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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物是人非 ...

  •   极戏剧性快乐却短促
      美满生活并没有继续
      或注定结局我没有这福
      欠你的督促自由太孤独
      ...
      如果...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首。
      她只唱了一半,堆积在心口的苦涩堵着让人喘不过气。
      海棠放下话筒,借口去了洗手间。
      她蹲下身,红了一圈的眼睛终于落下了两行泪,深吸两口气,洗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一开门,看见夏清言站在门口,盯着她的眼睛,俯身轻声问:“哭了?”
      她摇摇头,佯装笑容,“怎么会。”
      可是低下头的一瞬间,闪过的泪光刺了眼。
      “家里应该来电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也回。”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夏清言就已经走到里面跟他们说了他要出门,让他们自便。
      出了门,一股热气迎面而来,她残留的情绪很快被冲散,觉得现在回去或许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又不可能返回去,要是回到家还没来电岂不是还得出来,干脆晚点再回去,先找个有冷气的地方坐会儿。
      她看向一侧的人,“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他问什么事。
      海棠抿了下唇,这人难道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吗,平时不挺机灵的。
      “我去麦麦家。”
      夏清言眯了下眼,看她的眼神带着质疑,转而一笑,“这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冰淇淋店,要不要尝尝?”
      她发现夏清言很喜欢吃甜的,甜点、蛋糕、草莓、车厘子、冰淇淋......
      四个冰淇淋球,她每个都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抹茶味、巧克力味、蓝莓味、芒果味,她不喜欢抹茶和巧克力,吃光了紫色和橙色的,还剩下两个,快化了。
      “吃不下了?”夏清言翘着二郎腿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看着书架上的过期杂志,看她剩下的那两个球只动了两口。
      “我不喜欢这两个味道,有点苦。”薄荷糖也是苦的,但那是为了提神。
      “你选的。”他说。
      “我又没吃过,我怎么知道这么苦。”她放下叉子,扔了又浪费,带回家都化了,她有点后悔没跟另外两个一起吃掉,一口甜的一口苦的,也算是丰富了口感。
      夏清言勾勾手指,示意她推过去。
      她皱眉,还以为他要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于是纠结着推给他。
      没想到这人竟然竟然用她的叉子吃她剩下的!
      她连忙起身阻止,“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吃?”
      “那你也...也不能...吃我剩下的吧。”她着实被夏清言的举动吓着了,知道这人平时随便,但没想到这么随便。
      “那扔了?这么浪费。”
      她抿着唇,瞪着眼,“吃吧吃吧,你不介意就吃吧。”把另一个没用过的勺子给他,“用这个。”
      夏清言笑眼接过,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两个冰淇淋球,看他吃得挺自在,海棠问:“不苦么?”
      “苦。”他说,“不过苦得刚刚好。”
      她理解不了什么叫“苦得刚刚好”,也不喜欢任何苦的东西。
      有一次海大洋为了去火生吃苦瓜,她好奇,也凑上去咬了一口,苦得她整个人要没了,肇事者笑得停不下来,赶紧喂她吃了勺蜂蜜。
      “他们走了,就剩付见深在,要不要回去再待会儿,等凉快了回去,那时候应该也来电了。”
      她咬着吸管喝着果茶,“他为啥不走?”
      “跟家里人吵架了。”
      这倒有些意外。
      “为啥吵架?”
      “家里人让他去国外留学,他不去。”
      看来也是有钱人家,海大洋也说过这种话,看电视上那些留学生,他给她编着歪歪扭扭的麻花辫儿说,姑娘将来要是想出国深造,他一百个同意,砸锅卖铁也要让姑娘去喝喝洋墨水儿镀镀金,将来也是个海龟,在写字楼里坐办公室吹空调的,不比别人过得差。
      那时她根本没在意,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这些话就是宝藏,被她珍藏在心里。
      “想什么呢?这可是电线杆儿,撞脑袋上有你哭的。”夏清言的手掌心抵住她将要撞上去的额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走路看路。”
      她不怎么玩儿游戏,但今天是难得的放松时间,以后将近一年里可没多少放松的机会,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计划。
      付见深被她连着打败三把,摊着手往地上一坐,“你是第一次玩儿么?”
      海棠笑了,把夏清言买的饮料递给他一杯,再玩儿一把。
      付见深喝两口,见夏清言不在客厅,偷摸小声说:“你要是告诉我你怎么赢的,我就跟你说一个秘密,跟你哥有关的。”
      “他的秘密你不是说过了么。”夏清言和苏念那事儿,其实她见着苏念那一眼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那是其中一个,还有呢,想不想知道?”
      她摇摇头,不想。
      “不想知道?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她还是摇摇头。
      夏清言的事,她并不关心,他喜欢谁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他以前怎么样将来怎么样,也都跟她没有关系。
      付见深斜坐着地看她,“你对你哥就不好奇?他长得好看家境也好成绩也好,你每天跟他朝夕相处就没有点儿心动的感觉?”
