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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初恋到现在 ...

  •   第三个世界,是两个傻白甜少年的故事。
      白然来到这个世界是随手一点的。
      因为心中还有点受上个世界的影响,所以,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并不打算做些什么。
      只是像个路人一样,跟在两个主角身边,看着他们的故事发展。
      这个世界的故事,是个内核一开始就是悲剧的故事,只是创作者将这个悲剧故事包装成了一个经典的在虚幻世界互相救赎的爱情故事。
      “很老套,但是,”白然微微一笑,“脆弱的人类就是吃这一套啊!”
      他摇摇头,静静地继续看这个故事的发展。

      被母亲抛弃,唯一相依为伴的奶奶去世,又被女友指责说不懂爱的夜晚,选择将自己沉入深深的大海的29岁失败大龄青年,一朝穿越进一个虚构小说世界,遇见了和他处境相似的17岁高二英俊阴郁少年。
      因为太痛苦,遗忘了自己死亡的青年,一心想着拯救痛苦的少年,最后结局却反被少年救赎,实现了他曾经在流星下许下的心愿:
      「要是有那么一个人就好了,那种能陪在我身边为我担心的人……即便我绝望或失败时,也能给我机会的人……要是有那样一个爱人就好了。」

      白然看完整个故事,想了想,将时间拨回某个夜晚——
      那晚,青年在公交上接到少年的电话,说他在他家门口等他。
      青年于是高兴地跑至公交窗边,探头看着外面的夜景。
      晚风轻轻吹拂,公交把手随车的摇晃而飘荡,青年灿烂笑意被窗外霓虹灯印染上一点绯色。
      屏幕上开始显示,他距离少年的距离:
      50米,30米,10米,1米……
      公交车停下,公交车门打开,青年走下公交,少年带着灯光出现在他的视野。

      “真梦幻啊,原来电视剧的意义就是让人在虚构的美好里哭泣啊。”白然摸摸眼睛不存在的泪,伸手,送出他的祝福:“祝愿你们百世顺遂如意,远离不幸和灾厄!”

      初恋的世界。
      第四个世界,讲的是初恋。
      白然心中还惦记两个傻白甜的故事,于是看见初恋两字便点了进去。
      结果,却,有些生气。
      生气的后果就是,白然封印记忆,进入了两个主人公,其中一个的身体。

      白然代替的人叫东莱,是弟弟。
      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叫希秀,是哥哥。
      他们是双方母亲曾是最好的闺蜜的关系,青梅竹马般长大,自幼关系很好。
      东莱高中去了市区,因为父亲忽然离世,回到了故乡上学,和希秀同一个学校。
      他不知道的是,希秀因为和父亲出柜,近几年长期遭受父亲的暴力对待,阳光的他,变得阴郁安静。
      东莱一无所知地重新步入希秀的世界,却不知希秀的心中潜藏对他的爱意和痛苦。
      东莱渴望重新建立和希秀的幼时情谊,希秀希望可以隐藏好自己的情感,陪伴东莱平安到老。
      可惜,少年人的身体和心充满炽热与骚动。
      东莱分不清自己对希秀的感情,想借交女朋友认清自己的心,却加速了希秀的心意暴露。
      最后希秀为了不伤害疼爱他的东莱母亲,同时为了逃离父亲给的压力和伤害于是提前毕业逃去了大都市。
      而东莱为了留住希秀,不惜骑摩托车追逐,不幸遭遇意外,腿断了,断送了体育生涯。

      白然便是在这个时间点,进入的东莱身体。
      封印记忆的白然以为自己就是东莱,伤好后,退出游泳社,平淡学习一年后,读了一所附近的普通大学,毕业后,留在母亲的店里帮忙。

      之后的七年,白然每天都在走路,搬重物时,练习一种特殊的呼吸频率。
      因为对他来说,这受伤的腿,代表的不是他毁掉的体育前程,而是他年少不知何为情爱时,对初恋的一种献祭。
      他不知抛弃他,逃去远方的那个人,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是否已经早已将他遗忘。
      无数个寂寞的夜晚,他仰望星辰,忆起希秀那写在画本里的爱恋。
      白然在一日日的沉默中变得沉静安静文雅,有了希秀曾经的影子。

