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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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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归如初》
刘鹃发-育的很好,尤其是胸-前那沉甸-甸的一坨,衣服都快包不住了,成了男生们饭前课后的谈资,乃至好多男同学对着她摇曳的身姿偷偷的意-淫。
不过刘鹃却只青睐一个人,那就是高大的壮壮,他觉得其他人都太幼稚,而只有壮壮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可是壮壮早已有了意中人,相应的,令他苦恼的是,任凭如何取悦文君,都得不到想要的回应,仿佛命运无形中架起了一张网,将他隔离在文君的世界之外。
于是,大力,刘鹃,壮壮(吴广),文君这几个人,形成了一个食物链的连环套,一水的上冷下热,直烧的心火难耐,只有陈胜和雅雯游离在外。
心动着、苦恼着、暧昧着,一个学年很快过去了。
每当周末回家的时候,花花都会到村口摇着尾巴迎接陈胜,然后乖乖的领着小主人回家,每个周末风雨无阻,是个贴心的好朋友。
但这次放假,在和小伙伴分手后,陈胜眺望很久,却没发现花花熟悉的身影,他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待回到家,陈胜直接将车子扔在了门口,书包都没放,满院子满屋到处找,可怎么喊都没有回应,直到在屋后的砖堆上看见了完整的一张动物皮。
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陈胜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嗓子发痒,手脚冰凉,肢体已经不听使唤。
原来,家里养的大白鹅误食了老鼠药,抽搐着死在了院子里。父亲嫌晦气,拎着鹅脖子就扔到了后山沟里。谁知奶奶拄着拐杖,偷偷把死鹅捡了回来,躲在灶房生火炖了。
可她到底留了个心眼,先盛了一碗肉汤给花花吃了。花花摇着尾巴吃得欢实,可没过几分钟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着断了气。
奶奶见状又要炖狗肉。“造孽啊!”陈定明闻声赶来,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抢过菜刀,用麻袋装起半熟的鹅和僵硬的狗尸,绑在了二八自行车的后架上。
等定明回来时,手里只剩下一张沾着泥土的狗皮。
抚摸着上面带血的黄斑纹路,可想而知花花临死的那一刻该有多绝望,陈胜一时间恨死了奶奶。他也恨爷爷当时为什么不在场,说不定就能救下花花。
花花的离去,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他的心目中,不仅仅是一条狗那么简单,而是一个忠诚的朋友,更是家庭的一员,陪伴了自己的长大。为此,陈胜难受了好久,发誓再也不养狗了。
开学了,小伙伴们又聚在了一起,却唯独没见到文君,大伙单纯的以为她只是晚两天才来,可两天后等来的不是文君,却是她的姐姐文勤,姐姐将她座位上的东西清理一空,焦急的壮壮问文君呢,姐姐只说她不来了,没有多说一句话。
下课后,同村的春海悄悄告诉陈胜,文君得病了,一个人在家里不说话也不吃饭。小伙伴都知道文君的家庭情况,她家有三个孩子,姐姐早就休学打工了,下面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弟弟,以前小朋友们都会露出胳膊,展示接种后留下的“小花”,但文君没有,她说她跟姐姐从来不打疫苗,现在看来,莫非是染上了某种疾病?
面对文君的不辞而别,王老师也感到诧异,文君学习不错,不念了太可惜了。于是想安排人去她家看看,尽量给劝回来。
作为班长的壮壮自告奋勇的前去家访,不仅如此,他还拉上了一个伙伴—陈胜。
说走就走,陈胜和壮壮骑上大金鹿,沿着公路顺流而下,由于都是下坡,一路上风驰电掣,互飙车技,尤其是壮壮,急切的想见到文君,站起来蹬的直冒火星子。
“为啥骑车的风是凉的,物理老师不是说摩擦起热吗?”针对壮壮冷不丁抛出的问题,陈胜一时难以回答,只能服了他的脑回路。
下坡后骑行了一段平路,从东湾村的岔路口拐了进去,由于刚下过雨,村里的路坑坑洼洼,俩人只好下来推着走,按照以前的印象,俩人边走边打听,终于找到了门牌号,但却大门紧锁。
邻居说她妈下地去了,应该快回来了,俩人就坐在门口等,壮壮闲不住,绕到屋后,趴在窗户上往里瞅,但里面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清,于是只能在四周瞎晃悠。
临近中午,一个矮小的中年妇女,扛着锄头来到他们跟前,打量着问找谁,这应该就是文君的妈妈了。说明来意后,她打开门,热情的招呼俩人进去:“快进来喝点水,外面热。”
他们跟在后面,发现二丫妈是个残疾人,身体佝偻着,背后顶着个罗锅。
文君妈洗了手,然后倒水给他们喝,屋内昏暗逼仄,四周的泥墙被烟熏得乌黑,排布着乌龟壳一样的裂缝,唯一值钱的家当就是一台袖珍的黑白电视机。
文君妈摘下草帽握在手里扇着风,说文君跟着姐姐出去打工了,就不去念书了。
没见到人,壮壮和陈胜都很沮丧,“婶儿,文君成绩那么好,你得让她上学,不上学不行。”壮壮表情严肃的说,文君妈却只是苦笑,说她自己不想念了。
“婶,家里有纸和笔吗?”
