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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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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一惊,同时将目光聚集在这位被拉上前的侍女身上,上下细细打量着她。
而侍女何时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着,特别是一国之君也将目光转移到了她身上。侍女瞬间额头上、身上都冒出了冷汗,再也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打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把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胳膊里。
“沂儿,你莫不是在跟朕开玩笑,你是高贵的王爷,朕的儿子,怎能娶一个卑微的奴婢,这若是传出去,还不是被人笑话,你让朕皇家的颜面何存?”
萧景淮的声音稍稍带了些怒气,可是又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萧景沂的脾气他如今也未完全摸透,特别是虎符还在他手里,在未收回之前,绝不能惹恼了他。
“父皇说得对,皇弟,这事你可不能乱来。”萧景琰也装模作样地附和道。
听闻这二人的话,萧景沂捏了捏眉心,“您给臣塞多少人,臣就杀多少人,您完全可以试试看。”
萧景沂此话一出,底下原本想嫁给萧景沂的贵女子都惶然失色,纷纷缩起了脑袋。这沂王可都是说到做到的,自己可不能傻乎乎地断送了小命。
都知道沂王一直以来都是特立独行的一人,谁的话都不会听,就连皇帝的话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如耳旁风一般,从来就不会给谁好脸色。
而萧景淮此刻瞪着眼睛,脸上一片愠色,胸腔也是一起一伏,努力不让自己爆发。这大晟王朝大部分兵权都在萧景沂手里,若是治罪了他,他狗急跳墙逼宫可就完了。
“皇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父皇说话,父皇也是为了你好。”
萧景琰站起身本想着以长兄身份教训一下萧景沂,可是萧景沂却连一个眼色都不给他,一直盯着手中的酒杯。
萧景琰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坐下也不去理萧景沂,总是这般将他当隐形人,总有一天要让你跪在他脚下,对他俯首称臣,萧景琰暗暗想着。
“赐婚吧。”淡淡的声音再次入耳。
这一次怕是谁也不想被选中吧。
“行,朕不管你,你想娶谁便娶谁罢,你,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萧景淮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女,不耐而道。
没错,自己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他萧景沂的父皇,也知道萧景沂刚刚说的这话不是开玩笑。这要是真的把某个贵女子赐给他,必会引起众臣之怒,更会被她们按上一个不注重他人性命的暴君之名。
虽然杀人一词乃从萧景沂口中所出,但是赐婚之人是他萧景淮,不管如何自己都逃脱不了干系,不如就随意赐个人给他,一个卑微的奴婢也不能在背后起什么作用。
侍女被皇帝一点,身体猛然一颤,自己被众人目光聚焦,如果一会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恐怕小命就没了。
侍女缓缓地将头抬起,两眼往下瞥着,不敢直接对上皇帝以及众人的眼睛。
小巧标志的脸庞,清秀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如樱桃般的小嘴,修长浓密的黑色睫毛,水汪汪的眼睛,清澈不凡,这不外乎是一个精致的美人。
“父皇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听不见吗!”萧景琰微带怒气的声音流出,直接唤回了众人那直勾勾的眼神,皆偷偷摇了摇头,暗恼自己怎么可以盯着一个女子看这么久。
不过那侍女长得确实不赖,倘若穿上精致服饰,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
侍女身子一抖,轻柔天籁般的声音从她口中而出。
“奴贱名容鸢。”
“好,即日起,你就是沂王之夫人,赐珠宝首饰五箱,布匹百尺,择日完婚!”
闻言容鸢一怔,她现在是沂王殿下的夫人了?虽然曾经一直崇拜着沂王殿下,但是根本没有想过会入他王府,成为他的夫人。
容鸢暗自开心,刚刚站在沂王殿下身后没想到居然可以换来一个王君夫人之位,可是如果站在他身后的是其他人,那么沂王会不会就选其他人了。
想到这容鸢不禁敛下了眸子,或许自己想得没错吧,入了王府也不一定会得沂王殿下的宠爱。
可是其他贵女子们已经纷纷捏紧了手帕,阴狠狠地瞪着还跪在地上的容鸢,虽然说皇帝给沂王塞多少人萧景沂就杀多少人,
但这个贱奴却是沂王殿下亲自点的,为什么沂王点的不是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嫁给他了,现在却便宜了这个奴婢,凭什么她一个卑微的奴婢能入主王府后院,而自己是贵女子却不能。
此刻,底下兵部尚书祈让身边的正妻暗暗嘀咕着“容鸢”二字,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起来。”
容鸢听到那冷冷的声音一怔,呆呆地抬起了头,只见萧景沂那双冰冷的眸子正看着自己,乌黑的瞳孔如深深的洞穴,仿佛只要陷入进去就无法脱身。
其后一个太监为容鸢搬来了一个座椅,摆在了萧景沂身边。已经站起身的容鸢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偷偷瞄着萧景沂的神色,可是却看不到一点波澜。
该坐吗?万一坐了惹萧景沂不快怎么办,万一他不想让自己如此卑贱的一个人坐在身边呢,而且虽说已经赐婚,可是沂王殿下不喜欢自己坐在身边服侍怎么办。
容鸢想了很多,可是却不想一只手伸过来又将自己一扯,自己直接被扯到了座椅上。
好暖的手。
好软的垫子。可是感觉坐在椅子上好难受……
“难不成本王的王妃不想坐?不给本王面子?”
