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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牢笼 ...
天空竞技场,两百层以上的某个房间。
汗水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滑落,洇湿了丝质睡衣的前襟。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身激荡的“气”逐渐平息、收敛。他睁开眼,雾绿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着一周前的画面:咖啡厅里,库洛洛那胜券在握的淡然微笑;巷道中,幻影旅团成员如跗骨之蛆般的追捕;还有那个矮子几乎将他逼入绝境的致命攻击……
那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地逃窜。耻辱感混杂着强烈的愤怒,像毒液一样渗入骨髓,最终在胸腔里发酵成蓬勃疯长的报复欲。
“想抓我?”零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抬手抹去额角将落未落的汗珠,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冰冷的恶意,“幻影旅团,库洛洛……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他不是雾原怜,不会被动躲避麻烦,更不会咽下一点儿委屈。库洛洛敢把他当成猎物,就该有自己也将成为他人锁定的目标的觉悟。
零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最终停留在“酷拉皮卡”的名字上。他微微勾起唇角,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怜?”听筒里传来酷拉皮卡略显失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怎么突然联系我?”
“酷拉皮卡,”零开口,声音刻意放得轻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试探:“你……还在追查幻影旅团吗?我想帮你。”
与语气截然相反的是,他本人正姿态慵懒地靠着床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流转着一丝玩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酷拉皮卡明显严肃起来的声音:“你自己都可能被他们盯上,别掺和进来。我不需要你帮忙。”
“……我遇到他们了。”零的声音低了下去。
酷拉皮卡呼吸一窒,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骨节泛白。但理智随即回笼——能打电话,说明至少此刻是安全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年的磨砺让他的控制力今非昔比。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声音恢复了平稳,却更显低沉:“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库洛洛伪装身份接近我,想抓我。是西索插手,我才脱身。”零言简意赅,省略了所有细节,直接切入核心:“所以,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酷拉皮卡,我们是同伴,对吧?”
酷拉皮卡望向窗外友客鑫的夜色,霓虹灯光倒映在他深沉的瞳孔里。短暂的沉默后,他听到自己干涩而坚定的回答:“是。”
他绝不会让窟卢塔族的悲剧,在朋友身上重演。
零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酷拉皮卡紧抿嘴唇、眼神锐利如刀的模样。复仇的火焰,早已成为他生命的底色。
通话结束。零脸上那层担忧脆弱的面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物入彀的玩味笑意。
搞定了一个。接下来,是更有趣的那位——西索。
找到西索没费什么功夫。这个战斗狂人正百无聊赖地趴在高层看台的栏杆上,猩红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过下唇,目光涣散地投向下方血腥的擂台,显然对眼前的低水平战斗感到乏味。
上次追捕时,西索与库洛洛的对话中也能知道,西索是蜘蛛一员,却对团长怀着异样的执念,绝对可以利用。
“老师~”零走到他身旁,声音甜腻,脸上扬起了与初见时如出一辙的、纯然无害的笑容:“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吗?”
“嗯哼~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西索挑眉,转过头,那双金色的、如同狐狸般的狭长眼眸将零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语气暧昧而促狭:“小怜终于想通了,要抛弃无趣的伊尔迷,投入老师的怀抱了吗?”
零被那眼神和语调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恋狂!”
随即,他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身体放松地靠上冰冷的栏杆,切入正题:“我来找你做笔交易。我想要幻影旅团的情报——行动规律、成员能力,所有你知道的‘秘密’。”
西索的兴致明显被挑了起来。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与零的距离,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探究与玩味的光:“哦~?我现在可是堂堂正正的蜘蛛呢~让我背叛同伴,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小怜?”
“友客鑫。”零吐出这个地名,观察着西索的反应:“那里的黑-帮地下拍卖会,被一伙念能力者血洗了。你觉得,这像是谁的作风?”
西索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真实的讶异掠过眼底:“这个消息,连我都不知道哦~”
但他随即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摊了摊手:“但那又如何呢?”