“有,我拿护弟的。”“护弟”是文君的小名。
不一会文君妈拿来了一个本子,壮壮趴在炕上,借着微弱的亮光,给文君写下了一段话,然后还给了文君妈:“婶儿,请你亲自交给她。”文君妈点了点头。
然后,壮壮掏空了衣兜,将手头所有的钱都给了文君妈,希望能解决眼下一点问题。
壮壮回绝了文君妈留下吃饭的好意,失望的骑上车子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俩人费力的蹬着车子,嘎吱嘎吱的噪音,掩盖了俩人的沉寂。壮壮的心里泛起一阵阵难过,文君的笑容不断涌现在脑海中。
没有文君的日子,壮壮食不甘味寝不安席,上课如同坐牢,一闭眼就梦到她,而同样难受的还有吴广,可他却不知如何表达,只好又记起了歌词。
刘鹃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壮壮。可壮壮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有时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于,在一个晚自习后的夜晚,不服输的刘鹃挡在了壮壮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双手一抄,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事?”壮壮身边还有陈胜几个伙伴。
“我跟他说句话,你们都走开!”刘鹃语气强硬。陈胜等人识趣地散开了。
“你这是干啥?”看着伙伴们走远,壮壮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喜不喜欢我?”刘鹃单刀直入,毫不拖泥带水。
“我……这什么呀!”纵使脸皮厚如城墙,壮壮也被她的直白惊到了。
“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刘鹃双颊泛红,语气却坚定如发号军令。
“对不起。”壮壮抓耳挠腮,却还是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好!”刘鹃只留下一个字,狠狠地瞪了壮壮一眼,然后咬紧嘴唇,干脆地转身离去。
对壮壮来说,刘鹃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视野。就连今晚这场告白,也没在他心里掀起多大波澜。睡一觉,他就忘了。
因为他的心,早就被另一个人填满了。
这种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中午饭都没吃,壮壮光着膀子,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一点共产主义接班人的样子都没有。
“7号球员夏普分球,传给 9号队员,9号队员也叫夏普,他们可能是兄弟...10号球员夏普连过二人破门得分,11号球员上前庆祝,怎么11号也叫夏普...”韩乔生老师激情的讲解,却唤不醒他那将死的灵魂。
“文君回来喽!”夏普刚进球,宿舍大门一下子被撞开,大力激动的涌了进来,同时也撞开了壮壮混沌的大脑。“什么?”壮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君,她回来了,正在教室呢。”直到大力气喘吁吁的又重复了一遍,壮壮一个鲤鱼打挺,犹如诈了尸,随便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跑出了门。果然,几个女同学围成一圈,拉着文君的手不停地说着话。
再次相见,文君扎着马尾辫,换了身时兴的衣裳,更加的高挑和清丽,壮壮心潮涌动,恨不得立即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动的大喊:“同志,你让我等得好苦哇!”
文君却只是腼腆的笑着,脸上红晕泛起,如天边的彩霞。
不知道是她看了壮壮的小纸条想开了,还是父母想通了劝她继续读书,不管怎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见到壮壮,文君却娇羞的笑了起来,脸上红晕泛起,如天边的彩霞。不知道是她看了壮壮的小纸条想开了,还是父母想通了劝她继续读书,不管怎样,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孩子又回来了。
正当壮壮咧着大嘴傻笑之时,几个女生一齐望向他,然后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壮壮冷不丁摸着衣领,突然脸一红,我擦,刚才跑得急,衣服套反了,只好慌不择路的后撤,趿拉的鞋又差点摔了个狗吃屎,慌乱之中,壮壮一边倚着门框,一手捋着头发,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这才踉踉跄跄的出了门,留下女生们银铃般的笑声。
一整天,壮壮都魂不守舍,全程盯着文君的背影,时而傻笑,时而发呆,眼神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晚饭,厌食多天的壮壮胃口大增,破天荒的吃了几大碗饭,还不停讨论着中午的半截比赛,重新变成了之前的那个话痨。陈胜不禁感叹,文君就是健胃消食片啊,用现在的话说,这叫精准用药。
“谢谢。”直到下晚自习,文君才找到壮壮,羞涩的表达了感谢,并且掏出了一沓钱还给他。
壮壮执意不收,但文君固执的要还,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还给他之后,文君转身向宿舍跑去。
“秦文君!”壮壮喊了一声,闻声文君停下脚步,回头莞尔一笑,壮壮的骨头都酥了,原地一蹦三尺高,开心的如同一个傻子。
从那时起,虽然男女之间仍保持着距离,但却不是之前那样不冷不热了,文君不会拒绝来自于壮壮的帮忙,甚至过问起了他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