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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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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以隐狼攻击莫束为始,以隐狼被揍得装狗为终。
团长只知道陆广书是个有变态能力的怪物,却不曾想到原来陆广书他哥也是个怪物。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物只和怪物扎堆吗。
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暗自吐槽罢了。
好在这个莫束脾气不似陆广书那么喜怒无常,打起交道来要轻松不少。就比如现在团长向莫束隐晦地道歉自己一开始不长眼以为莫束只是个花瓶,而莫束反而很惊讶这种小事为什么要道歉。
莫束想的很简单:你以为我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反正你的以为于我又没有丝毫关系。为什么要为你的以为向我道歉。
团长连连赞叹他大气宽容,内心松下一口气。还好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莫束沉迷于撸狼,陆广书怎么看隐狼在他哥怀里怎么不顺眼,臭着一张脸用眼神给隐狼传达“我哥不在我就把你弄死”的信息。搞得团长不敢上前搭话,只能以要去收拾其余隐狼的尸体为由带着身后两个小弟跑了。
剩下莫束和陆广书两个人在原地等团长他们收好战利品。顺便进行聊天。
莫束开头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没人问我突然拥有暴打隐狼的实力这件事情。难道这事它正常吗?你们人类的世界经常会有这种事吗?”
他甚至已经在话中把自己和“人类”分离开来,挑破自己不是普通人这件事了。因为莫束不想再猜来猜去,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他宁愿现在自曝身份也不要披着不符合本性的外衣装傻,陆广书不是原主的弟弟吗,他在遇到陆广书的第一次就表现得不符合原主“怕陆广书”的形象了,陆广书不是傻子,一定看的出来,但为什么不说呢?人类都是怎么想的?
陆广书说:“哥,我只是不想问而已,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允许被别人窥探的秘密。”
莫束说:“你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你那个哥哥了。就不要这样叫我……”
陆广书打断他,温和地说:“不,你就是我哥。”
他眼中沉静,也可能是台风的中心位置,是狂风暴雨中独一的晴朗。
他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地陈述一个他认定的事实:“你是我哥。”
莫束抱着小隐狼,沉默了。这是什么变态弟弟。
沉默到怀中隐狼都不敢在这诡异的气氛里发出声音,陆广书又开口:“哥?你怎么了?”
莫束只说了一句:“我不懂你。”就双目放空陷入了长久的对人类世界的思考。
他不说话,陆广书以为他哥的沉默代表拒绝交流。两人就并排站着,陆广书一直偷偷用余光看莫束是不是真的不理他,沉默维持到正副团长和其他几个小伙子拎着一堆隐狼身上值钱的东西赶过来。路上团长已经把“陆广书他哥徒手揍隐狼好牛逼”跟不在场的人说了,反正现在这些人看莫束的表情翻译过来就是“啊!!!大佬!!”
大佬和大佬的弟弟沉默着收拾完东西,和他们一起回营地。途中莫束怀里的小狼对着战利品的包包一阵“嗷呜嗷呜”,又迫于压力只能滋着仅剩的牙跟自己较劲。
到了营地,副团长恭敬地问他们:“对了,那个,我们之前说好了的,你们可以选一样战利品当做报酬,陆哥还有……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吗?”他之前只知道陆广书的名字,从来就没想过问陆广书那个看上去就是花瓶的哥哥的名字,所以现在提起人家,连称呼都只能含糊地“嗯”过。
副团长后悔得想穿越回邀请陆广书猎隐狼的时间线给当初那个自己两脚。
战利品挑选需要交流,莫束看了一眼陆广书,后者却只会表示“哥你理理我QAQ”,完全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反而给莫束看笑了:“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看起来这么可怜。”
陆广书眼中尽是清澈的无辜:“哥,你刚刚看起来不高兴……”
莫束说:“不高兴?我没有吧,我只是在想问题。”
如果陆广书有尾巴,那现在一定颓废地搭在地上。
莫束说:“不过反正也想不通,就不想了。广书,你看看这些战利品,想要什么?”
