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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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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寒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随他姓,叫傅清晏
“那我叫你什么?”
“你想怎么叫?”
“我不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叫他爸爸的,其他任何称呼,叔叔,舅舅,哥哥,甚至爷爷都可以,绝对不能是爸爸。
“叫爸爸。”
“你没有生我。”
“嗯,从现在起你就要当我生了你。”
“那你告诉我今年几岁?”
“9岁。”
我很意外,他竟然知道我的年龄,那既然这样,好吧,算你及格。
“我给你的枣子呢?”
“在我手里。”
我叫傅清宴,九岁那年被二十四岁的傅筠寒从孤儿院带回了他家。
他一直没有再婚,外界都流传是因为我的存在,虽然他没有澄清过,但我一向拎得清,不会自作主张的信以为真,所以每次都能小心翼翼地把握好尺寸,做好养子的角色,从不越界。
昨天做梦又梦见了孤儿院里的大枣树,现在这季节,应该是结了满满一树了,但梦里是光秃秃的。
昨天晚上校花班长孙茗茗18岁生日,疯玩儿到晚上两点,中间喝断片了,应该是段雲把我送回来的。
揉着头下了楼,想找吴妈讨一杯糖水。
却在餐桌上看见了傅筠寒。
他穿一身家居服,背对着我,安静优雅地喝咖啡。
我敢保证他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却不回头,他是故意的。
我假装头痛欲裂的叫起来,闭眼扑到餐桌旁的吴妈身上。
“吴妈,我头好疼,要疼死了。”装听不见,我就喊,看你还装。
“闭嘴,过来喝热糖水。”傅筠寒放下咖啡杯,把手旁边的糖水朝我这里推了推。
我揉了揉鸡冠头,晃晃悠悠地坐到他对面。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其实问这话有点心虚,傅筠寒平常不会限制我的行动,但为了保证我的健康,他给我定了宵禁时间,每天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到家,十八岁以后放开。我距离十八岁还有两个月零15天8小时35分30秒,之前从来没有犯过戒,但是昨天情况特殊。
“昨天怎么回事?”
“你知道了?”我咽了口唾沫,眼神疯狂撇向吴妈串供。
“在金阁碰酒了?”
“没有。”其实碰了,一杯白的直接晕过去了。
傅筠寒抬头,眼神锁定我。
我有所预感,在和他眼神对上之前立刻低头喝糖水。
“你喜欢孙茗茗?”
“没有,单纯的好朋友。”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我昨天的事儿了。
“单纯的好朋友值得你替她出气,把蒋念打成那样?”傅筠寒靠在椅子上,眼光一寸一寸审视着我。
“蒋念那人混蛋,他对孙茗茗动手动脚。”昨天晚上蒋念那个混蛋样,我现在想起来拳头还痒。
“那也不至于打折一根肋骨,打掉三颗牙,一条腿粉碎性骨折,让蒋远山半夜给我打电话理论吧?”
“我就轻轻推了他一下,踩了他一下,谁知道他那么不抗打。”打他的时候我绝对留了力气,绝对是蒋远山造假病历,故意夸大事实。
我说怎么傅筠寒突然回来了,原来是半夜被我的事给强行拉回来的。
“不用你管,我会解决的。”
“哦?怎么解决?”傅筠寒坐直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再打一次?”傅筠寒没等我说自己接下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扣着面包往嘴里塞。
“道歉。”
“什么?不去,那家伙无恶不作,不仅骚扰孙茗茗,私下更是毒黄均沾,你要我给他道歉?我再打他两次都是便宜他。”我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都被带翻在地。
“下午三点,万华医院。”傅筠寒说完起身,就要上楼。
“我不道歉,我不去!”刚才装的头疼,这下真的开始一阵一阵疼,像要裂开一样。
下午两边半,我还是被傅筠寒架着去了万华医院。
还没进病房,就听见蒋念鬼哭狼嚎的喊叫。
几个小护士跑出病房,哭哭啼啼的从我身边跑过去。
然后傅筠寒就带着我进去了。
地上一片狼藉,饭菜,玻璃,还有各种被砸烂的水果散落一地。我瞥了傅筠寒一眼,他果然脸色难看。
我心里暗笑,因为他有洁癖。
蒋念还在嚎,我侧身去看他的惨状,他不仅鼻青脸肿,而且胸口,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只脚被高高的吊在床尾,滑稽的很。
“妈的,哪里来的业余护士,扎针疼死老子了!老子要告他!!”
