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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以撒的发现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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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第一眼就认出了约书亚,只是因为他的好身材。
胸大腰细屁股翘,很有妈妈的感觉。
所以就算约书亚只是一只劣雄,他仍然从背后搂住了青年的蜂腰。园林里静谧无声,只有远处宴会厅隐约传来的音乐,以及怀中和想象中一样结实柔软的身体。
“妈妈。”以撒的声音很轻,如梦似幻一般缱绻。
约书亚顿时提高警惕:“……什么?殿下。”
“我说,你像妈妈。”以撒的手臂收紧了些,抚摸着布料底下紧实而充满生命力的肌理,复眼半眯着,在某种温柔的回忆里沉浸着,“我不是说你是虫母……妈妈就是妈妈……你不是祂,但是你和祂好像,温暖,包容,仿佛能吞噬一切烦恼,又让雄虫忍不住想靠近,甚至……弄脏。”
约书亚没有动,也没有挣脱,只是微微侧过头,线条优美的下颌线紧绷,一小截白皙的脖颈细长,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受宠若惊一般笑着:“殿下说笑了,我只是一只劣等雄虫,哪里配和至高无上的虫母相提并论?”
“配不配,由我说了算。”以撒低笑,呼吸拂过约书亚的耳廓,“妈妈要待在温暖湿润的巢穴里产卵,和你现在的处境也没什么分别,在我看来,妈妈只是比你多了一个生殖腔。”
他缓缓松开手,绕到约书亚面前,修长的手指抬起,用指尖轻轻拂过约书亚的眉骨,顺着脸颊的轮廓下滑,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他们不懂你真正的价值,只把你当玩物,当发泄欲望的容器。但我不同,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藏着东西。野心?秘密?或者更刺激的。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他们给不了的东西,自由出入王宫的权限,接触核心情报的渠道,甚至……一个全新的、足以让你摆脱‘劣等’之名的身份。”
约书亚抬起眼,这一次,他眼中伪装出来的温顺褪去了一些,露出了底下冷静乃至锐利的内核。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微微歪头,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几乎算得上是挑衅的弧度:“殿下似乎认定了我别有用心?”
“不是似乎,是肯定。”以撒收回手,抱臂看着他,蝶翼在身后缓缓扇动,“一只能让前线元帅破戒,能让冷面指挥官失态,还能面不改色瞬间解决三名B级雄虫的劣等品,本身就是个谜题。”
以撒的目光落在约书亚颈间。
那条卡厄斯留下的红宝石项圈在阳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刺眼地宣告着这只劣雄是谁的所有物。
可若是真爱,青年没必要提出与卡厄斯分房睡。足以可见,二虫是逢场作戏,青年凭借像极了虫母的丰腴身材欺骗所有雄虫的感情。
虫母教派就这样效忠于虚无的虫母?放任一只劣迹斑斑的雄虫成为搅动军方实力派的变量,再这么下去,他们的根本性意识形态和政治路线就要与雄虫教派吻合。而这个风暴眼的中心,就站在自己面前。
可怜的卡厄斯大概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否则估计要把小劣雄嚼碎了咽下去。
以撒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心理负担,伸出未受伤的手,指尖勾住约书亚的项圈,轻轻一带,将约书亚拉进房间,扔在床上,门在身后无声合拢。
约书亚脚步踉跄着倒在床上,注意到他的手上有血,以撒随意地把血擦掉,摘掉手腕上晶钻叮当的装饰链,走到他身前,伏在他上方,用染血的那只手抚摸过他的下颌。
“既然不想和卡厄斯睡在一起,我倒是可以把他隔壁的房间分配给你,如果你同意我的要求,那个房间的使用权可以一直归你所有,我——”
“殿下!不好了,侍卫长和当天巡逻的两名B等侍卫蹊跷死亡了!很有可能是那只劣雄干的——”
