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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彼岸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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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苏翩翩,衣袂飘飘,三千青丝自然散落,白色广袖轻舞,轻柔衣纱似云雾缭绕,粉嫩的皮肤衬着精致的小脸,纤细的身材搭配着及腰的秀发,微翘的粉唇与闪烁的眸光相得益彰。
穿上雪衣的容鸢整个人焕然一新,小脸虽略显青涩,但整体气质十分优雅。倘若再精心修饰装扮一番,倒也有几分大家贵女子的风范。
小零两只手相握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拳头放在胸前,眼睛里满是兴奋与惊讶之色。
“姑娘,您穿上新衣服真好看。”
“真……真的吗?”
“真的!”
容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实在难以相信如今这般模样。她双手紧紧捏着放在腹前,嘴角微微上扬,两颗白白的门齿也露出了一半。
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王爷会不会喜欢。
哎?是不是该去给王爷请安呢?
“小零,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去给王爷请安呀,虽说已经被赐婚,但我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小侍,我怕都没资格去见王爷呢。”
“嗯……这个奴也不知道,木槿姑姑没教过奴王府的规矩,奴也不敢乱说。不过奴听说在成婚前夫人是不能见王爷的,好像会不吉利。”
“那……那我们去找木槿姑姑,问问她吧……”这衣服可真想让王爷瞧瞧~
两个小人儿同时朝着对方点了点头,便一起携手朝着外面走去。
王府很大,内有亭台楼阁、花草湖泊、假山青石。秋天的落叶常常铺满整条鹅卵石小道,两边种着四季之花,不管是春夏秋冬、寒热暑凉,都能欣赏到漂亮的花儿。
湖泊波光粼粼,里面的红鲤金鲤美不胜收,常常躲在荷叶底下乘阴纳凉。湖上莲花粉嫩娇艳,傲娇地挺立在水面,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虽说王府风景美丽可观,但是每一道风景背后都藏有人所意想不到的东西,那便是利器。
以景为矛,以气为盾。
“王府好大,去哪里寻木槿姑姑呢?”
“奴第一次来,也不晓得。”
两个小人儿手挽着手,嘴巴连连喘着气,她们大概都已经在这花园里转了好几圈了,仍旧找不到木槿姑姑,连一个人都没遇到。
萧景沂的王府养的侍卫很少,一般都是暗卫或者影卫,在光天白日里巡逻的人简直少之又少。
这么多年来打扫这座王府的是木槿姑姑从外面雇来的工人,住在王府西院,也算是家仆。但这里是后院,家仆又是男子,所以一般人在这个点不会进来,只有在下午申时的时候才会进来打扫。
此刻,萧景沂的主院,寒暄院内。
暗色的幔帐,暗色的墙壁,暗色的装饰瓷瓶,房间内皆为暗色调,给人一种身处幽暗之境的感觉。
一张铺有暗色桌布的桌子上,正摆放着一碗红色的汤汁,味道似带有一丝腥气,萧景沂双眸紧闭,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打着。
鹤川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等着萧景沂将桌上的那碗汤汁喝下去。
一炷香过后,萧景沂慢慢地睁开了双眼,平淡的目光对上了那碗将要凝块的汤汁,薄唇轻启,
“本王如何才能改掉这恶心的习惯!”
“王爷,今日已经换成猪血了,您可以试试。”
“猪血?倒了!”
“王爷?”
鹤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气势凛冽、表情冷漠的萧景沂。之前日日需饮一碗鲜血,不管是人之血还是动物之血,倘若不饮,则全身不适,好似千万只虫蚁在叮咬一般。
久而久之,这便成了萧景沂的习惯。
不知为何,萧景沂从小养成了喜好喝血的习惯,特别是上战场之时,浓浓的血腥味让他那魔性大发的样子,实在是可怕。
血溅当前,也是他最恐怖之时,所有人都忍受不了那浓浓的腥味,只有萧景沂,在那样的环境中功力大涨,如恶魔一般。
鹤川稍稍皱了皱眉,端着那碗猪血慢慢退出了寒暄院。
萧景沂捏了捏眉心,突然,脑海中一个场景闪过,一个脸蛋模糊的小孩蹲在一边,伸出了一根手指高举在脑海画面当中,从手指中好似滴出了几滴红红的东西,他滴落在了哪里?
又是这个画面,萧景沂猛然睁开眼睛,之前看到这个画面之后,好多声“阿鸢”传入脑海,可是之后却什么画面都消失了。
这在自己心中一直都是一个未解开的谜。
花园中,容鸢和小零正一起蹲在一丛花底下。木槿原本就想去玉竹轩看看这新来的小女子衣服换好没,没想到竟在这看到了她。
“哎呦,小祖宗,穿着新衣服蹲在这里做什么呀?”
“木槿姑姑,我想找您,可是我找不到。”
好柔的声音,好可爱的小人儿,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让人忍不住去怜爱。
“来来来,快给我看看衣服脏了没有,要是脏了还怎么去见王爷呀。”
容鸢乖乖地站起身,任由木槿左看右看,刚刚木槿姑姑说要带自己去见王爷,太好了。嘻嘻……
今年只有十五岁的容鸢个子还不高,站起身也只是到木槿脖间的位置。
“还好没弄脏。”
“木槿姑姑,我真的可以去见王爷吗,不会坏了规矩吗,未嫁前夫人好像不能见妻主。”
“规矩都是人定的,在这王府咱们王爷最大,他就是我们的规矩。好了走吧,跟我去让王爷好好看看你这娇美的样子。”
容鸢被木槿夸得小脸一红,低着头默默地跟在身后小步走着。
不知道王爷会不会喜欢……
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后,一座种满血红色曼珠沙华的院子逐渐映入眼帘。彼岸花,乃恶魔的温柔。
容鸢看着这周围景象,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这曼珠沙华明明是属于死者之花,为何这里会移植如此之多,一整片盛开的花就如一片血海。
包括那地上红红的泥土,不知是因为花瓣的掉落染红了这土,还是这些花是用血液浇灌。
“木槿姑姑,王爷真的住在这吗?”也太可怕了……
“没错,里边的寒暄院就是了。”
“可是这花还有土……”
“那是红土,很稀有的,别想太多啦。”
容鸢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花还是让人觉得不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