零忽然侧身,将自己半边身体的重量懒懒地靠向西索的手臂,仰起脸,雾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水光,他眨眨眼,语气天真又蛊惑:“老师最大的心愿,不就是和库洛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对决吗?我可以帮你制造机会哦。顺便,也帮帮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西索重复这个词,尾音上扬,带着玩味的探究,“你哪个朋友,会和蜘蛛扯上关系?该不会是……”
“酷拉皮卡呀,”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已经到友客鑫了哦~”
西索记得那个在猎人考试中,眼底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少年。他随口种下的“饵”,没想到这么快就发了芽。半年时间,不知那颗青涩的果实,被仇恨浇灌成了何种滋味。但更让他好奇的是零的态度。
“拥有完全恶面的小怜,怎么会突然热心□□呢?”西索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零的鼻尖,语气却充满质疑:“别告诉我,你‘良心发现’了哦~”
零立刻做出一副被冤枉的无辜表情,摊开手:“也许是我本体的善良光芒太耀眼,连分裂出来的我都忍不住被感化,想伸张正义呢?”
“呵呵呵呵~”西索发出一连串低沉而愉悦的笑声,肩膀微微颤动,“这种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呢,小骗子~”
被当面拆穿,零丝毫不恼,反而扬起一抹张扬恣意的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快意:“库洛洛想抓我,我回敬他一份‘大礼’,不是很公平吗?我们各取所需,合作愉快,不好吗?”
西索低下头,涂着猩红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捏住了零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
那双金色的眼眸此刻深邃得不见底,声音压得低磁:“那你知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嗯?”
零没有躲闪,反而伸手攥住了西索的衣领,用力将人拉得更低。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碰,温热的呼吸暧昧地交融在一起。零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西索的嘴角,声音轻得像气音,却带着赤裸裸的诱惑:“比起伊尔迷的呆板无趣,我当然更喜欢老师啦。”
西索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如实质般舔舐过零的全身。他低笑一声,手臂猛地收紧,揽住零那截柔韧劲瘦的腰,毫不费力地将人整个抱起,转身便让他坐在了高耸的栏杆之上!
脚下瞬间悬空,数百米的高度带来的失重感让零心脏骤缩。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是立刻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了西索的脖颈,双腿也下意识地缠上了对方的腰身,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唯一的支撑点上。
稳住身形后,零仰起头,与近在咫尺的西索对视。那双雾绿色的眼睛里,恐惧被一种更炽热、更叛逆的兴奋所取代。
零主动吻上了西索微凉的薄唇。这个吻起初带着点试探的生涩,但很快便变得大胆,舌尖顽皮地勾勒着对方的唇形。
他享受着这种命悬一线的刺激,沉溺于西索带来的、混合着危险的极致快感。雾原怜会权衡利弊,而零——他生来就是为了追逐愉悦,忠于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短暂分离,零的唇瓣泛着水润的光泽,他喘息着,低声笑道:“这是你想要的吗?”
“哈哈哈哈哈~”西索发出愉悦而沙哑的低笑,揽在零腰后的手收紧,将人更紧密地按向自己:“这点‘利息’可不够哦~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越是强烈的爱欲,往往在他心中催生同等强烈的杀意。然而在雾原怜面前,那股想要占有、品尝、摧毁的复杂欲望中,爱欲的部分却奇异地压倒了纯粹的杀欲,形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的束缚。