我厌恶的瞥了一眼,都这样了,还不安生,仗势欺人,就是挨打挨得还不够!
傅筠寒气场强大,进到病房以后就成了存在感最强的人,蒋念弱弱地喊了一声傅叔就没再说话,缩在病床上用要生吞我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我对此不屑一顾,看有什么用,有本事就站起来呀,站起来把我打趴下呀,惨兮兮的躺在床上还张牙舞爪,找死!
“傅叔,是傅清晏先动的手,我没惹他。”
真会装,当时怎么没把牙全打掉,舌头也得打个结,看他还能怎么说。
傅筠寒没搭理他,连眼神都没给他。
我伸手挠了挠鼻子,翻了个白眼儿。
五分钟以后,蒋远山进来了。他看起来四五十岁左右,身材略微发福,还穿着一身军装。
切,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有军队背景。说起蒋家的军队背景,也算是傅筠寒带我来道歉的原因之一,他想等我高中毕业了把我塞进军校,好让傅家在纵横政商两界同时,还在军界也能有自己的势力。而蒋远山就是现在军界数得上的人物,我这样一闹,要是真把他给得罪了,傅筠寒的打算可真是要落空了。
“蒋叔叔,清晏昨天晚上喝了几口酒失手打伤了蒋念,我昨天回来已经教训了他一顿,今天特地带着他上门道歉。”
“筠寒啊,我这儿子不比我家老大,虽然平常没少让我头疼,可说到底是我蒋远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我这个当老子的怎么也得替他讨个说法。”
呸!世界上最恶心的事就是黄赌毒占个遍儿的混蛋有个有权有势的爹!!
“那您说怎么做?”傅筠寒似乎有做准备,脸色没变。
“念念,你说呢?”
我看向蒋念,等着他刁难我。
“很公平,先跪下给我磕个头。”有了他爹撑腰,蒋念开始肆无忌惮。
傅筠寒没动,也没出声。我没动,也没出声。
蒋远山也没出声,他默认了这个要求。
病房里一时气氛僵持不下。
傅筠寒突然伸手,向下慢慢拉开我紧攥的手。
既然这样,那很抱歉,蒋叔叔我们谈不拢了。”
“筠寒,你这是什么意思?”蒋远山眯着眼睛看向我们。
“五分钟以后,多家知名媒体会上来对贵二公子进行采访,应该是跟警察前不久抓获的贩毒团伙有关,您做好准备,我和清晏就先离开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傅筠寒就拉着我离开病房了。
电梯里,傅筠寒早就松开了我的手。
“很开心?”
“没有。”这种话我不信,傅筠寒更不信。要是现在他不在,我能激动地砸电梯。简直是太爽了,不仅蒋念丢脸,连着他老子一块儿丢脸。
而我背弃内心这么说,是因为傅筠寒的脸色不算好看。
可不是,爽是爽了,人也得罪了。
“哎呀,大不了我不进军校了,看蒋远山还这么刁难我。”我出言安慰。
“军校的事不会受到影响,你必须进去,以后也不要再让我听见这句话。”
我撇了撇嘴没吭气。
“我不是当兵的料,你想靠我让傅家在军队里有一席之地,太高看我了。”
“靠你?”
“啊嘞?不是么?那为什么非要我进军校?”
“反正不是这个原因。”
能让傅筠寒这么含糊其辞,看来原因可能真的不是这个,或者说不只是这个。
叮~电梯到了,我们走出去,傅筠寒在前面,我在后面,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我来不及刹车,直直的撞上他的后背。
“嗷,好痛啊,怎么突然停了。”傅筠寒没搭理我,我捂着鼻子从他身后探出脑袋。
我们正前方五米处站着一个美女,身材姣好,气质出众,一双水眸盯着傅筠寒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