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虫母的消息② ...
-
第一州又称贝尔港,是虫族政治经济文化交融的重要区域,内设3个主力军团,各团编制约5000-8000军,主要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执行联盟议会下达的战术指令,顺便管理一下军团的日常训练。
继第一军之后,第二军的归来无疑也引起了惊涛骇浪。
像贝尔港这种权力过于集中的首都中心圈,任何消息的传播速度都是极快的,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激起千层浪潮。
卡厄斯受封元帅后,权力范围再次扩张,王虫命第一军总司令部统筹区域内所有军事力量,包括地面军团、港湾舰队、联防部队,区域内的所有物资调配都要经过他的手审批,权力大过八大军团综合,嚣张霸道无视任何教派以及政治势力。
因而,第二军团回贝尔港军部象征性地打了个照面,就急匆匆赶赴王宫。
约书亚在蝶族的阔叶风园林里闲逛,假装不经意地来到议事厅,躲在窗外的廊柱后面偷听。
卡厄斯走进议事厅时全体起立,目送他坐在乌契身旁。
第二军团蝉种、跨三州联合战区最高军事统帅,乌契。
乌契托着腮,调笑的目光在卡厄斯脸上巡瞍,“你发情了?我以为你性/功能障碍呢。怎么,梦见虫母,自己半夜打手冲了?”
谁也不会把发情写在脸上,更何况卡厄斯身上没有蜜味,但是乌契就是坚信卡厄斯发情期到了,开荤的雄虫一举一动有种餮足的张力,以前的卡厄斯棱角冷峻,今天一见,不同以往,一看就是吃饱了才来的。
卡厄斯表情淡然,并没否认,“你不会发情?”
乌契摇头笑了笑,“我又不是劣等雄虫,怎么能不发情?你不知道,这一仗刚打起来的时候,我正好发情期,那些无处释放的处雄精神力就这么发泄出去了。”
雄虫经常标榜自己是处虫,以示对虫母的尊重,乌契顿了顿,压低嗓音问:“听说你把一只跳脱衣舞出身的劣等雄虫带在身边,你该不会是为他……破了处雄身吧?”
卡厄斯的手臂搁在椅子上,淡淡道,“在虫母没出现之前,找个消遣也不错。”
乌契见他大方承认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是消遣吗?我看你很在意。”
卡厄斯垂下眼皮,心不在焉地说:“我是虫母教派的中流砥柱,我只在乎虫母。”
乌契耸了耸肩,“也是,谁会在意一只劣雄?我看过他的视频,很有魅力,你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两句话的雄虫确实会动心。”
卡厄斯眉宇间的情绪很平静,“他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不太好养。”
乌契勾起唇角,“怎么说?太娇气了?”
卡厄斯淡淡道,“不娇气,但是脾气大,乖的时候很乖,一生气又抓又咬,谁能受得了?”
乌契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倾身过去,凹着小酒窝笑着说:“听上去也不怎么样嘛,我说,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好养的虫遍地都是,换一个娇气的,骚的,蜜虫多好啊?”
骚吗?卡厄斯想,他用那张帅气的脸勾引虫的时候,也挺骚的。
约书亚在外面站着,脸一阵烫一阵凉,只想手撕了乌契。
瞎说八道什么东西?早就听说第二军的总司令乌契与卡厄斯合不来,俩虫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但是没想到乌契居然敢在卡厄斯面前提起他的风流韵事!
等有机会的,离开虫族之前,肯定杀了他!
那边,卡厄斯问:“你有正事吗?”
正巧这时候,王虫和以撒来了,乌契收起嬉皮笑脸,整肃衣装,起立行军礼,右手按在左胸心脏位置,满眼肃穆望向王座。
“陛下,乌契率领第二军顺利回归三军编署,有重要消息告诉您。”
“说。”菲林坐下,长眸低垂,将手中黄金权杖交给侍从。
乌契单膝跪下:“我军在萨拉马星的清扫部队传回确凿证据,一颗虫母蛋曾被人类特种部队戎焰小队劫走,但在跃迁途中,他们的巡航舰遭遇不明能量风暴,在虫族的边境星域失踪。”
菲林皱眉,“一颗虫母蛋,连同劫持它的人类,就这么消失了?”
乌契打开随身终端,投放蓝屏在半空中,虫肢悬空而起,指向几条标红线路,“巡航舰最后信号消失在靠近我方第三旋臂的陨石带,根据帝国传出的消息,那些人类已经顺利返航。但是他们的引航舰坠毁在我方境内,戎焰的队长约书亚就在里面,他带着虫母蛋消失在了我方,帝国判处他通敌罪,目前仍然是失联状态,极有可能还活着。”
以撒坐在王座旁的椅子上,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而后他表情凝重地收回视线,平静道:“通敌倒是不至于,但我们也必须找到他,虫母是虫族的未来,哪怕是虫母蛋也有研究价值。”
菲林显然认可他的观点:“传我命令,全境秘密搜查,重点排查近期所有不明身份入境者,发布内部最高通缉令,不管是尸体还是碎肉,我要见到约书亚。”
“是!”
