里人魔比例为九比一。现在是七比三。这是总体计量，但是就我们北新兰，这个地区而言，人魔比为二八分，或许快来到一比九的程度。”
“什么！这么夸张！怪不得你说这里是罪恶之地！这里简直是——魔王城！岂不是遇到的每个人里几乎……”徐缘月说到最后时，眼神飘忽，声音放低，掐指对着小嘴做出‘手拉拉链’的噤声动作。
“哈哈姐姐怎这般吃惊样?一年半前，我们不是到……”这时一个传菜员端来了一锅酸菜鱼和一碟炒花生，陆续又上了一盘青菜，两小碗炒米线，小笧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呆在徐缘月耳中的胡葫瑚察觉到什么猫腻:“他说的这一年半前一定发生过什么重要大事，兴许会有和我们‘钥匙’‘出门’相关联的线索，我们可以朝着这方面推进！揭开内幕。”
徐缘月喉间嗯呵呵两下表示明白。心中不由叹了口气，她的小脑瓜就不适合搞解谜探案类任务……如果有人能自动告知一下内幕就好！这个世界究竟是架空的历史?还是现在进行时?但说了又如何，估计会叫她更迷糊！
大背景竟然扯到了魔族为祸人间，想到北新兰这里居住的普通人……真为他们感到绝望，独逃而弃无辜，作为一位仙，这与隔岸观火、见死不救、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俗人有何不同?她要是不搭把手带着一起逃或者扳倒魔族拯救人界，就算自己回去了，也会催生出所谓‘心魔’，那绝对更麻烦了！
徐缘月一边想事，一边嚼着米粉，吧唧吧唧——
带着一起逃说来相对简单，实则要负责众人安危，安顿衣食住行，如果真的有一扇门出现，万一只有自己一个能通过，那一班子被救助者会不会用怨毒的目光凝望?还是抱作一团痛哭凄凉，等着魔族追兵杀到来，自生自灭，无力反抗……
她的‘对戒’有储物空间，可以将这里的幸存者纳入其中，如果可行，可以将众人带回她的世界，给他们安排好去处……可就怕万一，‘对戒’要是像刚来时那样暂时消失了，就意味着跟随时空传送中可能出现波动、压缩、裂变、失控的机率，要是意外地不幸地出现不可抗力，那她徐缘月就是杀人凶手无疑了……
徐缘月重重咽下米粉，感觉心口胀胀的，拿起吸管吮一口饮料。
她知道，即便救走了北新兰这边的人类，这方世界之大，其他人类也可能来到北新兰旅游，可能移居此地，甚至魔族会一直向外扩张，人类的是魔族的食粮，不会毁灭，胜似毁灭……
如果要用‘对戒’把这世界的七成人带走，她有心，‘对戒’也无力。这局面还是魔族大获全胜……烦！
小笧露出像大人看小宝宝的表情，欣赏着徐缘月满嘴流油的吃相，他出言提醒：“姐姐，你慢点吃，别噎着自己了。”
徐缘月舔了舔唇，一眼看见魔族小笧热烈的目光。不知怎的她心中不太快活，带着赌气嘟嘴，转瞬觉得不妥又佯似听话地点点头“嗯”一声。
她“呃”一声饱嗝，突然间小尴尬。
……
“额，那个小笧，我现在好奇，若非亲眼所见，让我晓得了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嗯……那你说会不会还有鬼?神?仙?”
徐缘月作为仙士，自然知晓世界之大有神仙，妖魔鬼怪多了去。但是她确实好奇，不知道这处世界有没有呢？万一有呢？或许她可以求神保佑、求仙搭救?
小笧给徐缘月勺了一碗鱼汤，缓缓开口：“有鬼，人死后成鬼，入我魔鬼城。仙……早已灭绝了。神魔大战后，神仙界荡然无存了。”
徐缘月感到深深疑惑，难道这处世界的魔和她那个世界的魔不一样?这样来说两边的魔是被彻底隔绝的，彼此不相关也不相连?历史进程和发展规律通通也大不同?
哇塞了，这边魔凶狠如斯，还能将仙界杀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倒反天罡啊！
徐缘月叹气道：“啊，那人类多可悲，与神明沟通祈祷，那些牧师、和尚全是在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所有‘神迹’其实都是自我陶醉可行?你们魔族真强大啊！是不是已经开魔宗立魔派传魔道封魔神了?”
小笧没回话，面上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徐缘月喊了一声“不对！”，她突然想起小妖女说过的话来。
胡葫瑚也适时提醒道，她一字不漏将之前小妖女的那句“时移世易，我魔族曾鼎盛称霸，现在终是没落了”重复一遍。
徐缘月心中涌起几分防备。
魔族既然干灭了天界，仙族凋零，这仙、魔、人的数量比例上看，魔族理应更加壮大可怖才是。以这方世界的人魔七三比，除了人，就是魔，说明并无其他入侵者和竞争者，那魔族式微的说法便是逻辑不通，函矢相攻了。
谁在说谎? 小妖女?小笧子?还是另有隐情?
