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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前言
      云家,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陆上,那可是声名远扬的修仙世家。其家族底蕴深厚,修仙传承源远流长,门下弟子众多,在修仙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在众多弟子之中,一儿一女的表现最为出类拔萃。
      长子云清,凭借着超凡的天赋与刻苦的修炼,成为了大陆公认的金甲战神。他的威名,传遍了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邪祟妖魔,还是心怀不轨的修仙者,听闻他的名字,无不心生忌惮。
      长女云瑶,拜入了赫赫有名的离山神门之下。在门中,她展现出了惊人的修仙悟性,无论是高深的法术,还是晦涩的修炼法门,她都能迅速领悟并融会贯通,成为了师门最为优异的弟子,深受师门长辈的喜爱与同门的敬重。
      而在云家,最为重要的,当属那枚相传已久的运珠。这运珠,宛如一颗神秘的星辰,散发着奇异而柔和的光芒。得运珠之人,仿佛能得到神气的眷顾滋养,实力会突飞猛进,修炼之路也会顺遂无比。正是这枚运珠,让云家在修仙宗门林立的大陆上,拥有了颇高的地位,成为了众多修仙者羡慕与敬仰的对象。
      然而,这份荣耀与神秘,也引来了他人的觊觎。其他宗门对云家虎视眈眈,尤其是那颗传说中的运珠,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如何将其据为己有。
      好景不长,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一场灾难悄然降临。那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玄阴宗的人如鬼魅般潜入云家。云家府邸内瞬间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玄阴宗的弟子身着黑袍,手持利刃,四处砍杀云家的弟子。云家弟子奋起反抗,但玄阴宗此次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实力强劲,云家渐渐难以抵挡。一夜之间,血雨腥风席卷了整个云家,云家被灭门,往日的辉煌瞬间化为乌有。而那颗至关重要的运珠,也不知去向,仿佛凭空消失在了世间。
      云家的长子云清,在这场惨绝人寰的袭击中身受重伤,元气大伤。幸运的是,被其好友沈家长子沈逸尘及时救下,安置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安谧之所修养。
      至于其女云瑶,外界相传,她身携运珠在逃亡的路上被追杀。为了不让运珠落入贼人之手,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 自锁仙道,亲自摧毁运珠。随后,她转身毅然决然地踏入凡间,身影逐渐消失在尘世之中,不知去向何方。
      一
      【人间·卿簪楼】
      卿簪楼里歌舞升平,那真是金碧辉煌到了骨子里。一踏进楼门,眼睛都得先眯一会儿——满眼的金簪玉钗晃得人眼花,姑娘们云鬓上插的不是首饰,是晃动的星河。楼分三层,每层檐角都挂着琉璃灯,烛火透过五彩琉璃洒下来,地上就像铺了碎宝石。这光景,倒真应了那句“灯火通明”,却比那还要奢靡十倍。
      轻歌曼舞醉人心。中央的梨花木台上,几个舞姬正踩着乐点旋转,她们身上穿的锦绣绫罗,薄得像烟,透着眼看,水袖甩出去带起一阵香风,台下喝酒的爷们儿眼神就跟着那袖子飘。歌女的声音从二楼珠帘后头飘下来,跟蜜糖似的,黏在人耳朵里化不开。你听不清词儿,只觉得那调子软绵绵的,能把人的骨头都给听酥了。
      暮春的日光透过云层,洒在京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将两侧店铺的幌子染得愈发鲜亮。卿簪楼门前的鎏金铜铃被暖风拂动,清脆声响里,一辆乌木马车稳稳停下 —— 车辕上雕着细密的缠枝玉纹,正是离山玉器的标志。车帘轻掀,玉镜身着月白绣云纹的交领襦裙踏出车厢,裙摆垂落时,暗纹流云似随步履轻晃,腰间系着的暖玉双鱼佩相撞,发出细碎温润的声响。她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玉簪,莹白的玉簪头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丽,周身带着几分玉石般沉静温润的气质。
      作为离山玉器的女东家,玉镜的名声在京城商户间并不输男子 —— 离山深谷产的暖玉质地通透,她亲自调教的玉雕师傅手艺更是冠绝京城,这些年卿簪楼半数以上的玉饰料子,都由她亲自筛选送来。此次登门,明面上是送新雕好的一批玉饰:描金锦盒里,白玉牡丹簪头层层叠叠,花瓣边缘还透着淡淡的粉晕;碧玺镶玉耳坠则选了最衬肤色的浅绯红碧玺,与暖玉相映,愈发显得莹润夺目。可只有玉镜自己知道,她心里还藏着另一桩更紧要的事 —— 打听那传闻中 “运珠碎片” 的消息。
      “玉东家可算来了!快里边请!” 卿簪楼掌柜苏娘早已迎在门口,她身着胭脂色褙子,鬓边珍珠步摇随浅笑轻颤,伸手挽住玉镜的胳膊,语气热络,“前几日还跟伙计念叨,离山的新货该到了,没想到您竟亲自跑一趟。”
      到了二楼雅间,苏娘亲手泡了雨前龙井,白瓷茶杯里茶汤清亮,水汽裹着茶香袅袅升起。两人先聊起生意,苏娘拿起锦盒里的白玉牡丹簪头,对着光仔细瞧了瞧,连声赞叹:“这雕工越发精细了,你看这花瓣的弧度,竟像是刚从枝头摘下来的,下周李府小姐的及笄宴,定能卖出好价钱。” 玉镜笑着应和,说这是师傅们盯着离山晨露雕的,就为了这份鲜活气,又叮嘱苏娘若是有客人要定制玉饰,随时派人去传话。
      寒暄过半,玉镜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状似随意地开口:“苏掌柜,近来京城里倒有桩传闻,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
      苏娘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浮出好奇:“玉东家指的是哪桩?是西街新开的香料铺,还是皇后娘娘赏给公主的那批云锦?”
