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非南迫

20、锈城

　　小货车颠簸着开进锈城，江言看着窗外破旧的景象，忍不住吐槽：“这地方还真是……名副其实啊。连空气里都一股铁锈味儿。”

　　落逸没接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最后，车在一个看起来快要倒塌的旧车库门前停下。

　　车库门缓缓升起，里面黑漆漆的。落逸把车开了进去。

　　车库门一关，灯亮了。一个穿着工装裤、嘴里叼着烟的女孩靠在墙边，打量着他们：“哟，稀客啊，落逸，你还活着呢？还带了个人？”

　　她的目光落在江言身上，带着审视，“这就是让咱们执行官阴沟里翻船的潜行者？长得不赖嘛。”

　　江言挑眉，看向落逸：“这就是你那位‘故人’？品味挺独特。”

　　落逸没理江言的调侃，对那女孩说：“肆茬，找个安全的地方，还有医疗用品。”

　　肆茬吐了个烟圈：“老规矩，落逸。锈城没有免费午餐。？”

　　落逸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芯片，抛给肆茬：“这个？”

　　肆茬接住芯片，看了看，眼神一亮：“有点意思。行，这买卖我做了。跟我来吧，后面有个小房间，但保证干净，也没人打扰。”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俩……看起来可真够狼狈的。”

　　跟着肆茬穿过堆满杂物的通道，来到一个狭小但还算整洁的房间。肆茬拿来一个医疗箱：“东西在这儿，你们自己处理。需要打听什么，明码标价。”她说完，很识趣地关上门走了。

　　落逸打开医疗箱，开始给江言换药。动作算不上温柔，但很熟练。

　　“轻点！你这是在报仇吗？”

　　落逸手下不停：“怕疼就别逞能。”

　　江言看着落逸低垂的眼睫，忽然问：“你给她的是什么？”

　　“一份加密的旧档案，关于势力帮早期一些不光彩的交易记录。”

　　“你把那种东西给她？不怕惹麻烦？”

　　“我们现在就是最大的麻烦。”落逸包扎好，抬起头，看着江言。

　　江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扯开话题：“就在这儿躲着？”

　　“先养好你的伤。”落逸开始处理自己肩膀的伤，“同时，我们需要信息。肆茬的情报网能告诉我们，现在外面到底什么情况，谁在找我们，悬赏多少。”

　　“然后呢？”

　　“然后，找出那个给我们下套的人。”落逸的眼神冷了下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

　　江言点点头：“有道理。对了，你那个联络器呢？还能用吗？要不要试试联系一下你以前信得过的人？也许能找到帮手。”

　　落逸摇头：“不能用了。所有已知的加密频道可能都被监控了。随意联系，等于自投罗网。”

　　“也是……”江言靠在墙上，“感觉全世界都是敌人了。”

　　落逸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在他身边坐下：“至少现在不是。”

　　房间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江言用胳膊碰了碰落逸：“喂，说真的，你有没有后悔过？那天在档案库，如果你没出手，或者后来执行了命令，你现在可能还是那个风风光光的执行官。”

　　落逸转过头，黑沉沉的眼睛看着江言，反问：“你呢？如果没去天文台，或者没管闲事，你现在还是那个来去自由的潜行者。”

　　江言笑了，好像又扯到伤口，但还是笑着说：“……也不后悔。虽然挺刺激，也挺要命。”

　　落逸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说，“睡吧。”

　　江言看着落逸闭上眼休息的侧脸，忍不住啄了一下，低声说：“好吧，前执行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