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清虚：水陆空都有了，有点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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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被清虚问得哑口无言，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抽噎着，身体微微发抖：“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太想投胎了……。”
“我被困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很久，有多久？”清虚看着小女孩穿的衣服以及编辫子扎的头饰，穿的倒是好看，就是清虚她是一个文盲，也不了解异世界，啥也看不出来。
“……”小女孩停顿，想了一会，眼泪又哗哗的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原本山下有一个村子刚刚开始大家都还姓白的，不知道过来多久，大多都姓李了。”
懂了，她抓到一只清朝小鬼，一问三不知。
清虚不忘初心，又问：“那你是鬼还是妖，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我…我是鬼…”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回答，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叫白荣…以前就住在山下那个村子…我、我是被淹死的。”
清虚微微颔首，这和她猜测的差不多。落水鬼找替身，是民间常见的传说。
“所以，你想推我下水，让我做你的替死鬼，你好去投胎？”清虚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白荣瑟缩了一下，小声辩解道：“…是…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成功过…以前也有人来，可我…我下不去手…看着他们走了，我又后悔…”
她越说越伤心，“这次…这次我看婆婆您年纪大了，浑身阴气缠绕，一看没多久就要死了，又一个人…我、我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呜…”
清虚看着她哭得凄惨，脸上还被黄十八挠出了几道血痕，模样着实有些可怜。但可怜归可怜，害人的行为不能轻轻放过。
“即便从未成功，害人之心亦不可有。”清虚语气严肃了几分，“今日你遇上了我，是你运气不佳，也是你的劫数。若我真是个普通老妪，此刻已命丧黄泉，你便造下了杀孽，即便投胎，来世恐怕也难顺遂。”
白荣闻言，哭得更凶了，“我知道错了…大人…婆婆…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清虚有些无语，放过你了，你就活了，死都死了。
白荣还在不停的求饶，说什么也不愿意同她一起回道观，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看起来和一般的人类小孩一样，忽然她身上弥漫出黑色的阴气，原本清秀的小脸扭曲变形，皮肤泛出青黑色，眼白被浓郁的黑色浸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整个人肿成了两倍大。
嘴里传来嘻嘻嘻诡异的笑声。
“婆婆，嘻嘻～你去死吧！”
“你死了，我就可以走了～”
尖锐的笑声在寂静的池塘边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黄十八吓得“吱”一声尖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但它没有逃跑，反而弓起背，挡在清虚身前，对着异变的白荣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低吼。
而清虚原本抓着白荣反剪在背部的两只手腕，仿佛那手腕是一片纸，用水泡大了一般。原本抓握着是骨头外面包一层皮，现在清虚的手完全陷在了浮肿的肉里。
甚至她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污秽的能量正试图侵蚀自己。这具由信仰之力构成的身体对这种负面能量似乎格外敏感，让她感到一阵不适。
“冥顽不灵。”清虚冷哼一声。
她这具身体除了能自由活动、身体素质异于常人、能和动物交流就没有什么能力了。但是，她背后站着一位“神明”，
她松开抓住白荣的手，抱起黄十八立即转身就逃，而白荣嘴里还嘻嘻嘻的。
“婆婆别跑啊～”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紫色的雷电一下劈在了白荣身上，白荣苍白的皮肤被劈的焦黑，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痛到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她肿胀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变回原来小女孩的模样，只是更加透明了几分。
原本三道闪电，而白荣一道挨下来就涕泪横流，不停的叫着救命。
“婆婆，救我！”
“你带我回道观吧，我不逃了！！”
清虚看着地上变得虚弱不堪的小鬼，心中并无多少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她懂。