      七年后。
      镇上开了一家咖啡店。
      一次,白然开着三轮车去送货。
      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和另一个男人在接吻。
      白然盯着那两人看了许久,后来沉默地送完货后,安静离开了。

      隔日,母亲带白然去了那家店,交代白然要和咖啡店老板,也就是希秀,好好相处。
      希秀于是也将白然介绍给店里的人认识,包括他的男友。

      白然闻言,仔细打量了希秀男友一眼,然后笑着送上了祝福。
      聚会结束时,白然搬着一箱空酒瓶准备坐上三轮车。
      中途,箱子被人接了过去。
      白然见是希秀,于是笑着道,“练过合气道,就是不一样啊。”
      希秀沉默一瞬,道,“这些年你的腿还好吗?有试着做手术恢复吗?”
      白然点点头,道,“母亲每年都有关注,手术和复健也都有做,已经好很多了。”
      希秀颔首,道,“要我送你吗?”
      白然摇摇头,“我可以的,你回去忙吧!”
      说罢,上车,脚一蹬,离开了。

      白然那之后很少主动去咖啡店,除非母亲催他去送货或者完成母亲送东西的任务。
      偶尔,白然会被邀请去希秀店里的聚会,他默默观察到:现在的希秀很爱笑,也很毒舌,还很喜欢动手——像极了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情的希秀长大成人的样子。
      希秀的男朋友,很像过去的他——大大咧咧,单细胞,身材很像体育生。
      白然笑了笑,默默低头饮酒。

      聚会散场时,白然告辞离开。
      临走时,却听到希秀和他男友分手。
      白然沉默地等那男友离开,然后走上前问,“他是个很好的人,为什么不继续走下去?”
      希秀闻言拧拧眉,问,“那你呢?这些年交往了多少女朋友,难道没有一个能走下去吗?”
      白然莞尔一笑,道,“我确实不该多管闲事。”顿了顿,道,“我先回去了。”
      说罢,就要离开。
      希秀从身后扯住他的衣角,问,“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白然转过身,问,“你希望我变回来?”
      希秀沉默了。
      半晌,他道,“明晚去山上看星星好吗?”
      白然点头,说了声好。

      第二天夜晚。
      白然到了约定地点,安静地看星星。
      不久后,希秀拿着两罐咖啡走了上来,递给他一罐道,“是我新研制的,”顿了顿,“名字叫初恋。”
      白然嗯了一声,接过后,沉默地喝了起来。
      希秀看着他的侧脸,怔了一会后,他道,“我听阿姨说了,你这几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顿了顿,“为什么?”
      白然看他一眼,道,“其实,在你离开那一天,我发现了你画本上的告白和心意。”
      希秀手中一紧,“你是为了我才出车祸的?”
      白然点点头,嗯了一声。
      希秀喉咙发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白然叹息一声,道,“与你无关,这是属于我的命运。”
      顿了顿,“而且,我很喜欢这几年的生活,我变得越来越了解自己,了解他人,和这个世界。”
      说着他起身道,“有点晚了,我先回去了。”
      希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忽然忍不住道,“东莱,你,曾经爱过我吗?”
      白然停住,回头道,“当然,东莱永远爱希秀。”
      希秀手中咖啡掉落,追到白然身前道,“那为什么,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
      白然垂眼,半晌他道,“并不是冷漠,而是,我在等你主动走向我。”
      他抬起头,温和一笑,“希秀比我大,比我成熟,还顾虑太多,曾经的我在心智上不是你的对手,七年过去,我更加不是,你若刻意想潜藏你的真心,我便永远追不到你的影子,所以,我选择蛰伏,选择留在原地——我想着,若你心中依旧有我,总有一日,我会等到你。”
      希秀闻言心蓦然一疼,他含泪道,“东莱,你真的长大了。”

      白然温和一笑,下一瞬,恢复记忆,将身体还给了东莱。

      半空中,恢复真身的白然笑着看向下方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原来,我恨的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恨的是人品差的身为你们的世界的创造者,恨她将她的滥情任性胡乱阴暗加诸在无辜的你们身上。”
      “祝你们永远幸福!不再有误会和不幸!”白然再看两人一眼,飞身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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