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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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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烤中的爱之吻
“啊!啊!为何你不看著我,约翰?如果你看著我,你就会爱上我。很好,我知道你会爱上我,爱情的神秘,远远超越死亡的神秘。人们应该只要考虑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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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们……我既知,已知,迷途的羊羔将去往伪装极乐的黑暗。但你们尚在爱的栅栏里打转,我就有权拯救你们于水火。不要去那家马戏团,那群恶魔的集中处……″
听着院长的教诲,你把旧瓷院中形似污染河水的汤喝下,又用勺子三两下把还没你指甲盖大的奶酪压扁,就着面包塞进口中。
你还没来得吞咽,一帮互相推搡的人就沿着椅侧的灰漆阶面走来,显然不怀好意……至于你为什么知道……实在是他们的敌意表现的过于明显了——这帮人肢体协调就没一个正常的,要不就手肘向外肘,要不迈步虚浮,眼神还时不时在你和同伴之间来回游走。
″喂,″
你一般在嚼完食物前没有直接回复的习惯,那样唾沫会喷出来,不礼貌。
所幸那群人一看到你抬头,也不管你有没有回话,直接就说:″等会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别想着告状。院长还在发救济餐,管不到你身上。″
又来找茬了,你无奈的嚼完最后一口。他们这帮人真是越挫越勇,而你因为身份特殊被命令管理纪律,因此不得不在某些方面去打压他们,才导致你们的关系如此恶劣——才怪。
你把空碗放进餐盘。
你早就知道不管打不打报告他们都会排挤你,除了哥伦比娜。而顺从又会被当活靶子,就着捉迷藏的名义直接锁进空房间。错过两顿饭、两顿祷告才能被在点名中察觉不对的教职人员找到。
可以说你跟这帮兔崽子简直是水火不容。
″如果我去,你们会放过哥伦比娜吗?″
″……″他们一帮人又开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互相交流。你隐约能读出大概是,″又在发什么疯?″″她吃错药了″″这样做不太好吧?被发现了又要被骂″″不管了,我们要出去,她看着太麻烦了。″
最终选定的那代表拍拍胸脯,先转头向同伴承诺等事成之后,他带路,去镇上新开的巡回马戏团那逛几圈。但有人很快不顾现场气氛,问院长不是跟他们说过远离那吗?还说他们刚到的那一天,镇上有女人失踪了……况且他们也没有票,进不去——
那名代表左右眼皮各抽了一下,又回头狠狠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当众驳自己的面子。你给我闭嘴!那个女人是私奔而已。就算是马戏团干的,也别给我现在讲出来。
处理完反对的声音之后,他才转过头。″对,只要你跟我们走……″
你根本就没听,一拳往他肚子上揍了过去。他旁边的同伴没反应过来,硬生生看着他捂着肚子倒下,才骂了一句,挥手向你冲了过来。
你向来没有当活靶子的癖好,直接闪到一边目睹他从那上面滚下去。
再回去练练吧。
你朝他们比划了个口型。
就在你接着动手时,院长来了。
不如说想不注意到你们的动静都不行了,他虽然没有观看全程,但他来时,你恰巧动用武力把他们揍趴下……双方各自汇报了情况后,你喜提了禁闭室半天,那帮人则是被拖去处理了伤口。
对此你倒是没有意见,刚想顺路拐去禁闭室思考怎么样安全的离开这时,院长喊住了你。
″Y/N,当你觉得我的评判准则不公,请再想想我对你说的,你会对自己动用武力吗?″男人温和的说,″*当爱你的邻舍如同自己*″
为什么不能?只要能达成目的……你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敷衍的点了点头才转身。
没走出几步,身后又有新的声音。
″你知道为什么柜台上的灯油少了这么多吗,Y/N?晚上的值班我记得有几天轮到了你。″
你顿住了脚步,知道这下如果不回答的话,或许会丧失夜晚自由行动的机会。″如您所言,我每天都在夜晚忏悔,总得做些祷告才能入睡。″
以上这些当然通通都是假话,你有你自己的节奏。
″是吗?″
″那么,Y/N,以后这部分的采购由你来负责。还记得吗?面包不是生来就在我们手中,我们靠劳动得来面包。″
″……″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对方在另一端等待着你的回复。明明只是稀松的日常嘱托,却像是在绳上行走,一个不留意就可以宣告失败。
″好的,我明白了,人应当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你点头,接着径直进入禁闭室。
……
想要理清现状很难也很简单。
你单手撑在地上,双腿吊钩住光滑的铁架。
尝试通过这种人为的晃动,让自己大脑放空后更理清思路。首先,你死了。准确来说是死过一次了,你从事的那份行业实在不景气,又没法更换工作,只好喝光了8瓶咖啡去肝报告,然而就在你敲下最后一个完成键,还没按出发送时——你猝死了。
然后,你又活了。
再醒来的你穿着一件不合体、平常绝对不会穿的服装,被你的父母……你不太确定,但他们应该是。带着对戒,互相争吵扯头皮的一男一女当着你的面说着本地的语言。你勉强能听懂大半,大概意思就是他们破产了,想要把你出卖或者是用你来抵债。那天你离14岁差几个月,你的父母连吵了好几天,最后统一决定把你压给债主,即便对方是一个有诸多怪癖,名声不好,但他钱多。
不亚于地狱一般的开局。你拎着自己已经破洞开口的衣袖左看右看,镜子中的你显得骨相有点凹凸,虽然不影响整体美感,但确实能看出明显受饥饿困扰。床上或者是身旁的装饰都是一些廉价的制品。你甚至能看到随着一番动静抖动出来的,既有褪色又有腐蚀的首饰。啊,那一刻你毅然地同他们一般做出了决定,像呼吸般自然:逃跑吧。确认跑的够远,对方短期内追不上来——然后你以劳动为代价换来了善堂的帮助。遵守规矩的你得以在这儿白吃白喝两个月,虽然床板很硬,但它不是问题,至少有了个地。
复活后的两个月,你觉得人生好了起来。(如果能抛开那群兔崽子,可惜不能抛)所以勉强算一半一半吧,不好不坏。
咔的一声,门开了。
如果是管理人员,那么没有那么快就能发现你在禁闭室,应该是哥伦比娜。
之后走进来的对方果然印证了你的猜想。
哥伦比娜站得离你很近,她一弯腰,那头乌黑的长发就差一点就扫到你的眼睛上了。哥伦比娜的眼睫毛一眨一眨,那双像粉水钻的眼珠专注的看着你。哥伦比娜就像是有自己的节奏一样,没有开口去问你事情经过,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在做这么奇怪的倒立,而是陪着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种诡异的姿势对视,你原本是希望哥伦比娜能顺带扶你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