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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偷听现场遇外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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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休息的寝殿,萧谨言换上干爽的衣服,又拿了一件递给云知意。
“这个赵贵嫔,脑子不行啊,这种苦肉计一看就看出来了。”
“那我下次给她推荐《地藏经》,抄不死她!”
就在两人谈笑间,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很快,便传来福海公公的通报:“陛下,户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云知意听闻,赶紧窜到屏风后面猫着,见她躲好,萧谨言让人进来。
“陛下,边关急报!”张大人的官帽歪斜,浑身被雨水浸透,举着一封插着羽毛的信封,“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臣有事禀报。”
萧谨言坐回案椅,面色沉凝:“说。”
张尚书举起急报:“北境三州八百里加急!近日物价飞涨,尤其是粮草、药材、布匹,价格翻了数倍不止!民间已然有骚乱之象。”
萧谨言声音冷了下去:“是何原因?”
张尚书以头磕地,痛心疾首地喊道:
“据密报,抬高物价之令,皆出、出自镇国将军萧景煜麾下将领,他们以筹备军需为名,垄断市场大部分物价,如今北境皆言……皆言……”
他喊出那个让人震惊的猜测:
“皆言镇国将军,恐有拥兵自重,图谋不轨之心啊,陛下!”
噼啪一声爆了个烛花,映得萧谨言的脸明明灭灭,看不出情绪。
张尚书伏在地上,眼睛是不是瞄上一眼,哭声在殿里回荡:“陛下,萧将军刚掌北境兵权不久,便传出此事,若真让其成了气候,我大雍危矣啊陛下。”
萧谨言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朕知道了。”
“但,仅凭几封密报和市井流言,就要定罪于一位刚为国立功的将军……”他顿了顿,语气加重,
“太过草率。”
张尚书满脸难以置信,都到了这份上,陛下怎么还不信?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是忠是奸,朕,要亲自看个明白。”
张尚书被请出御书房,老脸上满是不甘。
殿门重新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蹲后头的云知意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这事我听着都觉得不对劲,你看那个萧将军像是会犯错的人吗?”
萧谨言指尖划过那封被急报:“他当然不会,但架不住有心之人的利用。”
“什么意思?”
“这萧景煜刚打了几场胜仗,正是得圣心,最招人眼的时候。”萧谨言冷静地分析,“这个时候爆出他有问题,时机掐得太准。”
“要么是有人想借扳倒他,要么是来试探我对一个威望正盛的将军什么态度,又或者为了扰乱我的视线,掩盖其他的图谋。”
“还有其他的图谋?”云知意心头一跳。
“北境物价飞涨,民怨沸腾,你说谁最希望看到大雍边疆不稳?”
答案呼之欲出——虎视眈眈的邻国。
“你看看,还好咱两是穿过来的,小说电视剧看的多,套路门清,这要是换个本土皇帝,听到这个消息,还不立刻炸毛了,那词怎么说来着?”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云知意白了他一眼:“你还有心思在这说笑,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皇帝陛下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说道:“那我得好好想想,看是谁在背后捣鬼,要是查到......”
“陛下,贵嫔娘娘抄写佛经体力不支晕倒了,昏迷中一直喊着陛下,求陛下过去看看吧。”
两人正商量着大事,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哭诉。
萧谨言动作一顿,跟也准备过来倒水的云知意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只有一种“又来了”的无奈。
云知意微微挑眉,小声地说着:“装晕?”
萧谨言点了点头说:“你是不知道,在你没来的这段日子里,老娘我基本上每天都过得这种日子,今天这个斗法,明天那个被推下水。”
“就赵贵嫔这样的‘晕倒流’,都不能算入门级,还有大冬天在地上泼水,然后不小心摔倒,指望我怜香惜玉呢。”
“我这不是后宫甄嬛传,是后宫.真烦传!”
可怜的皇帝陛下毫无形象地往桌子上一趴,发出一声长叹:“还好老娘来自信息大爆炸时代,什么白莲花,绿茶婊,就那点伎俩,在我这完全不够看的。”
说完,他不耐烦的打发走小宫女,说知道了一会有空就过去看看。
转身托起云知意的双手:“意崽,你家的亲亲闺闺还要解决那个将军的糟心事呢,你就帮我去看看赵贵嫔怎么回事呗。”
边说还朝着云知意抛了个媚眼。
云知意接下了他的媚眼,站起身,说走就走,带着一点跃跃欲试,在宫斗剧里演烂的情节,不得去瞧瞧热闹。
快到赵贵嫔所居的揽月轩时,云知意放慢了脚步,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寝殿后窗一处死角,屏息凝神厅里面的动静。
赵贵嫔跟刚才通报的宫女嘀咕着:“你确定消息递到陛下那儿了?陛下怎么说?”