雄虫禁卫军跌跌撞撞撞开了门,话音未落便僵在原地,被眼前亲昵而诡谲的景象惊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歉,殿下,我不知道您已经抓到了嫌疑犯……”
以撒眉头轻皱,神情骄矜,甚至没有回头。
但S等蝶种恐怖至极的无形力量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质,光线扭曲,温度骤降。
那不是物理上的压迫,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等级的碾压。
跪在地上的侍卫眼球暴突,布满血丝,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勒紧他,可实际上他脖颈上什么也没有,他的脸由红变紫,没有惨叫,只有窒息般的挣扎和骨骼被无形力量挤压的细微声响。
不过短短两三秒,他的眼神便彻底涣散,身体软倒下去,气息全无。
自始至终,以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专注地看着身下的约书亚,仿佛只是随手捻死了一只扰虫的飞蝶。
寝宫内死寂无声,只有墙壁上的古典烛台摇晃着火光,偶尔爆出一个灯花。
约书亚找不到任何这只蝶种该死的理由,可是以撒就这样轻飘飘要了他的命,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以撒这才缓缓支起身,用染血的手指轻轻擦过约书亚的嘴唇,留下一抹刺目的红,低着眼皮子饶有兴趣地看了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约书亚虽然是直男,但没交过女朋友,所以不知道凶狠暴虐一言不合就杀蝶的雄蝶该怎么哄,他只知道以撒不会希望他说话,但如果现在不说点什么,他就要被虫族诡异的脾气憋疯了,搞不好都容易还没挨草就死在这张床上。
“殿下别生气。”约书亚温和地抚摸着以撒的金发,冰凉而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头皮,“一条贱命而已,不值得您动怒。”
以撒眯起眼睛,没有拒绝他的抚摸,头甚至微微扬了扬,舒服的同时却捡起自己的长尾,一圈圈缠上约书亚的脖颈,在掌中收紧。
约书亚被勒得喉间溢出一声闷哼,呼吸骤然滞涩,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慢慢抽走,手指一把抓住尾根,窒息到翻了白眼。
然而,湿润的触感覆上眼睑,以撒微微俯身,额前的碎发轻扫过约书亚的眉骨,舌尖冰冷,滑腻而湿腻的蝶种舌尖顺着他微微颤抖的眼睫,软而细地舔过他的眼球,舌尖点在眼睑中央,又缓缓划过眼尾。
约书亚的眼睛大大张开,眼尾因骤然的刺激微微泛红,却没半分慌乱,反而像被惹毛了似的,喉间滚出一声低哑的咳嗽,他忍着缺氧窒息,也没躲,也没推,只是抬指揉捏以撒后颈的软肉。
以撒舔满了一整颗眼球,抬头垂眼,喘了口气问:“你不害怕?”
约书亚眼球不适地闭了闭眼,挣扎一双红透了的眼珠子,放轻声音,艰难地出声哄骗,“我也是一条贱命啊,只不过他在殿下的床下,我在殿下的床上,我和他都是殿下随手能捏死的小虫子,殿下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哪怕是杀了我,我也甘之如饴。”
以撒松了手,漫不经心地低头,凑近约书亚的耳边,开玩笑一般说:“杀了你,也得不到你的心啊,小可爱。”
约书亚揉着脖子,心说也不是一定得不到,尾巴绑在脖子上的时候,别说是心,要什么都给了。
以撒似乎很是满意,低头凑近了他的锁骨下方,温热的气息拂过布料,“他不懂事,我杀了他,你懂事,我疼你。”
以撒金子般华丽的长发披散了约书亚一身,金蝶翅完全展开,将整张床全部充满翅翼,蝶突拖在了床脚,和他尖锐的尾钩叠摆在一起,柔软而纤长的细腻丝绒触感,缠绕着在约书亚的小腿上,却透着浸透骨髓的凉意。
“殿下,”事已至此,约书亚只能说一句:“请对我温柔一些。”
“想什么呢,我又不打算强行和你交/配,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以撒缓慢解开了他的制服纽扣,一件件褪去,直到不着寸缕,然后他坐下来,拍了拍枕头,“跪着,朝我爬过来。”
这什么怪要求!约书亚屈膝,以一种全然臣服的姿态,在床垫上缓缓向前爬行,柔韧的腰肢随着动作摆动。
以撒就坐在床沿,静静观赏着灯光在他紧实的背肌与饱满的臀瓣上流淌,眼里是一层看不太清晰的朦胧情绪。
直到约书亚停在他脚边,他才俯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件丝质衬衫。
