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未知生物跟踪后》祝吉祥

20、我需要你的认可

　　项嘉木转头走出厨房，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沉思。
　　是否应该换一副皮囊，她是厌倦了吗？
　　为什么要搬走？我很糟糕吗？
　　为什么不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一切。
　　他的身体出现小幅度扭曲，浑身被黑气笼罩，面容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
　　他强行扯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合格吗？
　　他不清楚。
　　他需要她的认可。
　　“叮”厨房计时器响起唤回他的神智，他重新走进去准备晚餐。
　　剁排骨时刀砸在案板上发出有规律的闷响，他的思绪也随之冷静下来。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柳映梨惊喜发现房间衣柜里有新睡衣，新奇拿出来在身上比划，是一件有点小性感的白色蕾丝睡衣。
　　不过她一向认为蕾丝除了好看一无是处，放在贴身衣物上简直是灾难。
　　考虑到是项嘉木送的，她还是打算换上给他看看。
　　“项嘉木——”她站在楼梯口拉长尾音，吸引他的注意力。
　　项嘉木闻声回，他没说话也没反应。
　　气氛沉默到诡异，柳映梨在沉默中变得惶恐，她后退缩回去，“那个，我是不是穿错了？”
　　项嘉木关火扔下手中的厨具上楼，柳映梨切切实实被他的脸色吓到了，或许是一种漠不关心？尽管她没感觉到他生气，但这份冷漠足以击退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她缩在楼梯口，小声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项嘉木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吓到了她，他还不太会对这种情况做出合适的反应。
　　“我不该穿这件衣服对不对。”柳映梨眼神怯懦，她不该一时兴起，更不该默认这衣服就是他送的，可能以前这个房间住着别人，对方只是不小心把衣服落在房间里·····吗？
　　亦或者最近这间屋子除她以外的人来过······
　　不管是哪种猜测都让柳映梨觉得自己很多余，或许她只是富二代项嘉木一时兴起的玩具，玩腻了，就会换人。
　　她张嘴想说什么，比声音先出来的却是眼泪。
　　柳映梨从不知道自己这样爱哭，她还没想到这样的情况有什么好哭的，好矫情？
　　项嘉木皱起眉头凑近她，柳映梨下意识后退，她又一次被逼到了墙角，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只不过上次他是拯救她的盖世英雄，这次是逼迫她的魔鬼。
　　“项······”她的声音哽咽，摇头抗拒他靠近。
　　他的脸上满是不解，“为什么哭？”
　　他太冷静了。
　　“我，我不知道。”柳映梨说不出答案。
　　他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上次一样吃掉她的眼泪。
　　眼泪是珍珠。
　　不同于上次的暧昧，现在的柳映梨只剩害怕。
　　“为什么哭？”他执着于得到答案。
　　柳映梨摇头。
　　他触摸自己的脸，提起嘴角的肌肉，似乎是把面部肌肉活动开，他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我让你难过了吗？”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我是不是不该穿这件睡衣，它不是为我准备的对吗？”柳映梨蹲在角落环抱住自己的膝盖，“我做错了吗？”
　　“没有。”项嘉木坐在她身边，“抱歉，是我的错，刚刚在想事情没有及时做出合适的反应，对不起。这件衣服很漂亮，很适合你。”
　　但这不是他准备的。项嘉木眼中的笑意消退。
　　“明天我带你买更多更漂亮的衣服可以吗？”
　　“我害怕。”柳映梨不敢看他，“你的反应，太奇怪了。”
　　“是我的错。对不起，你可以惩罚我，小梨，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柳映梨局促扯裙摆，“我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你。”
　　项嘉木愣了一下勾起嘴角，“我教你。”
　　“嗯？”
　　项嘉木接着说：“你可以吃掉我。”
　　柳映梨脸“唰”一下变红，“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她声音变低咕哝，“而且，未必是惩罚你。”
　　“为什么？”项嘉木疑惑，砍下肢体吃掉，这种事还不算是惩罚吗？而且，这对于人类来说是需要认识很久才能做的事吗？
　　原来他和人类也有一点相似之处，这是否意味着人类也有类似的习俗？
　　想到这里项嘉木真心实意露出笑脸，“太好了。”
　　“什么？”柳映梨实在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上一秒还在问为什么，下一秒就说太好了，什么太好了？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项嘉木将她搂在怀里，“我们确实应该相处更多时间。”
