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胎马戏团二创】过度饱和》deadgroundworld

19、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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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errot，你先去让Doctor处理你手上的伤。这样Doctor之后才能专心投入…对‘客人’的治疗。”

　　Pierrot对此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那人无形的压力下，他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

　　″至于这位‘有眼光的′客人……就由我来接待。”

　　Pierrot想说话的欲望更强烈了——你能从他的躯体中读懂这一点。Pierrot之所以不好开口估计涉及到更深层次，但你其实很难理清那份顺从。它并非只源于恐惧，更多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的无条件服从；通常讲能做到这点的人值得信赖，但你只在对方身上感到一种伪装在礼貌之下，那居高临下的审视……仅限对你。

　　Pierrot和对方因你产生了歧路。

　　你感到麻烦同时也明白如果忤逆这个明显是“上位者”的人，会给Pierrot带来麻烦…而且，是很大的麻烦。

　　于是你强压下喉咙的灼痛，对着Pierrot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

　　【去吧。】

　　接收到你信号的Pierrot眼中的担忧并未减少，但似乎稍微安心了那么……一点点。

　　他小心翼翼地将你重新放坐到地上，确保你没有因为他的动作而感到更多痛苦。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向帐篷另一角的Doctor。

　　-

　　而那个散发着苦柑橘香气的存在蹲了下来，与你平视。

　　这个动作本该显得亲切，但由他来做，只让你感到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压迫感。

　　他向Doctor询问你的情况，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帐篷里，你依旧能断断续续地捕捉到一些词句：“大面积……深度……吸入性损伤……

　　你的脑子无暇分辨那些预示着不祥的医学术语，而是思考起了别的，你的目光死死锁在对方身上——那头得当打理的发型，和Pierrot一样突出的两簇前额发段(不过是蓝色)那顶与Pierrot相似却更显华丽诡谲的小丑帽……对方的面具纹不在眼部，而是在嘴角左右两侧向下，形似木偶的竖纹。Pierrot的装扮简直和眼前这个人相似到了可怖的境界……

　　等等

　　…如果不只是这样呢？

　　你突然意识到他们三人皆奉行实干主义，Pierrot想救你就把你带走，Doctor想先冶Pierrot就绝对会先冶Pierrot才到你，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调换语序，他看重的仍然是Pierrot。你遇见他们这些人这后，他们没做出任何一个无意义举动，顶多只是意见冲突后的交流……服饰能最大程度拟定外人对其的第一形象，Pierrot是沉默，Doctor是自带威压，那么眼前人和Pierrot的相近绝非偶然。

　　你隐隐感觉自己摸到了什么，但又无法言明。

　　那就先大胆假设一个前提:Pierrot就是简化了眼前人的装扮，Pierrot在特地模仿对方。

　　这就解决了第一个问题，Pierrot对对方意义非凡。所以他会支开Pierrot去疗伤，选择自己去面对陌生的你。

　　但这只是表面。

　　它只解释了对方的态度，没有将模仿本身及沿生出根本疑问摊开:这个行为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是保护吗？有，但不完全。

　　你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而那如果能解读出来——这一切就将联系起来，你可以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你继续回想，眼神扫过对方探出的非人爪尖(这又是手套吗……你不确定总之先将这个定义为爪子)然后是那股萦绕的，非常容易被鼻腔捕捉的。苦柑橘，那低沉而富有掌控力的声音……还有，他看见Pierrot伤势后自然而然发出的关嘱和命令，Pierrot对他那近乎本能的服从，不难看出关系匪浅。

　　同伴……不，再深一点。

　　他们的关系只用寥寥的几句话就能概括内里爱，恐惧、责任和关心的聚合体……坚固，也代表作为外人的你无权发声。

　　“……”

　　曾经有谁和你说过:“…我和我的家人……″

　　是了，家人。

　　……畏惧、服从和亲密的混杂集体。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

　　他是在起火前与你进行船票交易的，

　　——协商者。

　　喉咙的剧痛和烧伤处的撕裂感可以掩盖你表面的失控呛咳，但内心的惊涛骇浪已足以将你淹没。Pierrot和对方认识，那么他带你来这的目的仅仅只有为你疗伤吗？想到最后你不得不命令自己停止阴谋论，将这一切转述为意外，因为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哪怕这是陷阱，你也只能赌Pierrot是真的想救你才将你带来此处。

　　"……″

　　那个人没有察觉到你内心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转述了Doctor的话。“大面积深度烧伤，吸入性损伤，需要紧急处理。”

　　他看向你，“客人，您的情况很危险。”

　　他的每个词句都像锤子砸在你心上，你知道自己伤得重，但被如此冷静地宣判成果……还是让你心底发凉。

　　但比起留在这里，你还是想快点走。

　　趁着他们注意力还在Pierrot那边，你得再尝试一次。喉咙疼，你就用手语比划:“不……麻烦了……我……会走。”

　　对方似乎没想到你会这么说，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轻微的讶异。

　　对方看得懂手语！

　　你还没从可交流的喜悦中回神，他就伸出手，稳稳地将你从地上扶起来。

　　“客人…您的伤如果再过五分钟不处理，会很危险。”

　　他的动作甚至称得上“绅士”，但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力量完全掌控了你的重心，行走的方向不是门口，而是帐篷内部。

　　“既然是Pierrot带您回来，那他应该受了您不少帮助……我们会帮您进行处理，请放心。”

　　这看似搀扶的挟持没有给你任何拒绝的余地。他在装，装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然后实行他所说的。

　　你的答案被验证，但你仍然像一只被捏住了翅膀的虫子，连他拿捏着行走。你被他半扶半架地带到那张医疗床边，这次由于是俯视，你能更好看清那上面铺着一张不算洁净的白色床单。床单周边还有些深色的，疑似干涸血迹的污渍。呼吸时消毒水和草药的苦味奔涌而上。

　　"……″

　　这还不如不看！

　　你这样想着，却也认命地躺了上去……

　　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背部的烧伤，带来一阵细密而尖锐的疼痛。但相比于脸上的灼痛，这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躺下后，你反而稍微松了口气。比起那极具压迫感的近距离注视，你更愿意直面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