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中的余晖（或烈焰之辉）》游城世界

19、档案袋

　　第十九章

　　1984年3月26日，星期一，上午10:42

　　宾夕法尼亚州政府大楼·州长办公套间·内室

　　——桃花心木长桌上，三只咖啡杯同时冒着白汽，却没人顾得上喝一口。

　　阳光被百叶窗切成一条条金线，落在一只牛皮档案袋上，像给封口处的红色火漆镀了一层流动的血。

　　文森特·凯恩斯（Vincent C. Keynes）——宾夕法尼亚州州长，五十五岁，此刻却像第一次参加面试的大学生，手指悬在档案袋上方，微微发抖。

　　他左边，司法部长斯蒂芬·考克斯（Stephen Cox）——身高一米九，红脸膛，呼吸声重得像老式鼓风机；右边，州议员雅各布·希斯克里夫（Jacob Heathcliff）——三十八岁，向来以嘴毒闻名，却第一次忘了保持嘲讽的微笑。

　　"打开吧。"州长低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玻璃。

　　封口被划开，"嘶啦"一声轻响，像某种契约被撕破。

　　三叠装订整齐的纸页被抽出，第一页右上角，一张两寸免冠彩照——

　　黑发高束，灰瞳无框眼镜，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十五度微笑——蒂法尼·柯林斯（Tiffany Collins）。

　　紧接着，是履历正文——

　　西德克萨斯州烈日下诞生的军事女神，档案纸仿佛还散着沙漠热风与火药味。

　　一、档案·震撼

　　【个人基本信息】

　　姓名：Tiffany A. Collins

　　出生：1956年4月12日，德克萨斯州·米德兰市

　　父亲：Peter A. Collins（1910-1999），陆军老兵，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1917-1918）与第二次世界大战（1941-1945），获银星勋章、紫心勋章、铜星勋章共七枚。

　　母亲：April L. Collins（1920-至今），德州国民警卫队史上首位女性营级指挥官，授衔上校，荣获德克萨斯州荣誉勋章。

　　【教育履历】
　　- 1970-1974，米德兰高中，连续四年年级第一，SAT满分1600，射击队队长，州际辩论赛冠军。
　　- 1974-1977，西点军校（United States Military Academy），三年完成四年学分，以总平均分98.7毕业，打破校史纪录；同期获得：

　　? 西点女子射击冠军（三届）

　　? 战术指挥模拟战第一名

　　? 军事法课程满分（至今无人超越）

　　【服役履历】
　　- 1977-1980，美国海军水面作战学校，总教官（Chief Instructor），负责近战格斗与反恐战术，培训学员超1200人，淘汰率降至历史最低8%。
　　- 1980-1982，调任FBI匡蒂科训练中心，最年轻女性教官，主导编写《近距离人质救援手册》，至今仍是教材蓝本。
　　- 1982-至今，FBI行动部门，历任：

　　? 快速部署小组副组长（1982-1984）

　　? 行动组总队长（1984-至今），年度考核连续四年第一，代号"白鹰之瞳"

　　【附加技能】
　　- 语言：英语（母语）、西班牙语（流利）、德语（战术会话）
　　- 射击：FBI年度手枪射击赛三连冠，25米速射平均97环
　　- 格斗：巴西柔术黑带，空手道黑带三段，近战格斗教官资格
　　- 驾驶：特技驾驶、直升机仪表飞行资格
　　- 特殊荣誉：1983年获司法部"卓越服务十字勋章"，由总统亲自颁发

　　二、三人·失态

　　档案翻到最后一页，三人同时抬头，脸上写着同一行字：

　　——这不是人类，这是从军校实验室走出来的"战争仙女"。

　　文森特·凯恩斯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干涩的感叹：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仙女？"

　　斯蒂芬·考克斯——这个在听证会上能把议员噎得面红耳赤的硬汉——此刻张着嘴，像一条离水的鱼，半天才挤出一句：
　　"女力……简直吓人。"

　　雅各布·希斯克里夫——向来以毒舌著称的州议员——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发抖，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28岁？我28岁的时候，还在为了选区一张公园长椅跟人吵架……"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带着自嘲：
　　"她28岁，已经能单枪匹马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三、门外·童话声音

　　就在三人陷入短暂石化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随后是手机听筒被拿起的声音——

　　老式转盘电话，拨号声"咔哒咔哒"，像某种乐器前奏。

　　紧接着，是蒂法尼本人——

　　"妈，是我。对，这个周末我能回去吗？……嗯，周五晚上飞，周六到米德兰。"

　　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阳光照在棉花糖上，"我想吃你烤的苹果派，要加肉桂粉的那种……好，谢谢妈，爱你哟！"

　　尾音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尾颤，像小女孩在摇母亲的手臂。

　　门内，三人面面相觑——

　　刚才那个在档案里"近战格斗教官"、"射击冠军"、"总队长"的女人，此刻正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
　　"爱你哟～"

　　文森特·凯恩斯下意识捂住胸口，像心脏被无形的手捏了一下。

　　斯蒂芬·考克斯的红脸膛，突然变得更红——不是激动，是羞惭：

　　——我们刚才在怕什么？怕一个会跟妈妈撒娇的28岁女孩？

　　雅各布·希斯克里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瞳孔，却遮不住嘴角那抹复杂的弧度：
　　"仙女也会回家吃苹果派……有趣。"

　　四、余波

　　电话挂断，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

　　三人重新坐回沙发，却没人再说话。

　　档案袋还摊在桌上，照片里的蒂法尼依旧微笑，眼神平静得像冬夜湖面，湖下却藏着整座冰山。

　　文森特·凯恩斯突然开口，声音低得近乎自语：
　　"……查一下她的行程。这个周末，我要去米德兰。"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

　　"只是……想吃苹果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