　　“啊？”柳映梨仰头看他，什么一样？一样传统吗？认为应该到确定结婚的时候再做生命大和谐吗？
　　项嘉木将自己的脸贴住柳映梨的脸，“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从各方面来说，我们都是无比契合的，原来我们是这样相似，所以我们应该是天作之合、命中注定。
　　他庆幸自己完全记住了这些词的意思。
　　“你关火了吗？锅里的菜会不会糊掉？”柳映梨任由他贴住，想起晚饭这件事顺嘴一问。
　　“关掉了，不过别担心，就算失火我也有信心保护好你。”项嘉木蹭蹭她，“你饿了吗？如果饿了我就下去继续做。”
　　柳映梨试探性问，“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我会贴更久。”
　　“我饿了。”她改口，“我的肚子在咕咕叫。”
　　项嘉木也不磨蹭，爽快松手下手再次进入厨房。
　　柳映梨坐在地上不知所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算什么？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沉默进屋换掉，换回自己的短袖短裤睡衣。
　　再下楼，柳映梨确信自己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意。
　　所以她果然是穿错衣服了吗？那件衣服是谁的？
　　项嘉木的手艺很好，甚至比之前更好，短短几天，厨艺再次突飞猛进，他简直是超人。
　　“我觉得你应该去当厨师，厨艺进步太快了吧，厨师界不能失去你。”柳映梨这样建议。
　　“是夸奖还是？”
　　“当然是夸奖，你有这样的手艺如果开一家饭店肯定会大赚特赚的。”柳映梨冲他笑，“会赚很多钱。”
　　项嘉木摇头，“不如给你做。”
　　“也是哦，你已经很有钱了。”柳映梨叹气，“不像我，没钱也没手艺。”
　　“我教你。”
　　柳映梨很心动，但想起自己的破班，“算了，等我辞职以后再跟你学吧，上班上得我心力交瘁。”
　　“没关系，我等你。”
　　柳映梨话到嘴边心虚咽下去，差点脱口而出希望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分手。
　　晚饭后是愉快的共和追剧时间，项嘉木当然对这些没兴趣，他只是为了陪柳映梨而已，
　　顺带在她没注意的地方摸摸她。
　　柳映梨没好气掐他，“要不然就光明正大抱着，要不然就别动，一会儿一下很烦的啊！
　　“我算是得到许可了吗?”
　　“当然。”柳映梨自己坐到他腿上，“这下可以了吧，手给我老实点。”
　　这很难。
　　项嘉木垂眸看她，忍一忍，再忍一忍吧，他想要的都会得到。
　　时针走向11点，柳映梨打个哈欠上楼，“我先睡了，你想看继续看吧。”
　　项嘉木关掉电视，“我也去睡。”
　　上楼梯时柳映梨嘟囔着,“这个电视剧一般,亏这个是好评最多的，营销号害人。”
　　“晚安。”项嘉木主动跟她说。
　　“你也是，晚安。”
　　他目送她进屋，听到门“咔哒”一声被反锁。
　　项嘉木嘴角笑意不变，晚上见。
　　——
　　柳映梨已经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次关于项嘉木的梦了，她好像经常会在梦里见到他。
　　每次梦见场地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梦里只有她和他，而且她永远听不到他说话。
　　她好像在坐飞机，可飞机上只有她一个乘客，机身剧烈颠簸，广播中传来机长安抚乘客的话，下一刻，飞机彻底失控俯冲下坠。
　　不等她反应，机舱门不知何时被破坏，强大的吸力让她脱离飞机，在空中自由落体。
　　她害怕坐飞机，就是害怕出现这种情况，脑子中一片空白。
　　这······是梦？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别害怕，这只是一个梦。
　　可这坠落感和刮的生疼的风让她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梦。
　　惊恐之下，她尖叫出声。
　　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下是厚实的床垫，满头大汗，甚至后背都是湿的。
　　她下床走到阳台，打开一点窗户，夜风顺着缝隙吹进来，这才让她对现实有了一些实感。
　　“叩叩叩。”
　　柳映梨犹豫一下跑去开门。
　　“做噩梦了吗？”项嘉木眼神担忧，“我听到了你的尖叫声。”
　　柳映梨扑到他身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做了很糟糕的梦，我差点以为我会在梦里死掉。”
　　项嘉木托住她，“抱歉，那我是不是来迟了？”
　　“不迟，刚刚好。我才应该说对不起，吵到你睡觉了。”
　　“我没关系，我想这是一个合格男朋友应尽的职责。”项嘉木凑在她耳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压压惊？”
　　“不要！”柳映梨拔高音量，更加用力搂住他，“陪陪我就好，就一会儿，我很快就好。”
　　“好。”项嘉木抱着她进屋。