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喜自渡》酐囍狸

6、风暴后的彩虹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收假后的生活一切照旧，只是今天与平时略微有点不一样，萧暮雨晚自习放学回家，一打开门，原本每天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举止亲密，女人坐在男人的腿上用手指轻挑着男人的下巴，男人双手爱抚着女人的身体，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是他血缘关系上的亲爸萧逸，但那个女人却不是他妈，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听到开门声，两个沉迷于情色的人瞬间清醒过来，女人看着站在门口的萧暮雨，娇滴滴地靠在男人身上问道：“这人谁啊？”

　　男人立马将女人推开，女人推搡着男人，尖着嗓子吼道：“你干嘛啊。”，男人立马本性毕露，重重地将女人推倒在地，怒斥了女人一声：“闭嘴。”女人被男人的声音震慑住了，没有再出声。

　　男人转而看向萧暮雨，眼神躲闪着，挫着双手，语气慌乱的笑着和门口的萧暮雨打招呼：“小雨啊，你放学回来了，”

　　萧暮雨站在门口面无表情，不带任何情绪的回了一声：“嗯。”然后退了一步准备关门离开。

　　男人赶紧站起身来，走到萧暮雨跟前准备去拉他的手，萧暮雨躲开了男人伸过来的手，男人尴尬的收回手说：“你进来吧，爸走，爸这就走，爸忘记时间了。”

　　萧暮雨站在门口等待着，一脸漠然地看着男人收拾东西和女人一起出来，女人出门时打量了萧暮雨一眼，萧暮雨侧身让开。

　　等两人离开后，萧暮雨转身进门关门，平静的从抽屉里拿出酒精，绕着屋子一下一下地喷着酒精，然后回房间洗澡，闭眼睡觉。

　　第二天清早起床打开窗，天阴沉沉的，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萧暮雨关上窗户，转身背上书包出门和艾焱一起去学校。

　　在路上，风呼呼地吹，行人都裹紧衣服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艾焱也拉上了敞着的拉链：“要下雨了，我们也走快点。”

　　萧暮雨将下巴缩到衣服里，闷声道：“嗯。”随后加快了步伐。

　　教室里开着灯，点亮了因风雨欲来变天而带来的黑暗，老师在讲台上忘我地讲课，学生在下面写写画画，萧暮雨扭头看着外面，乌云翻涌着，雨终究是下下来了。

　　雷声，雨声，风声交杂在一起，萧暮雨难得在上课时间没有睡觉，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板，思绪乱飞，想到了他爸昨天跟那个陌生女人在客厅做的荒唐事儿，虽然是他爸第一次带着其他女人回家，不，也可能不止这一次，只是他第一次撞见罢了，但他没有生气，反而很平静，感觉这一切迟早都会发生。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父母恩爱的画面，有的从来都是争执，吵架的画面，甚至是大打出手打架的画面，后来他慢慢长大了，听其他人说，他爸他妈不是什么好人，两个人吃喝嫖赌样样来，各玩各的，刚开始他还会哭闹，后来，慢慢的对一切都麻木了，没有感情了，面对这一切，他早已习以为常。

　　艾焱上课时，时不时都会看一看身边的人在干嘛，虽然萧暮雨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但是今天这人一反常态竟然没有睡觉，而且全身都笼罩着阴郁的气息。

　　下课铃声响起，平时不受欢迎的热水都抢手了起来，好多人都争先恐后的去接热水，艾焱托着凳子坐到萧暮雨旁边，把胳膊肘搭在萧暮雨肩上，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不高兴？”

　　萧暮雨嫌弃地推开艾焱的手臂：“没有。”

　　艾焱把胳膊搭在萧暮雨桌子上，手拄着下巴，盯着他的脸看，摇着头说：“不对劲。”

　　萧暮雨一巴掌按在艾焱脸上，把他的脸推开，傲娇地说：“哪里不对劲。”

　　艾焱把萧暮雨放在他脸上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手里，摇头晃脑神神秘秘地说：“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萧暮雨把手从艾焱手里抽出来，假装用纸巾擦手，艾焱满脸震惊：“我艹，你竟然嫌弃我。”然后整个人都扑倒萧暮雨身上，对他上下其手。

　　萧暮雨挣扎着推开艾焱，因为用了一些力气，脸有点红地说：“是的，我嫌弃你，所以你TM离我远点。”

　　“我就不。”艾焱边说边拉着萧暮雨的手摸：“看你还敢嫌弃我。”然后把头伸到萧暮雨脖子跟前嗅了嗅，骚里骚气地说：“兄弟，你好香啊，哥哥喜欢。”

　　艾焱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扑在萧暮雨耳朵上，一瞬间萧暮雨涨红了脸，冷白的耳尖也变得鲜红欲滴。

　　萧暮雨迅速伸出手捂住艾焱的嘴巴：“我艹，你TM怎么那么骚，你还敢再骚一点吗？”虽然他和艾焱从穿开裆裤时期就玩在一起，两个人小时候一起脱光了去游泳，一起盖一床被子睡觉感觉都没什么，但现在他还是被艾焱的行为搞的有点小羞耻。

　　艾焱隔着萧暮雨的手指说：“你放开，我还可以更骚。”

