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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

      因国库失窃,皇城已经戒严,虽不惊动百姓,但是处处是兵马司的人,值岗之人比平日多了数倍不止。

      西门家出了此事,子裳出宫后,只好去一趟西门府。

      一下马车,子裳披了一个黑色披风,掩盖身后伤痕。

      西门宴和西门夫人在屋中,西门夫人看上去似一夜没睡,见子裳来了,西门夫人来了精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子玉哥如何了?”子裳问。

      西门夫人一听这话,一时红了眼,“今日侯爷想给子玉找个大夫进去,谁知刑部的人就是不允,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送去了些药,子玉被打了板子,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狱中阴冷,落下病根该如何……”

      西门宴忙给母亲递手帕擦泪。

      子裳觉得后背痛入骨髓,有些站不稳,一时有些羡慕西门子玉,被打板子又人担心他落下病根。

      正说着,西门宴的父亲安常侯回来了,脸色并不好。他一见子裳,有片刻惊讶,今晨皇帝杀鸡儆猴,子裳被打了板子跪在前元殿给百官看,安常侯那时念着西门子玉,便没多管,没想到子裳竟然一下朝来了西门府。

      不懂得避嫌吗?安常侯有些微怒。

      “如何了?”西门夫人问。

      “没见着人,子玉能不能出来,就看这案子如何得破,我打探了消息,怕是有小人进谗言,惹圣上猜忌西门家”安常侯道,“我有力没处使,若是找人求情,怕是越描越黑”

      “我听说是户部国库失窃,这户部尚书的独子张锦程前日失踪,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夫人问。

      “户部尚书本因儿子的事告病在家,谁知出了这样的事,今早也被抓入狱,刑部也怀疑其中关系……”安常侯看了一眼子裳。

      “这可如何是好!”西门夫人听着以帕拭泪。

      “夫人莫急,刑部还在调查,我下朝后去了刑部,听他们找到一个当值的皇城司侍从,说是知晓当夜国库情况。”侯爷说。

      “侍从?是谁?”西门宴问。

      “名叫章成,事关子玉的事,我特意记了一下名字”

      章成?子裳一听这名字来了精神。

      章成可是日后锦衣卫指挥使,和西门宴相比,虽比不上他臭名昭著,却也狠辣至极,而且锦衣卫上一世明里暗里一直和武德司作对,子裳看不上这个跳梁小丑,一直没有在意。

      若那日当值的是章成,那他知晓的情况,很大概率会不利于西门子玉。

      “案子全交给刑部判,若是没人监管着,很容易有失公允”夫人说。

      子裳在西门府待了片刻,便告辞离去,回了武德司后只见里面一个身着青色官服的人出来,他面容冷峻。

      这人是沈止。

      “你来干什么?”子裳问。

      “提一个案犯!”沈止拿了一纸文书。

      沈止提的案犯是符栖。

      子裳此时已被革职,沈止提走符栖,子裳无话可说,只好同意。

      子裳收拾一些重要文件后,便离开了武德司,带着潇音去无音馆暂住,因明日太监营的人会暂管武德司。

      ……

      子裳和潇音出了武德司,走入大道,却见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马车素白,马匹也是白色的。

      子裳认得那马,上前将马车拦下。

      车内人掀帘,是个玉一般的俏公子。

      这人是无音馆的人,叫檀墨。

      “郡主?”檀墨看见子裳,有些惊讶。

      子裳跳上马车,将潇音拉了上来。

      “去无音馆吗?”玉墨问。

      “无音馆后院有空屋吗?”子裳问。

      无音馆后院多给馆内人休息用,因靠着一个废弃的贵府园林,无音馆馆主将那园林买下,无音馆之中便有不少文人雅客在园林住宿,清净的很。

      无音馆是子裳上一世最爱来的地方,这里和青楼妓院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美人,却有不少美男子。

      “有!我带你去。”

      檀墨见子裳浑身是伤,却也不多问,这样的事情出现过不少次,檀墨只点头应下。

      无音馆后院花园,园内凉亭水榭数处,由曲折廊道相连,道两侧立绿竹红花,西照光透过植株,将光影打在石壁上。

      子裳绕过廊道,进了一处院落,院中有双层阁楼,名为藏拙阁。藏拙阁四周树木茂盛,外人看不到楼内,但楼内看外面却一清二楚,这也是子裳喜欢这个院子的原因。

      檀墨将子裳带到院子后便退下。

      潇音给子裳治伤,一掀开子裳的衣服,被吓得惊呼出声,差点哭了,“下手也太狠了吧!”

      ……

      歇了几个时辰,子裳便又去皇宫。

      国库库银失踪,此时虽然和皇城司有关,但武德司是整个都城的暗卫系统,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库银,皇帝震怒也是情理之中。

      若要官复原职,重得皇帝信任,唯有把此案查清,将功折罪。

      子裳到了皇宫外,西门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跳上了子裳的马车。

      “刚问了,国库库银被盗这件事很蹊跷,库银是凭空失窃的,发现时候,银子已经不见了!”