呼吸被掠夺,唇舌被侵占。零眯起雾绿的眼眸,长睫沾染了湿意,视野一片朦胧。他的背后,是竞技场底层传来的狂暴打击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以及观众山呼海啸般的狂热呐喊。而他的面前,只有西索炙热的气息、攻城略地般的深吻、以及那双仿佛要将他灵魂也吸入的金色眼眸。
在这危险与情欲交织的漩涡中心,零放弃了思考,放任自己沉沦。只在换气的短暂间隙,发出细微的呜咽。
-
蜘蛛的临时基地,一片废弃的建筑内部。
昏黄的应急灯光勉强照亮中央区域,四周是高耸的混凝土残垣,投下深深的阴影。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尚未散尽的、极淡的血腥味。
库洛洛抛出的最后一个问题,像一枚石子投入深潭,在雾原怜心中激起层层不安的涟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库洛洛也并无意逼迫,只是任由他裹着那件过大的黑色大衣,在笼角蜷缩成一团,兀自发呆。
库洛洛的注意力已从雾原怜身上移开,转向侠客等人,询问窝金的情况。
根据汇报,窝金在反击□□追杀时被锁链手掳走。他们营救途中遭遇阴兽拦截并解决对方,成功夺回藏品,也救出窝金,但窝金执意要与锁链手单独决斗,只说第二天回来。
“侠客查过锁链手可能出没的区域,但不精确……也许那家伙还在找。”信长紧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焦躁。
窝金是顶级的强化系,肉身强横难逢敌手。然而,对付一个锁链手却迟迟未归,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要么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要么是对手的实力远超预估。
库洛洛平静地听着。他相信窝金的实力,但更相信现实。作为团长,他早已在心底为每一位成员可能的死亡,做好了预案。
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库洛洛重新摊开膝上那本厚重的古籍,目光落回书页,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等到天亮。如果窝金还没回来……全员,为窝金复仇。”
一旁的对话拉回了雾原怜纷乱的思绪。他默默观察着这群人。他对幻影旅团的了解仅限酷拉皮卡口中的描述,他们是为了宝物,能屠灭满族的冷血恶魔。
而此刻,他却看到了他们对同伴未归的焦虑、沉默的等待,以及即将展开的、不计代价的复仇。
一种复杂的认知冲击着他,他们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他们的“有情”,仅限蜘蛛之间;他们的“无情”,则慷慨地挥洒给整个世界。
侠客的视线转向角落的笼子:“团长,这家伙怎么处理?”
库洛洛翻过一页书,几乎没有停顿,语气平淡:“四号西索还没到。明天他来之后,由他负责看管雾原怜。”
与其让不可控的西索参与核心行动,不如给他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试探的任务。
飞坦的金色瞳孔一冷,语气阴沉:“他们认识。”
派克诺妲也看向库洛洛,眼中带着疑虑。上一次追捕失败,西索的搅局是主要原因。将目标交给有明显关联且不可信的新成员看管,风险不言而喻。
西索加入旅团才半年,行事诡谲难测,性格反复无常,又直接导致任务失败。在多数蜘蛛眼中,这位四号更像一个需要警惕的“变数”,而不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
“正因为认识,才交给他。”库洛洛的目光终于从书页上抬起,扫过众人,仿佛能穿透他们的疑虑:“这是一次测试。如果西索选择带人离开,那便顺势清理掉这个不稳定的脚。如果他没有……那么至少在下次测试前,他依然是蜘蛛的一条腿。”
基地内无人入睡,弥漫着一种等待的焦灼。雾原怜更是毫无睡意,库洛洛那句“为什么惩罚你”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
为什么?
他从来没有深究过。最初,他只是进入了一个名为《猎人》的游戏,系统是游戏的组成部分,天经地义。即便后来意识到世界的真实性,他也习惯性地接受了系统的存在,像接受阳光和空气。
系统最初给予的“滤镜”,在他懵懂时是一层保护色;“暗示”能力附加的条件,是他挣扎求生的底牌。然而,当他真正踏入念的门槛,对世界越发了解,拥有了自保能力之后,“滤镜”便失去了作用。
而当他开始依赖、乃至滥用“暗示”时,那些条件便悄然化身为严厉的惩罚。
库洛洛的推论或许是对的——有某个存在,为他的能力标定了代价。在他越界时,便降下惩罚,进行限制或矫正。这个系统,像一位严苛的导师,给予他适应的时间与自卫的力量,又在他行差踏错时,施以毫不留情的惩戒。
一个更可怕的问题浮现:进入这里,真的是他自己的选择吗?
