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古当现代神明》闪现空刀

5、烤鱼

　　按照繁缕的习惯，夕阳西下时就该吃晚饭了，她也确实饿了，中午就吃了一颗小红果，酸得她分泌了一大堆口水，跟没吃没什么区别。

　　野人们睡了一下午也都睡醒了，但他们似乎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食物支撑他们一天两顿。

　　艾和叶又拿着他们装红果的那种大叶片出去了，过了会跑得满头大汗的回来，给山和水送溪水喝，那种叶片韧性比较好，可以卷成一个很大的杯状用来装水，但很不幸的是会漏水，所以他们才跑那么快，不然还没到家水全漏光了，只能喝空气。

　　“......”繁缕从没想过原来喝口水都能这么费劲。她把下午在溪边装满的水壶拿出来，倒在一种小碗状的叶子上给两个孕妇还有老野人安喝。

　　这种叶子很适合盛东西，但实在太小了，也就两口的量，所以他们才没用这个运水。

　　所有的野人都被繁缕拿出来的东西不断刷新了认知，这个黑乎乎的东西里面拿出来的一个绿色石头竟然能凭空倒出水来？

　　山稀奇地看着繁缕，越看越迷糊，下午她不太舒服，没注意这个新来的族人，现在才发现，她全身上下和她们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

　　山是这个小族群的首领，大概能算首领吧？毕竟她们其实也还没有首领的概念，只是因为从前山总能找到最多的食物，族人们当然也就更信服山的命令。

　　但山到了孕后期总是身体不舒服，最近更是因为要生产了，很难再跟着他们攀爬去森林里采集，才暂时留在家里和水一起休息的。

　　她和水都是去年夏天怀上的孩子，这意味着族群马上又会多两个人，但山忧虑的东西更多，虽然山崖上的森林相对安全，但不代表杀死他们族人的那群巨兽不会扩大领地到这里来。

　　山只想快点生下孩子，然后储存一些食物，带领族人去找更宜居的地方，这片大河平原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然而繁缕的到来让山很意外，她能看出繁缕也是个女野人，但繁缕身上的毛发竟然是蓝色的，还能抓到鱼，甚至从一个石头里倒出水。

　　这太不可思议了，山那被饥饿折磨了很久的脑子里根本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对应的经验。

　　因为她传承的那些经验里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现代人”的物种。

　　繁缕把水壶盖子盖好，选了一个较为平整的地方，把杂草都拔干净，然后用尖利的石头挖了个浅坑，用打火机点燃草屑和枯枝一层层铺在坑里，在最上面架起粗一些的树枝，这样的火堆可以燃烧得更久。

　　可没想到野人们先是好奇地看着繁缕的行为，结果发现她弄出来火焰之后都吓疯了，一个个蹿得好远哇哇大叫起来。

　　是山火！野人们惊恐万分地逃走了。

　　每年天气炎热的时候森林里总会有树木起火，严重的时候能烧光一整片森林，火焰的高温和灼烧的痛感已经刻在每个野人最恐惧的基因里了。而且打雷下雨的时候也曾经有野人被雷劈后毛发着火然后被烧死了！他们一点都想不通繁缕为什么突然发疯玩这要命的玩意！

　　哇担心繁缕的安危，但又害怕那橘红色的火焰，急得在原地转了几圈，发出尖利的叫声：“呜啊！”

　　繁缕不为所动地拿过叶子包着的鱼，举着串鱼的树枝放在火堆外围烘烤，然后不断翻转，避免把鱼烤糊了。

　　害怕是正常的，繁缕要是野人肯定也会害怕火，但只有尝到火带来的好处后才能真正克服恐惧。

　　火的好处远比坏处要大，至少它能让鱼肉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

　　很显然野人们也发现了繁缕创造出的火似乎并没有伤害她，她就那么从容地坐在火堆边烤着鱼，而且鱼还散发出独特的焦香味。

　　不知道谁的肚子先饥饿地咕咕叫了一声，野人们又慢慢靠近了繁缕和火堆，但仍然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

　　他们害怕火，但又渴望食物。

　　这种河鱼的表皮泛着淡淡银光，肚腩上的鱼肉非常肥美，繁缕觉得既然鳄鱼都能吃，应该没有毒。

　　可惜就是没有调味料，但在这种时代有口熟食吃已经非常不错了，繁缕也不挑剔，用刀子切下来一小块试了试，嗯，已经熟了，鱼肉带着淡淡的腥气和微微的焦香，入口还带着汁水，意外地还不错呢！

　　这一条银鱼净重得有好几斤吧，繁缕也没讲究，把连头连尾的鱼切成好几块，用叶子包着分给了野人们，毕竟对他们来说有口吃的已经非常不容易，能吃就行！

　　繁缕自己倒也吃了个半饱，毕竟下午水喝多了，有点想上厕所，她环顾四周，找了个远离居住地的山坳草丛里解决三急去了。

　　另一边捧着鱼肉啃得起劲的野人们简直像来到了天堂，他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肉！

　　就连山也立刻被这焦香微甜的烤银鱼征服了，跟这个一比，什么草根浆果那都是渣渣。

　　所有人都在埋头苦吃，把除了鱼刺以外的所有鱼肉全吃了个干净，哇甚至还很珍惜地嗦干净了拿过鱼肉的手指。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食物进肚产生幸福感的这一刻，他们不禁产生了一个非常朴素的想法——繁缕是不是大自然在庇佑他们而派来的使者？目的是为了指引这个濒临灭族的族群继续顽强地存活下去？

　　一顿在繁缕看来极其简陋的烤鱼，却意外让这个处于极度贫困和饥饿中的野人族群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只为了以后能够再吃上美味的烤鱼。

　　如果繁缕没去上厕所而是目睹了他们的表情，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是拥有了“希望”的种子。

　　繁缕在野人们心里的地位很快超过了山，山对此也极为喜悦，因为繁缕能够带来食物，而更多的食物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更大的生存机会。

　　野人们的脑子也许不够聪明，也没有多少营养供给，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必须活下去，而活下去的首要条件就是拥有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