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意外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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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台全宇宙最大功率、且程序错乱的滚筒洗衣机里滚了无数个循环，最后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狠狠甩了出来。
砰！
一声沉重而极具实感的闷响，伴随着几不可闻的、某种能量逸散的嗡鸣声，终结了那令人眩晕的维度穿梭。她像一个被随手丢弃的玩偶，脸朝下重重摔在冰冷、坚硬、且异常光滑的表面上。
"嗷呜……我的脸！我的鼻子！我的……全身！"她眼冒金星，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哀嚎。"差评！我要给这个跨维度穿梭服务打零分！导航系统肯定是从托尼·斯塔克的废品回收站里淘来的二手货！"
她趴在原地，晕乎乎地缓了好几秒，才勉强用手肘撑起自己。触手所及的地面是一种温凉的、类似黑色金属或高度抛光岩石的材质，隐隐反射着周围幽蓝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臭氧的微涩、精密仪器的金属冷感、古老岩石的尘土气息，以及一种淡淡的、属于咖啡和机油混合的"技术宅"味道。
耳边，急促而低频的警报声如同被惊扰的蜂群持续嗡鸣。与之相伴的，还有低沉却迅疾的机械滑动声。
疼痛感稍微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好奇和警惕。格温挣扎着，晃晃悠悠地抬起头。
下一秒，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的疼痛和抱怨。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洞窟。数排如同山峦般耸立的超级计算机阵列上，无数屏幕如同瀑布般垂直悬挂，流淌着绿色的数据流。全息投影悬浮在半空，展示着城市的 3D 模型。整齐陈列的蝙蝠车、蝙蝠摩托等装备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天然钟乳石与金属廊桥交错，营造出冰冷而肃穆的氛围。
"哇……哦……"格温张大了嘴巴，"这布景经费也太足了吧！比MCU那些抠抠搜搜的棚拍场景牛逼多了！"
警报声将她拉回现实。她猛地扭头，望向不远处抬高的指挥平台。
一位鬓角花白的老年男子坐在高科技轮椅上，目光锐利如鹰隼。旁边站着刚刚在便利店与她交锋的泰瑞·麦金尼斯，已经摆出战斗姿态。
"入侵者！"泰瑞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出，"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
格温吓得一激灵，赶紧举手投降："嘿！冷静！纯属意外！我说我是从蝙蝠标志投影仪表面'掉'出来的，你信吗？"
老布鲁斯·韦恩抬起手做了个下压手势。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格温，仿佛在解析一个异常现象。
"你的能量签名很奇特，"老布鲁斯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却充满掌控力，"不属于任何已知维度波动模式。"
"千真万确！"格温急忙点头，"我来自漫威宇宙！我叫格温·普尔！跨维度问题解决专家！"
"证明它。"老布鲁斯言简意赅。
格温立即如数家珍地报出 DC 宇宙的种种秘辛：超人的氪石弱点、布鲁斯父母的死亡、闪电侠的家庭悲剧、哈莉·奎茵的过往，甚至提到了"黑暗之夜：金属"事件和狂笑蝙蝠。
老布鲁斯和泰瑞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些信息不可能来自外部数据库。"泰瑞低声道。
"她可能来自'上层叙事'。"老布鲁斯沉思道。
格温兴奋地跳起来："对对对！'第四面墙'之外！我就是从那儿来的！"
但老布鲁斯已经转向控制台："分析她的穿越轨迹能量残留。尝试逆向模拟其能量签名模式。"
泰瑞依旧警惕地盯着格温："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闯入哥谭，散播信息，现在又非法入侵这里。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叹了口气，语气稍微认真了一点，带着点无奈和自嘲，“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像三流同人小说的开场，但我真的没想惹这么大麻烦。在我的宇宙，我好歹也算个……反英雄？偶尔帮帮忙、更多时候帮倒忙的那种。我只是需要点时间适应这里的‘物理规则’和‘叙事风格’，然后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或者至少……找个能暂时落脚、不至于被当成病毒删除的地方。”
就在这时，老布鲁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地打断了她略显苍白的辩解。
“轨迹分析完成。”他盯着屏幕上一系列复杂到令人头晕的图表和滚动代码，“她的穿越行为在本地维度结构上造成了小范围的、但可检测到的‘叙事结构损伤’。”
他缓缓转向格温，那眼神仿佛在审视一个行走的灾难，“这种损伤如果积累或扩大，会像磁铁一样，吸引来更多……以现实结构为食的、来自间隙维度的存在。”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普尔小姐。你的存在本身，对这个宇宙的稳定性而言，目前就是一个持续性的不稳定因素。”
格温的心猛地一沉，刚才那点兴奋和侥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 DC 宇宙的欢迎仪式，比她想象的还要冰冷、严格，且充满风险评估。