记忆被强行拽回罗苏“死亡”的那天。疑点如潮水般涌来——消息来源单一,没看见尸首,仇家反应快得蹊跷……而那套《猎人》游戏设备,就那样醒目地摆放在罗苏的收藏室里,仿佛一个精心布置的诱饵。
“唔……”
越是深想,太阳穴便传来阵阵针扎般的剧痛,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探寻。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思绪被搅成一团乱麻。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停止思考,放空大脑,那折磨人的痛楚才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天色在压抑的等待中渐明。窝金没有回来。库洛洛有条不紊地分配了复仇行动的任务,随后便像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基地。
雾原怜正因得昏昏沉沉,一个轻佻黏腻、与基地肃杀氛围格格不入的嗓音突然响起——
“嗯哼~大家已经准备出发了吗?”
西索斜倚在门框上,一副悠闲模样。
“你来的太晚了,西索。”飞坦冷冷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
富兰克林站起身,转达命令:“团长交代,你到了就留下,看住笼子里那个。”
西索的目光扫过笼中穿着宽大黑衣的雾原怜,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味:“哎呀呀~最后还是被关进笼子里了呢,小怜~”
他语调一转,带着玩味,“不过,团长的命令居然是让我‘看管’你?”
飞坦经过他身边,脚步未停,只丢下一句冰冷的低语:“你大可以试试带他走。那样,我杀你就名正言顺了。”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基地重归寂静,只剩下他们两人。
西索踱步到笼子旁,随意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坐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笼中的少年。
昨天的恶怜还和自己亲密无间,今天就以另一种姿态出现在幻影旅团,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雾原怜裹紧了身上过于宽大的外套,沉默片刻,抬眼看向西索,声音很轻:“西索……你能放我出去吗?”
“不行哦~”西索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看戏般的笑容:“至少,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放你走。不然,那个像蝙蝠一样的小矮子,可是会以此为借口追杀我呢~小怜舍得吗?”
“……那算了。”雾原怜垂下眼睫,没多少失望,只是慢慢坐了回去。
西索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身体前倾:“诶?不再多求我一会儿吗?说不定我心软了呢~”
“我很想出去。”雾原怜抱着膝盖,将下巴搁在膝头,声音闷闷的:“但如果那样会害你被飞坦追杀……我还是先待在这里吧。库洛洛……暂时应该不会杀我。”
西索金色的眼眸倏地亮了一下,瞳孔微微扩张。这个理由……真是出乎意料的……善良?或者说,是善面那种近乎本能的、对他人的顾虑?他开始好奇,如果让这个纯粹的善在蜘蛛巢穴里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雾原怜大致把自己落到蜘蛛手中的经过告诉西索。
把玩着扑克纸牌西索“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小怜就以笼中鸟的样子到了蜘蛛巢穴,真是好大一个……惊喜呢~”
“有什么好惊喜的。”雾原怜对他的形容很郁闷,总感觉那是西索的嘲笑。
西索一边洗牌,给雾原怜透露出一个额外的消息:“虽然我不能放小怜出来,但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没空管你了。”
“混乱?”雾原怜不解的看向西索。
红发男人但笑不语:“要自己猜哦~”
“.......”
无论雾原怜后面怎么问,西索都没有回答,但雾原怜接收到一个信息——不久的将来,他有逃离旅团的机会。
他知道西索想和库洛洛决斗,难道说是西索已经找到和库洛洛独处的机会了吗?
雾原怜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吧,起码现在库洛洛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百无聊赖的西索隔着笼子拉起雾原怜玩扑克牌,只是雾原怜玩着玩着开始犯困,丝毫没有对自身危险处境的自觉,不到半刻就直接倒在笼子里睡着了。
西索看着雾原怜昏睡的样子,低笑两声堆起了扑克塔。
时间一晃,已经快到晚上,外出成员陆续回归,唯独信长、芬克斯、玛琪和派克还没回来。
基地内气氛沉闷。雾原怜靠着笼壁发呆,西索则不知何时挪到了高处的一根横梁上,指尖扑克翻飞如蝶。
入口处再次传来动静。信长和芬克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明显被押解进来的少年。
小杰和奇犽!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雾原怜抬眼望去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他迅速低下头,避免目光接触,几乎是同时,高处的西索手指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一张扑克牌举到脸侧,巧妙地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与雾原怜形成了无声的默契——假装不认识。
与此同时西索也避开小杰奇犽的视线,拿纸牌试图挡住自己的脸,默契假装不认识。
“啊!”
