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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双向反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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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1984年3月28日,下午15:30
香港·铜锣湾·富逆黄唐大宅·"龙吟"茶室
——茶室位于大宅东翼,整面落地玻璃对着维多利亚港,海水被下午阳光镀上一层金鳞。室内是正宗岭南陈设:酸枝木圆桌、镂空花梨屏风、一座明代"龙吟"紫砂壶,壶嘴正冒着白雾,像一条刚刚醒来的白龙。空气里飘着大红袍与雪茄的混合味,像一场被延迟的成年礼。
林少华(Lam Siu Wah)坐在主位,背对海港,面前摆着一只他自己亲手冻的"凤凰单丛"冰茶——茶汤呈琥珀色,表面浮着一层薄薄冰雾,像给茶水套上一层丝绸外罩。他今天穿一件深灰色真丝唐装,领口绣着极细的银线龙纹,袖口却刻意不收边,像要告诉别人:我既可以做绅士,也可以做野兽。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铂金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林家·少主",像一枚被隐藏的族徽。
对面,坐着何鸿轩(Ho Hung Hin)——何氏财阀董事长长子,也是独子,台南帮、东新社、潮汕帮等多个帮派的签约领导者,铜锣湾警察局署长得给他几分面子的存在。他今天穿一套白色亚麻西装,领口别着一枚极小的钻石领针,领针形状是一枚被倒置的橄榄枝——象征"和平只是暂时的"。他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黄金戒指,戒指表面刻着何氏家徽:一只被钉穿的双头鹰,像在对林家宣战。
二、粤语·□□的口吻
何鸿轩先开口,声音带着一点点潮汕口音,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锋利:
"林总,对自己妹妹嗰份感情,真系好到令我羡慕啊。"
(林总,对自己妹妹的那份感情,真是好到让我羡慕啊。)
林少华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像刀背擦过皮革,声音却带着香港□□特有的慵懒与锋利:
"何大少,何必咁见外?饮茶啦。"
(何大少,何必这么见外?喝茶啦。)
他抬手,示意佣人给何鸿轩倒茶。佣人动作极轻,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敬畏——在香□□道界,林少华的名字,像一把被藏在西装里的枪,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火。
何鸿轩接过茶,指尖却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带着一点点不耐烦:
"林总,既然你咁直接,我都唔藏了。你知啦,我喺泰国金三角嗰批货,想平平安安噉运嚟香港,得经过你喺56号码头嗰班细佬。贿赂海关,倒冇问题,但系你最紧要嗰班人,太多啦。我想让你通融通融,俾我直接过,得唔得?"
(林总,既然你这么直接,我也不藏了。你知道啦,我在泰国金三角那批货,想平平安安地运来香港,得经过你在56号码头那班小弟。贿赂海关,倒没问题,但最要紧是你那班人,太多啦。我想让你通融通融,让我直接过,行不行?)
林少华微微侧头,灰蓝瞳孔映出对方脸,像两枚被重新打磨的墨玉。他声音低却清晰,带着一点点被压抑的兴奋:
"通融?可以。但要交钱,而且要交得——好多。"
(通融?可以。但要交钱,而且要交得——很多。)
三、翻脸·野兽的獠牙
何鸿轩听到"钱"字,脸色瞬间沉下去,像被泼了墨。他猛地拍案而起,指尖直指林少华鼻尖,声音带着被羞辱的愤怒:
"你以为你算个乜嘢?唔系仗住你有啲势力,你以为我会求你?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连粒沙子都唔系!"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是仗着你有点势力,你以为我会求你?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连粒沙子都不是!)
他话音未落,林少华已起身,动作快得像一道被释放的闪电——
"砰!"
一拳轰在何鸿轩鼻梁,骨裂声清脆得像树枝被踩断;紧接着,他抬腿,膝盖直击对方小腿胫骨——
"咔嚓!"
骨头碎裂声,像某种古老机械被重新上紧发条。
何鸿轩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体像破布般滑下,抱住断腿,额头冷汗如雨。林少华站在他面前,脸色阴冷得像被释放的野兽,声音低却清晰:
"在我地盘,讲钱可以,讲势力——你得先问过我拳头。"
他抬手,示意门外小弟:
"拖出去,再让他进来,打断他全身骨头。"
小弟听令,像拖死狗般把何鸿轩拖出茶室。门外,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像某种古老乐器被重新调音。
四、雪荣·红四代的温柔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一个女人——
- 身高一米七零,黑色长发被随意挽成低马尾,黑色真丝衬衫下摆塞进米色高腰裤,露出线条分明的腰线;
- 她的脸,轮廓柔和,却掩不住骨子里的锋利,像一把被丝绸包裹的剑;
- 她的左手,戴着一枚极细的铂金戒指,戒指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林家·雪荣",像一枚被隐藏的族徽。
她就是孙雪荣(Sun Xuerong)——林少华现任妻子,来自中国大陆的红色背景,祖父是某野战军副军长,父亲是中科院某研究所党委书记,本人毕业于北京大学法学系,却选择嫁给香□□道头子,成为林家"红四代"的暗面女主人。
她走到林少华身边,声音低却清晰,带着一点点被压抑的兴奋:
"少华,新界嗰块皮,最近有啲正当不呢,应该早点采取措施。"
(少华,新界那块地,最近有些不对劲,应该早点采取措施。)
林少华微微侧头,灰蓝瞳孔映出妻子脸,像两枚被重新打磨的墨玉。他抬手,轻轻抚过妻子手背,声音带着香港□□特有的慵懒与锋利:
"放心,红四代的血,也能在异国他乡,开出最锋利的刃。"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明天,我去接雅芝。林家的血,不能只在香港流。"
五、尾声·红四代的血
茶室重新归于寂静,只剩紫砂壶嘴冒出的白雾,像一条被延迟的龙。
林少华坐在主位,指尖轻抚茶杯边缘,像在对某种古老血统行礼。
他抬眼,望向窗外——那里,维多利亚港被夕阳镀上一层金鳞,像一条被重新点燃的巨蛇。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红四代的血,也能在异国他乡,开出最锋利的刃。"
茶室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像某种古老机械被重新上紧发条。
而幕布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