      “都不是。” 玉镜声音压得略低,目光扫过雅间紧闭的门窗,确认无人在外,才缓缓说道,“是关于‘运珠碎片’的事。您或许不知道,这运珠并非凡间物件,原是仙家云家的传家宝器 —— 据说那珠子能聚天地灵气、镇世间邪祟,云家凭它在仙界立足百年。可前些年,云家遭了仇家追杀,大小姐云瑶为了不让运珠落入恶人手中,竟亲手将它击碎,碎片随着她逃亡的轨迹,散落到了咱们凡间。”
      苏娘听得眼睛微睁,手里的茶杯晃出细碎的茶渍,忙放下杯子追问:“竟有这样的来历?我前几日倒听张夫人提过一嘴,说城东宝珍阁收了块带奇纹的珠子碎片,有人说那是前朝遗物,没想到竟是仙家宝贝!”
      “宝珍阁?” 玉镜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亮色,往前凑了凑,“您知道那碎片的模样吗?有没有人买走它?”
      “张夫人说,那碎片比指甲盖大些,表面刻着细如发丝的云纹,在光下看会泛淡青色的光,摸起来还带着点温温的暖意。” 苏娘回忆着,眉头轻轻蹙起,“至于买主,宝珍阁的伙计嘴紧得很,只说那人戴着帷帽,穿深灰布袍,瞧着身形像是男子,付账用的是沉甸甸的金锭,没留姓名就走了。”
      玉镜低头沉思,指尖在桌面轻轻划着 —— 云家的器物多刻云纹,淡青色灵光与温润触感更是仙家灵气的特征,那碎片十有八九是运珠所化。她抬眼看向苏娘,又追问:“宝珍阁近来还有没有类似的碎片?常去那里的客人,您有没有熟悉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苏娘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不过玉东家,这仙家宝贝怕是会引麻烦 —— 既然是云瑶小姐亲手打碎的,定是不想让人寻回,您这般打听,会不会……”
      “我自有分寸。” 玉镜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底却藏着几分柔软,“我寻运珠碎片,并非为了它的灵力,只是受人所托,要找云瑶小姐的下落。据说碎片上留着她的气息,找到碎片,或许就能查到她在凡间的踪迹。”
      苏娘见她神色认真,便不再多劝,只叮嘱她万事小心,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又聊了片刻,玉镜起身告辞,临走前将装玉器的锦盒仔细交给苏娘:“这批货您先清点,若是有损坏或是款式不合意,随时派人去离山找我。”
      苏娘看着桌上的锦盒,忽然想起张夫人还说过一句话 —— 那买走碎片的女子,手腕上似乎戴着一串黑檀木珠,珠子上刻着与碎片相似的云纹。她皱了皱眉,赶紧拿起纸笔记下,想着下次见到玉镜,定要把这事告诉她。

      玉镜离开卿簪楼,与之擦肩而过的正是姚昇和沈逸尘。姚昇身为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一贯是游手好闲、挥霍无度。此刻,他身着华丽的藏青色锦袍,腰间束着嵌玉的黑色腰带,那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光泽,与他玩世不恭的神态形成鲜明对比。沈逸尘则一袭月白色长衫,身姿挺拔,面容清俊,眼神沉稳内敛,与姚昇站在一起,恰似稳重兄长带着调皮弟弟。
      玉镜一眼就认出了姚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怎么在这儿碰上这尊 “瘟神” 了。(玉镜心里清楚,姚昇在自己玉器店定制了一批昂贵玉器,至今还欠着四千两银子没还,催了几次都被他各种借口搪塞过去)
      姚昇和沈逸尘也注意到了玉镜。沈逸尘礼貌地微微点头示意,姚昇的目光却一下被玉镜腰间的暖玉双鱼佩吸引,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笑意,“哟,这不是玉东家嘛!真是巧啊,久闻离山玉器美名,今日可算在这儿遇上了。”
      玉镜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姚公子,还真是巧。怎么,今日又来这卿簪楼消遣了?”
