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尘光中走来》我想我就是我

10、第 10 章

　　第十章书包与投资

　　转眼周星曜七岁了，要上小学了，周家上下都在为这件大事忙碌。崭新的、印着名校logo的校服和书包送进了他的房间，里面塞满了高级文具。周星曜兴奋地在别墅里跑来跑去，挥舞着他的新铅笔盒。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像往常一样真像个 “小书童”呢，他很习惯安静地站在角落，随时等待吩咐的周星尘。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带着恶作剧般的兴奋。

　　他跑到父亲周鸿儒的书房，大声宣布：“爸！我要让周星尘也跟我一起去上学！”

　　周鸿儒从文件上抬起头，微微蹙眉，显然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正在旁边插花的苏曼君先开了口，语气里是全然的不解和嫌弃：“带他去？老公，你听听，这像什么话？带那个小野种去那么贵的学校？一年学费好几万呢！花在他身上，还不如给我多买几个包！”

　　周星曜立刻凑到父亲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摇晃，说出了他真实的目的：“爸，让他去嘛！他可以帮我拎书包！很重的！还可以帮我记作业，在学校里也能帮我跑腿买东西！反正他在家也是闲着，跟我去学校，还能随时给我使唤！” 他想的是，在学校里，他有了一个专属的、可以随意差遣的“玩具”，这比在家里只能自己玩有趣多了。

　　苏曼君还是觉得不值：“老公，没必要吧？想找人拎书包，家里哪个佣人不能去？何必浪费这个钱……”

　　周鸿儒的目光越过兴奋的儿子和不满的妻子，落在了门外那个模糊的、瘦小的身影上。他沉吟了片刻，手指在昂贵的红木书桌上轻轻敲了敲。

　　“曜曜说得，也有点道理。” 周鸿儒缓缓开口，语气是一种精于算计的平稳，“有个‘自己人’跟在身边，确实方便些，也更放心。而且，他既然到了我们家总要上学的。”

　　他看向苏曼君，打断了她还想反驳的话：“学费，记在他账上。算是提前投资。” 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而务实，“如果他能读得进去，学点东西，将来或许能派上更大用场，为公司做更多事，也算没白费这笔钱。要是读不好，烂泥扶不上墙……”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另一种命运：“那就直接扔去最差的民工子弟学校，或者干脆回来继续干活。总之，这笔学费，连同利息，都会算在他欠周家的总账里。我们，不亏。”

　　“老公……” 苏曼君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周鸿儒已然下定决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不满地瞪了周星曜一眼。

　　周星曜才不管母亲的不满，他只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欢呼一声：“谢谢爸！”

　　于是，在周星曜入学那天，5岁半的周星尘也被套上了一身不和身的名贵校服。那衣服的质感陌生而僵硬，穿在他身上，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被强行包裹的束缚感。

　　他沉默地跟在趾高气扬的周星曜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属于自己的、却同样昂贵的新书包的带子。周星曜走了几步，果然就把自己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扔给了他：“拿着！跟紧点，笨蛋！”

　　周星尘踉跄了一下，默默抱紧了那个沉甸甸的书包。

　　他走进了那所光鲜亮丽、如同城堡般的私立学校。周围的孩子们欢声笑语，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低着头，看着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里面映照出他模糊而惶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