      海棠笑笑,“你知道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吗?情感需求是要建立其他需求之上。”
      她现在的生活,一旦离开了别人给予的金钱,寸步难行,她明白她的处境,起码得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
      以前她从来没考虑过这种现实问题,可是那两个月她计算着如何解决温饱的日子,在她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印记。
      她得维持自己的体面。
      那两个月,她甚至整理了家里能变卖的东西。
      要是问她能鼓起勇气伸手向汪雪莱要钱吗,事实证明她能,但第一次可以,第二次可以,第三次...她的体面就荡然无存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是个这么看重体面的人,羞于伸手要钱的体面。
      如果丢失了这份体面,她海棠恐怕就不能叫海棠了。
      夏清言知道这个理论,他端着果盘没有走过去。
      “不管我对他有没有那层意思,这都不是我现在要考虑的,如果我是你的话,那可能会考虑考虑。”
      付见深赶紧摆手,“我可没那癖好。”
      海棠笑而不语。
      夏清言知道她的意思。
      自从夏清言知道她赶早去图书馆抢座位,便也一起跟着,两人早出晚归,跟平时上学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些给他的小纸条,都是那些想认识他的女生给的。
      他没看过,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海棠脑子有点累,趴在桌子上写题,被人敲了敲脑壳。
      “要么休息一会儿,趴着对眼睛不好。”他小声说。
      海棠干脆撂了笔,趴着睡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整理的错题被人用红笔圈圈点点标注了重点,旁边的人东西还在,却不见人影,五分钟后她手边出现了一盒牛奶。
      临到饭点,她掏出面包想着要不要给他一个,却听见他说:“走吧,去吃饭。”
      夏清言带她去吃了图书馆隔壁的西餐厅,因为他们来得早了饭点半个小时,而且价格贵所以人不是很多。
      其实海棠对他的事是有点好奇,好奇他一个月的生活费有多少钱,是夏铭生每个月按时给他转账吗,两万块钱说转就转,他银行卡了究竟有多少余额?
      “说你花钱大手大脚吧,两个苦不拉几的冰淇淋球你说我浪费,说你抠吧,这么贵的餐厅你倒是眼都不眨一下,我可不给你AA。”
      他点的这几样加起来可抵她一个月生活费。
      夏清言把切好的牛排给她,“我可没提过这事儿,你要是想A那也可以。”
      她咬着肉,很嫩,对得起这价格。
      “A不起,算了,不过你可以记账。”
      “记账?”
      “嗯,等我有钱了,你把账本拿出来,多少钱我一次性结清。”她喝了口凤梨百香果,挺好喝,看了眼对面的莓果冰茶,颜色挺好看。
      夏清言把冰茶往她那边推了推,说:“提议不错,我采纳了,尝尝。”
      见她犹豫,冰茶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夏清言挑眉,“味道不错的。”
      她把吸管放进去,尝了两口,确实不错,跟凤梨百香不分伯仲。
      这样偶尔吃一顿可以,天天这样吃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到饭点了就拉着他去了稍微远一点沙县,虽然没那么贵,但她没付过钱,也没提过付钱,每次吃完都让他记账。
      账是要记的,钱是要还的,不过不是现在。
      暑假最后一天,她睡了个囫囵觉,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一股暖流伴着痉挛钝痛顺着小腹奔涌而出,她感觉不对立马甩开门奔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砰的一声狠狠关上,惊动了次卧的人,夏清言出来查看,发现她在里面待了大半个钟头也没出来。
      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怎么了?”
      马桶上的人闭着眼按着腹部,疼得腰直不起来,不受控制的痉挛和钝痛让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海棠的身体一直不错,大多数经期都不会很难受,偶尔疼的时候,汪雪莱会给她准备热水袋,叮嘱她吃布洛芬,泡红糖水给她喝,如果在家,会给她揉揉肚子。
      没关系,没关系的,不过是寻常小事,她没那么感性,海棠安慰自己。
      她叠了厚厚的卫生纸,可是衣服上鲜红一片,幸好上衣长刚好盖着。
      柜子里只剩下一个空空入如也的包装袋,这次月经提前,她忙得也忘了买。
      将就用卫生纸垫着,一站起来,那种痉挛的疼让她有些发抖。
      “没事儿。”她打开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真没事儿?”夏清言看她脸色不太对。
      “嗯。”
      她走回卧室,换了衣服,得下楼去买卫生巾,但一阵阵的钝痛让她力不能支,上次发烧好像还有剩的布洛芬。
      夏清言一直在外面,敲了敲房门问:“是不是肚子疼?我送你去医院。”
      她打开门问:“上次发烧吃的布洛芬呢?”话刚说完又一阵痉挛,疼得她额头上冒虚汗,手边发抖边按着小腹。
      夏清言从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找出来药瓶,倒出来一颗,又倒了杯水。
      她吃了药,但没有立马见效,躺回床上蒙着被子蜷缩着身体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卫生间地面上不小心滴落的血迹十分显眼,夏清言擦干净,见镜子旁边的柜子里放着空着的包装袋,俨然已经用完了。
      他回屋拿手机打开浏览器,不一会儿又去厨房烧了壶水,从橱柜里翻出来一包红糖,看见客厅柜子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热水袋,灌了热水。
      “喝点热水,把这个放肚子上会好受点。”见没动静,他轻轻拉开被子,看她蜷缩着身体已经睡着了,汗浸湿了碎发粘在额头上。
      他试试温度,把热水袋放在她腹部,拿纸巾擦了擦她头上的汗,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拉来椅子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那张全家福没了相框,被她随手夹在书立里,露出一个角,他抽出来,上面是三个人,左右两边的人脸都被她用纸片遮挡起来,只剩中间那张灿烂的笑脸。
      看得出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物是人非。
      他去了趟药店,买了网上说的益母草颗粒,希望能管用,经过便利店,问了下店员,根据推荐又选了最贵的卫生巾各种都拿了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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