得到哥哥的问候,陆广书看不见的尾巴就欢快地摇啊摇:“没有!哥你顺便挑!”
最后,莫束要了一颗真言珠。副团长一脸割肉的表情把一颗被狼皮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珠子亲手奉上。扭头交差去了。一共就五颗,顺便一颗带回去都够卖出天价的。但大佬就要这个,只能给。
莫束把这颗大拇指大小的红色小珠子捧着,又对着光看,觉得这珠子除了好看没别的用。也不知道是否有传说中让人说真话的功能。他又用狼皮裹了收好,脚边的小隐狼眼巴巴看着他的举动,扛不住陆广书“再靠近我哥就宰了你”的死亡凝视,没出息地拱莫束要抱抱。
莫束弯腰抱它,问陆广书:“人类养宠物是不是要取名字?”
陆广书微笑:“其实也可以不取的,取了名字就会有感情,杀的时候就会……”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努力没让他哥听见,但以莫束的听觉听得清清楚楚。
伤心。
莫束尽力压住笑意:“还是取个名字吧,广书,你觉得叫什么比较好?”
陆广书保持微笑:“贱名好养活,不如叫它‘狗东西’。”
“狗东西”如果不是打不过陆广书,一定会冲上去咬死这个起名废。
莫束哭笑不得,按住在怀里疯狂乱动的小狼:“不太好,我觉得叫它‘莫白’吧,和我姓,白色是它的毛色,也好记。”
隐狼接受一切除了“狗东西”的称呼,讨好地舔莫束的手背,又抬头看陆广书。
陆广书:狗东西挑衅我。
但陆广书无理由赞成他哥的一切决定,默认了。
车队又在森林里呆了五天,最后返程的前一天,副团长清点人数,车队只剩下二十多个人。莫束听到这个数字有些迷惑,前几天不是有五十多个人吗,人怎么少得这么快。
他去找副团长要每天记录人数的本子看。副团长相当热情:“哎呀是莫哥啊,来来来本子给你。”
莫束翻到本子的第一页,看到人数:162。
莫束:?
副团长连忙把本子翻到记录这次车队出发的人数:63。并解释:“莫哥你刚刚看到的是我第一次进车队时记录的人数,那个时候进迷雾森林的人比较多。这个‘63’才是我们这次出发的人数。”
莫束说:“你进车队有几年了?”
副团长脸上露出一丝骄傲:“我十三岁进的车队,进来得有十年了。”
莫束说:“你那时进迷雾森林,人也会死这么多吗?”
副团长回答:“没有……吧。”他把本子翻到他第一次车队回程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人数:160。也就是那时一共就死了两个人。
副团长叹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的迷雾森林越来越危险了,死的人一多,愿意进来的人就越来越少。干我们车队这一行的,再过几年恐怕就垮咯。”
莫束不会安慰人,但好在副团长不需要安慰,他笑嘻嘻:“没事,反正这次猎到了隐狼,够我和团长吃一辈子了。还得多谢莫哥,还有陆哥。”
莫束表示不用谢应该的。
车队回程的晚上有篝火晚会,是幸存者在告别迷雾森林中离去生命的仪式,告别后就是庆祝活下来的狂欢。
篝火旁一群人热舞狂饮,还有少数几个喝多了对着森林大声呼喊离去同伴名字。陆广书手指揪住狼尾末端轻轻理整齐。一一看过那些或哭或笑的人们,最后视线定在静静坐在篝火前抚摸隐狼头的莫束。
温暖的火光轻轻浮在莫束身上,他坐在那里,和周围一切都无关。他就像神明最偏心的作品,美人所在之地自成风景。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所有的气质。他看上去无害温柔,有人因为他出色的外貌条件上前搭话,他也会礼貌地回答,但要想更进一步,好像就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屏障隔绝。容易靠近,却不易变熟。
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冷淡。
和“祂”有些像。
想“祂”干嘛,烦死了。
陆广书仔细把狼毛整理好,又把目光转回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