      沈逸尘见两人似乎相识,微微挑眉,却并未说话。
      姚昇哈哈一笑,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听闻卿簪楼新来了几位舞姬,舞姿曼妙,特来欣赏欣赏。没想到能碰见玉东家,几日不见,玉东家愈发清丽动人了。”
      玉镜可不吃他这套,心想这姚昇一准儿又想蒙混过关,直接开口道:“姚公子,您这消遣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不过,我那玉器店小本生意,您之前定制玉器的四千两银子,是不是也该结一结了?”
      姚昇一听,脸色瞬间有点挂不住,眼神飘忽,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玉东家,你看这事儿闹的,我最近手头实在有点紧。您再宽限宽限,过几日我一定给您送去。”
      沈逸尘在一旁听着,心中大概明白了状况,轻轻咳嗽一声,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玉姑娘,不知方才在楼下听闻你打听物件,所为何事?若不介意,或许我与姚兄能帮上忙。说不定等事儿成了,姚兄手头宽裕了,这银子也就有着落了。”
      玉镜心中一凛,这两人怎么对自己打听的事这么感兴趣。犹豫片刻,她还是决定先不透露,“多谢公子好意,不过是些生意上找货的琐事,不劳二位费心。”
      姚昇一听,赶忙顺着台阶下,“对对对,玉东家做生意肯定是自有分寸。玉东家您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们,我们在清风客栈。”
      玉镜冷哼一声,“希望姚公子别忘了欠我那四千两银子,我这小店可经不起拖欠。”
      姚昇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在沈兄面前丢脸。”
      沈逸尘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平日里还是收敛些,别总留下这些麻烦。说起来,这玉姑娘打听的事儿,或许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得留意着点。”
      姚昇撇撇嘴,“知道啦,不过她看着也不像是好糊弄的主儿。”

      两人说着,便走进了卿簪楼。沈逸尘和姚昇被卿簪楼的伙计热情地引到床边的一个绝佳位置坐下,桌上早已摆满了美酒佳肴。乐声悠扬,舞姬们在中央的梨花木台上翩翩起舞,彩袖纷飞,可沈逸尘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歌舞之上。
      姚昇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喝着酒,一边还时不时地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嘴里嘟囔着:“这舞姬跳得还真不错,这趟来得值!”
      沈逸尘微微侧头,目光透过窗户,正好看见玉镜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动,扬起一路尘土。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沈逸尘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思忖:(云瑶好像也是这么大的女子。当年云家变故,云瑶自锁仙道后下落不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若还在世,想必也如玉镜这般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吧。)
      “沈兄,沈兄!” 姚昇见沈逸尘盯着窗外发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是咋了?人都走没影了,别看啦!来,喝酒喝酒!” 说着,便拿起酒壶给沈逸尘倒了杯酒。
      沈逸尘回过神来,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思绪却依旧沉浸在对云瑶的回忆和对玉镜的疑惑之中。(他深知云家之事错综复杂,背后牵扯着诸多势力和秘密。如今玉镜的出现,就像一把钥匙,或许能解开当年云家灭门和运珠失踪的谜团。可这钥匙究竟能不能打开那扇尘封多年的真相之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姚兄,你说这玉镜,到底什么来历?” 沈逸尘放下酒杯,眉头微微皱起,看向姚昇。
      姚昇挠挠头,一脸茫然,“我哪知道啊!就知道她是离山玉器的东家,之前在她那儿定制过玉器,没想到她催起账来还挺厉害。”
      沈逸尘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从姚昇这儿怕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去查清楚玉镜的底细,还有她与云家、运珠碎片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京城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查出真相,谈何容易)
      此时,台上的歌舞愈发精彩,可沈逸尘却无心欣赏,心中只想着云家往事,一场围绕着云家、运珠碎片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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