“抬手。”
约书亚不明就里地抬手,以撒却是要亲自为约书亚穿上这件做工精良的衬衫,动作细致得像在打扮一个心爱的玩偶。
然后是剪裁完美的长裤,他甚至蹲下身,为青年套上柔软的室内鞋。
每一件衣物都价值连城,与他华美的风格一脉相承。
“好了。”以撒端详着焕然一新的约书亚,满意地牵起他的手,引他到餐桌旁。
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和晶莹的酒杯,他为约书亚拉开椅子,自己则在主位坐下,举起酒杯,酒液在水晶杯里荡漾。
“看,这样多美。”以撒的目光缠绵地流连在约书亚身上,语气温柔,“你本就该被最美好的事物包裹,而不是在那些粗鲁的军虫身下承欢。”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有时候我会想,也许只有死掉的虫,才能完全永远属于某一位阁下。你的爱,和你获得的爱,在生命定格的那一刻,才会真正变得永恒不朽。”
约书亚感觉自己有变成僵尸然后被奸/尸的危险,“是吗?那可真有意思啊,哈哈,哈哈哈……”
以撒靠回椅背,恢复了翩翩风度,微笑着,“当然,那只是我一点小小的遐想,现在,让我们先享用这顿午餐吧。毕竟,要让生命永不褪色,暂时的活着也是必要的养护过程。”
他切下一块鲜嫩的食物,放到约书亚的盘子里,动作优雅至极,仿佛餐前和约书亚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顿午餐,以撒几乎什么都没吃。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终缠绕在约书亚身上。
他看着青年谨慎而克制地进食,用刀叉的动作熟练优雅,仿佛是经年训练出的仪态融入骨血,这样的优雅,实在不该出现在一只天天捡垃圾吃的劣等雄虫身上。
约书亚余光还能看见尸体,谈不上恶心或是害怕,只是胃口不佳,吃了几口就饱了,放下餐具,“我吃饱了,殿下。”
以撒的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这么快吃饱了呀?”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约书亚身后,金子般的长发垂落,扫过约书亚的肩颈:“我摸摸肚子鼓不鼓……嗯,确实吃饱了。”
约书亚完全摸不清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保持着不动,仰起头,朝他没心没肺地笑。
以撒盯着这笑,手臂从后方环住约书亚,手掌温柔地抚上青年衬衫下饱满的胸膛,这动作居然没有亵玩的意思,反而像是对母亲这一象征区域的迷恋。
“嘘,”以撒轻声吐息,“别紧张,让我尝尝妈妈的味道吧,虫族有多么思念祂,你懂的。”
约书亚垂下眼睛,以撒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挑开刚刚被他亲手系好的衬衫纽扣,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缓缓揉了上去。
约书亚没有躲,甚至可以说非常温柔的,等待着以撒的接近。
他不想死。他可以死,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被动的死,他要死,必须是生老病死,自己主动的死。
以撒低笑着,探索珍馐一般,兴致盎然,“妈妈……好妈妈……你是一个好妈妈……”
“殿下喜欢,我就很开心了,”约书亚按着以撒的肩膀,“我没有别的本领,就是身材好一些,殿下要是喜欢,我多给殿下吃一点也没什么。”
“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处,”约书亚的脸上没有任何羞怯,坦然自如地抚摸着以撒的金发,“能让殿下玩得尽兴,是我的荣幸。”
然而没有疼痛,没有更进一步的羞辱,约书亚低下头,因为以撒在他低头之前就愣住了。
约书亚确认自己扎过抑制剂,虫蜜不太可能被雄虫吸出来,然而以撒死死盯着那里,唇边甚至还挂有一丝晶莹的润泽。
清甜馥郁的芬芳悄然弥漫开来,那味道纯粹而强大,瞬间抚平了他精神深处所有躁动不安的褶皱,带来一种回归本源般的安宁与满足。
“这是……蜜?”
虫族至高无上的,只存在于传说中,唯有虫母才能哺育整个族群的生命之蜜?
以撒猛地抬起头,金瞳极致震惊,瞳孔收缩成一条竖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丰润饱满的俊美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