天空中隐约还有雷光闪烁，那是谢灵操控界面，准备发出的第二道雷电。对付这种心存恶念又突然暴起伤人的鬼物，她可不会手软。
“现在知道怕了？”清虚的声音依旧平静，带着一丝冷意，“方才的凶戾之气去了何处？”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白荣的声音虚弱不堪，带着哭腔，“婆婆我只是想逃跑，并未有害人之心！”
“我明知自己不是婆婆的对手，定不会做无无用功。”
清虚是真的发现了，这个小鬼是怎么做到谎话张口就来的，前一秒还说要杀她，下一秒就是自己没有害人之心。”
只是，她看着白荣完全没有心虚的模样，又不像是说谎。
“我…我真的只是想吓唬您，让您放开我……”白荣蜷缩在地上，透明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脑子是糊涂的……控制不住自己……那些恶念会自己冒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清虚微微蹙眉。她回想起白荣刚才的异变，莫名让她想到电视剧里面鬼怪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样，更像是某种……失控？
“你说你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清虚语气放缓了些，“是一直都这样，偶尔会失控吗？”
白荣用力点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在地上却没有任何痕迹，“嗯……刚开始不是这样的。我刚死的时候，只是浑浑噩噩地待在水里，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能思考了，刚开始我离不开这片水，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能在水下挖一条通道，能到山里的另一块池塘，后来甚至能到道观里的水井。”
“有时候，看到活人靠近，我心里会很难受，很嫉妒……然后就会变得很奇怪，脑子里会有声音让我去拉他们下水……”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清虚：“可我一次都没真的做过！每次到最后关头，我都会清醒过来，躲回水底……这次、这次是我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也是我最失控的一次……婆婆，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害死您……”
黄十八在清虚怀里“吱吱”叫了两声，小爪子指着白荣脸上的伤，又指指清虚刚才被推的地方，意思很明显：就算没想害死，推人总是真的！
清虚摸了摸黄十八的脑袋以示安抚，白荣的话虽然有些乱，但是还是能听懂。
她心中念头飞转。如果白荣所说属实，那她的情况更像是被执念和阴气侵蚀，逐渐失去了自我控制，变成了一个被本能驱使的怨灵。这很符合一些志怪小说里的描述。
“你说你可以在水下打洞？通往另一块池塘。”清虚抓住了关键点。
“嗯，”白荣可怜巴巴地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会了，最远的距离可以到山下刘家村的水井。”
“但是我不敢靠近村里，一闻到人鲜活的味道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只敢躲在山上。”
清虚若有所思，这落水鬼能在水下打洞的能力有点酷，以后岂不是她的道观可以涵盖水陆空三条路。
有点酷。
“婆婆，”白荣见清虚神色松动，连忙哀求道，“您带我回道观吧！我保证乖乖听话，再也不犯浑了！留在这里，我怕我迟早有一天会真的变成害人的恶鬼……”
清虚有点惊讶的看着白荣，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还要逃跑，这下子想通了。
而恰好白荣想的，正是她所要的，她看着白荣，语气严肃：“带你回道观可以，但需约法三章。”
白荣眼睛一亮，连忙道：“婆婆您说！我都答应！”
“第一，入我道观，需守道观规矩。不可再起害人之心，不可惊扰观内生灵，一切行动，需听观主吩咐。”
“我答应！”
“第二，你身上阴气、怨气需受道观香火信仰净化，过程或许不适，不得反抗。”
“好！只要能离开这里，怎么样都行！”
“第三，”清虚目光锐利地看着她，“若你再有今日这般失控害人之举，形神俱灭，绝无宽宥。”
白荣身体一颤，感受到清虚话语中的决绝，以及天空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雷威，她用力点头：“白荣发誓，若再敢违背婆婆之命，行害人之事，愿受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清虚微微颔首，说道：“那么你同我一起回到道观，由观主对你进行点化。”
“点化”白荣语气茫然，“她一个鬼魂还能被点化。”
“去了便知。”清虚不再多言，抱着黄十八，示意白荣跟上。
白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清虚身后。她身体依旧有些透明，走路轻飘飘的，几乎没有声音。黄十八从清虚怀里探出头，警惕地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白荣讨好的对着黄十八笑。
黄十八哼了一声，扭过头，用屁股对着她，但尾巴尖却不自觉地轻轻晃了晃。
清虚看着这一幕，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
一人一鬼一鼠，沿着来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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