小杰进来之后连续看到两个熟人,直接惊讶出声。
奇犽神色如常也被小杰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这种情况可不是相认的时候,西索像是这群家伙一伙的,雾原怜像是被抓来的阶下囚。
小杰转念也反应过来,但是他已经惊讶出声了,一时间尬在原地。
“怎么了,小鬼,这里有你认识的人?”信长回头凌厉的目光狐疑的看向小杰。
“不,那个...”小杰表情空白成豆豆眼,他实在不会撒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奇犽仔细看了一遍旅团成员,找到一个熟悉的脸,顿时佯装惊讶指向小滴:“真的,是和你比腕力的那个女生。”
小滴歪头指了指自己:“我?”
“小滴,你认识他们?“芬克斯询问。
小滴拿着一本书坐在西索侧下方的石块上有点呆萌的道:“不认识。”
飞坦突然想起来这个绿衣服的小子,他们路过一个广场的时候,有人组织了一个掰手腕的赌局,只要缴纳一定的金额就可以参加,擂主正是那个绿衣服的小鬼:“你有跟他比过腕力。”
小滴疑惑,但是富兰克林也补充道:“你前天跟那个小孩比腕力,结果还输给了他。”
“别问了,小滴忘记的事情永远想不起来。”看小滴迷茫的神情飞坦无奈道。
小滴放下书,一脸认真:“别想骗我,就算我功夫再逊也不肯输给一个小孩子吧。”
“因为那个时候你是用右手跟这孩子比的。”
“诶?为什么?我明明是个左撇子啊。”
“算了,就算我记错了。”富兰克林放弃了再和小滴解释。
雾原怜庆幸自己有一件衣服蔽体,被两个小孩看到自己穿成那样,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虽然被关在笼子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信长之前对窝金的死亡感到愤怒,不由的迁怒小杰,即使派克已经查询过两人确实没有锁链杀手的记忆,信长也要留下小杰两人。
他起了和小杰比试的兴趣,虽然他的臂力远超常人,但信长的□□力量是仅次于窝金的,小杰根本赢不了信长。
只是小杰有一种不服输的韧性,无论手骨被大力拍在桌子上多少次,他颤抖着手也要咬牙继续。
“再来一次!”
“我的腕力在旅团排名的话应该是第几?”信长一边和小杰掰手腕,一边看向旁边的飞坦玛琪问道。
“第七还是第八吧。”飞坦靠墙斜睨过来。
玛琪淡淡道:“不是很强也不是很弱。”
信长哈哈笑了两声,转而对小杰有些阴沉的说:“腕力中最强的叫窝金,但现在他大概已经被锁链手干掉了。”
“我们不是说过了,根本不认识什么锁链手!”奇犽看着小杰被撞击的通红的关节皱眉。
“喂,小鬼!你再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说话,我就杀了你。”信长按下小杰的手腕才看向奇犽冷冷道。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让奇犽莫名有了一瞬退缩,没有再说第二句。
信长盯着小杰那双毫不退缩的、野兽般的眼睛,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罕见的追忆:“窝金那家伙……是个强化系的笨蛋,直肠子,也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守时的成员,总是因为我们迟到的事情而打起来,赤手空拳跟他交手,我和富兰克林只有挨揍的份,”
“但是这不影响我们关系好,更何况我和窝金在没有加入旅团之前就是要好的朋友。”
忽然,信长的表情扭曲起来,泪水和暴戾混杂在一起,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我比谁都了解他!他绝不可能在堂堂正正的决斗中输掉!一定是陷阱……是卑鄙的暗算!”
泪水滑过的脸颊,信长愤怒吼:“我发誓……绝对要把那些杂碎……撕成碎片!”
“砰!”
“那个锁链手一定对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是□□组织诺斯拉家族最近雇佣的保镖,就是不是直接认识他有没有听过什么传闻,快点给我想!”信长再一次狠狠将小杰的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无论是什么线索,快点告诉我!”
深仇大恨?雾原怜所认识的人里只有酷拉皮卡,难道锁链手就是酷拉皮卡?!