萧景沂突然出声,眸子里的目光直接接触了容鸢的身子和脸蛋。
“不……奴婢不敢……”
原本就如坐针毡的容鸢现在更是心慌得紧,低着头不敢对上萧景沂的双眸,小脸因为萧景沂的注视而染上了一层红晕。
贵女子们看到容鸢娇羞的样子真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奈何这里是大殿,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动手。等下次被她们抓到,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狐媚子,摆出这可人的样子勾引沂王!
沂王殿下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能娶这么一个贱人,那个奴婢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尴尬不已的容鸢一等萧景沂的酒杯空掉就慌忙为他斟酒,来来回回已经将近百次了。
萧景沂在心里也顿觉得这侍女有意思,不会添菜,自己也不吃,尽为他倒酒,而且那只颤颤巍巍的小手已经不小心将酒滴落在他身上许多了。
每一次不小心滴落酒水,容鸢就眨着无辜的眼睛低头不敢看萧景沂,嘴里还不停说着“王爷恕罪……”
萧景沂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看宴会已经接近尾声,萧景沂也不想在这久留下去,便站起身,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开了位置。
容鸢见萧景沂走了也立刻站起身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后。在走过众贵女子的位置之时,各个都用嫉妒的眼神望着她,目光凶邃。
容鸢直接闭起眼睛不看她们,径直往大殿门口走去。
萧景淮不敢相信,这萧景沂不仅最后一个到,而且还是第一个走的,完全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既然一句祝词都没有,那么他来干什么,还不如不来,自己就不会受这气。
“陛下息怒,沂王殿下性子就是如此,您不必在意。”
“谁说朕生气了!”
坐在萧景淮身边的妃嫔脸色一白,原本他想当个贤妃安慰一下萧景淮,可没想到居然又说错话了。
其他妃嫔都嘲笑似的看着她,陛下气头上还想争宠?还傻愣愣地直接去指明陛下受了沂王的气,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愚笨之人。
漆黑的夜晚,无尽的叹息,萧景沂孤独地行走在朦胧的夜色中。偌大的皇宫终归还是个恐怖的牢笼,只恨自己为何出生在此。
本心无天下,只想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奈何皇位上的那个人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虎符一日在自己手中,一日就不得安宁。
容鸢一直无声地跟在萧景沂身后,虽说前面沂王殿下在,可是这夜深人静的总归还是可怕。
萧景沂感受到身后人气息的紊乱,不禁皱了皱眉,骤然停住了脚步,而容鸢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径直撞上了萧景沂的身子。
“本王的王妃居然如此等不及就想着和本王进行肢体接触了?”萧景沂慢慢转过身,挑起了容鸢的下巴,微勾着嘴唇,眼睛直盯着容鸢的小脸。
“对不起,王爷,奴……奴婢不是故意的。”容鸢使劲憋着泪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色微微发白,眼神闪躲着,呼吸也十分紧促。
沂王殿下好可怕,他不会在这里就把自己给杀了吧。
不要,家里还有爹爹等着自己回家呢……
萧景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鸢,总感觉这个侍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刚刚她说自己叫容鸢,可是自己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名字叫阿鸢,这个名字很模糊,可是却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掉。
甚至有时候,在自己的脑海里还会出现那个名叫阿鸢的人的脸蛋,可是依然很模糊,不过依稀可以看出她只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娃娃。
“既然皇帝赐婚,那你就是本王的王妃,以后不许再自称奴,听到没有!"
“嗯嗯……那……那奴婢应该自称什么?”
“阿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