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的语法偏差》16次输入

25、涟漪荡漾的夜晚

　　于峤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悄然亮起，在微水泥地面上投下一圈温暖的光晕。公寓里弥漫着当归鸡汤的香气，那是母亲来了之后才有的味道。
　　"回来啦？"于母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他转过玄关，看见母亲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拿着Pippin专用的梳子。小家伙四脚朝天地躺在她腿边，露出毛茸茸的肚皮，享受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嗯。回来了"于峤应了一声，将大衣挂进衣帽间。这个动作让他左臂的擦伤隐隐作痛，他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就是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于母的眼睛。她放下梳子站起身："胳膊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蹭到。"于峤轻描淡写，却被母亲拉着手臂按在沙发上。
　　于母立刻从柜子里取出医药箱，动作熟练地消毒上药。碘伏棉签触碰到伤口时，于峤的指尖微微蜷缩。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小心。"于母轻声埋怨，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Pippin也凑过来，湿凉的鼻子轻轻嗅着于峤的裤脚，发出担忧的呜咽声。
　　于峤低头看着这一幕，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Pippin那双琥珀色的圆眼睛，不知怎的让他想起下午片场里的另一双眼睛——在书本坠落的瞬间惊得圆睁，在据理力争时会微微眯起，在解决问题后会弯成狡黠的月牙。
　　"我们峤峤今天不太对劲。"于母包扎好伤口，仔细端详着儿子的侧脸，"片场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
　　于峤没有回答，只是弯腰将Pippin抱进怀里。小家伙温暖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沉甸甸的重量莫名让人安心。他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梳理着柯基厚实的背毛，Pippin舒服地发出咕噜声，渐渐在他怀里睡去。
　　"妈妈，"于峤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您觉得......一个人对工作的热忱，可以感染到周围的人吗？"
　　于母的眼睛微微一亮。她在儿子身边坐下，目光温柔："当然。就像你爸爸当年，站在讲台上时，整个人都在发光。"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背，"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
　　于峤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星河。怀里的Pippin已经睡熟，小爪子还搭在他的手腕上，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某些他一直严谨守序的情感语法，正在被一个带着阳光气息的闯入者，温柔地解构。那个在片场里灵动的身影，那些邮件往来中闪烁的智慧，还有今天那个意外靠近时，她发间淡淡的栀子花香......
　　所有这些细微的感知，此刻都化作心湖上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再难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