“娘娘放心,陛下说一会有空就来,让您好生歇着。”
“有空?”她的声音拔高了一度。
“许是陛下正忙着。”小宫女的话里带着不确定。
“忙什么!肯定是那个叫云知意的又缠着陛下,女官,我看还不知道是......”
“娘娘慎言!”
“行了,你就在门口守着,若是看到陛下来了,就学三声猫叫,本宫就立马躺下,这回定要陛下心疼。”
窗外的云知意听得直想扶额,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而且,就这?计划也太粗糙了吧,这手段,宫斗剧绝对活不过片头曲。
她正暗自吐槽着,琢磨着要不要现在进去给赵贵嫔个措手不及。
突然,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左肩。
“! ! !”
云知意浑身一个激灵,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捂着心口朝后看去。
身后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公子。
他穿着一件淡紫色长袍,墨发用一个简单的白玉发冠高高束起,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几缕发丝粘在鬓边,添了几分倜傥不羁。
生得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挑,鼻梁高挺,薄唇噙着一抹笑意,而那双桃花眼正充满好奇地看着她。
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色官袍,衬得身姿挺括,乌黑长发梳成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显得清爽干练。
鹅蛋脸上那双大大的杏眼因为受惊而瞪圆了,瞳孔清亮,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着,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这份惊吓却没有影响到她的柔美,官袍带来的几分英气之下,还有一股江南水乡般的温婉气质。
年轻男子俯下身,靠的近了些,一股清雅的兰麝幽香传来,他压低嗓音,带着笑意:“这位姑娘,躲在此处,听得可还尽兴?”
偷听被抓包了,这人谁啊?!
没来得及回答,寝殿内传来赵贵嫔的声音:“外面什么动静?”
我去,不能被发现了。
云知意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将他拖到离得稍远的隐秘角落。
那男子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但并未反抗,顺着她的力道,一起隐入宫墙的阴影里。
站定后,云知意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揽月轩门口,有一宫女推开门朝外张望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缩了回去。
隐约听到一句:“怕是哪来的野猫吧。”
云知意这才稳下心神,舒了口气。
“噗。”一声低沉的轻笑在耳边响起。
云知意回过头,这才意识到还攥着人家的手腕。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后宫内苑?这可是嫔妃居所。”
男子整理了一下被她拽得微皱的衣袖,反将一军:“那你呢?又是谁?为何在此处偷听?”
“我……”云知意一时语塞,她总不能说是皇帝派我来查探敌情的吧?
她眼珠转悠,拼命想着借口。
突然一下想起来一个前几天闺闺跟自己闲聊时说起的一个八卦:
【“意崽我跟你说,最近宫里有妃子偷偷约了外男进来私会,就是还没抓到是谁。”】
再打量眼前这个俊美得过分,穿着一看就不是宫内服侍,而且还在后妃宫苑附近出现的男子。
她只是来查个假晕争宠,竟然还撞到了红杏出墙的现场?!
云知意与那男子眼神对峙着,谁也没有挪开。
“你两在干嘛呢?”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扭头一瞧,竟然是皇帝陛下来了,他停下脚步,脸上诧异,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云知意几步窜过去,指着那男子一脸兴奋地对萧谨言说:“陛下!他就是那个外男,跟贵嫔偷偷私会!”
外男?私会!
紫袍男子笑容都僵住了,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露出愕然神色,一脸匪夷所思。
我?赵贵嫔的外男?” 他语气里竟是荒谬,“姑娘,你这联想未免也太过于丰富了。”
云知意却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越想越觉得合理:“那你解释解释,为何会出现在嫔妃宫苑附近?还鬼鬼祟祟的?”
男子看着她这副“捉奸在床”的模样,也不着急解释了,他抬手摸了摸下巴,“那姑娘你呢,又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的偷听?”
说完,对着萧谨言行了个礼:“参见陛下,臣今日入宫替家母送些东西,途径此地,顺手抓了一个躲在此处偷听的小家伙。”
萧谨言呲着大牙直乐:“朕给你们介绍一下。”
“这位是我表弟,长公主家的世子,谢长安。绝无可能与那赵贵嫔私会。”话语里着重强调私会二字。
“这位呢,是朕新任的女官,云知意。朕让她来办些事。”
三两语点明双方身份,瞬间化解了这场尴尬。
顾长安从善如流地向云知意颔首:“原来是云女官,失敬。”
萧谨言没心思跟两人在此多纠缠,他揉了揉太阳穴,对云知意道:“这里朕来处理,你先回去吧。”
云知意看着闺蜜这副好像是要奔赴龙潭虎穴样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临走前,她瞟了一眼那位世子,对方正嘴角含笑着看她,眼里满是促狭。
走出几步,回头看着闺蜜那被迫营业的背影,满是感慨:当皇帝真不容易,还要搞政治联姻□□工作,真是辛苦我家月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