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一心要过好日子》风吹柳花香

31、31 媚骨香

　　朝华喝下那口茶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忽然觉着头脑昏沉，手脚也提不起力气来。
　　“郡主，你怎么了？”香凝看出朝华的不对劲，担心地问道。
　　朝华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意识更加混沌。她连忙催动内力，压制身体的不适。片刻后，她恢复了部分意识，反应过来是方才喝的茶水有问题。
　　她噌地站起来，但茶水中的药性软化着她的四肢，她连抬脚迈开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周文清好整以暇地看着朝华，并不急于阻拦。
　　他往茶水里放的，是刚刚从药铺买来的媚骨香。那是青楼妓馆里专门对付不听话的新人，药性最大的媚药。吃了媚骨香，不消片刻就会全身酥软神智尽失，犹如野兽一般只想着最原始的交合。
　　朝华能撑到如今，还有力气站起来已经是内力深厚的奇迹。
　　周文清觉着朝华已成为他手中玩物，并不急于享用，反而冷静地观察着朝华的变化。
　　这位骄傲跋扈的郡主，不论他如何讨好逢迎，从不正眼看他。
　　他恨朝华，十分期待这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娘娘失去理智之后，趴在他脚下求欢的情形。那必然很是痛快解恨。
　　香凝意识到朝华的反常和周文清眼睛里的恶毒，忙扶着朝华往外走。
　　周文清起身拦住她们：“郡主身子不适，不宜走动。”
　　“周文清！你居然敢对本郡主下药，不怕得罪王府吗？”朝华强撑着怒斥道。
　　香凝听到下药二字，登时紧张起来。她想越过周文清带朝华离开，但周文清比她高许多壮许多，悬殊的体型差让她根本无法在周文清的阻拦下带走朝华。
　　她急得快哭出来：“放我们出去，否则郡主清醒过来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方大人，方大人是郡主的朋友，你若伤害郡主，方大人也不会放过你！”
　　周文清早知朝华和方怀瑾的关系。在他看来，方怀瑾是同朝华一样高高在上的可恶贵族。
　　他的神情中带着讥讽和不屑：“方怀瑾他如今远在江北平乱，江北叛党猖獗，他有没有命回来还未可知呢。就算他运气好，有命回来，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已成了郡主的夫君，他还能奈我何？”
　　周文清笑着去摸朝华的脸，香凝情急之下拔下发簪胡乱挥舞着阻拦：“休得对郡主无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官？”周文清恼怒地将香凝推开。
　　香凝被推了一个趔趄，额头撞到椅背，顷刻撞出一个青紫色的印子。周文清继续伸手探向朝华的领口，朝华残存的意识努力躲闪抗拒。香凝站起身，看见周文清又在纠缠朝华，一边冲上去阻拦，一边大声呼救。
　　周文清没想到朝华身边一个丫鬟也这么难缠，只得先放过朝华，去将香凝制住。周文清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香凝抵抗不过，很快被他用腰带缚住手脚，又用随身的帕子将嘴巴堵住。
　　如此一番动静，引来茶楼伙计进来询问。
　　周文清一记眼刀扫过去：“没你的事，滚出去！”
　　伙计认识周文清，知道是不能得罪的大官，尽管见包厢里情形不对，犹豫片刻终是没敢继续询问，赔着笑退出去了。
　　香凝见有人进来又走了，拼命挣扎想发出动静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周文清见香凝手脚都被绑了还不老实，恼怒地向香凝踢过去：“不过一个丫鬟，犯得着这么为主子卖命吗？”
　　香凝的腰腹被踢了好几脚，剧烈的疼痛让她好似又回到了扬州陈府的院子里。
　　在陈府里只要挨了打，她就会妥协会退让，让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没有尊严没有主见。但现在她不想妥协。
　　她喜欢朝华，朝华对她那样和善友好，朝华从来不会看不起她，朝华把她从方府救了出来，让她有机会可以与方怀瑾在一起。所以，她也要救朝华。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能看着朝华被欺负。
　　方才伙计不是听到动静进来了吗？虽然伙计不敢得罪周文清又走了，但茶楼里不仅有伙计，只要她继续发出声响，也许会有别的不怕得罪周文清的客人进来帮忙。
　　香凝秉承着这个信念，不论周文清如何踢打她，都在努力发出呜呜哇哇的声响。