山呼海啸,乌契退后,第二军团的参谋官开始汇报其他前线战事。
议事厅氛围火热,借着一缕从高耸彩窗斜射而入的天光,约书亚看见了厅中白柱的阴影后,那道笼罩在光与影交界处的身影。
乌契看似是个不正经的雄虫,却始终维持礼仪,没有半分失礼。
他身后收敛着一对极其轻薄剔透的蝉翼,翅脉纤细,约书亚在虫族图鉴上见过这种蝉,他们将蝉翼进化,降低感知敏锐度,导致战斗力大幅跃升,却牺牲了种群数量,成为虫族军队中最容易折损的敢死队。
乌契似乎注意到了约书亚的注视,他微微偏过头,安静而好奇地望向这边。
约书亚浑身一紧,腰腹发力,悄无声息地向上一跃,双手死死扣住上方装饰用的凸起,整个身体瞬间蜷缩,倒悬贴在了高高的穹顶阴影之下。
乌契循着声音,走到窗边,抬起一只修长的虫爪,轻轻拂过身旁廊柱上缠绕的藤蔓,那藤蔓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细微地抖动了一下,蓝色的小花悄然摇晃。
他的手指变为淡粉白的肤色,抚摸着细小蓝花,仿佛他认为对待花朵,要轻柔呵护。
乌契还在左右张望,一头流泻及腰的银白色长发在透过彩色玻璃滤过的斑斓光线中朦胧发光,紫色的眼眸里笼罩着一场氤氲的星云,看左看右,就是不往上看。
约书亚冷淡地注视着乌契的头顶。
他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众所周知,虫族第二军团的三州总司令乌契是战争机械,冷血无情,公私分明,不讲情面,眼前这是什么?温柔的园丁吗?别扯了。
克莱尔快步走到窗边:“阁下在这里看什么?我们团长找您过去叙旧呢。”
乌契收回目光,笑眼弯弯,“好。”
约书亚悬在半空,直到议事厅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才缓缓松了口气,小心地落下,迅速离开议事厅区域。
乌契的归来,让第三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他必须藏好身份,今天这样的错误不可以再犯。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伊凡德的房间附近。
伊凡德今天好像没去议事厅,他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病死了可就太棒了。约书亚不失恶毒地祈祷着,抬手就推开了他的门,非常期待下一秒看见的是伊凡德的虫尸,或者一地的肠子血水,他会上去挖出他的眼珠,给他心脏补一刀。
木门“吱呀”一声撞在墙面上,屋里没有伊凡德。
但是一片狼藉,昂贵的瓷器碎片、散落的文件、甚至一张椅子都散了架,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发泄。
约书亚正皱眉,身后忽然传来砰地一声,转头时,就见伊凡德站在浴室门口,蓝色长发还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未系紧的灰色制服领口,露出的锁骨处,一道浅疤泛着新鲜的红,那双常含冷意的蓝眸扫过来,带着刚沐浴后的湿热气。
伊凡德下意识用浴巾围住腰下面,蓝色长尾钩在浴巾后面露出来,湿漉漉地拖在地上,拉出一道迤逦的水痕。
“……我允许你进来了吗?滚出去!”
“哦,抱歉,我对你的肉/体没兴趣,和你弟弟比起来,你还是瘦了点。”约书亚回身就走。
伊凡德挑眉,凶狠目光追随他的背影,将隐私部位尾钩缓缓收拢在腰间。
门外,以撒殿下那位总是衣着一丝不苟的管家佩西刚好路过这里,看到约书亚,佩西悄然将染血的手背到身后,温声规劝:“先生,宫廷里不准乱走。”
约书亚还没等出声,伊凡德就烦躁地推开门,探出半个身子,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布满血丝,“吵什么?要吵滚远点。”
佩西立刻低下头:“对不起,阁下。”
约书亚也生气了,管他妈的什么什么,憋一肚子气谁也不好受,直接上前一步,用手抵住门框,强行挤了进去,动作快得让伊凡德都没来得及反应。
佩西惊呆了,在门外拍门:“阁下?先生?你们不要为了我打起来啊!”
伊凡德被约书亚推倒在衣柜前,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错愕之后是极致的恼怒羞愤:“……我让你滚出去,你是聋子还是听不懂虫话?”
“我真恨我自己不是聋子,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约书亚一步步逼近,撸起袖子打算给他一拳,报那天伊凡德骂他贱货的仇。
有些仇当时不报不是不敢,而是当时觉得无所谓,但是回去后细一想越想越来气,不如当时就给他一巴掌。
约书亚不管伊凡德在骂什么,上去就给伊凡德一拳,“砰!”