没等雾原怜深想,小杰愤怒道:“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
听着信长诉说着他和窝金的情谊,小杰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愤怒的情绪,金色的念从小杰的手中凝聚。
奇犽被小杰的话惊出一声冷汗,担心这话会激怒对方,连西索都有些意外。
旅团的其他人,目光意外却危险的落在了这个刺猬头的小孩身上。
小杰的胸膛剧烈起伏,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盯着信长,一字一句,清晰而用力地砸向寂静的空气:
“原来……你也会为了同伴哭啊!我还以为你们这种人,根本没有心!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这份心情,分一点点给那些被你们杀死的人?!”
“为什么从来不同情他们——!!”
伴随着最后一声质问,小杰全身的气力与愤怒轰然爆发!
“砰——!!!”
信长的手腕被一股难以置信的力量狠狠扳倒,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言语震在原地。
“小鬼……你找死!”飞坦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至,一把擒住小杰的手腕反向狠折,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小杰!”
奇犽心脏几乎停跳,刚要动作,一点冰凉的触感,悄无声息地贴上了他的颈动脉。
西索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侧,指尖夹着一张锋利的扑克,轻飘飘的语调却是不容置疑的威胁:“再动的话,就杀了你。”
雾原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攥紧了笼中衬布的边缘,指尖发白。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能轻易动用暗示——那会推迟与零融合的时间。
但眼看小杰和奇犽命悬一线……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信长对窝金的感情或许可以加以引导。
就在飞坦与信长争执最激烈、众人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刹那,雾原怜集中精神,将一道极其微弱、却精准的“暗示”,如同投入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送入了信长的意识深处。
这并非强制命令,更像是一颗种子,一抹灵光,巧妙地嫁接在信长已有的情感与联想之上。
小杰的性格和窝金极其相似,奇犽和小杰的关系也像他和窝金,信长不由的起了向团长,推荐小杰奇犽加入旅团的心思。
原本他就不允许飞坦杀了小杰两人,此刻更坚定的拒绝飞坦,强硬的语气反而激怒了飞坦,其他成员有一半赞成飞坦杀掉,另一半因为信长对这两人的复杂感情,不想管这件事。
两人争执不下几乎要打起来,但是团长规定,旅团成员禁止自相残杀,一时间僵持起来。
眼见场面僵持,玛琪提议用团长的方式,如果意见不一,就用丢硬币决定,信长和飞坦对视一眼都同意了,飞坦选择背面。
硬币飞在空中高速旋转,在众人的瞩目中落入玛琪掌心,玛琪揭开手掌,那枚银色的银币赫然是正面。
信长握拳欢呼,觉得这就是天意,飞坦看了一眼硬币,冷哼 一声踢门走了出去。
其余人对小杰两人的去留也做了一番讨论,最后由信长独自看管两个小杰,其他成员各自活动,西索回头对雾原怜眨眨眼,也走了。
至于角落笼子里的雾原怜,在窝金之死的阴影和后续的纷争中,仿佛被彻底遗忘了。
信长带着小杰和奇犽去了别的区域“看管”,其他成员也各自散去。偌大的废弃空间,转眼间只剩下他一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茫然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瞬。小杰和奇犽还在信长手里,虽然暗示已种下,信长暂时无恶意,但他不能将朋友的安危完全寄托在信长身上。
然而,现在不是救援机会。旅团成员刚散,或许还没走远,贸然行动打草惊蛇,只会将三人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咕……”
腹中传来的鸣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雾原怜摸了摸肚子,有些窘迫,又觉得荒诞——蜘蛛们似乎完全忘了“囚犯”也需要进食。
这倒提醒了他:维持体力是首要的。先确保自己能够自由行动,才能谋划下一步。
他耐心等待了好久,确认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返回后,才伸手握住两根冰冷的铁栏,手臂肌肉绷紧。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响起,栏杆被他缓缓向两侧掰开一个足以通过的缝隙。
挣脱牢笼,雾原怜赤足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他将库洛洛那件过于宽大的毛领大衣裹紧,像一道悄无声息的影子,融入基地外深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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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怜和恶怜分裂太久了会让观众老爷们感觉到割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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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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