　　朝华模糊的视线中，看见周文清在殴打香凝，强撑着掏出腰间匕首，冲着自己手臂划了一刀。
　　强烈的痛感暂时压住了药性，朝华有了几分力气，冲过去一脚踢开周文清。她踉跄着走到香凝身边，解开香凝身上的束缚：“走，去，去找沈愈。”
　　香凝连忙爬起来，扶着朝华往外面走。
　　但才走了几步，朝华又被周文清揪住后领扯了回去。
　　朝华抬手想将匕首刺过去，周文清却已有了防备先她一步抢走匕首，狞笑道：“你中了药，就算你功夫盖世今日也逃不出去！认命吧，你这高高在上的郡主，注定和下官有缘。”
　　香凝想抓起一旁的藤椅阻拦周文清，但才一迈开腿，身上一个布包掉在地上。
　　那是她为了练习针法随身带着的银针包。香凝看着那银针包，突然想起沈愈教过自己，人的颈间有一处穴位，刺中就会昏迷。
　　“怎么把这个忘了！真是急糊涂了！”
　　香凝连忙取出一枚银针，按着记忆里的穴位，又快又准地朝周文清的颈间穴位扎过去。
　　而另一边周文清正忙忙着对付不断挣扎的朝华，丝毫没有留意香凝这边的动静，被香凝的银针一下子扎住穴位，瞬间就昏倒在地。
　　香凝见状连忙扶着朝华往外走。
　　香凝匆忙从街上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朝华去医仁堂。
　　路上，朝华的药性发作得愈发厉害。她已完全丧失理智，只一个劲儿地拉扯自己的衣服。不多时她的领口已经大敞，外衫也被脱了下去。
　　香凝尝试给她施针压制，但她的针法还不够精湛，朝华又一直乱动，她施了几针完全没有作用。
　　好不容易到了医仁堂，香凝帮朝华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裳，就连忙扶她进去。
　　沈愈刚刚接诊完一位病人，看见香凝脸上的青紫伤痕，刚想问她出了什么事，下一刻就看见被香凝扶着的朝华，脸色登时凝重起来。
　　朝华的面色潮红衣衫不整，手臂上还有一抹刺眼的血迹。沈愈心底生起一阵恐慌：“朝华她怎么了？”
　　香凝看见沈愈就如同看见亲人一般，再也撑不住，哭诉道：“周文清给郡主下了药。”
　　沈愈脸色更沉，他伸手搭在朝华腕间把脉，意识到是什么药后立刻将朝华打横抱起，一边往内室里疾走，一边吩咐学徒去备冷水。
　　香凝跟着沈愈进去，看见沈愈将朝华放到里间的床榻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药给朝华服下去。
　　“是不是服了药就没事了？”香凝问道。
　　沈愈重新又给朝华把了脉，皱眉道：“药性太强，寻常的解毒丸没有用。”
　　“那怎么办？”
　　不等沈愈想出对策，朝华突然睁开眼，她双眼迷离，根本没意识身处在何地，只知道她很热很需要冰凉的解热的东西。
　　她挣扎着坐起来，双手胡乱地抓着。
　　“朝华”沈愈唤着她的名字，抬手想将她重新按回床榻上。
　　但朝华的动作比沈愈更快，突然抓到了他的脸颊。
　　沈愈陡然一怔，朝华却觉着终于找到了冰凉的舒服的物件。
　　“好舒服！”朝华迷糊地轻叹着，整个手掌都贴在沈愈的脸颊上，身子也挣扎着靠过去。
　　沈愈那张向来从容温文尔雅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手上青筋暴起，却始终没有阻止朝华的动作。
　　香凝看呆了：“这，这如何是好？”
　　“沈大夫，冷水备好了！”学徒提着一大盆冷水走进来。
　　香凝下意识想帮朝华和沈愈遮挡，而与此同时沈愈终于被学徒的声音惊醒，他连忙将朝华作乱的双手捉住，按回到床榻上，又叫住香凝：“劳烦姑娘将帕子放在冷水中投凉拿给我。”
　　“嗯。”香凝回过神来，忙按着沈愈的吩咐去办。
　　“朝华，静心！”沈愈按着朝华的双手，沉声说道。
　　“沈愈？”朝华迷迷蒙蒙的意识似乎听到了沈愈在唤她，沙哑着嗓子回应。
　　沈愈见她有反应，忙道：“是我。你在我的医馆里，莫怕，我会医好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嗯。我相信你。”朝华的身子渐渐安静下来。
　　沈愈取出银针包，想为她施针压制，突然间又听到朝华骂道：“周文清那狗东西，你去帮我宰了他！”
　　“好。等你好了，我帮你收拾他。”沈愈沉声应着，那不仅仅是一句安抚，他的眼睛如刀剑般锋利，真的迸发出想要杀人的恨意。
　　“我还会好吗？我好热，感觉像是要炸开了。”朝华的脸色愈发红，像是蒸笼里即将被煮熟的虾子痛苦不安地扭动着身子。
　　“帕子来了！”香凝将冷帕递给沈愈。
　　沈愈连忙敷在朝华的额头上，他紧张地观察着朝华的反应，皱眉道：“还不够，再多准备几方帕子。”
　　“嗯。”香凝应声又去准备。
　　但此时朝华身上的药性已经等不及，猛烈的药性驱使着朝华向她刚刚感受到的唯一的凉意靠近。她再度挣扎着伸手，这一次她摸到了沈愈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