！！！
徐缘月带着几分‘死鸭子嘴硬’，直勾勾盯着小笧：“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很多事情，没有绝对事，我更偏向正义的一方。小笧，你是魔族，自然会偏向魔族那方，但是我是人，心底还是抵触那些为非作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的！”
“姐姐，为什么魔就是坏的?”小笧的紫眸显得几分落寞。
“你别误会，我没有责怪你、和先入为主的那种意思。魔族当然可以发展起来，族人之间拥有安居乐业幸福美满的生活。我做人，也有恶念，也有不对时，我知道也相信，人既然有善恶，魔也会有善恶，但是”徐缘月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小笧打断了她：“姐姐！你的意思我都懂，魔族若能和谐发展也就罢了，灭神族甚至滥杀人命，自身贪婪无道，造恶行不齿事。我魔族尚有良知者，却要背负起他们带来的十恶不赦之名。我知姐姐信小笧，小笧永远不辜负姐姐的信任。”
他咧嘴一笑几分柔情，说罢指了指那碗鱼汤，张嘴巴巴着，示意和徐缘月一起先好好吃饭。
徐缘月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受，无奈无话可讲，顺着小笧的意思，细嚼慢咽品起了美味鱼汤，食指大动，她喝了三大碗。
可真是饱餐一顿呢！
“小姜丝儿，不妙了！你中毒了！‘对戒’分析身体检测报告上，你吃到肚子那几样，摄入计量足以迷晕五百头大象。有魔要害你啊！”胡葫瑚惊道。
徐缘月眨眨眼，她觉得精神状态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啪——下一秒，她头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徐缘月耳内的胡葫瑚急得尖叫：“哇啊！小姜丝儿，醒醒！醒醒！啊啊啊啊——……完了”
秋千椅在小笧手指头的几下流水般挥动，牢牢接住坠下的徐缘月，八根粗白的牛津布绳将她来了个五花大绑。
小笧走向了呼呼大睡中的徐缘月，轻抚起她的脸庞，拿起干净的餐布仔细为她擦嘴。
他望着徐缘月被捆缚起来的双脚，目光又落在她的双手上。
他俯下身，轻轻抬起徐缘月手腕，双手正被布绳捆扎一齐，竟显得安详，像手捧着一束白花。
他笑着，又有种做错事的彷徨，因为刚刚他朝徐缘月的一只手背上留下了一吻，轻轻的，倾情的，钦亲的。
“姐姐，我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一切，必须要在我的掌控之中。”他半跪着说。
“姐姐暴露了噢！小笧早知道姐姐也不是人了。”
“你耳朵的小东西，我能看见，也能听见你们说话。”
“你心中的盘算，被小笧知道了。你想离开小笧，你说你不是洛姐姐，不！你失忆了。小姜丝儿?……不论你叫什么名字，你都是你，你和我之间的联系剪不断的，我生生世世追随的、真真切切的就是你了！姐姐”
胡葫瑚咆哮：“哇哇哇你你你，不光能看见我，还能听见我的声音，你怎么可能！”
小笧回答得轻快：“仙人能量汇聚‘极目’，发散于印堂与前额处，意旨看破红尘，闻一知十?；我们魔族则发乎与心脏，似在心口一刀开了眼，有魔终日走马观花，有魔能修得比七窍玲珑更通彻。”
胡葫瑚：“你别修得痴心妄想了？或许你很厉害，但就没有觉得自己病态吗？她不属于这里，你要是爱她的话，就该放她自由！告诉你！你这么做，她肯定不会喜欢的！”
他言之凿凿：“不！我确信姐姐她，肯定会喜欢的！”
胡葫瑚：“你究竟要做什么?”
他扬起嘴角，指腹留恋地在为徐缘月‘画眉’：“很快会知道的，耐心点，你会作为见证者呢。”
胡葫瑚不说话了，情况紧急，她只是小小灵魂碎片小分身，现在徐缘月昏厥无能，全得靠她来力挽狂澜，她必须要立刻制定方案。
她开始继续突破坐标定位的空间限制，第一千零一次又以失败告终。
她把重点放在徐缘月醒来后一系列的指挥行动事宜。
然后！
她骂了句：“该死！”
小笧不慌不忙剥下了徐缘月两边食指的‘对戒’。
胡葫瑚顷刻间消失得无踪无影，她被迫回到‘对戒’空间里，失去了作用。
小笧哼笑着将‘对戒’收入他的‘小年糕’里，命令其中‘魔将’好生监守和保管。
“是！圣魔王殿下！”
只听，洪钟之声响豁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