　　艾焱说话时嘴唇碰到了萧暮雨的手心，萧暮雨感觉被烫了一下，迅速把手放开，看着眼前的人还准备扑过来，他立马伸出食指指着艾焱警告道：“你再这样，我揍你了啊。”

　　艾焱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伸手把萧暮雨伸着的手指掰下来：“OK。”然后托着凳子回到了自己座位，艾焱又转头看了眼萧暮雨，刚刚一通闹下来，死气沉沉的人终于鲜活了一点，虽然现在一脸气鼓鼓的。

　　雨淅淅沥沥地从早上下到下午，直到傍晚上晚自习前天空才放晴，突然有人大喊：“快看，有彩虹！”教室里的人都被这声惊呼吸引了注意力，打闹的人停下了打闹看着天边，专心写作业的人也放下了笔抬头望向天边。

　　雨过天晴，晚霞将整片天空染成了橙黄色，一道清晰明了的彩虹横跨在半边天上，当晚霞与彩虹相遇，就是天地间的奇迹，梦幻而又烂漫。

　　学校严禁学生带手机，但好多学生都偷偷带来了，现在都纷纷拿出手机记录下此时的美景。

　　萧暮雨也被这美景吸引力目光，杵着脑袋扭头看着天边，艾焱拿出手机准备偷偷拍下这美景与看美景的人，按下拍照键，咔嚓一声，艾焱被自己蠢哭了，失策了，竟然没有关快门声。

　　萧暮雨听到身后传来的拍照声，知道后面的人又在作妖了，转过身来眯着眼睛看着艾焱，笑着问道：“你在干嘛呢？”

　　艾焱摆了摆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在拍照啊。”

　　萧暮雨看着艾焱在装，看破不说破地再次问道：“你在拍什么。”

　　艾焱做贼心虚地说：“我在拍风景啊。”

　　萧暮雨把手伸到艾焱跟前：“给我看看。”

　　艾焱把手机揣在裤兜里，耸了耸肩：“不给。”

　　萧暮雨过去摸艾焱的兜，艾焱拼命地护着兜里的手机，坐在椅子上左躲右躲，萧暮雨整个人都要挂在艾焱身上了：“给我。”

　　萧暮雨的手不停的在艾焱身上摸，艾焱受不了这双作乱的双手了，投降道：“别抢了，给你给你。”随后乖乖双手奉上自己的手机。

　　萧暮雨接过艾焱的手机，打开手机屏幕：“密码。”

　　艾焱放弃了争执：“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萧暮雨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输入1126，随后点开相册，果然，相册的第一张照片就是他侧着头看彩虹的背影，不得不承认，这个狗东西偷拍的还挺好看的。

　　艾焱看着萧暮雨准备点击删除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里一把夺下手机：“别删啊。”然后将手机护在怀里：“我保证它就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里，我绝对不会发给别人看。”

　　萧暮雨懒得再跟艾焱争抢手机，还有看在他拍的还行的份上，决定放他一马：“那你留着吧。”

　　艾焱又把头凑了过来，萧暮雨身体往后倾了倾，警惕地看着他：“你又要干嘛。”

　　艾焱贱兮兮地小声道：“我俩拍一张合照呗。”

　　萧暮雨没有一秒钟犹豫，严词拒绝道：“不拍。”

　　艾焱知道想要拿捏萧暮雨，就只需要给他买小蛋糕，或者逗他害羞，所以他过去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撑着墙，弯腰将萧暮雨禁锢在座位上，声音又酥又麻地开口：“拍嘛，就当哥求你了，放学了哥给你买小蛋糕吃。”

　　这人每次都只会拿小蛋糕来诱惑自己，萧暮雨翻了个白眼，但每次都禁不住诱惑：“那拍吧。”

　　艾焱立马直起身子，把手机递给蒋昊：“快帮我俩拍一张合照，谢谢。”然后把手搭在萧暮雨肩上。

　　萧暮雨看着镜头，挑了下眉，对着蒋昊说：“拍好点，拍不好揍你啊。”

　　蒋昊自信地拍了拍胸口：“我办事，你放心。”

　　咔嚓一声将画面定格，以晚霞和彩虹为背景，以两个长相优越的少年为主题，一个少年随意地坐着，另一个少年站在旁边，坐着的少年酷酷拽拽地盯着镜头，站着的少年微微偏着头，看着坐着的少年宠溺地笑。

　　蒋昊把手机递还给艾焱：“怎么样，我拍的好吧？”

　　艾焱看着照片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是挺好的。”

　　萧暮雨把头凑过去：“我看看。”是拍的挺好的，角度选的很好，人物和背景的构图比例把控的也很好。

　　蒋昊看照片里的两位主角对于他拍的照片都挺满意的，就准备皮一下，裂嘴笑着说：“雨哥，拍不好挨揍，拍的好有什么奖励吗？”

　　萧暮雨扶着嘴角假装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奖励你跟你们焱哥合照一张。”

　　蒋昊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瞬间石化了，哭丧着脸说：“大可不必，学习被焱哥秒了就算了，我可不想再在照片里被焱哥秒了。”

　　艾焱勾着嘴角，笑看着在那里寻人开心，言笑晏晏的人。

　　陆成和谢奕星也围了上来，谢奕星咋咋呼呼地说：“拍照竟然不叫我们，来来来，我们一起拍一张，此情此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最终在谢奕星的坚持下，五个人的身影定格在小小的方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