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古当现代神明》闪现空刀

4、水源

　　这个勉强能算族群的野人族群只有7个人口，而且真正能算完整劳动力的只有3个青年野人和1个少年野人。

　　最初见到哇时繁缕把它误认成了小孩子，实际上这个世界的野人都很瘦小，哇大概有青年野人的一半那么大，所以它能跟着它们去采集。

　　狩猎什么的是不要想了，它们目前只有一些石块和树枝可以用，族群实在太小，可能连石器时代都才刚摸到边。

　　回去的路上，繁缕想了想，对哇比划着掬起一捧水放进嘴里的动作，大河里是鳄鱼的地盘，那么危险，野人们一定还有其他安全一些的水源。

　　哇在族群里算是相对聪明一些的野人了，至少它会模仿，还能通过动作理解繁缕的意思。

　　哇轻轻叫了一声，带着繁缕换了个方向，穿过一个山陵丘谷之后，一条从大河的支流分流出来的小溪流出现在繁缕眼前。

　　这条小溪的水质非常清澈，岸边都是嫩草，远远地能看到上游有一些怪模怪样的动物也在溪边喝水。

　　哇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不是大河就放松警惕，它带着繁缕慢慢靠近溪水，但一直观察着四周。

　　繁缕想，难道小溪里也有野人的天敌吗？但她走了这么久叉鱼又费了点力气确实口渴了，就在哇身边蹲下来鞠了一捧水送进嘴巴里。

　　“哇！你们这里的水质真好啊，一点现代工业污染的味道都没有！”溪水冰冰凉凉甘醇解渴，繁缕一口气喝了个水饱才停下来。

　　顺便还洗了把脸，把头发上的泥巴和枯枝败叶都弄掉，冲锋衣和裤子、靴子上的泥巴也洗干净，这都是她从山崖上掉下来时滚的污秽。

　　哇蹲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洗洗刷刷，虽然不渴，也还是尽可能多喝了点水，它们无法储存水，每次来取水也相当危险。

　　野人们的毛发非常旺盛，基本只有脸上要稍微好一点勉强能看见五官，不然繁缕刚开始可能会把它们认成某种灵长类动物。

　　繁缕洗好自己，看见哇的毛发都打结了，心说这怎么能行，毛发旺盛还不爱干净是会长虫子的，容易生病。

　　她立刻指着自己清洗的动作教给哇用水把毛发沾湿然后用手指梳开，等会晒干了就不会打结了。

　　哇也不喜欢毛发打结和沾满泥土的感觉，就照着学了，在溪边给自己来了个全身大搓洗。

　　等哇洗澡的时间里，繁缕在远离哇洗澡地的下游找了个地方用折叠刀把鱼开膛破肚刮掉鱼鳞，然后用树枝从头到尾那么一穿，顺便还在附近的灌木丛里掰了一捆干枯的枝叶准备晚上当柴禾。

　　哇洗干净后啊啊啊地叫着就跑了过来，它跑起来时会四肢着地，野人的上肢要比下肢长很多，也更加灵巧。

　　繁缕举起处理好的鱼给它看：“以后捉到鱼要这样刮掉鱼鳞，去除内脏才好吃，知道吗？”

　　哇叫了一声，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满眼渴望地看着鱼肉，在它看来这是极好的食物了。

　　繁缕当然不指望哇能听懂，她只是希望以后哪天哇能抓到鱼的时候，会想起她曾经这么处理鱼，然后也学会刮鱼鳞和去内脏。

　　哇洗完澡后皮肤没那么黑了，繁缕发现它的毛发不是黑色的，而是深褐色泛着一点点黄，而且，它好像是个女孩。

　　之前野人们都长得一个样，要不是那两个女野人肚子那么大，繁缕是真的无法分辨它们的性别。

　　但哇洗干净后，繁缕能看出它有一点点女性特征了，大概是还太小了，非常不明显。

　　“哎！连衣服都没有！我想想啊......”之前不知道性别还好，知道了以后繁缕觉得还是弄点草叶编个草裙围胸什么的要好一些，保护一下身体。

　　她把叉着鱼的树枝交给哇，自己跑去一边摘了很多芭蕉叶一样的植物叶片回来，然后用地上一种非常坚韧细长的草把叶片穿在一起给哇围上。

　　哇不明白弄这些叶子有什么用，她只是盯着那条鱼馋得口水直流。

　　好在她还知道鱼是繁缕抓的，是属于族群的食物，必须由繁缕来分发，没有因为饥饿私自对食物下口。

　　之前它们摘的红果是繁缕来之前就摘到的，繁缕没有参与采集，所以它们也没有分给繁缕吃，是哇出于好心从自己的那份里面拿了一颗分给了繁缕。

　　这个7人小族群就是这样的分配方式，采集到食物的人有权进行分配，通常会优先保证孕妇和小孩先有东西吃，因为孕妇可以生小野人，那样就会有更多劳动力。

　　而小野人会走路以后就可以逐渐拥有采集食物的能力，所以也能得到食物供给，青年野人是主要劳动力，所以是第二优先供给的，但它们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衰老不再拥有采集能力，于是食物供给也慢慢变少，直到死亡，如此就形成了一个循环。

　　就连野人也知道，饿死新生儿和壮劳力，它们很快就会灭绝。

　　等到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繁缕和哇才回到它们居住的小山包上，窝棚里的野人们已经醒了。

　　为了好区分，繁缕给它们都起了名字，两个女野人中壮一点的那个叫山，瘦一点的那个叫水，三个男野人按从高到矮的顺序依次是乔、艾、叶，老野人叫安，名字都非常简单，因为繁缕想着以后还得教他们认字，名字起太复杂了不是为难野人嘛。

　　山和水正坐在窝棚外面磨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现在的天气对他们来说还算暖和，而且是食物充足的季节，所以她俩马上就要生崽了。

　　野人们会在气温最热的时候前往一个山谷和其他族群的野人□□，然后在下一个春天气温回升食物充足的季节生下小野人，以保证小野人有更高的存活可能。

　　但繁缕不熟悉野人的习性，她也不知道山和水其实是快要生产了，按照现代的判断方法，繁缕觉得她俩顶多也就孕中期吧，大概五六个月的样子。

　　而且繁缕也不知道这样每天都能吃到一捧红果的季节对于野人们来说已经算是食物充足了，在冬天下雪的季节，他们连红果都不会有，只能靠吃草根和在山洞里睡觉来勉强维持生命。

　　哇一路叽叽哇哇地叫着吸引了几个大野人的注意力，当他们看见繁缕手里的那条鱼时，都惊呆了！

　　“柯！”艾高兴地手舞足蹈，因为他年少时曾经吃过母亲抓来的鱼，但也是因为那次抓鱼，族群里的青年野人被鳄鱼吃掉了好几个，从那以后不是走投无路实在饿得没办法了，野人们绝不会打大河里的鱼的主意。

　　虽然都很高兴，但是没有野人上来抢夺繁缕手里的鱼，这让繁缕有些意外，原来野人并不都是现代认为的那么蛮荒未开智，相反，繁缕仅仅只跟他们相处了一天，就觉得他们其实还是挺有智慧的。

　　至少食谱和什么地方是危险的是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从哇知道芋头有毒和艾能认出鱼就能看出来，即使是茹毛饮血的他们也有着质朴的经验传承。

　　也许这就是人类在残酷蛮荒的远古没有灭绝还发展成了地球霸主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