一个字,爽!
伊凡德的后脑狠狠砸在衣柜上,约书亚扯住他的头发,逼他往后仰头,这时候却突然闻到了他身上和卡厄斯如出一辙的信息素。
……发情期?
发情期的时候,雄虫的脾气暴虐,喜欢砸东西,受伤的伤口愈合速度是平时的0.1倍,也就是说,乌契说自己上战场越战越勇完全是吹牛逼,身体不行,意志力硬扛罢了。
“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约书亚立刻反悔,试图出门,伊凡德却突然伸手,一把攥住约书亚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你这个混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当什么?”
伊凡德将约书亚猛地拉近,鼻尖相抵,恶狠狠道:“把小卡勾引得神魂颠倒还不够你威风,又来试探我的底线?”
约书亚看着伊凡德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暴戾,知道此刻再多说无益,认真问:“我错了,我要是知道你在发情期,我肯定对你温柔点,你能别杀了我吗?”
“晚了,”伊凡德阴恻恻道,“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
他按住约书亚的脑袋,让他跪在自己浴巾下面,一只手要解浴巾扣子,约书亚刚想说你又没给我钱,这有点侮辱人了,就听见佩西在外面喊:“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去告诉殿下了,诶呀,虫神啊,我的妈妈呀,别打了!”
伊凡德皱了皱眉,“吵死了!”
佩西:“……”然后哭唧唧地跑远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登登登的脚步声离去,伊凡德揉了揉眉心,把约书亚从地上拉起来,一把扔到床上。
约书亚弹起来,被伊凡德一只大手按住小腹按了回去,另一只手抓着他的红宝石项圈,似乎分辨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然后嗤笑一声,站在床边,面对约书亚。
“我说过,莱恩家族会共享玩物的吧?”
伊凡德低头,他们靠得极近,他能看清年轻雄虫长睫下那片沉寂的阴影,以及英俊容颜上一抹细微的妩媚气质。
“我弟弟的你试过了,来尝尝我的,不算你吃亏。”
伊凡德勾勾手指,约书亚半强迫半顺从地凑近了,舔了下嘴唇,尽量避开直视,但就算是余光看来也够夸张的,和卡厄斯不相上下。
忽地,伊凡德的大手抚上他的后脑,手指轻梳着他黑短的头发,捏开了约书亚的下颌。
漫长的时间难以适应,刚刚感觉好一点,随即又被伊凡德加重的力气按得更深。
伊凡德额头的青筋在跳,复眼越发冰蓝,约书亚忍不住抓紧了他的上衣边缘,有些出神。
间隙里,约书亚抬眼,目光聚焦伊凡德的伤口上,鬼使神差伸出手,按住了伤口。
伊凡德疼的一皱眉,垂下眼,视线落在约书亚嘴边的小痣上,仿佛在勾引他亲吻。
如此想,如此做。伊凡德抓起他的项圈,提起他的身子,在他根本无法闭合的嘴上亲了一下。
他浅尝辄止,却仍有些气息不平,冷淡问:“做得不错。想要什么,嗯?”
“钱。”约书亚咽了一下口水,笑得明媚,嗓音沙哑而柔媚地说:“我要很多钱,阁下愿意给吗?”
伊凡德知道卡厄斯给了他一张十万的卡,那些钱就是打发小玩意儿的,不算什么。
伊凡德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的终端腕表,限量款,拍卖级别,他抓起表带,“咬住了,我就送你。”
“阁下真大方。”他哑声笑着,探身用齿尖衔住表带,动作太快扯到了伤口,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
伊凡德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擦过他下唇,“还要吗?”
有了昨晚的经验,约书亚知道他要什么,他太熟悉这种游戏了,他们总是用这种方式测试他的服从度。
“还要,阁下。”
约书亚讨好地舔舔他的手指,然后温顺地伸出舌头,露出舌钉给他玩。
伊凡德的指尖顿在他下唇,眼底没半分温度,倒像在打量一件合心意的玩物,他另一只手抬起来,指节捏住约书亚的下巴,轻轻一抬,迫使对方的头仰得更些,连舌尖上那枚银质舌钉都亮得更显眼。
“还真是能屈能伸,乖死了。”
接着,他的指尖勾住那枚舌钉,不轻不重地往上挑了挑,看着约书亚一下子绷紧的喉结,把舌钉在指尖转了个圈。
约书亚含糊说:“只要是阁下给的,多少都值。”
伊凡德闻言,稍微用力,舌钉的边缘蹭过舌尖,泛起一阵细疼。
他看着约书亚强忍着没皱眉的模样,缓缓松开手,“小卡给你十万,我也给你十万。”
伊凡德眸色稍暗,手顺着脖子往下,却被约书亚按住动作,吐着舌头,喘息着,要笑不笑地调侃:“……阁下,不可以,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