      “国库凭空就失窃,监守自盗的可能性极大,能在皇城司眼皮子底下把国库盗了的人,说不是皇宫中人,我都不信,但若盗窃者势力如此之大,刑部就是怀疑,恐不敢查,这案子万一拖个一年半载,该是如何?”子裳道。

      西门宴一听冒了一身冷汗,“那如今?”

      “户部衙门在皇城根儿,怎么着都得先进宫,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

      子裳和西门宴借着给太后请安进了宫,请安之后便去了户部。

      户部已经里里外外都是守卫,看守卫是刑部的人无疑,但这层层守卫之下,子裳和西门宴都近不了户部衙门,如何查明真相。

      二人正愁着,却见同样愁眉苦脸的许完在户部衙门外溜达。

      西门宴见了许完,将他喊了过来。

      许完是刑部尚书许辉青的儿子。

      许完一见西门宴和子裳,眼睛都亮了。

      许完这个人也不喜读书,脾气有些冲,最爱打抱不平,凡事喜欢分个黑白,但与人分辩不出三句,必和人动手。

      子裳头一次和许完等人玩乐是在茶楼,那时候都城卖座的茶楼在说最新的公案书。子裳一帮人虽是世家少爷,但也没什么钱,就偷溜进茶楼,坐在二楼雅间外的地上听书。

      许完本听得起劲,身后雅间坐一大商模样的人,听着听着就骂起了丫鬟,一骂骂个没完,许完听不下去,上去和那商贾说理,让他不要在茶楼骂一个小姑娘,那商贾对着许完污言秽语几句,许完上去便给了那商人一拳。

      那商人也不是好惹的,身边带了几个家丁,就和许完打了起来,许完这一群世家子弟,虽练过几手,但是真要打架,都派不上用场,因此和许完一起玩的好的几个世家子弟经常因许完的脾气,挨无妄之打。

      子裳和西门宴一见这架势,高兴不已,没想着在都城也有机会打架,子裳扒开许完等人,同西门宴一起,没几下便将那商贾家丁打的屁滚尿流,当天子裳和许完一行人是坐在那大商雅间里听完的书。自此许完等人对子裳崇拜至极,每次出来都要叫上子裳和西门宴,一帮人就此混在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西门宴好奇问道。

      “我爹说这国库失窃案大,让我来学习学习,万一能破案,父亲会给我一些功劳,万一圣上一高兴,封我一个小官当当!你们想干嘛?”许完知道西门宴是为他哥哥来。

      子裳和西门宴说明来意,许完摆摆手,“你们这不是害我嘛,你哥哥现如今和这个案子有牵扯,你肯定是要回避的,若是我把你们带进去,万一有人告你个毁坏证据云云,那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带不进去,我总能去吧”子裳问。

      “谁不知道你们交好啊?省省吧,你们进去不就是想知道里面的线索吗?我找个人来外面告诉你也是可以的”许完说。

      子裳一听也是一个对策,便应了。

      许完刚要走,便听身后传来骂声,“逆子,刚一会儿,你便跑出来躲懒,如何成大器”骂人之人是刑部尚书许辉青。

      “郡主和西门郡王怎在此处?”许辉青说。

      子裳和西门宴怕许完回去被揍,便一五一十说明来意。

      “嗯,我儿说得没错,二位是得避嫌,但把里面的消息说与你们,却是不可,此案甚大,不得泄密。”许辉青说完便要走。

      “许尚书留步”子裳拿出了皇帝赐的玉龙令牌,“许尚书,此物是圣上所赐,见此令如见陛下。”

      “今晨陛下才革了你的职……”

      “就算被革职,但陛下可没收走玉龙令!”

      许辉青忙对着令牌下跪行礼。

      “许尚书差个人来把里面的线索告知与我。”子裳道

      许辉青起来之后,不情不愿的将子裳和西门宴带进了户部衙门外临时搭建起来的刑部办公地。

      本来这玉龙令牌没有能让一部尚书俯首帖耳的程度,但许辉青混迹官场多年,如今查的是掌握着军权的西门家人,不论案子查的如何,都会多多少少得罪西门家,许辉青自不敢忤逆圣上,公然透露案件给子裳,但子裳如今拿出圣上的令牌,此一举,若是圣上责问,自然是子裳的不是,若圣上不责问,那许辉青此举算是卖给西门家和公孙家一个人情,怎么都是不亏的。

      许辉青指着远处一个官员身影,便让许完将那官员叫来,子裳一看,那人竟是沈止。

      “你们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若是踏一步入户部衙门,我就去禀明圣上。”许辉青说。

      见沈止来了,许辉青指着子裳和西门宴,“你把如今刑部探查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这郡主与郡王说明白了。”说完许辉青拂袖而去,许完乖乖跟了上去。

      户部外搭建起的这个办公地,仅仅只拉了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桌子上堆满了案卷,此时正值中午,太阳大的很,这地方都没什么人,应该都在户部衙门里借着查案纳凉,许辉青一走,这地方就只剩下子裳、西门宴和沈止三人。

      子裳不客气的坐下,西门宴低声问,“我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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