然而，老布鲁斯接下来的话，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鉴于你目前完全无法控制你的跨维度能力，且对其运作原理和潜在危害显然一无所知，”他的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经过严密逻辑推导的结论，“放任你离开，极有可能导致不可预测的、甚至可能是灾难性的后果。为了尽可能控制变量……”
他停顿了一下，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在权衡无数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案，最终做出了决定。“你暂时留在这里。”
“泰瑞会负责监视你的活动。同时，我们需要你的全面配合，以研究和尝试稳定你的穿越能力。这是目前所能采取的、最符合逻辑和风险控制原则的选择。”
格温彻底愣住了。她的大脑花了足足好几秒钟来处理这句话。不是阿卡姆的铁窗？不是立刻驱逐回混乱的维度间隙？而是……监视居住？外加合作研究？这发展路线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泰瑞似乎想说什么，语气中带着不赞同：“布鲁斯，这太冒险了！我们对她的了解几乎为零！她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未知变量！”
老布鲁斯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风险可控。她的‘知识’或许也具备独特的价值，能帮助我们理解……某些更高层面的威胁。”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格温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冷酷的威严。
“这是条件，不是邀请。同意，就留下。拒绝……”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意味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比任何明确的警告都更令人心悸。
格温飞快地权衡着利弊。留在蝙蝠洞？失去自由，被全天候监视，还可能被当成小白鼠研究……但是，这里无疑是DC宇宙最安全、科技最发达的地方之一！有两位蝙蝠侠做“保姆”和“技术支援”？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全世界最顶尖的科技和智慧，或许……真的能帮她找到控制那该死的能力、甚至找到回家方法的关键？！
冒险家的精神和求生欲最终占据了上风。
“成交！”她几乎立刻答应，脸上重新绽放出那种混合着兴奋、紧张和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包吃包住吗？有独立卫浴吗？Wi-Fi 信号怎么样？速度快不快？能帮我修一下制服吗？刚才蹭破了好几个地方，罗妮看到会杀了我的……对了，伙食怎么样？有自助餐吗？我喜欢吃甜的！”
老布鲁斯没有回答她这一连串毫无边界感的问题，只是漠然地操纵轮椅转向了主控制台，仿佛她只是一件需要被妥善安置和分析的特殊物品，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泰瑞则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面罩下的表情想必十分精彩。他知道，蝙蝠洞以往那种相对“平静”的日子，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粉色的麻烦精，绝对会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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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
等格温被兄弟眼引导去休息后，泰瑞卸下战甲，走到主控台前。布鲁斯依然凝视着屏幕上格温的能量光谱图——一幅如流动星云般复杂的图像。
"布鲁斯，"泰瑞开口，"能量签名到底是什么？不像任何已知物理学概念。"
"物理学描述宇宙'如何'运转，"布鲁斯平静地说，"而能量签名，触及的是'为何'存在，以及构成意识独特本质的'是什么'。"
他转向泰瑞，目光深邃："每个有意识的存在，其核心的自我认知、记忆、情感和意志，都会在现实结构上留下独特印记。就像灵魂的'指纹'或'声纹'。"
"所以你能'看到'这个？"
"不能直接'看'到，"布鲁斯纠正，"但能通过传感器测量其波动对现实产生的微观影响。普通人的签名微弱稳定，但她的……"他指向星云图，"基础频率与这个宇宙格格不入。"
泰瑞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普通人听她说话像杂音？"
"没错。"布鲁斯点头，"他们的感知系统无法解析这种异源信号。而我们的签名，因与宇宙核心'叙事场'深度纠缠，足够强韧来'翻译'她的信息。但这过程会产生应力。"
"所以她的存在就像摩擦现实的砂纸？"
"恰当的比喻。"布鲁斯肯定道，"长期来看，如果她不学会控制签名辐射，可能吸引现实缝隙中的异常存在，或导致局部现实规则错乱。"
泰瑞沉默片刻："我们留下她是为了研究她？"
"研究是必要手段，但目的不是剥削。"布鲁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沉重，"我们需要理解她，才能预测风险，保护她也保护我们的世界。更重要的是……"
他望向客房方向："一个来自'上层叙事'的灵魂，其签名可能蕴含超越我们认知的信息。理解她，或许也是我们理解自身处境，应对未来威胁的钥匙。她是个麻烦，但也可能是个机遇。"
布鲁斯重新转向控制台："去休息吧。明天开始，你的任务会更复杂。需要看住她，学习她，确保她不会在学会控制力量前就把蝙蝠洞的屋顶唠叨塌了。"
泰瑞点头离开。蝙蝠洞重归寂静，但空气中弥漫着新的重量。关于能量签名的知识，如同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领域的大门，而门后是那个名为格温·普尔的美丽而危险的谜题。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意外来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